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暴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我連一步家門都沒有出過——這個家門指的不僅僅是正式意義上的大門,也包括院子裏。

是的,我徹底放棄去過問那些橙子樹的死活,畢竟這種天氣要是出門,下一步需要被關懷死活的可能就輪到我了吧。

我想我和你都不是特別能适應清閑日子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本該随時可以退休的條件下,繼續幹那種肮髒的、随時可能失去性命的活兒。

我們是行走在暗夜裏刀尖舔血的人,槍放在枕頭下,從來沒有一個安穩覺才是常态,現在這樣成天閑着沒事兒可做,反倒覺得怪異。

你一直在看書,說實話,我頗為佩服,這種跟學習沾邊的事情我從來都做不來,否則也不會放着好好的家業不去繼承,跟你浪跡天涯。

你看書的時候,我無事可做,那就只好看你。

當然,這讓你不太愉快,但也沒辦法反駁。

這樣冷,這樣無趣的日子,我不看你,又還能做些什麽呢?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應該養個孩子。

但是想想看你和我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是什麽正常的人類,似乎不适合再去飼養人類幼崽。

那麽養只貓或者狗,怎麽樣?

這麽想着,等到雪下到第四天的時候,二樓書房外面傳來了微弱的、幾乎被風完全蓋住的喵喵聲。

起初你和我都以為是錯覺,畢竟這種天氣外面怎麽可能有小野貓活得下來。

然而響到第三次,你終于沉不住氣,還是起身去看——你知道這對那個時候的我是一種多麽大的傷害嗎?真的很傷害。

好在,你的确是因為重要的事情才離開我,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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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真的有一只貓兒。

我對這種小小的生物沒什麽了解,我猜它的年紀應該不小了,否則是不可能有經驗躲過這樣的暴雪天氣。

那是一只灰色的小貓,快要凍僵了,你趕緊打開窗戶把它抱起來,放在壁爐邊取暖。

這小東西的生命力真是驚人,居然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都能活下來,而且它究竟是怎麽爬上二樓的?這件事直到雪全都融化我還麽有弄明白。

理所應當的,這個小家夥成了我們家的新家庭成員。我還從來沒想過與你組建三口之家會是以這樣的形式。

由于我們都沒有什麽獸醫常識,分辨不出它的性別,也不知道起什麽樣的名字比較适合它的性格,所以它有一個簡單的名字,Kitty。

我說,Kitty聽起來還是像個小姑娘,你并不回答。

我想你應該是很想在它的腦袋頂上綁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的,就像我曾經在你的大腿上綁的那樣。

當然,這部分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你會指揮Kitty來抓我的褲子。

我不知道這小東西到底怎麽回事,把我的褲腳當敵人,幸好冬天的褲子還算厚,這要是夏天,恐怕我的腿已經不能見人了。

就像夏天的時候,我從來不敢讓別人看見我的後背。都是你留下來的痕跡,親愛的,你那些時候也很像一只尖牙利齒的小貓咪——字面意義上的。

你的喵嗚聲,也遠比它們更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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