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雖然沙發、廚房、浴室這些地方都試過了, 兩人都認為,這些地方是挺刺l激的。
不過行李箱,這個更加詭異的地方, 讓人生出一點更想試試的欲l念。
這是徐牧風提出的, 但真正要做的時候, 她潔癖犯了,想到行李箱都過了安檢,有點髒。
“要不然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左櫻比她更有興致。
徐牧風清醒些了,“行李箱髒。”
“我剛洗過的小毛毯在陽臺晾着, 墊着剛剛好。”
大概是戳到了左櫻的某種小癖好, 她很想在行李箱上做一次。↓
用幹淨的毛毯墊着......
這個提議,也不是不可以。
行李箱被擠在狹小的空間裏, 靠在門上,徐牧風坐在上面, 小毛毯坐起來軟軟的, 居然很舒服。
徐牧風指了指客廳的方向,“關燈。”
客廳裏的小臺燈,是剛剛左櫻去拿毛毯時故意開的。
徐牧風忽然覺得羞恥, 妄圖黑一些,左櫻看不到。
左櫻唇角有笑, “不關,我喜歡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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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喜歡亮一點,能觀察到徐牧風極致的美麗瞬間。她的思緒還非常貪婪,因為過度思念,所以想在徐牧風身上過些過分的事情, 然後看徐牧風的表情。
所以燈是故意開的。
暖燈光線讓徐牧風的肌膚更顯光潔,靠近撩撥時, 微微迷離的雙眼,美麗得像是夜晚晦澀暗湧的大海。
裙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扔在地上。
徐牧風後背靠着門,金屬産生的冰涼緊貼在她的後面,和灼熱的肌膚産生對比。
左櫻又在咬她,她覺得很癢。
接着左櫻的黑發蹭着徐牧風的側臉,熟悉的氣味,甜甜的。徐牧風伸出手,想在左櫻臉上貼一會兒,結果左櫻彎下腰,膝蓋跪在地上......
左櫻和平日完全不一樣,目光善睐,眼色透露着一種渴望。
徐牧風坐在行李箱上,左櫻将她分開。
瞬間面紅耳赤了。
要做什麽已經顯而易見。
“關燈。”
“把燈關了。”
“能關燈嗎?”
徐牧風說了三次關燈,左櫻一次都沒有回應她。
徐牧風還想說點兒什麽,左櫻的嘴貼上來。
腿間,瞬間很酥,很麻,當左櫻的舌尖觸碰過來的時候,徐牧風下意識握住了門把手。
因為過于慌亂,門上的虛拟密碼鍵也被她觸碰啓動。
機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密碼錯誤——】
徐牧風癢得發抖,呼吸灼熱。
【密碼錯誤——】
“啊——”
【密碼錯誤——】
徐牧風擡起頭往上看,脖頸一帶全都因為嬌羞變得緋紅。暖色系的燈灑過來,在她粉白色的肌膚上鍍了一層暖光,誘人極了。
也許太熱了,滲出一點汗。
“還好嗎?”左櫻擡眼看她。
“嗯。”
說話間隙,嘴挪開了,又覺得很空。
徐牧風捏着左櫻的耳朵,“先別說話好嗎?”
“好~~~”
*
有點瘋狂。
整整二十分鐘,無數次【密碼錯誤】,是徐牧風扶在門把手上的情緒失控。
燈光落在她的臉上,身體上,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有點羞澀,又寬慰自己,這是左櫻,是她女朋友,沒有什麽不能給她看的。
她昂着頭,仰視天花板,以此緩解自己內心的羞怯。
也許
在害羞的間隙裏,更多的是滿足,但很難表達。
“又密碼錯誤了,你的手。”左櫻笑着說。
徐牧風另一只手扣在左櫻肩膀上,留下指甲的痕跡,警告她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
世界漸漸虛晃,有一長段的情緒緊繃,接着開始失控。
左櫻開始說一些很澀的話,徐牧風情不自禁回應她。
說一些除她以外,絕對對任何人說的話。
有點潮。
潮水暗湧,聽到海浪和夏夜打招呼的聲音,那聲音貼在徐牧風耳邊,漸漸的,開始什麽都聽不到。
——
結束了。
一個月的分別,思念換來的是滿地狼藉。
徐牧風覺得酸,一只手放在門把手上,有氣無力的,另一只手放在眼睛上輕輕搭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左櫻起身抱着她,問她冷不冷。
“熱。”
“那我背你去洗澡吧~”左櫻聽起來開心極了。
“嗯。”徐牧風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
超級累啊。
超級。
徐牧風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她現在腿很酸。
還從未想過,那個跑長跑都會暈倒的左櫻,在這件事上能這麽積極。
她發現左櫻體能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小櫻。”徐牧風開始這樣叫她,“小櫻寶貝~~~”徐牧風躺着,有氣無力哀嚎着。
“在呢在呢。”
“我口渴。”
“來了來了!!!”
很快樓梯間傳來左櫻的腳步聲,她端着溫水和切好的水果上來,開始伺候徐牧風。
徐牧風平躺着,抱着一個枕頭,穿着一條吊帶睡衣,一雙長腿懶洋洋地搭着,整個人,暈乎乎。
“來,喝。”左櫻把水杯送到她嘴邊。
徐牧風連眼睛都沒睜,抿了一口,“你在樓下幹嘛呢?”
“洗衣服啊。”左櫻嘟哝:“小毯子也洗了,上面全是。”
徐牧風:“......”
