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賀漾倏地睜開了雙眼, 看向張項問道：“哪張照片？”
張項急得不行，邊點開照片邊說：“這是重點嗎？你那小嬌妻的醋勁你是知道的。”
賀漾看到了那張照片，他低頭黎輕閱擡頭, 兩人目光相交，似乎在深情對望。
他的手還恰好舉過她的頭頂，像是想要摸她的頭，照片拍得确實暧昧至極。
看着張項如臨大敵的模樣，他不緊不慢地說：“一張照片而已, 她不能怎麽樣。”
張項擺着手：“不行啊，我得保護紀導去。”
賀漾：“還能把紀導吃了？”
張項：“她不吃紀導, 她能把這裏砸了！”
賀漾嘆了口氣, 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能搞定，你冷靜點。”
張項将信将疑地問：“你确定？”
兩人正聊着, 那抹纖瘦輕盈的身影便遠遠走了過來。
劇組為了加快進度拍戲已經分成了兩組，主角一組, 配角一組, 田染染那就是從配角組過來的。
她東張西望的找人, 最後看到了紀導, 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項急着說：“快攔住她啊！她肯定找紀導鬧去了，多不懂事啊！”
賀漾看了徐樂一眼，徐樂只能快步跑過去在她跟紀導說話前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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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還算給徐樂面子, 跟着徐樂走了過來，神色委屈。
張項小聲跟賀漾說：“你快好好哄哄吧，我先避一避，省得她跟我鬧。”
賀漾瞥了一眼快步逃開的張項, 将目光轉向了田染染。
她瓷白的肌膚自帶脆弱感，眸含柔光盯着他, 軟軟地喊了聲：“賀老師~”
稍稍拉長的尾音聽起來軟糯無力感，讓人心生憐意。
賀漾躲開她望過來的視線，淡淡開了口：“這只是件小事，沒必要計較吧？”
說好的商務和代言都沒了，還沒必要計較？她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糊咖可沒這麽灑脫大度。
但她不敢抱怨，只能用慣用的裝可憐伎倆，垂眸道：“不是計較，只是有點傷心。”
本來她也不是故意破壞那場吻戲的，弄得人盡皆知成了戀愛腦的笑柄她也不計較了，可商務和代言她還是想争取一下的。
賀漾：“傷心也不至于找去紀導鬧啊。”
田染染：“我不是要找他鬧，我只是想跟紀導說說那場吻戲……”
她話沒說完，化妝師在旁邊近距離吃瓜心不在焉地弄疼了賀漾。
化妝師連連跟賀漾道歉，雖然賀漾為人溫和大度，但化妝師也不好意思在繼續吃瓜了。
被打岔後，田染染想接着說之前沒說完的話，她是想找紀導談談能不能繼續拍那場吻戲，她保證不打擾。
可賀漾卻似明白她要說什麽了一樣，沒讓她繼續說，而是朝她勾了勾手指。
田染染識相地走上前，柔軟的手臂無意中擦到了他的手背，嫩滑的觸感讓他收了收手指，喉結滾了滾，輕抿住唇。
吸了口涼氣他才稍稍附身靠近了她，溫和的聲線故作冷硬：“我們是有合約的，感情難以控制我可以理解，可不能影響工作。如果你再因為這種事情鬧，我會按照合約索賠違約金，并且重新考慮我妻子的合适人選。”
田染染：！
她震驚又不解地問：“這也算違約嗎？而且，這麽嚴重嗎？”
賀漾颔首，神色嚴肅一臉鄭重地說：“很嚴重。”
場務跑過來，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朝賀漾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片場那邊。
田染染知道這是催賀漾過去開拍了。
她不甘心地張了張口，最終卻只喃喃地應了聲：“知道了，我不鬧了。”
她向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又踟蹰地回頭，戀戀不舍的看了賀漾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田染染剛走遠，張項就回來了，輕松地說：“還是你有辦法啊。”
