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第34章

第 34 章

高一下學期過得很快,寧舊數着日歷表上的日子,發現期末考試快來了。

熱夏總是悠長,眨眼之間已到末梢,考試周到來的讓大家紛紛警惕起來,該背書的背書,該做題的做題。

一時間,八卦鴉雀無聲。

寧舊和夏嬌在努力的押題,兩人将練習冊翻來翻去,覺得這個類型的題會出,轉頭又覺得那個類型的題也會出。

最後,兩人齊齊合掌拜神明。

沈觀君路過看到,很不理解: “神明能幫到你們什麽”

寧舊從掌中擡起頭來: “你不懂。”

夏嬌點頭: “對,這是一種信仰。”

沈觀君确實不懂,他無情潑冷水: “你們還不如多做幾道題,多背幾篇文言文,多分析幾篇閱讀理解。”

奈何,兩個女生沒一個人理他。

沈觀君讨得無趣,有點生氣,他低低看寧舊一眼,又沉默走了。

他走後,關雎舟進來了,他瞧見還在拜神的兩人,在桌上敲了敲,一雙眼清淩淩的玩味: “管用嗎”

寧舊還是那個答案: “你不懂,我覺得有用。”

“誰說我不懂了。”關雎舟跟着雙手合十,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他這一頓操作把寧舊和夏嬌看呆了,寧舊反過來問關雎舟: “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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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關雎舟笑了笑,又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折回來,看着寧舊: “西街有家特別好吃的菜館,放學後我們一起”

某人一臉燦爛,寧舊左右四顧: “行啊。”

夏嬌看看關雎舟,再看看寧舊,很惡心的把空氣吃下了。

等他走後,夏嬌頭轉過來,一臉你不要欺騙我的表情問寧舊: “什麽個情況”

寧舊回答得挺老實: “就是我放學後都和他一起走。”

夏嬌眼裏都開始放光,不過她可不打算逗寧舊,畢竟她不經逗,心裏又想着另一件事。

“他家裏那事,算是真正的解決了”

寧舊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畢竟現在在外人看來,關父出軌這件事是媒體在大肆宣揚,事件本身的人好似沒受什麽影響。

不過,恩恩愛愛也是可以演出來的。

相敬如賓也是。

寧舊私以為這件事以宋阿姨吞下苦果結束,但幾日之後,又一件事順利占據廣大媒體平臺。

關父的情人懷孕了。

此事一出,無論捕風捉影還是貨真價實,都足夠讓人崩潰。

那時寧舊正在準備考試周,等再次見關雎舟,是在考場上。

他低頭握着一支筆,不知道在想什麽。

寧舊站在窗外多看了幾眼,而後在廣播的提示下趕往自己的考場。

第一天考的科目不是很多,結束後寧舊拎起書包去找關雎舟,她說了的,他們倆一起上下學。

這件事,不會變。

關雎舟也在外等她。

兩人見面第一句話,是寧舊問有沒有事

關雎舟将書包甩到肩上,笑着說: “我能有什麽大事。”

寧舊還是有些擔心: “我怕你難過。”

她說的實在,少年聽得真真切切,關雎舟停下來,嘴角的笑意一點點變得柔和: “難過是會難過,畢竟我沒法置身事外,但寧舊,我過得去。”

聽他這麽說,寧舊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她一向不想戳人痛處的。

“過不過得去,我都陪你。”

寧舊跳下走廊,臉上笑意滿滿: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

關雎舟笑了。

第二天考試依舊,寧舊沒分神想別的,她想考個好成績,好跟寧女士讨要獎勵。

等最後一門結束,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依舊明亮的天。

耳邊一聲叮鈴,還有同學們的大吼大叫,寧舊自己也被要放假的幸福包裹着。

她從考場回到自己教室,老班已經拿着牛皮紙本進來講解放假事宜,多是些安全防範,寧舊沒怎麽聽。

她的心思已經飛到放假後該做什麽事去了。

直到老班最後說了一聲放假,全班人鬧哄哄拿着書包離開教室。

寧舊轉頭看向關雎舟堆了兩三本書的位置,在想他去幹嘛了。

夏嬌走過來跟她說: “他父母來了,車還停在外面呢。”

噢,有人接啊。

寧舊果斷收拾書包,轉頭笑眯眯看向夏嬌: “那咱們一起走吧。”

夏嬌有一種當備胎的感覺: “……行。”

關雎舟父母确實來了,關父和宋阿姨一起來的,寧舊和夏嬌在路上隔老遠瞅了一眼。

關雎舟倚在車門邊,聽宋阿姨輕輕跟他說着什麽。

“走吧。”夏嬌掰過寧舊的頭, “是關雎舟要我告訴你他有人接的。”

寧舊: “他為什麽自己不來說”

