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他在腦中構想未來局勢時，波魯薩利諾突然開口“耶~有人來了”話音未落，門被來人急切地敲響，思路被打斷他開口讓門口的人進來，順便讓副官先去忙其他事，在新的消息到來之前，恐怕也分析不出什麽來了，波魯薩利諾也一同起身告別準備去忙其他任務。

來人是戰國大将，倒是正好，空元帥本就打算待會把他叫來，便直接跟他分享了剛才big·mom的最新消息。

戰國大将聽完後一反往日智将的形象，他沉默了一下，幹巴巴的開口“關于那條人魚，其實我有一點猜測，更久之前向您報告過探查到多弗朗明哥率領的堂吉诃德家族進入偉大航路，直奔香波地島，三日前有軍艦查到他們已經進入新世界。”

“我們的探子前不久遠遠看到轉轉果實能力者巴法羅，帶着多弗朗明哥直奔big·mom地盤方向而去，而後堂吉诃德家族剩下所有人，開着船緊随其後”

“他去幹嘛”空元帥沒說出口的是，多弗朗明哥對于他們海軍麻煩的點一直在于他的身份，而不是他的實力，一位鶴中将就能碾的他到處跑，就算big·mom死了，也不是他想撿漏就能撿漏的。

而且他作為元帥也才剛接到消息，多弗朗明哥卻都已經動身走了，這麽快的速度，他哪來的消息源。

“之前有消息說有一位人魚出現過，幫助多弗朗明哥擊退了鶴中将，只是之後再也沒有在多弗朗明哥身邊出現過，所以被認為是巧合，現在多弗朗明哥的動向表明，big·mom那邊出現的人魚和之前就是同一人，不好意思是同一條”

“很有可能，有那條人魚的照片和相關資料嗎”

戰國大将遞過來一張照片，雖然只拍到上半身，照片一眼就可以看出誰是主體，照片中所有人身體正面都朝向着女人，低着頭像是等着她發號施令，擁有墨藍色長發的女人側着臉看不清神清，旁邊的人充當架子托着厚厚一塔本子供她任意查看。

“這是……我們之前重點卧底滲透想逮捕的那個黑市首領嗎？”元帥指着照片上一個站在靠前位置低着頭的男人，從自己批閱過的龐大公務裏努力回想起了一張臉。

戰國大将點頭“不光是他，周圍的人都是”他指着照片裏站的比較靠前的幾個人，一一解釋，不是黑市首領就是能主事的二把手，後面的人實在看不清，不過按照身份推論，疑似是地位比較低的小頭領。

因為四海和偉大航路的天然隔閡，航路之間的困難加上海賊一方不像海軍是一個整體，各個勢力錯綜複雜，更有貴族插手，地下黑市也大大小小開了很多，海軍抓一個頭領，轉頭二把手就帶着家底東山再起了，或者其他頭領來撿漏，合成了更大的勢力，根本沒完沒了。

元帥深吸了一口氣“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報”

因為前一陣地下黑市一個接一個遭到清洗，活下來的人全部緘默不語，行事比以前更加低調，海軍的卧底死了一批，剩的要麽聯系不上要不沉默不語，最多隐晦的表明自己“不能”說，他一度懷疑是不知名的惡魔果實效果，讓活下去的人必須遵守規則。

但那些卧底只是笑而不語，然後就徹底斷開聯系。

直到剛才，他的養子羅西南迪聯系上他，給了他這張照片，說是boss讓他轉交的，boss說希望這張照片當懸賞令，當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卧底身份暴漏了？但是他的養子是去多弗朗明哥那卧底，怎麽跟這個扯上關系了，再往前世界政府想要那顆手術果實不翼而飛，多半跟他的養子也脫不了幹系。

他想問的太多，太過混亂，一時間竟然卡住了，不知道先說什麽，長久的沉默讓電話蟲那邊的人誤解了，他的養子，永遠占據他心裏軟一角的小米果，慌亂的跟他道歉，斷斷續續的解釋。

天龍人喜愛飼養奴隸，海軍作為世界政府下屬的武裝力量，當然必須服從世界政府和天龍人，地下黑市是最大的奴隸轉運中心，一邊接受奴隸，一邊販賣奴隸，天龍人當然不會讓他們最大的樂子中心徹底消失。

所以海軍只能整頓黑市，不能消滅，上層的猶豫和左右為難是下層真正執行任務的人災難，看不見盡頭的卧底生涯，毫無意義的堅持，沉浸在周圍扭曲的價值觀中，失去了對事物的感知自己也變為惡鬼。