賀漾的目光在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處才慢慢收了回來，整理着自己的衣領，懶得回應他的話。
張項好奇地問：“你怎麽勸她的？這麽聽話就走了？”
賀漾想起她走時那不舍又委屈的眼神，垂了眼，心情不佳語氣稍冷地說了句：“關你屁事。”
張項撇撇嘴，一向儒雅的賀漾說了粗口，就證明他此時心情超級不好。
看來是小兩口拌嘴了，他還是別在這觸黴頭了。
臨走時他對賀漾說：“對了，剛才故意逗你老婆商務和代言不給她了，她好像真信了，你幫我解釋一下吧，我先走了。”
賀漾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掏出手機給她發了信息。
—
田染染回到配角組的片場，正好該拍她的戲份了。
她也沒時間多哀傷了，專心完成拍攝。
這場戲講的是蘇青檸提議跟游媛互換一天，體驗一天對方遭受的罪，實則早就約了喜歡她的同班同學羅言，想要借刀殺人。
游媛去天臺卻沒看見霸淩蘇青檸的那群人，便意識到被騙了。
她趕回家，發現繼父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同樣倒在血泊裏的，是她喜歡了整整三年的男生，羅言。
蘇青檸裹着被單蜷縮在床角，她似乎被吓壞了，游媛一陣陣犯惡心，但也不忘去安慰蘇青檸。
鏡頭推進，在游媛抱住蘇青檸的一刻，蘇青檸原本脆弱無助的表情慢慢凝固，嘴角緩緩扯了扯，長睫輕顫，一雙漂亮的雙眼裏逐漸暈染了陰鸷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原本還在擔心田染染能不能演好的配角組導演王導，在鏡頭裏看見她最後一個笑容時，瞬間頭皮發麻，不自覺并攏了雙腿。
王導抖了一下，喊了一聲“cut”，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田染染笑呵呵地掀開了被子，裏面穿的是抹胸緊身背心，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衣服勾勒得出線條。
剛剛扮演羅言的男演員從血泊中爬起來，朝她比了比大拇指：“你剛才那眼神給我吓了一跳。”
琳琳拿來了外套給她披上，田染染邊接過自己手機，邊笑着問道：“你剛才不是閉着眼睛呢嗎？”
男演員：“導演喊cut我就睜眼了，正好看見你還是戲裏的表情，這給我吓得。”
田染染已經點開了微信，看見了賀漾的那條信息，猛地提起一口氣。
剛剛還威脅她，怎麽一轉眼代言和商務又都給她了？
這就是做老板的藝術嗎？在絕望中給希望。
田染染覺得賀漾這招好高級難懂啊，不過她很受用，覺得賀漾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好老板！
她點擊了語音條，措着辭想要說點感謝的話。
旁邊扮演羅言的男演員是個話痨，田染染沒回話他都能自言自語地聊半天：“我去染染，牛逼啊，你這個人魚線練得太完美了，你看我這塊……”
田染染別的沒聽進去，但好不容易練出來的人魚線被誇可就繃不住了。
她開心地松開了按着語音條的手指，拍了拍腹肌說：“也沒特意練，我以前學過民族舞。”
她聊嗨了，沒注意到自己松了手的語音條并沒有取消，而是“嗖”地一聲，發送了過去。
收到信息的賀漾也剛拍完一個景，從徐樂手裏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從一堆未讀信息中點開了田染染的對話框。
可手機裏傳來的卻不是田染染的聲音。
“你這個人魚線練得太完美了，你看看我這塊……”
在一旁的徐樂聽見了，震驚地說：“田染染在現場跟男演員比腹肌呢？”
賀漾徹底黑了臉，正好在撤道具，賀漾讓徐樂跟紀導說了聲，就朝着配角組走了過去。
正在看監視器回放的配角組導演正感嘆着田染染的演技，眼前突然黑了，被什麽高大的陰影遮住了一樣。
他一扭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賀漾，忙客氣地說：“賀老師啊，你怎麽有空過來？”
賀漾盯着鏡頭裏最後一個笑容，緩緩收回視線。
頓了頓，他雲淡風輕地說：“我們組正撤道具呢，我随便走走，沒打擾到你吧王導？”
王導一副了然的神色，指了指片場方向：“染染在裏面呢，一會要補拍幾個特寫。”
賀漾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離他有段距離，演員和工作人員一群人混在一起，他卻一眼看到了白到發光的田染染。