夏嬌哪知道。

寧舊知道,她心裏冷哼一聲,膽小鬼。

被稱作膽小鬼的人還在側耳親聽,宋女士不想跟關父說話,看都懶得看一眼,她往上提了提兒子的領口,問還有什麽沒拿的。

關父在旁邊說: “已經讓司機去取了。”

話落,兩人都沒理他,關父自讨沒趣,轉過身咳了一聲,也不說話了,但他想到什麽,又很沒臉的轉過身來。

“過幾天是你生日,我準備給你大辦一場,有想要邀請的同學都可以邀請。”關父對關雎舟說。

關雎舟蹙了蹙眉,覺得沒必要: “不用辦。”

“不行。”關父直接拒絕, “到時候還有媒體要來,是一個讓他們了解到我們的好機會。”

解什麽關雎舟眉目冷下來,沒再吭聲。

生日宴會定在五日後。

宴會還沒辦置,消息卻早就傳了出去,想來是關父花了錢。

寧舊被邀請時有點懵,因為這份邀請根本不是從關雎舟那裏得來的,而是從關父助理那裏。

這件事的匪夷所思程度好比公雞蹲在母雞窩裏,告訴衆人它要生蛋一樣。

寧舊問夏嬌有沒有收到,夏嬌說她也收到了。

夏嬌還說,估計全班都收到了。

關家給自己兒子舉辦的生日宴會,定然很上檔次,他們沒有不去的道理,因為能蹭一頓好吃的。

寧舊很想問問關雎舟,不過在她問他之前,他先來問她了。

[你收到邀請了]

寧舊回: [收到了。]

那邊停頓了很久,才問: [你會來嗎]

寧舊捉摸不透,她反問: [你想讓我來嗎]

[來吧,好嗎]他說。

寧舊: [好。]

五日後,生日宴會到來,地點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關父大擺宴席。

比起說是生日宴會,寧舊更願意稱它為一場社交宴會。

她和夏嬌一起來的,金一柄想找男的玩,然後找到了沈觀君。

四人在酒店門口碰面,都覺得挺巧的。

金一柄笑眯眯對夏嬌說: “我以為你會和喬桢一起來。”

夏嬌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早就進去了。”

喬桢家和關家,不是一般的生意關系。

沒多拉扯幾句,他們直接進到裏面,進去後金一柄嘀咕着想找關雎舟在哪裏,奈何看了個遍,也沒看見。

再說,有人領着他們往另一邊走,在一個單獨的大房間裏,裏面全是同學。

夏嬌靠在寧舊側邊肩膀說: “外面是留給外面人用的。”

她這話說的巧妙,把學校和社會劃分為裏面和外面,寧舊聽得直笑,倒沒什麽感覺,她把目光放在層立而放的飲料上面,覺得策劃的人用心了,沒有放酒。

接下來就是上菜。

琳琅滿目的菜種,比商品還有餘,夏嬌說自己得敞開肚皮吃。

寧舊撕掉筷子的外包裝袋,嘗了一塊魚肉。

這魚肉質鮮美,還沒有刺,看着清淡寡味,沒想到很入味。

寧舊覺得自己應該是餓急了。

上菜持續了一個小時,大家吃得正歡,突然進來了一兩個媒體人,對着他們哐哐就是一頓拍。

寧舊便徹底吃不下了。

她打開手機,意外看見一篇報道迅速占領頭條,上面寫着陳家二公主和關家獨子相談甚歡。

甚至還貼心的附上一張照片。

寧舊點開那張照片,照片裏的關雎舟低頭把玩着酒杯,嘴角有一絲笑意,他旁邊站着一位穿公主裙的女生,眉目生得漂亮,氣場也格外明亮自信。

媒體人評論這是郎才女貌,有意拉郎配。

夏嬌湊過來,問她有什麽感受

寧舊覺得奇妙,她說: “和媒體人一樣的感受。”

真的挺配的。

夏嬌沒再繼續問下去,寧舊用一只手撐着腦袋,兩只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她這個年紀,這個心态,不該有那麽多是是非非,就簡單點好了。

想着,她有點想上廁所。

出了房間,門外空無一人,寧舊開始路癡,她有點找不到廁所在哪,也沒找到問路的人。

有一個服務員路過,給她指了條明路。

寧舊順着那個方向走過去,廁所沒見着,倒是聽到嘈雜的人聲,她把頭往熱鬧處探去,剛準備看熱鬧,胳膊就被人捉住。

寧舊回頭,看到一身西裝的關雎舟。

“關雎舟!”她很驚訝。

關雎舟朝她笑了笑,有點疲憊,他問: “怎麽跑這邊來了”

寧舊: “我找廁所。”

關雎舟又是一笑,他搖晃着杯中的酒,突然問: “你喝酒嗎”

寧舊想了想: “可以喝一點。”

正巧他們站的地方有成排的香槟擺放,關雎舟随意拿了一杯遞給寧舊,話說得很軟: “陪我喝一杯,行嗎”

寧舊認為關雎舟是傷感了。

她不傷感,但是願意陪他喝: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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