第49章 ☆、見皇嫂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衛雲蘇除了內傷還沒好徹底外,平日裏的行動也不再受限,可能是平日裏被仇罪照顧得好的緣故,衛雲蘇身上的傷都恢複得極好,基本上不會落下什麽病根。

這天白毒給衛雲蘇最後診了次脈後,收回手算是徹底放心了:“行了,之後好好養着便是,谷裏還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今天就回去了,你這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後也多少回去看一眼,谷裏的人都擔心你呢,到時候你活蹦亂跳地回去也算是讓他們放心。”

衛雲蘇聽見白毒提起回春谷的人眼神一軟:“嗯,師父放心,等仇罪的病好了我就帶他一起回去見見大家。”

白毒見他又提起這茬,腦仁又神經性地疼起來,沒好氣道:“行吧,到時候再說,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再想別的事情。”

衛雲蘇知道自家師父還沒徹底接受仇罪,也不急着逼他接受,像這種事一般都是打持久戰,耐心才是制勝的關鍵,而他和仇罪還年輕,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來和師父他們磨了。

反正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他相信只要他和仇罪一直在一起并過得幸福的話,大家早晚會真心接受他們并且由衷地祝福的。

雖然有點舍不得師父,但是該分離的時候衛雲蘇也知道就算舍不得也得舍得,于是把師父送走之後,衛雲蘇拿出自己那套銀針,沖仇罪招手道:“過來,陪我練針,好久沒給人紮針了,感覺手都有點生了。”

雖然這麽說,但衛雲蘇下手時又穩又準,仇罪絲毫沒看出手法熟練老辣的衛雲蘇哪裏手生了。

練針的同時衛雲蘇重新拾起了給仇罪每日針灸治眼睛的工作,收完針後他輕輕摸了摸仇罪的眼睛,像是在對它們說話似的:“不急,一切都會好的。”

仇罪輕笑,抓住那只手,忍住想親一口的沖動,說:“眼睛又不會說話,你倒不如直接問我,我來回答你可好?”

衛雲蘇抽回手,低頭整理着消完毒的銀針:“好啊,你準備說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有你在身邊我就一點都不急,就算我眼睛被你治好了,那也只有一直盯着你看的份,估計連一眼都不想多看其他人。”

畢竟這個人是他用一輩子都看不夠的人,又怎麽會浪費時間去看別的人或物呢?

“那你最好記着這句話,要是哪天被我發現你陽奉陰違的話,小心我一針讓你……”

“別別別,”仇罪已經知道衛雲蘇還沒說出的那兩個字是什麽了,連忙求饒:“我怎麽可能陽奉陰違,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吧,放小仇罪一條生路成不?”

衛雲蘇被他耍寶的一番話逗笑了:“行,就放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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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罪松了口氣,想起自己最近越發擔心的問題,忍不住試探地問:“那什麽……最近你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衛雲蘇聞言擡頭看向他,有些意味不明地問:“你對我忘記的那段記憶很在意?”

“也沒有……”仇罪有些閃躲地避開衛雲蘇的眼神,“就是關心一下,你要是想起來了我或許可以給你一些提示,那樣沒準就能想起更多來。”

關鍵是他想給自己一個具體的死刑日期,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打入深淵的感覺他是越來越有些承擔不住了。

有時候和衛雲蘇在一塊時,他生怕前一秒兩人還言笑晏晏,後一秒就因為衛雲蘇一瞬間想起所有的事情而使氣氛凝滞到冰點以下,那樣他會慌忙間變得不知所措,即使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也是一樣。

所以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才會越發頻繁地詢問衛雲蘇有沒有想起什麽來,即使被對方懷疑也依舊冒着風險繼續試探着。

衛雲蘇笑了,神情是一片坦然與愉悅:“目前為止什麽都沒想起來,如果我腦中有血塊淤積的話也可能永遠也不會想起來,但是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起碼現在我就好好地在你面前啊,你成天擔心那麽多做什麽?”

仇罪聽見“血塊”神情瞬間緊張起來,甚至都忘了惦記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了,連忙問他:“腦中有血塊淤積是怎麽回事?這件事師父怎麽之前一點都沒提?不會有大礙吧,要不要再把師父接回來幫你看看?”

