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安然度過
安然度過
劉大人在家裏也是急的團團轉,他在臨水城任職兩年多,前兩年大旱,好不容易今年老天開眼,沒有太難為百姓們,讓他們安然熬過了旱期,沒想到會遭遇十幾年都不遇一次的暴雨。
雖說天災人禍不是人力所能控制,但是赈災的表現也算是在官員考核的範圍的,而且劉大人是一位比較體恤百姓的父母官,他是真的心疼百姓。
一看見褚元安過來,劉大人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欽差大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娃兒年紀太小,容易被忽視,褚元安直接隐去了娃兒,把名頭安在了寧子昔的身上:“本官出京的時候,随行了欽天監的官員,他推測這場大雨可能會持續七日,大人可要做好防範。”
“七日?”劉大人震驚,三日都這麽艱難了,還要七日?
欽天監專門為皇家推測吉兇,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制定歷法等等職責,他們說出的話百姓都很相信的,劉大人也沒有懷疑,現下只是着急該怎麽辦。
“不瞞欽差大人,我臨水城常年幹旱 ,若是說抗旱的經驗,那百姓們個個都是老手,官庫裏各種所需物品也一直都是足量的,但是防洪的話……不止是沒經驗那麽簡單啊。”
褚元安不由的有些頭疼,何止沒經驗,各種需要的物資全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兩個人一直忙到半夜,才在物資有限的情況下制定出了基本計劃。
劉大人一刻沒耽擱就吩咐人先照着做,褚元安給自己暗地裏的人手也傳了消息,盡最大可能調動力量幫助臨水城度過難關。
大雨如娃兒所說,一連下了七日,一日比一日大,剛開始劉大人推行的防禦方法還算是奏效,但是到後兩天就完全沒有了用途。
地勢低的地方,房屋大半被淹沒,地勢高的地方也只是勉強好一點而已,幸虧提前做了準備,傷亡不算太大,但是也不是沒有,家禽之類的更是死了不少。
寧子昔有些擔心,雖然現在大雨停了,但是天氣依舊沒有晴朗,偶爾還會下一陣小雨。
活人尚且顧不上了,那些死去的家禽更沒人管理,隐喻潮濕,四處裸露的實體,一直見不到陽光,悶熱的空氣,寧子昔開始擔心,這情況會有瘟疫發生。
在褚元安和劉大人四處奔走善後的時候,寧子昔一直緊盯着百姓的情況以防萬一。
幸運的是,前期的準備的比較完善,并沒有瘟疫發生,但是也有人因為房屋倒塌淋雨過久着了風寒。
寧子昔仿佛一只旋轉起來的小陀螺,每次穿梭在人群之間幫忙治病。
其他城池調來的藥材逐步運了過來,全程都彌漫着一股要為,寧子昔的藥丸子效果好又方便服用,但是他帶的藥丸子有限,只能緊着體弱的老人或者嬰幼兒服用。
寧子昔确定大家只是感染的風寒,雖然人數多,但是并不嚴重,只是有一部分因為風寒起了高熱,原本就人心惶惶,這種情況多了,就更容易讓人亂想,很快就有人傳是起了瘟疫。
眼見寧子昔的藥丸子效果出衆,有些人就起了歹心,他是真的一點兒功夫都不會,觀棋不語都出去幫忙照顧病人,暗衛也都派出去調用物資,身邊一個保護的人都沒有,看起來也很好得手。
晚上寧子昔回住處的時候,路過一處黑暗的巷子,只有他手中的燈籠冒着微弱的光。
啊早就感覺到身後跟着人,而且不止一個,還很壯,但是無所謂,他從來不靠體力取勝。
跟着他的是三個壯漢,三個人一同沖上去,寧子昔手上的藥瓶還沒來得及拔開塞子,那三個人就趴在了地上。
寧子昔頗為不滿:“你來的也太快了,好歹給我一個發揮的餘地嘛。”
褚元安擡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都告訴你等我一起了,現在人心惶惶,更加不安全,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
“知道啊,所以才要獨自出來嘛,我還想拿他們試試新的迷藥呢。”寧子昔是真的沒往心裏去,上輩子他随軍多年,前線緊急搶救也做過,什麽場面沒見過。
褚元安才不管他膽子大還是膽子小,總之自己就是不放心:“你的迷藥已經是一步倒了,還研究什麽新藥,乖乖聽話,明日不許自己先走。”
寧子昔敷衍的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比王嬷嬷還能磨叨。”
褚元安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認真聽,心道明日要多注意了,雖然他有很多能防身的東西,真出事的幾率很低,但是自己賭不起。
這幾日真的很辛苦,回到住處,寧子昔就趴在了床上,他們住的地方已經被挪到全城最安全的地方了,但是依舊不舒服,可見其他人的處境會有多差。
寧子昔随軍多年,不管是水性修者天生的悲憫之心,還是軍人對普通百姓的責任感,都讓他心裏非常難受。
他以為自己在莊子上懶了四年,性子已經磨練出來了了,但是這一次出京的表現讓他清楚,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完全沒有變化,不由的嘆了口氣,還真是一個操心的命。
不語抱着一堆草藥進來:“這是新送來的草藥,我把您用的上的挑出來了。”
褚元安皺眉:“又要煉藥?”
