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埋頭吸毒的那位耳力好,敏銳的捕捉到這異于平常的痛呼,耳根刷一下紅了,不小心便被口中來不及吐出的毒血嗆了一口,一絲腥臭順着喉壁滑入了胸腔。

師父說他六根未淨,未來将有大劫。

他卻不以為然,修道者歷練于世,便需歷經百般劫難,方能渡一身修為,幸運者終得大成,道法不精也不過舍一身凡胎血肉罷了。

是劫,躲不過那也是他的命。

可這般死法怎麽看都不夠光彩,死後大概也入不了門中的祠堂。

見底下那位傷處的血色已經正常,陸雪臣連忙起身坐正,試着調息将咽下的毒逼出。

月色幽暗,即将破曉,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山谷此時萬物俱靜,依稀可聞草木尖梢滴落的露水輕響,還有······窸窸窣窣的蠕動聲。

袍角被輕輕拽曳,陸雪臣打開一條眼縫,瞥見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正順着自己的袍角從背後一路攀爬上來,陸雪臣沒有理會。

蛇.性本yin,被yin蛇咬中,雖已及時清除,血液裏不免仍殘留了些許毒.性,此時蛇.毒發作,一時倒死不了人,便是意識混亂,yin思乍起。

而他若不及時将吞咽下去的毒血逼出,也會像身後這位一樣,到時發作起來必會被那條蛇趁危作亂。

但顯然不予理會也是不理智的選擇,閉目調息間,身周感觸便越發敏銳清晰,直覺那雙不安分的手越發的不安分起來,順着自己的腰腹便攀升到了胸口,耳邊急促灼熱的氣息搔着耳廓,似哭似吟。

“道長······我冷······”

嘴上說着冷,那順着衣領探入胸前,密密實實貼住肌膚的手掌卻滾燙的能灼掉一層皮。急促起伏的喘息響在耳側,覆在頸側肌膚上,便是又燒着了一片。

丹田氣息也便跟着亂了一亂,時急時緩。陸雪臣心想,許是體內的毒血終是發作了,還需斂神靜心盡快将之逼出方為妥當。

正要再次沉斂氣息,胸前來回游弋摩挲的手突然覆蓋住了某一點,靈活的指尖仿佛尋到了新樂趣一般,輕輕一彈。這一下可真是捅了垂死之人的命門子,縱是六根清淨的得道者經此撩撥也無法安坐,何況這位還是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又身中蛇.毒。

剛剛聚起的氣息頓時被這彈指神功打散,噗的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法力驟散,身體無力向後癱軟在圓石之上。到了這時,陸雪臣難得還餘有一絲清明,想起後面還有一位同樣重傷的傷患,正要勉力撐住身子,避免壓到身後那位。哪知一擡眼,不知何時身後那位已經扭身坐進了自己的懷裏。

明明是男子的身體,卻詭異的柔軟靈活,扭動搖擺間竟真的似蛇一般纏上了自己。沒了華麗布料的遮擋,兩條白生生的大腿老樹盤根一般緊緊纏住自己的腰身,雙手火.熱的撫動,三兩下就将那松散的道袍挑開,露出同樣瑩白緊實的胸膛,早被揉搓的鮮紅的兩點突兀的亮在淡薄的月色裏。

占嬴俯身,低頭,唇舌熱乎乎的貼到了胸前,滾燙的舌輾轉挑動,撕咬吸吮。本就無力的身體便是起了輕輕的顫栗,陸雪臣伸出手欲推,身前卻纏的更緊,幾乎要勒斷他的呼吸。

陸雪臣仰頭大口喘息,凝神,手指在身側結印。可印将成,懷裏的人若有所覺般突然擡頭,月光下,一雙水光盈盈的鳳眼半眯,直直望進他眼中,不由便是一呆,就這麽一茬神兒,占嬴已是密密實實的貼了上來,一口含住了他的唇,兇猛的舔舐起來。

占嬴雖然是頭一遭與男人這般親密相接,可也算不得純情的少男了,只府裏那一群美人就足以他習出高超的吻技。此時更是意識迷亂不清,分不出抱着的到底是男是女,單看道士白淨秀美的臉,就比黃花大閨女還勾人心扉。是以,越吻越來勁兒,直吻的定力深厚的道長也喘息粗重起來,軟綿綿的纏作了一堆。

感覺到懷裏的人漸漸柔順起來,吻也不再兇狠,吹風細雨般細致溫柔的掃過每一寸,松開唇舌,一路向下,那雙不安分的手也跟着躁動起來,迫不及待的扯了袍帶,滑進薄薄的布料裏,順着鼓囊囊的兩座峰巒探向深處。

陸雪臣渾身一個激靈,陡然找回一絲清明,一把拉住了那只作妖的手,水養星子似的眸似怒還羞的瞪住懷裏的人,就要發力推出。

占嬴哼哼唧唧的貼上去,幹脆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委屈的道:“我難受······會死人的······”

會不會死人陸雪臣不知道,但如果在這裏稀裏糊塗的被一個男人給捅了後門子,他一定是先死的那個。體內的yin蛇之毒被點燃,迅速流竄,意識也早已迷亂,能被占嬴趁機抱住上下一通其手已是萬般忍耐克制,再進一步便是不能了。

可縱然神智猶在,身體卻脫離了掌控,在那雙手極盡技巧的撩撥下,亦是越發難耐的燥熱起來,只能無力的大口大口喘息。

“公子自重,你我······皆是男子······于禮不合······”

這叫什麽話,難不成不是男的就合乎禮數了?

