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一本書啊
這是一本書啊
按照山匪甲的描述,山裏就像是一個勞役場,很多人在裏面做苦工,每日不停地挖石頭,沒日沒夜的幹活,人命都不當命,挖不夠數目就不許吃喝。
幹活的人看着身材能看得出來以前應該也是人高馬大的壯漢,但是人看起來很虛,能看得出來被折磨的不輕,身體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這夥山匪剛來了沒兩天,就已經見到死了好幾個人了,而那裏的人似乎對死人已經司空見慣了,面無表情的把死去的人丢去填坑,仿佛只是丢掉了一塊石頭。
寧子昔開始猜測:“那裏該不會是什麽礦産吧,可就算是礦産也不用這樣沒日沒夜的挖啊。”
褚元安搖了搖頭:“不是,山藥順手帶了塊石頭回來,我們反複敲看過了,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如果非要說出什麽特點來,蓋房子比較結實吧。”
既然石頭沒用,那麽是土有問題?沒有人會話這麽大的力氣做無用功。
寧子昔決定還是親自走一趟比較好,他先替山匪甲治了傷,然後讓山藥把人看管好了,自己也褚元安進了山。
饒是早就有了心裏準備,看見山裏的慘狀還是讓他們心驚。
寧子昔怒道:“這武城的城主是死人嗎?在他的地盤出這麽大的事還能裝不知道?”
褚元安:“看來真的要讓他早些下臺了。”
現在已經不止止是武城範圍內的事情了,被抓來的人來自于五湖四海的人,大多都是榮國的臣民,于情于理他都能管。
兩人小心翼翼地避過看守,潛入到礦坑周圍檢查。
土質、石頭全部都沒問題,普通的不能更普通了。
寧子昔猛然想起,原文裏寫過的,武城有個巨大的秘密,但是截止到他穿越之前,還沒有到秘密公開的劇情,所以說這個秘密會不會指的就是這座山?
“咱們回蘇城一趟,找清風道長。”
褚元安不解,清風道長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武城的事情,武城地位特殊,朝廷的眼線遍布全國,都饒過了武城,清風道長連山都不下,更不可能知道。
清風道長作為作者,他當然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回事,但是寧子昔又不能解釋。
褚元安想知道原因,但是對方不說他也不想逼問,只是帶着他回了蘇城。
兩人一匹快馬比坐馬車速度快上很多,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們就到了道觀的山腳下。
寧子昔的身體有些撐不住,軟軟地靠在褚元安的身上:“我爬不動了,咱們歇會兒吧。”
褚元安猶豫了一下說:“不若你先在這裏休息,我去請清風道長下山。”
清風道長突然出現:“你要請誰?”
褚元安看起來很意外,畢竟他記憶力,這人沒大事不下山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
“道長此番下山可是有事?”
清風道長:“怎麽?我沒事就不能下山了?”
褚元安:“沒什麽,只是好久不見道長下山走走了。”
清風道長有些小得意:“我的老寒腿被你家那個小家夥治好了,現在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下山也不累了,沒事兒出來走走也挺好。”
褚元安無語,小時候以為這人不下山是因為高深莫測,隐居高人都不怎麽出世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老寒腿不願意走路。
清風道長圍着寧子昔轉了一圈:“啧啧啧,還醫者呢,小身板兒這麽差。”
寧子昔白了他一眼:“怪誰?”
清風道長從善如流:“怪我。”
寧子昔:“……”承認的太快導致他沒有了發揮的餘地。
清風道長:“你們倆什麽事?有事快說,別耽誤我遛彎兒。”
褚元安簡單的把武城的情況說了一遍,重點說了他們在山裏遇到的事情和疑惑。
“你說那座山啊,那裏是龍脈啊。”清風道長脫口而出,完全都不用回憶。
“您是如何得知?這消息可準确?”褚元安身為榮國的太子,對于龍脈的事情會很重視,畢竟這關乎于國家的命運。
清風道長相當自信:“我寫的我當然知道。”
褚元安:“……”
寧子昔對于龍脈一說并不怎麽往心裏去,畢竟是經過現代文化思想教育的,但是穿越這種事情已經很不科學了,所以多多少少也有幾分好奇,重點是,他知道這是書中世界,而這位作者同志又很不靠譜,鬼知道他能寫出什麽來。
他直截了當的問:“你到底都寫了什麽,趕緊說,都死了很多人了。”
清風道長一臉無辜:“我當初就寫了龍脈,然後反派找人去挖,也沒想到會這麽慘啊。”
寧子昔:“……”
他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作者筆一揮,紙片人跑斷腿是什麽意思了。
“所以,那個挖龍脈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啊。”清風道長更無辜了:“我又沒寫到那裏,最後到底誰是幕後大boss,龍脈到底怎麽辦,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寧子昔深吸一口氣:“所以說你是什麽都不知道嗎?”
清風道長眺望遠方:“原則上來講,我比讀者也就早一個小時知道劇情,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
寧子昔:“……”
一直沒出聲的褚元安開口:“我覺得二位應該想跟我解釋一些什麽吧。”
清風道長和寧子昔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你說!”
寧子昔:“你是作者,你說。”
清風道長:“你是他一家子,你說!”
寧子昔抗議:“現在還不是。”
在這個問題上褚元安向來沒有什麽定力,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你是。”
寧子昔無語,還真是一個豬隊友,沒有辦法,有個拖後腿的,這事就只能他去教室了,清風道長還特別善解人意的給他們留出了獨處的空間。
寧子昔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發現他不管怎麽解釋,都繞不開自己是一個穿越人士的問題,于是直接大刀闊斧删減,只留了一句話,手指向清風道長:“不管你信不信,咱們其實是生活在一個話本子裏,作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