他定睛看了看又移開了視線：“不是來找她的，”
王導也沒糾結他到底是來找誰的，指着顯示器裏的回放，半是贊揚半是惋惜地說：“你老婆真靈，我說一點她能想到十點。她表演是真的專業，就面對你時不專業。”
賀漾稍稍揚唇，客套地說了句：“她經驗不足，還要靠王導費心指導。”
他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掃一圈又落回到田染染身上。
她正興奮地跟那個男演員在聊着什麽，披着的外套由于動作的舒展向下滑落，露出大半個酥肩。
賀漾将唇抿成了一字型，不悅的神色已經掩藏不住了。
她聊了兩句，低頭在手機上打着字，纖細的指尖在屏幕上飛舞，不一會就發完了消息。
賀漾下意識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果然，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田染染：賀老師，我現在都開始崇拜您了！不，應該用偉大來形容您！年輕優秀帥氣有內涵還特別有智慧，這些也只是您萬分之幾的優點而已】
【田染染：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然後是一個比心的表情包，他仔細一看，是她本人的表情包。
賀漾仔細看了看那個表情，她手指比心貼在嘴前，特效在她指尖形成一個粉色的愛心，然後她将那顆心推到了屏幕前，變成一個大大的愛心。
油膩且做作。
賀漾默默在心裏評價後，點擊了添加表情。
再擡眼，陰霾消失殆盡，他回了信息。
田染染沒想到賀漾這麽快回她信息。點開一看，笑容消失。
【賀漾：裏面的緊身衣顏色有點醜】
她立刻擡眼，向四周張望，在王導身邊看見了賀漾。
他還穿着戲裏的那件黑色短皮衣，正跟王導聊着什麽，時不時瞥過來一個稍顯冷漠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條信息的原因，田染染看出了嘲笑。
她邊在心裏戳戳地腹诽着，邊把外套拉鏈拉到了最上面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被拉着閑聊的王導在聊了十幾分鐘後終于忍不住說：“我的賀老師，我今天趕進度，要不然晚上我去你房間找你聊天好不好？”
賀漾瞥見那抹單薄的身影已經裹嚴實了，滿意地收回了目光，溫溫一笑：“不用了王導，我去候場了。”
田染染拍完了當天的內容便提早回酒店了。
可回了酒店卻沒看見田俊熙的身影。
她掏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看見了一條未讀信息。
【田熙熙：太無聊了，我在樓下餐廳彈鋼琴】
樓下餐廳确實有架供客人彈奏的鋼琴，她欣慰一笑，還行，知道練練琴。
田染染放心地去放水洗澡卸妝，裹着浴袍出來時沒想到看到了賀漾。
她驚奇地問：“你今天收工這麽早？”
賀漾的目光微凝，迅速別開了眼睛清咳了一下，簡單地“嗯”了一聲。
田染染不明所以地低頭看去，浴袍的腰帶沒系好，像高開叉裙子似的，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她趕緊調整了下腰帶，收攏了浴袍，尴尬地說：“那個，浴室我收拾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
什麽叫“你可以去洗了”！
像事前暗示一樣。
她慌裏慌張地改口：“我的意思是，你随時可以用浴室，我都收拾幹淨了。”
剛好她的電話響了打破了尴尬，田染染接起，臉色驟變：“他跟誰打起來了？好我馬上下去。”
她神色緊張地要去朝門口走去，被賀漾一把拉住了。
“怎麽了？”他問。
她吸了口氣維持了表面的鎮定：“我弟在樓下餐廳跟人打起來了。”
賀漾：“你去換衣服，我先下去處理，別着急。”
說完他就開門出了房門，田染染才恍然想起自己穿着浴袍。
她快速換好了衣服到了餐廳，剛進門就聽見了一聲怒吼：“都給我閉嘴！”
是賀漾的聲音。
她慌忙看去，賀漾正一手拉着一人衣領，将兩人分開，看似公正卻默默将田俊熙護在身後。
兩人似乎才開始打，身上臉上都沒有傷，連發型都沒亂，她稍稍放了心，朝他們走過去。
賀漾看向田俊熙，聲音沉了下去，多了些威嚴：“因為什麽打架？”
