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圍複賽了

入圍複賽了

也是,試卷出題講究一個區分度,如果人人都能做出來,考試還有什麽意思?

因為前面做的很絲滑,時間剩的也相對比較多,但絕沒有多到可以讓她安心的程度。

林簡一做到太難的題就會犯多動症,摸摸桌子,摸摸椅子,摸摸褲腿縫邊,摸摸筆袋。這裏沒有東西可以讓她啃,就更難受了。

摸着摸着就和監考對上了眼神。

監考的眼神意思很明顯:這位動來動去的同學你很可疑啊!

她連忙低下頭專心看試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越來越緊張,越緊張越沒有思緒,越沒有思緒越緊張。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

完了,更緊張了。

快想啊!你可是連大學都讀過了的人,小學競賽都不行嗎?

上輩子她大學室友教過她一個方法,吸氣四秒,屏氣七秒,吐氣八秒,可以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放松下來,她盡量按照自己平常做題會考慮的方向,一個個試。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你着急的時候,自覺方法都試完了也沒有一點思緒。你回頭一冷靜下來,诶嘿,做出來了。

林簡現在就是這樣坑爹的情況,她一冷靜下來,莫名其妙就用之前一個老師黑板上某一角寫下的、一個她幾乎沒用過的方法,做出來了。

她動筆的時候,時間只剩下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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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有些人已經做不下去了吧,但也有可能,就是已經做完了。

後排竟然有人問老師能不能提前交卷了。

老師說:“再堅持一下,還有五分鐘就結束了。”

大題不是想到方法就能拿滿分的,還要計算,還要寫下來。

但林簡幾乎沒有時間算了,這場考試只有一個半小時。

她只能靠心算,大腦極速運轉,CPU溫度超标,整張臉都熱得紅紅的。

在響鈴前幾秒,她落下了最後一筆。

鈴——鈴——鈴——

“考試時間到,請考生停止作答......”

林簡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試卷。

不能作答,她還能在心裏偷偷再算一下,看看對不對。

但老師鐵手無情,很快就收完了第一組,又從第二排第一座的她開始收。

現在做不了什麽,她就看着懷中桌子上面學生畫的一些圖案。

左邊有一個魔卡少女櫻的鑰匙版鳥頭杖,下面還有一個“桜(愛心)狼”,被人劃掉了。

下面一個是“桜(愛心)雪兔”,也被人劃掉了。

最下面是一個“桜(愛心)知世”,這個沒有被劃掉。

林簡感到有點好笑,為這個桌子歷任主人磕的CP變化。

一時玩心大起,林簡沒有劃掉知世醬,但在下面寫上“桜(愛心)可”。

磕,都能磕,我營養均衡!

老師們數完試卷,宣布同學們可以離場了。

林簡拿起裝好的筆袋往外走。

周圍的人都在和自己的同學交流:“我完全做不完!太難了!”

另一個說:“我也沒做完,我又不會做,真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麽?要不是老師在下面等我們,我怕我一下去就完蛋了,我早下去了。”

還有一個人說:“我覺得學數競的都不是正常人。”

最後一個人的話一時間引來周圍人的目光,他讷讷地說:“哈哈,我說我自己呢。”

林簡神游一般在人群中走,突然聽到有人問:“紀蘩,你最後一題答案是什麽?”

林簡忍不住回頭看,确實是不會說話哥。

紀蘩單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按鍵手機:“啊?問我嗎?是3。”

哦,是3,和我一樣。

林簡就這樣閃過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念頭,就下了樓。

說實話,對于她這種重生人來說,能說小學競賽題,特別是初賽,有多難嗎?

不能。早八百年前學更難的了。

但不說她現在确實就是小孩的腦子大人的思想,未發育完全的大腦給了她一定的局限性。

再說,她已經工作好幾年了。工作了的人都很清楚,要堅持學習有多難,基本是從高中結束,智商就開始走下坡路,到工作已經完全還給老師了。

她之前去林建家做客,看嫂子教孩子。

嫂子還是二一一大學生呢,教到一半就開始打電話給郭鳳英:“媽,吃了嗎?我問你個事啊!牛牛這裏有個題!什麽?問簡簡?簡簡都工作幾年了,我還是問你吧!”

