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姜詩意都還來不及作出反應, 就已經被對方溫熱的氣息給全盤罩住,柔軟的觸覺更是讓她在短短時間內便陷入了種迷亂的境地中。
她的心跳也猝不及防就變得亂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明明前一秒她還在對眼前這個女人耿耿于懷, 在心裏暗暗立了誓, 今後一定要盡可能地保持距離, 可當對方一個吻覆蓋下來,她拟定的所有計劃便都如同籬笆遭遇山洪那般, 被徹徹底底地給攪亂了。
随着呼吸變得越來越緊促, 姜詩意閉着雙眼,睫毛輕顫着, 一不留神就墜入了易羨舟所編織的意亂之境。
好一陣過去,易羨舟才從她唇上離開。
姜詩意轉動着帶了水波的雙眸,與之相視:“你就是要我這樣陪的?”
易羨舟抵着她的唇:“你之前欠了我, 該還了。”
“什麽?”姜詩意被她的鼻息擾得心神不寧, 杏眼中透出微微詫異。
易羨舟鼻尖蹭在她臉頰上:“先前你說太晚了,不能喂我。”
無論是神情,抑或是語氣,都顯得暧昧至極。
随便一撩,就讓姜詩意體內的所有細胞都變得蠢蠢欲動,全然不知安分為何物了。
“你竟然,真的在心裏記着。”姜詩意與她鼻尖相對,食指在她唇上壓了壓,眸光迷離。
僅僅只是對話而已,姜詩意就已經有些難以按捺。
“我記性好,”易羨舟吻了下她唇角, “會記賬。”
随後,易羨舟又壓到了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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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詩意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個原理, 易羨舟總能夠輕而易舉地觸發那個能夠打開她原始欲望的開關。
不知不覺中,彼此間的衣物已經變得淩亂,糅在一起軟趴趴地落到了地面。
在被易羨舟闖入的那一刻,姜詩意大腦瞬間化作了一片空曠,牢牢抓住沙發扶手的手背上浮出了隐隐約約的青筋。
快要克制不住,她張開了唇。然而下一秒,一個火熱的吻又堵住了她的聲音。
不知道進行了多少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羨舟才停下來。此時的姜詩意,渾身上下已經軟得不成樣子。
易羨舟拉過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眼尾:“姜詩意。”
“嗯?”姜詩意緩過來後,眼神還有些無法聚焦,顯得格外動人。
“沒什麽。”易羨舟搖頭,轉過身走進浴室裏頭,開始洗手。
姜詩意裹着毯子從沙發上起身,強行忍住那種隐隐約約的酸軟感覺,來到易羨舟旁邊,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雖然不知道易羨舟遇到了什麽,但姜詩意在對氣場的變化捕捉方面,還是挺敏銳的。
易羨舟思來想去,關上水龍頭,扯下一張毛巾将手慢慢擦幹,搖頭。
她能說什麽呢?她也不好說。就如陳靜莎說的一樣,她和陸葉靈都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好說。否則就會有點過于無理取鬧了。
“你沖個澡,等下我們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參加壽宴。”易羨舟拍拍她小巧的肩頭,走了出去。
姜詩意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不由得蹙了下眉頭。
總覺得易羨舟今天看起來,好像不是特別正常。而且,剛剛真的就像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爽是真的爽,就是她都快受不了了,連喊了好幾次停,直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交代在這兒了,易羨舟才停下了動作。
停下來後,易羨舟也還是一直悶不吭聲地靠着她。
難道說,是這個家太壓抑,易羨舟一回來就喘不過氣?
轉過身,姜詩意思索着将毯子往邊上一丢,在對着鏡子擡頭的瞬間,忽然被裏頭的自己給吓了一大跳。
脖子上這麽一堆紅印子,她明天得塗半瓶粉底液才蓋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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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易羨舟醒來的時候,姜詩意一如既往還處于熟睡狀态中,呼吸都很安靜。
擡頭看了下天花板,易羨舟又側過身,靜靜地觀察起了處于睡眠狀态中的姜詩意。
柔軟的發絲鋪散在粉綠色的枕頭上,姜詩意雙手疊在臉頰底下,睡姿标準得不能再标準。果然就和傳說中的天使一模一樣。易羨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光是這樣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着她,都能看十多分鐘。
直到鬧鈴響起,姜詩意眼珠開始轉動,易羨舟才撤回視線坐起身:“醒了?”
“嗯……”姜詩意朝着上空舉起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醒了。這床也好舒服,真好睡。”
但當她試圖起身下床時,就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怎麽了?”易羨舟問。
“腿,好軟。”姜詩意攥着被子的一角,抿緊了唇。
今天好像并沒有比昨天變好多少。
易羨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為什麽會腿軟?昨天走路走太多了?”