田俊熙氣憤地指着對面的男人說：“他打那個女的三個耳光，我看不下去才去制止的，結果他推了我，我才還手的，是他先動手的！”
田染染睜大了眼睛，怒視着那個男人，暴脾氣被激怒了，這麽個人渣還敢打她弟弟，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她撸起袖子站在那個男人面前，卻被賀漾的一聲喊吓了一跳。
“你去照顧那位女士。”
田染染看向賀漾，發現他正看着自己，顯然那句話是對着她喊的。
她恍然明白了賀漾意思，一般這種家務事作為受害者的女方一般會選擇原諒丈夫，旁人的路見不平最後落不下好，還惹一身騷。
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問道：“你覺得他是多管閑事還是幫了你？”
女人發絲淩亂，一直低着頭，聽見她這句問話才慢慢擡起頭，半張臉紅腫，嘴角還破了滲出些血來。
這巴掌打得真重，怪不得田俊熙看不下去了。
女人眼裏含淚看着田染染又看看賀漾，膽怯的眼神逐漸堅定：“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但是還沒過離婚冷靜期，他又反悔不肯離，他聽說我要去起訴，就打了我。”
酒店大堂經理已經報了警，保安也趕了過來，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女人滿眼含淚地看向田染染，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之前我報過警，他認錯态度特別良好，當時什麽都敢保證，又給我下跪又帶我去醫院給我做飯道歉，警察也都是勸和不勸離的。但是他除了打我還精神暴力我，每天罵我，砸東西，威脅，恐吓，婚內□□，我真的受不了了！”
賀漾雙眸變冷，淬了冰一樣盯着那個男人，擲地有聲地說：“跟我弟弟道歉。”
氣憤的同時，田染染聽到他自然地說出“我弟弟”三個字，莫名地有些心悸。
那個家暴的男人慫了，語氣緩了下來，甚至陪着笑臉說：“那個小兄弟對不起了，要不你打回來？哎呀，大家也都別看了，我們一天沒離婚這就是我們的家務事，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報警也沒用啊。”
田俊熙還真想打回去，但是被賀漾攔住了，對他說：“你認為你打老婆是家務事，那你打了我弟弟就不是家務事了，等着被起訴吧。”
圍觀的人紛紛指責這個男人，警察及時的到來讓這件事塵埃落定。
田染染和賀漾陪着田俊熙去警局錄了筆錄。
賀漾的助理經紀人紛紛到場，張制片和副導演也趕去了警局，還有賀漾公司法務部的律師，同劇組的演員和幾位投資人都來了，一時間聲勢浩大。
氣勁過了，田俊熙扯了扯姐姐的衣袖，有點後怕地問：“這麽大陣仗，我是不是惹事了？”
田染染還沒說話，賀漾在一邊悠悠地說：“你确實年輕氣盛，但這次不算惹事，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這種事可以惹，不用怕，我給你兜底。”
這句話讓田染染突然有些鼻子發酸，可理智卻讓她慢慢地從感動中抽離。
有人保護有人給撐腰的感覺真的會上瘾，次數多了就戒不掉了。
她跟賀漾又不是真夫妻，協議結束，他們就是路人了。
不過她也沒反駁賀漾的話，畢竟田俊熙不是還有她這個姐姐嘛，賀漾不能一直保護他但她可以。
她要盡快成長，成長到可以像賀漾一樣有為家人兜底的底氣！
—
回到酒店已經晚上9點多了。
賀漾跟幾位專程趕來的藝人朋友和投資人朋友聊了會天才回來。
田俊熙乖乖地回房間洗漱睡覺了，賀漾推門進了卧室，田染染知道他要洗澡，故意捧着劇本躲出了房間。
今天戲多耗神，再加上去了趟警局，她看劇本時直打哈欠，困得靠着沙發閉了會眼睛。
但大腦還清醒，知道不能在客廳的沙發睡，不然沒法跟田俊熙交代。
可大腦清醒不代表身體也清醒，她意識越來越模糊，呼吸逐漸沉穩。
賀漾洗完澡出來沒看見田染染，出了卧室，發現她正窩在沙發裏，手裏的劇本搖搖欲墜。
她似乎睡着了，手指漸漸無力。
在劇本即将掉下來之前，他大踏步走了過去，伸手接住了劇本輕輕放在一旁，沒有吵醒她。
他維持着附身的姿态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巴掌大的小臉被散落的長發遮了一半，他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指将她的發絲撩開掖在耳後。