簡簡對嫂子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嫂子你了解我。

題是一段時間不做就會手生,腦子是一段時間不用就會生鏽,剛重生暑假那兩個月,林簡打擊就挺大的。

別看她好像進步神速,一開始真的是,一看一個單詞不認識,一做一道題不會。快樂暑假那是意外,那就是用來給家長催學生暑假複健的。

帶隊老師在下面等學生,林簡默默走到南回小學的隊伍裏。

她旁邊是好久沒有和她同框的鹦鹉哥。

鹦鹉哥說:“诶,你是林簡,我記得你!你覺得這次的題難嗎?”

林簡默了,說出一句很有深意的話:“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鹦鹉哥疑惑:“如果我在這裏面選了假話,你說完我不就知道真話是什麽了嗎?”

林簡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你選你的,我說我的,你要真話,我也不一定說的就是真話啊!”

鹦鹉哥張張嘴,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什麽人啊這是!

林簡拍拍他的肩膀:“別人覺得難不難不重要。你找個高手,高手說不難,你敢相信嗎?你找個菜鳥,菜鳥說好難,你也不敢相信吧。慢慢等結果就行了。”

說着她看老師要帶大家走了,連忙跟上。

說實話,她就是故意的,鹦鹉哥撞見了她“調戲”陳茵茵,這次又說記得她。

這是能記得的嗎?

她非要逗一下鹦鹉哥,讓他大腦宕機。

今天陳茵茵不用上課,自然也不會等她。林簡到了學校就去辦公室找郭鳳英,等郭鳳英忙完一起走。

六年級辦公室,郭鳳英不在裏面,只有幾個老師在喝茶聊天,大聲嘲笑領導的糗事。

看見林簡進來,二班語文老師何林藍說:“林簡,鳳英讓你在辦公室等她!”

說完何林藍伸出手從旁邊抽屜裏掏出兩本書:“不要亂跑哈!你沒事看看書。”

林簡一看,《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國文學史》?

嗯,何老師你認真的?給一個六年級學生看這個?”

何林藍看到林簡疑惑的目光,也視線也下移,大驚!

何林藍尴尬笑笑:“拿錯了,拿錯了,老師書太多了哈哈”

說着繼續在抽屜裏摸,掏出一本《中國現當代文學作品精選》,又掏出一本《奧賽羅》,跟倉鼠從自己嘴裏掏食一樣。

最後,何林藍給林簡的書是一本《朝花夕拾》。

眼看整個過程的一位英語老師笑得直不起腰:“林藍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何林藍說:“你有合适的書?”

英語老師優雅的地用手指并攏捂嘴:“我怎麽會有呢?我在辦公室不放課外書的!”

然後用她自以為只有她們倆能聽到的音量說:“你找張試卷給她做就行了。”

這位老師你用心險惡!我才剛考完!

敏學杯的時間安排非常緊湊,幾乎沒留多少準備時間。

意思很明顯,會的就是會的,不會的你也突擊不來什麽。

也不知道多少老師加班加點,周六上午考試,周一下午就公布了入圍名單。

這回林簡沒有內應了,但也不打算去下面湊熱鬧。

這也很好理解,入圍了,她要趕緊複習,沒入圍,她要趕緊查漏補缺看看不足之處在哪裏。這樣一算,還是學習吧。

劉峰倒是興致勃勃,專門跑下去一趟,回來的時候一臉高深莫測地說:“林簡,你猜你入圍了嗎?”

林簡從書中抽出自己的思緒,疑惑地問:“我為什麽要猜?”

劉峰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去看了啊,你要是求我,我就告訴你你入圍了沒有!”

呵,小屁孩。

林簡低下頭:“我入圍了。”

劉峰傻眼了:“你怎麽知道的啊?不是,你不是沒去看嗎?”

林簡頭也不擡地說:“我要是沒入圍,你現在就要準備安慰我了,還敢問我戳我痛點?”

劉峰念念叨叨:“沒意思,林簡你這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有沒有感覺,你比較像大人?”

林簡愣了一下,沒想到劉峰有這種評價。

林簡回想起來,她自重生以來,就沒有去體驗小時候的生活,甚至連敷衍地扮演一下小時候的自己都懶得,只潦草地用內向的外表僞裝一下自己。

打籃球是為了長高,看演唱會也是跟随陳茵茵,她的新生只是為了上一輩子遺憾的救贖,幾乎苦行僧似的要求自己。

以前小時候她會和忘記名字的小朋友去撿蟬蛻,紮秋千,成年人的靈魂失去了快樂的能力,東亞人就是喜歡自讨苦吃。

林簡嘆了口氣,但她的時間太緊促了,她總是覺得來不及來不及。就像郭鳳英說的,好像動物世界的獅子在後面追着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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