不用說得這麽明白的。
喝了兩口,徐牧風側過身去,拉着左櫻的手,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發出聲音。
她有時候也會對左櫻撒嬌的,就是這種時候比較少。
但只要一撒嬌,左櫻就很喜歡。
“怎麽啦?”
“我好困。”徐牧風聳了聳鼻尖,“你來陪我睡。”
“衣服還沒晾,對了,水果你不吃啦?”
徐牧風搖頭,說了一句繞有深意的話:“吃飽了。”
“等我半小時。”
“那你快點啊。”
“好。”
*
倆人睡覺都是抱着睡,有時候徐牧風像是抱小熊一樣抱着左櫻,常常令左櫻苦不堪言。
“啊,你抱我太緊了。”
徐牧風躲在被窩裏,不松手,“我就喜歡這樣。”
“我快不能呼吸了。”
于是徐牧風又松開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徐牧風又對左櫻說:“今晚你能不能拍我睡?”
拍拍她,像哄小孩兒入睡一樣。
通常左櫻會笑她:“你是小孩兒啊,怎麽還要拍着睡。”
徐牧風也不怕她嘲笑,直言:“拍着睡舒服嘛。”
是在真的談戀愛之後,左櫻才意識到,真實的徐牧風其實是有點孩子氣的。
她這一面很少展露,是一種信賴的表現方式。
當然也不乏某些成熟的時刻,在左櫻需要她的時候,她會以大姐姐的姿态幫助左櫻解決情緒問題,安撫自然不會少。
但她的性情是多變的,多彩的。
往往這時候,左櫻會感到無比安心,比以前更加心安。
她覺得這才是真實的,沒有保留的。
因為戀愛,或者說,不僅僅是戀愛這麽簡單,因為互相愛慕,認定彼此,于是平凡的夏天被賦予了浪漫的味道。
左櫻從來沒有奢望過,她有朝一日能在徐牧風身上能得到這種安穩感。
但複合之後,徐牧風确實再也沒有讓她失望過。
“這樣拍拍行嗎?”左櫻抱着徐牧風,下巴貼在她軟軟的頭發上,聲線輕柔。
徐牧風閉着眼睛,幾乎快睡着了,“再慢點兒。”
“好,那我再慢一點。”
她拍着徐牧風,拍着拍着,徐牧風睡着了,接着,她自己也睡着了......
*
夜幕降臨,城市變得安靜下來。
半夜十二點,肖卉才剛到家,今天餐廳有大訂單,張羅了好久,收拾完回家已經十二點了。
她很疲憊。草草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經是半小時後。
“啊——為了什麽吶。”疲憊包裹着,肖卉盯着天花板發呆,眼神空茫。
她讓自己的生活忙碌起來,盡量去熱愛生活,但總覺得自己少了點激情。
也許那個可以驅動她熱情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偶爾還是會覺得沒勁。
但還好,經過這麽多年,她已經是情緒上的大師,她很堅強,也很關注自己的情緒,不允許自己太過于悲傷。
前幾年,因為徐牧雨跳樓的事,肖卉不可控制地患了抑郁症,渾渾噩噩度過一段時間,是徐牧風在陪伴她。
最近幾年,有些事慢慢想通了,好轉了,漸漸也脫離了藥物治療。
但偶爾想起徐牧雨,肖卉還是會心痛。
是真的心痛,她對徐牧雨是真的喜歡,也從未想過當初徐牧雨會以那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有時候,肖卉也好想埋怨一下誰,卻找不到可以發洩的對象。
埋怨蕭卿?她都是個病人了。
埋怨徐牧雨當年的女朋友?人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害——”
睡吧。
啪嗒一聲,肖卉關掉了小夜燈。
很快,她睡着了,她做了一個夢。
她做了一個夢,比上次更奇怪的夢,她夢到她來一個樓頂,有個女人坐在那裏。
夢裏,很快意識到那個人是徐牧雨。
夢裏下着小雨,徐姐姐一個人坐在那裏,肩身單薄。
“姐姐——”夢裏,肖卉走近她,“姐姐,你別跳。”
徐牧雨轉過身來,清冷的面龐,她很美,眼裏噙着淚水。
“小卉。”
“姐姐。”
“小卉,我不是要跳樓的。”徐牧雨說,“我沒有想不通,是不小心,不小心掉下去的。”
肖卉的心髒忽然撕裂般疼痛,疼得快喘不過氣了。
她伸手去握徐牧雨,竟然很真實。
過了一會兒,徐牧雨又說:“你要聽我說一件事嗎?”
肖卉重重點頭,“我要聽。”
“你想我嗎?”
“想。”
“那如果有一天,門鈴響起時,你給小牧留一張紙條好嗎?”
“什麽?”肖卉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夢裏,徐牧雨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握了握肖卉的手。
也許對很多人來說,頻繁夢到已逝的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肖卉在夢裏竟然感受到一點溫暖。
也許是夢境裏徐牧雨給她這種感覺。
就在肖卉要說下一句時,她忽然醒了。
從夢境墜落現實,整個人非常恍惚。她喘着氣,看了眼時間,早上五點。空調還送着風,但肖卉熱得不行。
她直起身來,穿了拖鞋走出卧室,去接了杯水,涼水咕嚕咕嚕下肚,她才好些。
天微微泛着藍色。
肖卉握着水杯發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後悔了,後悔當年沒有主動出擊。
如果時間能重來,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