露出了瓷□□致的臉龐，睡得極其恬靜，像只長毛垂耳兔。
輕輕揉了下她的發頂，頭發柔順，确實很好撸。
揉了一下後便欲罷不能了，又揉了幾下，覺得她軟軟糯糯的，特別想揉進懷裏。
這就是生理性吸引吧。
他唇角扯了扯，想要給她抱回卧室，就在手指要碰到她的一瞬，纖瘦的身軀蠕動了一下，一雙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她睡意朦胧的聲音軟軟的，帶了點輕輕的氣音：“嗯？賀老師，你這是……”
四目相對，時間似乎靜止了幾秒，賀漾将手自然地搭在了自己的胃部，擰了眉心，還“嘶”了一聲。
田染染恍然：“你胃疼啊？我還以為你要抱我呢。”
賀漾：……
沒等他說什麽，田染染已經站起了身子，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自己攬住他的腰，像是攙扶行動不便的傷殘人士一樣。
她拍着胸脯保證道：“賀老師你放心，我最會照顧人了。我爸昏迷我伺候了他三個月。我奶也是我伺候走的，走得可安詳了，我肯定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
賀漾：……
賀漾：“我好了，不疼了。”
田染染不信地看向他：“這麽快就好了？”
賀漾站直了身體，擡了擡手臂說：“好了，痊愈了。”
她眨了眨眼松開了他，尬笑着鼓了鼓掌：“醫學奇跡。”
她先一步進了卧室，從衣櫃裏翻找出備用的被褥準備鋪在地上。
一轉身，被賀漾堵在了衣櫃門內，她擡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轉身坐在了床上，漫不經心地說：“萬一你弟弟又突然進來了，挺麻煩的，就睡床上吧。”
她遲疑了一下，見他已經掀開被子靠在床頭上，拿着手機看了起來，沒再理會她。
既然他都同意她睡床上了，那她自然樂意，畢竟地上确實寒涼。
再說，昨晚都睡過了，沒必要扭捏矯情。
她把褥子放回去，只拿了被子鋪在床上，昨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蓋一張被子也就蓋了。
今天清醒着還在一個被窩睡覺就有點過分了。
況且她對自己的睡相确實沒有什麽信心。
她把他的被子挪了挪，把自己的被子鋪好，去浴室裏換了睡衣，然後鑽進被子裏，抱住了她的公仔抱枕。
睡前躺着玩會手機是一天裏最放松的時刻。
她刷了一會短視頻，賀漾的粉絲群一直彈出來消息，她點開翻了翻，被裏面的各種緋聞吸引了。
別說，跟賀漾傳緋聞的女星都好美，而且美得千姿百态，每對xp都很好磕。
什麽腹黑狐貍x純情白兔，深情痞帥x美豔海後，美強慘白切黑x清冷大小姐……
竟然還看到了她自己的xp。
頂流大明星x乖乖小糊咖！
田染染把手機扔一邊，滿臉嫌棄地又看了一眼，把手機扣了過去，氣得不行。
混粉圈吃個瓜還被背刺一下。
你們才糊咖，你們全家都糊咖！
她又點開了之前加的那個cp群，細看才發現群裏成分有點複雜，賀漾跟各種女性cp大雜燴。
群裏發了各種cp視頻的剪輯，她點開了一個有她自己的，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用的是她第一部電視劇的素材剪輯的，很土很古早的霸總言情小說既視感。
她是個安靜的乖乖女，身世悲慘被家人欺淩，遇到了有錢有勢的霸總賀漾，然後展開了一段她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的甜寵劇情。
突然，視頻裏她喊了一句臺詞，應該是被配過音的，但是配音跟她的聲音很像。
“賀漾，我愛你，我說我愛你，你聽見了沒有！”
田染染：！
盡管她聲音已經放得很小了，但這句臺詞是叫喊出來的，在安靜的房間裏尤為突兀。
她心裏一緊，慢慢回頭，對上了賀漾凝視過來的視線。
她趕緊将手機舉過來試圖解釋。
可下一秒，濃重的呼吸聲配合着兩唇相碰的畫面在屏幕裏炸開，配樂暧昧，剪輯和濾鏡将暧昧拉倒了極致。
配音跟她七八分相似的聲音嘤咛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視頻裏的兩個主角此刻正躺在床上，四目相對，眸色逐漸沉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