仿佛庸俗小說的故事轉折，boss出現了，英雄出現了，奴隸獲得了自由，地下黑市在建立新的秩序，她用強大的實力扭轉了一切，她成為了無光的地下唯一的光。

但不管多庸俗，活在當中的人真真切切的付出了自己的時間和生命，有家可回的奴隸感激涕零的離去，更多是無家可歸的人，追随在光的身邊，也許是恐懼寒冷，也許是想成為光，也許是害怕唯一的光消失，想要保護光，各種各樣的理由交織在一起，團結在一起。

至于他為什麽接觸到這些，是因為boss救下了他，然後整個多弗朗明哥率領的整個堂吉诃德都被收編了，她讓他們來偉大航路，跟她以前收編的勢力彙合在一起。

他的養子說，他能接觸到卧底都對海軍失望了，能成為卧底，多多少少都不會對那些莫須有的表彰和地位感興趣，想要舒服的環境或者大量的財富，那麽一開始就不會選擇來到這，他們來到暗處，來到這混亂的惡棍之中心，最大的訴求就是解決掉這些人，改變現狀。

既然海軍做不到，那麽就追随能做到的人，說到這，戰國大将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那些卧底沉默不語和杳無音訊的原因，那些人恐怕永遠不會回來了，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聽到對面繼續說，他也想試着成為光，哪怕微弱，哪怕只能照亮一個人，他還說那個跟在他身邊得珀鉛病的小鬼病好了。

戰國大将思緒萬分，他在心裏默默想，那麽你呢，我的小米果，你還好嗎，你有沒有受傷，你有沒有受到威脅？你後面跟我說的這些不會讓你受到責難吧，想到最後他變得焦急起來。

他們倆都閉口不談那顆手術果實的下落，他的小米果早就是寂靜果實的能力者，一個人不能吃兩個惡魔果實，他搶奪那顆果實絕不是為了他自己，他的孩子已經暗示他答案了，他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善良的人，可惜這個世界對善良的人總是不夠友好，他害怕他的孩子捧着一顆赤誠之心，遭受非人的折磨，凋零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但最後他開口詢問的卻是那位神秘人魚boss的身份，如此實力，為何此前一直寂寂無名，海軍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了，無論多麽想，他是海軍大将，他的決策失誤可能會導致數不清的喪命，他沒有任性的權利。

對面短暫的安靜了一下，然後很抱歉的說他“不能”說，他的心沉入谷底，他的養子也被“規則”所限制，加上之前那些話，他表面上說一些家常話，用海軍的暗語隐晦的詢問他要怎麽幫助他。

對面短暫的安靜了一下，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像是在外受到了巨大委屈的孩子，他說他很好，boss是很好的人，他只是感覺很對不起他對他的栽培，還給他帶去了麻煩，就算他是海軍大将，在世界政府眼中手術果實無故失蹤這事也不會輕松翻篇，然後他再次拼命的道歉。

戰國大将感到無奈，這孩子，開頭就是道歉，現在還是道歉，他明明沒有責怪他，于是他又學着小時候哄他的辦法，試圖安撫住他。

誰知對面哭的更兇了，小聲地跟他說以後無法再聯系他了，不等他反應過來說什麽，就落荒而逃似的挂斷了電話。

接下來戰國就馬上找到了元帥，把這段電話的私人感情部分去掉，再把羅西南迪可能會受到質疑的部分去掉美化一下，剩下包括照片全部告訴給了元帥。

元帥聽完這一大段徹底感覺麻了，他揮揮手讓戰國退下去吧，戰國直挺挺杵着沒動，他又咳嗽了幾聲。戰國還是挺在原地也不說話。

他只能無奈的開口“新的海上皇帝馬上就要誕生了，羅西南迪是她的手下，他的分量只會比以前更重，你要相信他，以後有羅西南迪的相關任務第一個轉給你”

戰國馬上道謝，然後退出了元帥辦公室，羅西南迪那孩子顧慮着他的情緒雖然沒明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會回來了。

他厚着臉皮得到他的老戰友元帥一句保證才離開，他們這麽多年的默契，也經歷過這麽多事，都明白對方的深意，羅西南迪碰到的無論是珀鉛病、還是奴隸，确實都是他們海軍夾在世界政府與民衆之間，無法徹底解決的黑暗。

他在心中暗暗焦急，這麽短的時間做了這麽多事，那位人魚絕對是野心勃勃之輩，她下一步要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