姜詩意唰地将眼刀朝她丢過去:“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心裏不清楚?”
易羨舟眉梢聳動:“原來真的會腿軟。”
“不然呢?”姜詩意瞪着她。
“不好意思,”易羨舟低下頭,“我以後會溫柔一些。”
“不是溫柔不溫柔的問題,是……”姜詩意話到嘴邊,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嗯?”易羨舟偏頭看着她。
“是腿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姜詩意瞪了下她,便下了床,穿上拖鞋進了浴室。
易羨舟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擡手扶了額角,又咬了下拳頭。好像莫名其妙地就漲了什麽知識呢。
一二十分鐘過去,兩個人都洗漱完後,姜詩意走到化妝桌旁坐下,将粉底液取了出來。
反正閑着也沒事兒,易羨舟便雙手抱腰,倚在了化妝臺旁邊的牆壁處,看着姜詩意化。
“啊……”姜詩意撩開頭發,對着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脖頸:“好多啊。”
自言自語過後,她端起一杯水,瞟向了易羨舟:“你昨晚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易羨舟仍舊環抱雙臂,一動不動地倚在那兒看着她:“就是突然很想做,不然就覺得,要死了。”
姜詩意被嗆了一口水,淺淺咳了一聲,捏着杯子看着她:“這是什麽形容詞……”
“最精準的形容詞。”易羨舟雙眸依舊沉靜。
她懷疑自己是中了什麽蠱。明明以前,她對這種事是根本不感興趣的。真的就是不怎麽感興趣。可自從遇到姜詩意,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那……”姜詩意放下水杯,眼神往她那兒一勾,“現在感覺好多了?”
易羨舟勾了下唇角:“算是。”
在看到姜詩意在自己身下喘到無法自拔,甚至急促到忍不住咬自己肩膀那一刻,就覺得好了許多。
她可太喜歡那種感覺了。跟嗑了藥一樣。哪怕是幹癟了的血液細胞,都能重新煥發活力。
姜詩意默了一會兒,忽然望着她,問:“話說回來,你怎麽一直站這兒?”
“看你化妝。”易羨舟直說。
“化妝,化妝有什麽好看的?”姜詩意有點兒費解,“你這愛好可真奇怪。”
主要是易羨舟先前很少會這樣子關注她。即便在床上打得再怎麽火熱,生活裏頭又有再多的交集,易羨舟也鮮少會這樣主動出現在旁邊來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看人化妝很奇怪嗎?”易羨舟問。
“也不是……”姜詩意搖頭,“不是看人化妝奇怪,是覺得……你會全神貫注地看我化妝,有點兒奇怪。你以前都不這樣。”
是啊,以前不那樣。
那,為什麽現在卻會這樣了呢?易羨舟發現,自己果然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保姆的聲音,說是早餐已經好了,讓她們下去吃飯。
姜詩意不好再慢慢來,趕緊加快了速度。
由于脖子上的印子實在是太過嚣張,即便塗了粉底液,也還是難以蓋全,臨出門前,姜詩意刻意找了條絲巾系上。
她忽然覺得,老天爺有時候還是在幫她的。她當初放這條絲巾的時候,自己都不太清楚為什麽要放,就莫名其妙放進去了。結果這會兒,偏偏就用上了。
等姜詩意打點完一切,易羨舟便同她一塊兒出門下了樓去。
人還沒到餐桌呢,面點的香氣已經乘着空氣飄了過來。
到那兒一看,只見上頭放了一大鍋砂鍋粥,邊上還擱了兩個大盤子,裏頭分別疊着松軟圓潤的饅頭,褶子漂亮的包子,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
在最邊緣上,還擱了幾碟子種類不同的醬菜。
挺溫馨的一餐。
易成天和木以萍還有奶奶這會兒都已經坐到了餐桌旁。
“這包子看起來好松軟啊。”姜詩意同長輩們打完招呼,對着包子發出了感嘆。
保姆一邊幫忙盛粥,一邊微笑:“牛肉餡兒的,很好吃的!今天這個皮發得也不錯!”
“嗯,”姜詩意點頭,“等會兒我一定試試。”
簡單聊了幾句,大家就動起了筷子。
易羨舟沒見到易木心,在夾包子時随口問了句:“木心還沒起麽?”
