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琴行今天就裝修好了,等着謝忱去看看成果,但謝忱還因為早上林今譽躲他的事心不在焉。

随意檢查了一下琴行的裝修狀況後,便領着人去任月那裏結尾賬了。

結完賬,他在街上買了兩袋紅豆糕,一個糖葫蘆便急急趕回劉府哄人。

謝忱回到院擡眼便看見廳裏穿着大氅的林今譽,對方脖頸被絨毛遮掩了個徹底,垂眸翻着詩書。

他不禁放緩腳步,進門時被對方掃了一眼,見林今譽繼續低下頭看書,估計心裏還生着悶氣。

他将熱乎的紅豆糕放到林今譽面前,蹲下來與對方視線平齊,帶着粗繭的食指勾了勾林今譽的小指,聲音有些郁悶:“小譽……”

手裏的詩書早就不知道翻到了哪一頁,林今譽臉頰微微鼓起,想要縮回手,謝忱不依不饒跟上來,眉目含情看着他,認錯的表情:“小譽還在生氣嗎?”

林今譽早就不氣了,他和謝忱現在已經算半個夫夫,其實、其實做些出格的事兒也沒什麽……但謝忱當時喝了酒不清醒,林今譽心裏有些怕。

想到這兒他便覺得的鎖骨旁的皮膚一片酥麻,身體似乎還記得昨晚被電流包裹的刺激,回想着身體顫了一下。

他動作忽然一僵,覺得有些不适地縮了縮小指。

謝忱卻誤以為這是林今譽給他的回應,雙眼一亮,趕緊将另一只手藏着的糖葫蘆拿出來,抵到對方唇邊。

“這是剛剛在街上買的糖葫蘆,小譽快嘗嘗。”

林今譽雙腿微微并攏,不自然地抖了抖睫毛在謝忱的視線下張口咬了一口山楂。

些許破碎的糖楂沾在那紅潤的唇瓣上,看得謝忱口幹舌燥,他如今才負荊請罪成功,不敢造次,只能忍着一點點喂自己老婆吃東西。

“琴行修的如何了?”

待糖葫蘆吃完了,林今譽才問。

“已經完工了,修的很好,很隔音。”謝忱略微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林今譽沒發覺他的小動作,側身動了動,手裏拿出一樣東西來。

謝忱看見歡喜極了,趕忙接手十分開心的捧起那囊袋,摩挲着上面栩栩如生的海棠,聲音歡快:“囊袋做好了呀。”

他稀罕的将囊袋翻來覆去,明明平時經常趴在林今譽肩上看對方繡花,現在得了囊袋反倒跟沒見過似的捏着。

林今譽微微抿起笑容,見謝忱急急忙忙将自己給他求的平安符裝進去,把囊袋挂在腰間愛惜的撫摸着,心不禁軟了下來。

謝忱瞥見了他的笑容,蠢蠢欲動走過去,朝林今譽伸手試探性地問:“小譽,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林今譽聞言耳根子一熱,不自在的挪開視線舔了下唇。

他明明沒說話,謝忱卻覺得對方默認了,高高興興将人攬過來,帶着喜悅朝林今譽臉上印了幾個吻,縮着的膽子一下子就回來了,捏着林今譽的後頸把人親的頭暈眼花。

.

琴行修好了,兩人便忙碌起來,馬不停蹄地開始教授小筝。

期間謝忱又獨自回了一次琴廠運貨,最近外地單子增多,謝忱有些擔憂琴廠人手不夠的問題了。

工匠說許傑廠裏每天都在趕貨兒不知是哪裏的單子,謝忱越聽越謹慎,感覺有什麽東西即将浮出水面。

他按捺心神,運貨回城将徐老爺的貨統一放在琴行空閑的隔間裏,待對方随時來交貨。

歷經一個月的教授,樂師們學會了

琴行開業的日子謝忱已經找人了算好了時間,臘月十四挂匾。

距離新樂器開賣的日子越來越近,謝忱之前寫的小筝譜子也派上了用場,他會要求樂師們平日在琴行空閑的時間裏自己照着譜子習曲,平時沒事就會去驗收樂師們新曲的學習狀況。

林今譽學會小筝後在沈梅面前奏了兩曲,對方聽完十分驚喜,查看林今譽手裏的樂器點頭誇贊:“小忱真是奇才,這樣的樂器也能弄得出來。”

她撥了撥弦,彎起眼來:“這樂器到時候開賣定會有很多人喜歡。”

林今譽聞言也露出笑來。

沈梅打量那小筝上的凸起的圖案,一副桃竹浮雕圖,淡淡的色彩擦的十分融合,估計費了不少心思。

她唇邊挂着滿意的笑容牽住了林今譽空閑的手,有些認真問他:“你和小忱有商量成親的事兒嗎?”