不語看了一眼沒精打采的寧子昔也是很心疼:“沒辦法,現在病人太多了,有些老人和太小的孩子不好喂藥,世子的要到嘴裏就能化開,對于他們是最好不過了。”
寧子昔現在就像是好多天沒能澆水的小花,看着蔫巴巴的沒水分沒精氣神,的确是太累了。
寧子昔艱難地爬起來:“我先把藥煉好,明天還要用。”
褚元安重新把他按回床上:“先睡覺,你需要休息。”
寧子昔是堅決的晚起擁護者,他可以晚睡,但是絕對不能早起,與其讓他明天早早爬起來煉藥,還不如今晚熬夜準備好,還能睡個晨覺。
褚元安無奈地點點他的額頭:“你啊,好,我幫你。”
寧子昔就知道他會幫自己,略微有些小得意:“好啦,開始。”
褚元安負責清理藥材,寧子昔運用自己的精神力煉藥,到最後一個精神頭透支,一個精神力透支,雙雙睡了個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第二日寧子昔再去照料病人的時候,發覺大家看想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下意識看了一眼不語。
不語小聲說:“昨晚有人想搶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太、褚郎君今日放了話,如果再有人對您動歪心思,那馬上帶着您離開,誰也吃不上丹藥,現下大家都小心着呢。”
寧子昔無語,這是小孩子放狠話嗎?
雖然他有些嫌棄,但是不得不承認,今日方便了很多,再也沒有人敢出言搗亂,亂喊什麽好藥人人有份之類的。
誰家都有老人孩子,事情鬧崩了,是大多數人家吃虧,現下大家都盯的今,只要看到又要出幺蛾子的,直接群起而攻之,效果好得很。
因為大部分房舍都無法住人,所以百姓們都聚集在一起,方便了照顧,但是事情也就多了,顧此失彼是難免的,有人心理部平衡也是難免的。
一開始寧子昔心疼百姓,偶爾鬧一鬧也就忍了,但是他現在不想忍了,打算脾氣全開,誰在多嘴就拎去試藥,誰想到今天一個敢作妖的都沒有。
褚元安仿佛有先見之明,直接把他的小主意都掐死在萌芽之中。
幾日忙下來,臨水城終于趨于穩定,百姓們是衷心的感激他們,連一開始不服氣的那些人也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他們,大家心裏都清楚,但憑劉大人自己是不能力挽狂瀾的,現下剛剛受過災,家裏都拿不出什麽東西,能送出的只有一片真心。
到他們臨走的時候,城中百姓們都是濃濃的不舍,一路送出臨水城三裏地,再三勸阻之後才回返。
馬車上,寧子昔和褚元安讨論劉大人會怎麽主持災後重建的事情,說着說着出突然就不出聲了。
褚元安見他閉上了眼睛,以為他是累了,便不再說話,還順手幫他把身體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好。
寧子昔其實是震驚,上輩子精神力雄厚,有天賦的原因,也有救人太多的原因。
穿過來之後,因為要修複身體,所以精神力增加緩慢,這幾日他重新救治病患,也能感覺到精神力在增長,但是還算在正常的範圍,剛剛突然就猛竄了,或者可以說是暴漲。
他顧不上解釋,連忙閉上眼睛梳理體內的精神力,以免發生什麽意外來不及挽救,但是他發現這些精神力意外的溫順,不像是以前那樣需要梳理過後才能完全吸納。
褚元安的注意力一直在寧子昔的身上,發覺的他的精氣神兒肉眼可見的恢複了,起色好了,臉色紅潤有光澤,心跳都有力了不少,只是睡一覺而已,能恢複的這麽快?還是說睡前服用了什麽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