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熱鬧不嫌事大

看熱鬧不嫌事大

有關于臍橙的讨論褚元安明顯處于下風,于是他果斷的轉換話題:“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寧子昔面無表情:“不要轉移話題。”

“我是說真的。”褚元安分析:“咱們直接對于李清河挨揍考慮到了兩個方面,但是現在我想到了第三個方面,你看,有沒有可能其實這件事情是與李家合作的人計劃的?”

寧子昔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那他們的目的呢?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合作就不合作,把人揍一頓算是什麽意思啊?”

褚元安睜着眼瞎胡扯:“那意思可就多了,比如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再比如他們不想合作,但是也不想放人走,再再比如,他們其實是在試探李清河,畢竟他們的合作可是一件大事,再再再比如……”

寧子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再再再比如他們只是單純的看李清河不順眼,因為要合作,不能明面上撕破臉,就借着理由揍一頓。”

猜測越來越離譜,褚元安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派出去探查的安慰回來禀報,李清河挨打還是因為合作方看他不順眼。

他們之間有合作的牽扯,不能明面上撕破臉,但是李清河高傲孤冷的樣子剛好踩了對方抗拒的點,便做了這個局,暗衛去探查的時候那幾個人剛好聚在一起談論這件事,弄清楚前因後果完全不費功夫。

寧子昔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樣也行?”

他感覺自己穿的這本書不是什麽權謀文,而是沙雕文,還是特別沙雕的那種,等等,原文的分類是哪一類來着?

褚元安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兩個人認真分析半天一個沒對,東拉西扯胡說的反而說中了,他原本還想着和那波人接觸一下,但是現在看來,能做出這種兩面三刀的事情,為人也不怎麽樣。

剛剛達成合作就動手,太沉不住氣,心眼也小,與這樣的人合作不牢靠,褚元安直接劃掉了原本的計劃。

寧子昔有些意興闌珊,從權謀文到沙雕文的落差讓他一時間緩不過來,當然也不是說沙雕不好,他還是挺喜歡看沙雕文的,輕松自在還搞笑,但是他不希望去搞笑的那個人是自己啊。

自己不開心了,也就不能讓別人太開心,寧子昔開始出馊主意:“”

基本事情都完成了,他們也該走了,留下兩個暗衛繼續監視,褚元安總覺得這是還是有後續的,說不定能撈到個大的。

他們還沒出城就被絆住了腳步,也不能說是他們,因為産生好奇的只有寧子昔。

門口有個人在賣身葬父,這個年代賣身的事情并不少見,其他人心裏即便是有所觸動,但也只是一眼看過,寧子昔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想法是賣人犯法,随後反應過來,人家賣的是自己,在他生活的年代,每個人都有最低生活保障,社會福利非常好,但是依舊有活不下去的人。

他以前不理解古代為什麽葬父要賣身,但是幫娃兒安葬祖父之後就大概明白了,在古代沒有土地想要埋葬一個人真的花費不菲。

當然,讓寧子昔感興趣的重點不是賣身的這個人,而是後面的那個死人,他的精神力掃過就知道,那人根本就沒死,不止沒死,身體還很好,起碼比自己健康。

褚元安發覺賣身葬父是騙局之後,就知道寧子昔是想玩了,反正趕路也不着急,就由着他玩呗。

寧子昔蹲在賣身的人面前打量着他,看着十七八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五官也很清秀,就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憐惜之心那種,而後面躺着的那個人雖然被白布蓋着,但是也能感知到對方是比較強壯的那種人。

這個搭配就很完美了,一個負責挑起別人的同情心,另外一個就負責出現意外的時候打翻人跑路。

賣身的人怯怯的縮了一下:“這二位郎君可是要買小人?”

寧子昔:“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人姓王,名隽。”王隽眨眨眼睛,更顯得無辜:“小郎君可是要買小人。”

寧子昔擺擺手:“啊,不買不買,買不起,我就是問問。”

王隽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維持不住,你不買你蹲這兒幹嘛?而且看這通身的貴氣,好意思說買不起?

王隽行騙多年,也有騙子的基本素養,就比如說,裝柔弱小白花的時候,就絕對不能爆出一句他娘的,雖然現在的确很想說。

寧子昔依舊笑眯眯的:“你該不會因為我買不起你就不想搭理我吧,哎呀,脾氣這麽差的嗎?”