原以為道士也是個生冷不忌的,自己還暗暗鄙夷他下作,沒想人家根本就不好這一口,都到這份上了,還死撐着不肯就範。若不是自己實在是被那一股子邪火燒的難耐,恨不得去死,當真要大贊道士一句真君子。

占嬴微微落寞的嘆了口氣,灼熱的唇貼上早已紅的不像話的耳廓,哭吟道:“那你用手幫我······”說着已不等道士回過神兒來,緊握着那只抵觸顫抖的手便上下動了起來。

破曉前,幽谷草地,露水蟲鳴,稀裏糊塗的一場意.亂.情.迷,只聞似哭非哭的呻.吟聲和交.纏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喘息聲,直到東方亮起第一縷晨光,方休。

占嬴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小厮的手急聲問,“我是怎麽回來的?陸雪臣呢?蛇妖呢?”

顯然這位已經忘了中毒之後的事情了。

那小厮被突然睜開眼的占嬴吓了一跳,這一跳沒能跳起來,手還被死死拽着呢,只好猶豫着道出實情。

“那個······公子是被陸道長抱回來的······”

占嬴松了口氣,看來雖然沒能抓到蛇妖,也沒叫蛇妖撿了便宜,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只是可憐自己的屁股白挨了一口,到現在還絲絲的痛呢。

占嬴伸手從被窩裏摸了把紗布裹纏的屁股,又是痛的一咧嘴,然後狐疑的盯住了小厮,“話說,你吱吱嗚嗚的臉紅什麽?”

“啊?沒有沒有!”小厮連忙擺手,心道要是照實說會不會被公子兜心一腳踹死?

正猶豫着呢,一個體貼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替他道出了憋在心裏的話。

“你可不就是被陸道長抱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光着屁股呢,啧啧!莫不是遇到了那條yin蛇,被糟蹋了一番,陸道長好心将你撿了回來?”朝天小辮一翹一翹的蹦了進來,大眼幸災樂禍的望住床上目瞪口呆的占贏,火上澆油道:“你還好嗎?有沒有精魂缺失,渾身乏力,目眩神迷之感?哎呀完了!被yin蛇吸走精魂的人怕是也活不久了,你有什麽遺言沒?要不要我幫你去把人都叫來?”

好了,這一語徹底點醒夢中人,醒來不知今夕何夕的占嬴陡然一個激靈,昨晚那一幕一幕扉靡不堪的回憶破閘的洪水似得一下子沖垮了最後一絲清明。一個打挺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又因屁股上的傷痛的重重跌了回去。

個瘟生!竟然敢趁老子中毒之際毀老子清白!

這還不算,既然占了便宜,倒不指望跟那被初次臨幸的大姑娘似得溫存一二,好歹找件衣服給他遮一遮,竟然就這麽坦露着一身鬼祟行跡把他抱了回來!

臭道士!假正經!不要臉!

“假道士陸瑤呢!給老子把他找來!老子要殺了他!”

小厮不明所以,灰溜溜的蹿出去尋人了。

倒是小蛙精不怕死的湊上前去,老神在在道:“人家可不是假道士,那一身罡氣,方圓十裏都能震懾的我雙腿打擺子呢。且不說人家舍命将你從yin蛇身.下救了出來,你不感激便罷,怎麽還要殺了他?你先前被蛇咬了吧?體內一定還殘餘着蛇.毒,想要解毒,可還要求着陸道長幫忙呢。”

“誰他媽稀罕他幫忙解毒!”要是解一回毒就得跟假道士颠鸾倒鳳一回,那他寧願毒發身亡!雖然真實的情況是自己強迫的道士。

“難道你能自己抓到那條蛇,取了解藥?”小蛙精眨眼。

“啥?”占嬴愣住。“解毒不是······那個······需要那什麽?”

“需要那什麽是什麽?”小蛙精兀自坐到桌邊,抱起桌上的一盤點心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嘴裏塞着點心沫子,顧不上再說話。

占嬴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一塊點心噎死那個貪吃的。不早把話說清楚,害的他以為······不過自己體內還有殘餘的毒.液嗎?自己怎麽感覺不出異樣,好像除了傷口有點疼,也沒什麽了。

屋子裏的叫嚷聲驚天動地,勿需小厮傳話,陸雪臣站在客房的窗前也已經聽了個一清二楚,遠遠的對奔來的小厮擺擺手,看着小厮如蒙大赦的跑遠,這才轉身問正豎着耳朵面露憤懑的白鷺,“昨晚你留在府中可有什麽發現?”

白鷺道:“沒有,師兄走後我便将整座院子查看了一遍,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除了後半夜突然搬進池塘的那一群魚蝦小妖,并未再有之前我們看到的那股子黑色的妖異之氣。”

陸雪臣道:“你可有問過府中的人,近日有什麽人入住或是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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