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了十幾分鐘,發現編碼方式完全不對,根本無法聽出。接着他們查看了日本人的聽碼本,發現耳機裏的電碼頻率竟然是日本人的編碼。
要知道這是軍用編碼,就算日本本土的電報能發到中國的內蒙古,也只會是民用的編碼,不可能和當初的加密日本電文相同。這馬上變成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在地下一千二百米處的關東軍基地電報室的自動電報機,能收到日文的軍用加密電碼,而他們卻不知道,這電碼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無法解釋。這電報機肯定有一個天線,這天線在什麽地方?
當時他們推測,就在我們搜索的內蒙古原始森林深處,肯定還有另外一處日本人的秘密基地,這發報機收到的電報,肯定是來自于那裏。
當時所有人都接受這個解釋。因為事實上沒可能有其他的解釋了。第一,他們認為電報不可能來自地下,因為不符合物理規則,那麽電報必然來自于地面上的“天線”。第二,在1962年,地面上的天線不可能接收到日本本國的軍用電碼,而且還是使用1942年密碼本的電碼,所以這電碼必然來自于1942年廢棄的另外一個地方,這地方也應該在內蒙古。
因為沒人懂日文,所以就算有所有的讀碼本,也沒有辦法知道這電報講的到底是什麽。電話兵聽了相當長的時間,發現電報的內容有段長度,而且也是循環頻率,對方又是一臺自動的發報機。
老貓此時倒放松了,雖然沒有救到人,但是找到了這段電報,以及這麽多的資料,對他來說,也應該可以交差了。于是他們記錄下了所有的電碼頻率,拆掉了發報機背上,然後帶上所有的電碼本和解碼機。老貓準備先返回,讓專業人員破譯了這段電碼再說。看看到底說的是什麽。
在收拾那些電報資料時,老貓他們有了一個驚喜,一個小兵在成沓的資料本裏,意外地發現了一張工程截面圖。這張關鍵的圖紙只有一半能看清楚,在那能看清楚的一半上,就清晰地畫着我們所在的大壩、飛機起飛結構,以及大量的暗河支流信息。
靠這張圖紙,他們通過所在溶洞的岔洞,進入到落水洞下的溶洞發育系,在裏面跟着電纜穿行了十幾小時,才到達了大壩一端,來到那一處暗河瀕臨的巨大深淵邊上。之後,又經歷了一些事情,最終在這裏碰上了我們。
事情相當的清楚,我也理順了脈絡。顯然老貓和裴青他們經歷的事情相當的輕松,這讓我有點懊惱。因為讓我們進入到落水洞的是一張紙條,這張紙條如果是他們中的一個塞給我的,那我就感覺是被一個不負責的人推入到了相當危險的境地。
我後來想想,我們摔入那條巨大暗河中完全是意外,如果沒有發生這種意外,那麽我們進入到落水洞下的溶洞發育區,最後會走到哪裏,實在不可預測。
我們經歷的事情,王四川早已經講述給了他們聽,連隊伍中可能有敵特都和他說了。老貓的面色是相當難看的,因為加上他們遇到的犧牲者,可以知道的死亡名單就很長了。
電報室——三人死亡;
落水洞發電機——一人死亡;
吊裝倉庫——一人死亡——蘇振華瘋了;
加上之前瘋了的袁喜樂,這第一支我們不知道的勘探隊中,我們找到的人已經有了七個,其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我問老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和我們說一些事情了,你至少應該告訴我,這一支隊伍到底有幾個人。
我一說裴青馬上附和,一邊的王四川、馬在海和副班長也都跟着我問。裴青相當的激動,之前他就和老貓吵得相當厲害,這一次我們都站了起來,他就更加地按捺不住了。
老貓和老唐都沉默,他們下面的兵肯定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什麽也應該是他們兩個知道。
兩邊僵持了一會兒,誰都沒說話,最後老貓突然松了,嘆了口氣,對我們道:“好吧,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一點,你們不能再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們和我們,都沒有好處。”
我道你說吧,我理解你。我們出去後誰都不會提這件事情。
老貓有點古怪地笑了笑,道:“這支隊伍是半個月前進入這裏的,一共九個人,四個專家,四個工程兵,一個特派監督員。”
“九個人?”馬在海吸了口涼氣,道,“那麽,我們還有兩個人沒有找到?”