衛雲蘇就知道仇罪聽了會着急,安撫道:“我只是說可能,而且目前來看我的腦子裏就算有血塊也是良性的,會随着時間被慢慢吸收的,也就是說,要麽沒有,要麽就是過段時間就自己消失了,你別急,不會影響到什麽的,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變成傻子的。”

仇罪這才松了口氣,輕輕拉住他的袖子,攥在手裏道:“這就好,別說什麽傻子不傻子的,你要是變成傻子了,我就養你一輩子。”

“不是傻子就不養我了?”衛雲蘇刁鑽地問。

“一樣的,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一直養着你的。”仇罪見縫插針地表着決心,但這也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雲蘇不要自己而已。

“嘁,誰要你養,我可是大夫,養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衛雲蘇這麽說着,嘴角卻是不自覺翹了起來,又說:“話說等我治好了千尊萬貴的皇上的眼睛後,您打算怎麽論賞啊?”

仇罪沒想到還有這茬,愣了下才問:“以身相許怎麽樣?你都說我千尊萬貴了,就說明我的身體還是很值錢的。”

能想着以肉.體抵醫藥費的仇罪,把皇上這個職務做得這麽掉價的人,可能整個大襄國歷史上他也算是獨一份的奇葩了。

衛雲蘇佯裝認真地考慮了會兒,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邊笑邊說:“好,到時候就把你綁回回春谷做我的壓寨谷主夫人,專門負責暖床。”

仇罪絲毫沒把這句話當成玩笑話,聽完還認真地附和:“我不止會暖床,還有其他功能你要不要開發一下?”

衛雲蘇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臉一紅,輕輕踹了他一腳,然後罵了句“流氓”。

仇罪笑嘻嘻地湊上前和他鬧了一會兒,直到趙忠福進來禀告說毓親王已經到了建章宮門口了他才停住,讓衛雲蘇等他一會兒,他先把那個走到哪禍害哪的仇毓給打發了再來找他,衛雲蘇讓他盡管去忙,不用管自己,他剛好要整理一下脈案,讓仇罪不用太急着回來。

仇罪放心離開了,卻沒看到身後的衛雲蘇看着他的背影時那複雜的眼神,裏面包含的情感太多,有懊惱也有氣憤,但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和不好意思,獨獨沒有仇罪所以為的讨厭。

“看在你對我這麽好的份兒上,就暫時不揭穿你了……”

一道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在靜谧的室內響起,卻是還沒來得及傳出門外就已經消失在了屏風處,讓人無從得知。

仇罪剛走出寝宮大門沒多遠就看見了跟兔子一樣毫無形象沖他奔來的仇毓。

“皇兄!”仇毓見着仇罪興奮地嚎了一嗓子,一點都不像快當爹的人,反而跳脫得一如既往地煩人。

“做什麽?”仇罪審視着對方手上裝着不明物品的盒子,一臉戒備地問。

“我來看皇嫂呀,都快一個月了,之前你一直攔着我不讓我來,現在皇嫂的身體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我就來看看啦。”

仇毓把手上的盒子一咕嚕全交給仇罪身後的趙喜,然後誇張地喘氣:“這些東西可是我特地托朋友找來的補身體的珍品,特意送給皇嫂的。上次見面的時候有些失禮,所以借着這次機會就順便再賠個罪,是我魚目混珠不識皇嫂真面目,就是可惜秀秀月份大了,今天不能和我一起來見見皇嫂。”

“你也知道你愚笨不堪啊,”仇罪臉色好了些,頓時起了炫耀的心思:“再說了你不已經賠罪了嗎?所以我就代表你皇嫂原諒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诶?”仇毓一臉懵,“我什麽時候賠過罪了?我怎麽不知道?”

仇罪傲嬌一哼:“你不是已經把你皇兄賠給你皇嫂了嗎?這還不叫賠罪那什麽叫?”

仇毓:“賠……罪?罪?”

哇靠。

好大一盆狗糧哦,竟然瞬間讓他吃到撐。

其實有些時候兩兄弟還是蠻像的,就好比秀恩愛方面,仇毓那是不經意間秀,秀媳婦兒秀孩子什麽的,而仇罪,那是秀恩愛中的最高境界——強行秀。

這狗糧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就因為他是皇上他最大。

被秀一臉的仇毓一臉生無可戀,心想皇兄你這麽騷皇嫂知道嗎?

但是他也只敢默默比比一下,面上卻是馬屁精附體,毫無節操地拍着仇罪馬屁:“皇兄說得好對!臣弟竟然無言以對。”

廢話,他都被狗糧撐到嗓子眼了,還能說什麽呢?

仇罪被拍得通體舒暢,心情極為愉悅,大發慈悲道:“既然你這麽想見你皇嫂,那就勉為其難讓你見一面好了,記得見面後要喊人,不能太聒噪,你皇嫂大病初愈,受不得吵鬧知道嗎?”

仇毓點頭如搗蒜,只要讓他見見傳說中的皇嫂,就是讓他不說話都成。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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