林今譽抿起唇瓣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和謝大哥想着,明年春天成親。”

沈梅算着時間覺得也差不多,想起謝忱那聘禮單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下了聘書那該定的也就定下了,你讓小忱不用過于急着辦親事,先将日子過好。”

沈梅是擔心謝忱聘禮的壓力大,畢竟千兩銀子不是小錢,就連她平時這錢花出去都要深思熟慮,何況如今家境并不富裕的謝忱呢?

林今譽自然知道這些,乖乖點頭。

……

琴行開業要挂紅綢,任月提前請人一塊兒在琴行裏綁綢帶,林今譽和謝忱跟着一塊兒幫忙,将琴行裏安頓好後,兩人牽着手在街裏走動,手臂微微貼着。

謝忱滾燙的掌心包裹着林今譽冰冷的指尖,帶繭的手朝那手背蹭了蹭,低聲問他:“怎麽這麽涼,是不是覺得冷?”

林今譽微微搖頭,“手剛剛碰紅綢碰涼了。”

謝忱氣血旺,手掌一整天都是燙的,林今譽不像他,暖着的手要是碰了冷的東西一下子就會涼下去。

謝忱聞言攥緊了些,替他将脖頸間的衣襟拉緊,怕他吹風受涼。

兩人慢悠悠朝東街去,路上行人縮着手與他們擦肩而過,又時會傳來一些稀碎的聲音。

“聽說也是琴坊。”

“賣的什麽樂器啊?”

“和西街那家一樣兒,不過看材料似乎比西街的還要好些兒。”

兩人聞言神情微微變了些,對視了半秒朝東街裏頭去。

那琴坊今天才剛開業,檐下的紅炮紙還未清理,門邊挂着紅綢。

牌匾是由上好的木料打造,文家琴坊四字泛着金光。

琴坊裏頭的櫃臺上擺着不同木材制作的吉他和古筝,一眼看去和謝忱的新制樂器并無區別,只是上面刻了文家琴坊的标識。

這家琴坊也賣新制樂器!

林今譽雙眼微微睜圓。

那個“文”字讓兩人心裏都敏感的起着疑心,琴坊裏只有兩個夥計在打理,并沒有看到鋪主。

謝忱與林今譽跟着那些客人進去看樂器,将這鋪子裏的樂器都看了個遍。

且不說這個鋪子比謝忱的鋪子大,裏頭的樂器還比他們家的樂器便宜二兩銀子。

其中是否別有用心無可得知,兩人神色凝重離開文家琴坊,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謝忱琴廠裏的工匠都是簽了約書的,要求保密琴廠的樂器制作工藝,那這家琴坊的新制樂器是怎麽來的?

更何況這樂器的大小尺寸和他的廠裏的樂器一模一樣!

謝忱心想。

他并不是沒有預想過以後別人也會研究制作新制樂器打斷謝家琴坊新制樂器的市場,但顯然,謝忱預估他的樂器并不會這麽快就有人會研究出來,更何況還和他的樂器一模一樣。

其中最難的調音部分除非請國中厲害的樂師去專研不然即便會制作出樂器,因為調音問題短時間內做不出複刻。

當然,謝忱不排除的确有些奇才能将樂器制作出來。

這家琴坊的出現顯然給謝家琴坊帶來了危機,單子減少是必然的。

正想着,林今譽忽然拉了謝忱一把,神色少有的嚴肅。

他随之回頭,便看見了那文家琴坊裏多了一個人。

文溪手裏拿着賬本,站在櫃臺邊有些懶散的給客人記單子,夥計在他旁邊低頭哈腰。

兩人頓時明白這文家琴坊的主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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