王隽楚楚可憐的滴下兩滴淚:“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不搭理人呢,我只是心疼老父一直無法安葬罷了。”

寧子昔心中冷笑,後面躺着那位把臉上的東西洗幹淨,最多二十多歲,還老父?呵呵。

“我雖然沒錢,但是有的是力氣,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幫你挖個坑把你爹給埋了,不用你賣身,咋樣?”

王隽噎了一下,繼續堅持:“小郎君有所不知,當初為了給爹爹治病,家裏的房子和地都賣了,現在真的是沒有地方下葬,而且小人也無處可去,倒不如賣給人家為奴,好歹有個栖身之所。”

寧子昔點點頭:“哦,所以你的重點是你爹沒處埋還是你自己沒出去?”

不語躲在後面偷笑,他們家小世子平日要麽懶得搭理人,一旦讓他有了興趣,那人可就倒黴了,很明顯,眼前這位就屬于那個要倒黴的。

王隽感覺自己還能應對:“家父無處下葬是事實,小人無處栖身也是事實。”

寧子昔:“那這麽着,我這人沒錢,但是有善心,看見可憐人多多少少得幫一些,我幫不了太多,就幫一半吧。”

王隽心裏知道不應該再搭理這個人了,但是嘴上卻不由自主問:“這一半是做何解?”

“就是這樣。”寧子昔擡手做了一個切西瓜的姿勢:“就是這樣,把你的兩件事一分為二,我們呢,幫你挖個坑把你爹埋了,然後你自己找個地兒把自己賣了,這樣要價還能低一些,比較好賣……”

王隽:“……”

他就想不通了,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怎麽就一門心思的想要看幫他埋爹,但是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又不能說什麽,否則萬一不小心穿幫了,就得換個地方騙了。

像他們這種騙局完成後或者穿幫了,就得換地方或者直接改頭換面,這次還沒有收獲,換地方或者換臉都不劃算。

寧子昔裝無辜的本事可比王隽強多了,換做另外一個人圍觀群衆大概早就發現是故意找茬的了,但是放在他的身上就不會,因為他的表情太無辜了,眼神也太真切了,不管怎麽看都是真情實意的自己沒錢還想幫助可憐人的樣子,甚至讓人忽略了他通身的貴氣,

圍觀的人有勸王隽德爾:“人家小郎君的提議不錯,人家肯幫你就是善心。”

“就是,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先把你爹葬了,以後賣不賣身什麽的都好說。”

“是啊,原本兩件事也不沖突,做好一件是一件,先把你爹葬了要緊。”

王隽被念叨的頭疼,他已經聽不出大家的善意了,不管怎麽聽都覺得這些人只是想埋了他爹,就在他要忍不住的時候,鬧劇突然擴大,有人來買他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晃了過來:“哎呦,讓爺瞧瞧,這誰家小郎君,呦呵,長得挺标志啊。”

寧子昔後退一步,讓出位置:“往那邊看,是他賣身。”

郭世豪的眼神在寧子昔和王隽身上轉了一圈,實際上他最中意的是寧子昔,但是他能橫行臨水城這麽多年靠的不止止是財力,還有眼力,

他看得出來寧子昔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選擇了挪開視線。

寧子昔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對于只是一個騙子,沒什麽好同情的,他專心看戲就可以了。

郭世豪挑起王隽的下巴:“你要賣身啊。”

王隽縮了一下脖子,努力維持小白花的形象:“是、是賣身葬父。”

有好事的加了一句:“他父親有人替他埋了,他就賣個身。”

王隽差點兒忍不住,今天出門之前沒看黃歷,這怕是一個大兇之日百事禁忌吧。

寧子昔低下頭,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郭世豪原本就是個混世魔王,辦事也不管前因後果,拉着人就要走:“那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你就跟爺走吧。”

王隽急了,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不能丢下我爹,放開我。”

寧子昔揮揮手:“你放心吧,我們絕對會幫你把爹埋好的,埋得深深的,結結實實的,絕對爬不出來的那種。”

躺地上裝死那位受不住了,直接掀開白布站起來:“老子到底哪兒招惹你了,句句不離埋了我!”

寧子昔一臉無辜:“那你死了就是應該埋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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