老貓搖頭,對他說:“不,是一個。”
馬在海掰起手指,數了數,道不對,九減去七,不是二嗎?
老貓道:“還有一個人,活着出來了。”
我們頓時都吃了一驚,馬在海問是誰?
老貓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四十四、老貓
我愣了很長時間,好久才反應了過來。其他人也是一樣,王四川又問了一遍:“你說你進來過?”
老貓掏出煙點上,點頭。
我們全亂套了,好幾個人臉都白了,面面相觑。
我的腦子還是混沌一片,可轉念一想突然就想笑,發現這事情其實相當的合理,而且早就有跡象了。
首先老貓在我們下來之前,就知道大校那幫人早就發現了那個洞。起初我以為是他熟悉組織的一些做派,現在看來他早就進去過,他當然知道這個事情。
其次,在暗河漲水的時候,他能夠及時出現,并且知道繼續往前的通道是在暗河的頂部。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他的經驗豐富,此時想,也是因為他進去過。
這真不知道是我們太單純還是怎麽的,竟然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靜了片刻,裴青第一個反應過來,冷冷地問道:“毛五月,我早知道你有問題,但是沒想到你牽扯得這麽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是不說清楚,別怪我們不講階級友情。”
老貓不慌不忙,搖頭對我們道:“剛才說了,我只能說到這兒,上頭有他們自己的考慮。而且,我不說是為你們好。”
“奶奶的,你他娘的裝什麽幹部!”王四川性情中人,一下就翻了,跳了起來,要沖上去打老貓。才挨上去,一邊的老唐沖上來,把王四川整個人扭成了一個麻花。老唐是練家子,出手很利落,王四川那麽大個頭都一下被他制住了。不過王四川也不是好惹的,順着一個翻身立即用一個摔跤的動作把老唐掀倒在地,兩個人就扭在一起。
我本不打算把事情鬧僵,眼看裴青也沖了過去,吓了一跳,以為要大打出手,不過他是去勸架的,把兩個人拉了開來。老唐指着王四川罵道:“你是不是當兵的?充什麽知識分子大爺,老貓不說是有紀律在,你他娘的算哪根蔥,我們聽你的還是聽團部的?”
這話看似不猛,其實老唐已經在裏面提了兩點:第一,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第二,命令是團部下的。這是暗示我們別問了。
工程兵團團部都搬出來了,我知道老貓是打死也不會說了。王四川是那種血氣上來政委也敢打的人,我怕他再說什麽廢話,要給別人定性套反革命的帽子就壞了,忙攔住他讓他別說了,兩邊都少說兩句。馬在海在邊上看氣氛不對,見風使舵岔開話題說:“幾位領導先別管這個,那不對啊,如果毛工是一個幸存者,那這洞裏應該只有一個人了,會不會就是剛才想殺吳工的那個人?”
這事情其他人都不知道,一說有人要殺我,老貓都感到很意外,問我什麽殺人?我把剛才差點被人埋死在冰坑裏的事情說了。
老貓聽完後,皺起了眉頭。老唐就問要不要派人去搜搜?老貓馬上擺手,道:“不要派,這事情不對!”
我問怎麽不對?老貓就說,按照他之前得到的消息,這一支在我們之前的秘密勘探隊,一共是九個人,而且其中有三個是女人。而根據發現的屍體,我們已經發現了七個人,而老貓自己也是那隊人的其中之一,那麽就是還有一個人沒有發現,而這一個人,經過性別篩選,可以知道應該是一個女人。
根據我剛才形容的襲擊我的穿日本軍裝的人,顯然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王四川問我,當時我在被襲擊的時候,是否能看清,對方是男是女?
我回憶了一下,堅決說那肯定是一個男人,長這麽大,小時候村裏打架打得多了,是被女人打還是被男人打,我總是分得出來的。
這事情果然就不對了,如果打我的是一個男的,而勘探隊沒被發現的是一個女人,那就說明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