奶奶轉頭說:“她還在睡覺。”
厲害了。姜詩意還是頭一次遇到比自己更分不清輕重緩急的。她雖然也是很難早起的那類人,但至少不會在一些比較特殊和重要的日子裏頭掉鏈子。
“她昨晚學習太晚了,今天早上醒不來。”木以萍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易羨舟擡起了頭。學習太晚?易木心怎麽可能那麽熱愛學習,十有八九就是玩手機玩太晚了。但她懶得戳破,夾起包子咬了一口。
吃了一會兒,易成天望向了易羨舟:“羨舟,你等會兒來我書房一趟。”
易羨舟直接問;“還是因為上次那個合作上的事兒嗎?”
通常情況下,易成天不用開口說什麽,易羨舟都能夠猜到肯定是公司方面的事情。
因為易成天對她,只有工作上的事情有得說。
“好。”易羨舟喝了一口粥。
姜詩意有點兒無語了。這是要把易羨舟的時間徹底壓榨幹淨嗎?他到底把易羨舟當什麽了?工作機器?他是不是忘了易羨舟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越想越不舒服,姜詩意正琢磨着要怎樣推回去,奶奶已經皺起了眉頭,捏着筷子問易成天:“都回家了,還要辦公啊?”
易成天臉上立馬帶起了笑:“主要是這個事兒比較麻煩……”
“既然那麽麻煩,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奶奶腦回路就是不一樣,“急這一天?”
“可是……”易成天還想掙紮一下。
奶奶已經轉頭望向了易羨舟:“奶奶今天是壽星,壽星權利最大,你聽奶奶的,別去。自己玩兒。”
果然又是這樣,永遠只有奶奶會站在她這邊,奶奶也永遠只會站在她這一邊。
僅只如此,易羨舟就已經十分開心了。
“好吧。”奶奶都已經開口了,易成天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只能遵命。
姜詩意心裏瞬間舒暢了,夾了一個大包子到奶奶碗裏,嘴甜道:“奶奶,吃包子!”
奶奶喜歡姜詩意,一看她就笑得不行,為這冷冰冰的家注入了一絲活力。
易成天和木以萍兩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也無濟于事,只能夠把滿心的不爽嚼碎了往肚子裏頭咽。
飯後,易羨舟和姜詩意陪着奶奶聊了小半天的天兒,等到了差不多時間,一家子便一塊兒出發去往酒店了。
易家目前在生意場中到底還是小有名氣的,以至于全場賓客爆滿,熱鬧得不行。
姜詩意作為易羨舟的妻子,自然不可能安安靜靜吃席的,也跟着她見了不少人。
雖然她平日裏總是表現得大大咧咧,但真到了具體場合,卻顯得格外的得體大方,優雅端莊。又因為不社恐,和誰都能聊幾句,大家都很欣賞她。
至少有不下十位客人對易成天表達了他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這輩子才能夠讓小輩遇上這樣一個人。
易成天和木以萍心裏再怎麽不爽,表面也只能佯裝開心,然後附和。
姜詩意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兒腹黑因子在的,看他們那一臉吃癟樣,心裏頭就開心。
等到壽宴結束,姜詩意和易羨舟便回到易家,着手收拾起了行李。
将所有東西收拾好後,易羨舟去廚房拿起了奶奶制作的兩罐牛肉幹,準備帶回雲城吃。
全部整理好,易羨舟看了眼時間,發現目前還早,距離動身去機場起碼還有五個小時。想到姜詩意先前說想要去她以前讀的學校轉一轉,于是準備帶姜詩意去看一看。
找了一圈,易羨舟發現姜詩意正在鐵門外面逗一條路過的小狗,便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剛到那兒,她就發現姜詩意正在那裏接電話,邊接邊笑,內容是:
“好啊,那我等會兒出來吧,等會兒見,拜~”
易羨舟見她挂了電話,問:“有人要見?”
姜詩意聽到她的聲音,才站起身來,面對她站着。
“嗯,對,”姜詩意捏着手機随意指了個方向,“昨天不是剛遇到了靜莎嗎?她知道我今天要回雲城,就問我能不能在走之前見一面。想到确實真的很多年沒見了,而且接下來又要有挺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我就答應了。”
易羨舟聽罷,打量着她:“所以,你現在就要去見她?”
“是啊,”姜詩意看着腕表,“太遲去的話怕趕不上飛機。”
今天天氣很好,晃出了點兒太陽。陽光落到姜詩意臉上,襯得她眼珠通透,笑容也格外柔軟,說是油畫少女也不為過。
易羨舟手擱在身後輕輕捏了捏,說:“別去。”
“為什麽?”姜詩意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兒時舊友失而複得,她現在正處于一種十分開心的狀态裏頭,想要去見一見有什麽問題嗎?
易羨舟幹脆直說:“我不喜歡她。”
“哈?”姜詩意有點不能理解:“為什麽?”
“我覺得她不是個好東西。”易羨舟平日裏很少說話說得這麽直接,基本上都會去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
可今天,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莫名其妙。動作跑得比腦子快。
姜詩意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易羨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姜詩意是不會做人,但我從來都不會随意點評你的朋友。”
從小到大,姜詩意都把朋友和義氣這兩個詞看得格外重。此外,也不喜歡過于偏激地去評判任何人。在她看來,那樣的舉動是非常失禮的,讓她無法接受的。
何況,易羨舟和陳靜莎就只見了一面而已,哪裏有自己了解得多?易羨舟憑什麽這樣武斷地給人扣上人品不好的帽子呢?
除非易羨舟能給個說服得了人的理由。
“我不是在随便點評。”易羨舟說。
“那,好。”姜詩意皺起了眉:“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覺得她不是個好東西?”
“好,我說。”易羨舟點頭:“昨天。她跟你說話的時候倒是還不錯,跟我說話挺難聽的。怎麽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上輩子屠殺過她全族。”
姜詩意聽了這話,原本蹙緊的眉心反而松懈了許多。
“她性格有時候确實有點兒像小刺猬,小時候因為本身柔弱,說話又不好聽,常常會惹一身事兒。”雖然兒時玩伴被人惡意解讀了,但姜詩意還是在讓自己保持平靜,跟她分析:“主要還是因為她家裏人沒教,比較死心眼兒,在面對一些氣場和她截然不同的人時,就容易把刺給豎起來。”
易羨舟并不認同姜詩意的邏輯,說:“沒人教但還長不歪的,多半是因為本性純良,基因不錯。假如基因不行又沒人教,那就會成為永遠也長不大的惡童。”
姜詩意眯了下眼,突然笑了起來:“所以說,我的朋友就是心術不正,你的朋友就心術很正了嗎?”
“什麽意思?”易羨舟問。
姜詩意笑了:“還能什麽意思?明明知道自己朋友有了對象,還對朋友那麽照顧,又正到哪兒去了呢?”
易羨舟搖頭:“你在說陸葉靈?”
“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啊?”忍了一個晚上,這會兒終于把這話說出口了,姜詩意現在感覺真的是太舒暢了。
天知道昨天她看到她倆那麽親密無間的時候內心深處有多煩躁。
她當時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傳說中的高極茶。她不想把人想那麽壞,尤其不想把女孩子想那麽壞,可她一遇到陸葉靈就雷達狂響能有什麽辦法?
是她太小心眼兒了嗎,那為什麽在面對隋子月的時候就不會呢?
難道不是因為易羨舟和陸葉靈兩個人看起來太老夫老妻了嗎?
易羨舟捏了下眉心:“陸葉靈不是那種心術不正的人。她天生細致,對所有人都很照顧。不只是對我。”
無論是對她也好,還是對其他人也罷。陸葉靈都是這樣做的。
姜詩意卻忽然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問:“你就那麽篤定?”
易羨舟閉了下雙眼,感覺腦子從昨晚開始就有點亂,現在更亂了:“我了解她。”
她活到現在還沒有看錯過誰,所有心術不正的人都被她給淘汰掉了,留下來的全部都是好人。她對自己在交朋友這方面的直覺和經驗都很有自信。
姜詩意卻抿緊了唇。
、
真是棒啊真是棒。要證明陸葉靈是個好東西很簡單,只需要易羨舟知道就行了,但要證明陳靜莎不壞,就得把DNA拿去做個檢測分析才能确定是嗎?
這是在護短對嗎?看來,陸葉靈在易羨舟心裏的位置是真的挺重要的呢,能夠令她深信不疑,還能讓她護短至極。
易羨舟揉了下眉心,想說如果姜詩意實在在意,自己以後可以和陸葉靈保持距離。但就這時,姜詩意忽然笑了一聲。
“你了解,”姜詩意喃喃,氣上頭來不管不顧就開了口,“你一個情感麻痹斷情絕愛的人了解什麽呢了解?!先不讨論她們究竟怎樣了。我就問你,這份協議真的是作數的嗎?既然是互不幹涉,那,你不覺得你太專橫了嗎?”
情感,麻痹。易羨舟倏地擡起了頭。
最後,她扯了下唇角:“對不起,是我太專橫了,管太多了。歸根結底,我們只是生活搭子、睡覺搭子、演戲搭子而已。你想去的話,就去吧。”
姜詩意下颌松了下,同時緩緩放下了手,沒再說話。
說不清是戳中了哪根神經,身上好像有個地方在隐隐作痛。
姜詩意忽然抿緊唇轉過身,将易羨舟扔在原地,拎着包包揚長而去。
易羨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反複回味着那句“情感麻痹斷情絕愛的人”,她突然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整個人都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