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話又氣人
第11章 聽話又氣人
怎麽那麽容易委屈,根本說不得。
裴晟輕輕皺了皺眉,夾起了裴挽鹿說的超甜的小番茄。
吃了一顆裴挽鹿超甜的小番茄,裴晟喝了一口水才把喉嚨的癢意壓下去。
裴晟喝完水,擡眸就看見了裴挽鹿那雙比電燈泡還要亮的眼睛。
“哥哥,甜不甜。”
裴晟冷笑:“甜”
齁甜。
裴挽鹿自動忽略了他哥的冷笑,歡快地端起小番茄給他哥撥了大半碗小番茄
裴晟:“……”
裴挽鹿想的新型的把他弄死的方式,想把他齁死?
顧汀看着兩個兒子的互動,忍不住評論道:“感情真好。”
裴挽鹿也這樣覺得,于是乖巧地給顧汀夾了一筷子菜,轉身沒有忘記小老頭,也給小老頭夾了一筷子菜,“外公也吃。”
外公笑呵呵,“外公吃。”
裴晟沒眼看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吃過飯後,裴晟上樓了,裴挽鹿則在陪其它的其它三個人在樓下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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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裴晟再次下樓了,裴晟的語氣并不是很好,“裴挽鹿,上樓。”
裴挽鹿:“?”
饒是離得老遠,裴挽鹿還是感覺到了裴晟語氣中的陰沉。
裴晟的心情真的變得好快,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裴挽鹿一點兒都不想聽裴晟的話上樓,但是不遠處,裴晟的目光沉厲,眼底的陰沉像是沒有辦法化開一般。
裴晟這個樣子比他第一次見還恐怖,裴挽鹿視線飄忽的抿了抿唇,聲弱蚊蠅,“哥,怎麽了,可以在這裏說嗎?”
現在他真的不敢和裴晟單獨相處。
小心翼翼的詢問,像是在求他。
可是裴晟看着裴挽鹿這個樣子,眸光更加冷冽了。
“你想在這裏說?”
“裴挽鹿,陽臺的菜是不是你摘的?”
這句話剛一落下,旁邊的顧汀臉色難堪了起來。
偏生裴挽鹿還沒有什麽想法,裴晟問他,他就怯怯地點了點頭,到了現在他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麽摘了裴晟的菜會讓裴晟這麽生氣。
菜種了不就是拿來吃的嗎?
裴挽鹿點下了這個頭,客廳的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低沉。
空氣重的像是能壓死人一般。
裴挽鹿被這種氣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也從旁邊人的态度覺察出自己确實闖了什麽大禍。
裴挽鹿低頭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的嘴唇咬上了好幾道印子,“哥,我現在上樓。”
裴挽鹿說完這句話垂着頭就上樓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裴晟眸中掠過的一絲不理解。
顧汀:“小晟……”
顧汀剛開口,還沒有把話說完,裴晟的視線又壓了過來,冷漠到了極致。
顧汀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看着裴晟的背影出神。
裴晟房間的門并沒有關,但是裴挽鹿這次不敢進裴晟的房間了,只是站在門口等着他哥上樓。
感覺到身後的腳步靠近了,裴挽鹿的頭低得更厲害了。
鐵鏽的味道在唇邊蔓延開,裴挽鹿只覺得自己全身都是麻木的。
裴晟冷聲,“去陽臺。”
小東西睫毛一個勁兒的輕顫,死死地咬着唇,像是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什麽洪水野獸,而他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可是,他的話落下,小東西還是往前走了。
聽話又氣人。
裴晟不清楚為什麽有人可以把這兩種完全相悖的性質集于一身。
裴晟感覺自己的心情更加煩躁了,比剛才看見自己陽臺的蔬果被掠奪一空還要生氣。
陽臺上一大塊地,已經不是裴挽鹿早上看見那個樣子了,裴挽鹿這才意識到裴晟為什麽生氣。
他只想着給擇菜下去做飯,根本就沒有慢慢地摘,挖土豆的時候帶出了不少泥土,弄得到處都是。
番茄藤上的小番茄一個都不剩,還因為他拽了番茄藤把番茄藤從架子上拽下來了。
還不等他開口,裴挽鹿就先開口了,“哥哥,我錯了,我幫你整理好,我以後擇菜的時候我會注意,不會把陽臺弄成這樣。”
裴晟擡手扭住了裴挽鹿的下巴,裴晟這次完全沒有收自己的手勁兒,眸中藏匿了幾分冷戾和裴挽鹿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偏執。
很疼,裴晟的力道大到似乎能夠捏碎他的下颌骨一般。
然後往下扭斷他的脖子一般。
“裴挽鹿,我真的很想讓你沒有下次。”
他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裴晟身上的那種低沉壓抑的瘋狂感。
就像是在狼群中長大的人類一樣,表面矜貴優雅可是骨子裏确實野性和兇殘。
要是沒有任何人觸及到他的底線,他可以着華裝,可以用紳士卻冷漠的态度去應付別人。
一旦被觸及了底線,裴晟連紳士冷漠都不願意再裝了,露出的狠厲的本性。
裴挽鹿大腦幾乎一片空白茫然,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蜷曲的睫毛往下垂着,因為睫毛太長了,幾乎遮住水潤的眸子,眼下暈出一點兒紅。
不同于以往的委屈巴巴的哭,小東西這次只是緊緊地咬着嘴唇,猩紅的血線從唇縫溢出,只有輕輕顫着的纖細身軀體現出裴挽鹿的恐懼。
小東西難得沒有辯解,也沒有開口說話,可是裴晟卻心裏卻萦繞着說不清的煩躁。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看不得裴挽鹿委屈的樣子,就算讨厭裴挽鹿也看不得裴挽鹿受委屈。
“你不是很能說嗎?不是很喜歡哭嗎?你不是喜歡生氣嗎?”
“你怎麽不哭了,不生氣了?”
“你不是擅長颠倒黑白嗎?不是擅長狡辯嗎?”
裴晟的話一句一句的落下,每說一句,語氣就冷上一分。
裴挽鹿只是難過的耷拉着眼尾。
是他是喜歡哭,被人惹了就想哭想生氣。
可是他也不是不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他沒有原主那種颠倒黑白的能力。
他自己做錯的事情,他也沒有說自己就要糊弄過去了啊。
他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要哭,還要生氣,這樣會顯得……他就是用自己會哭來要挾別人一樣。
裴挽鹿烏泱泱的睫毛顫了顫,扳了扳裴晟捏着他下颌的手。
細膩的皮膚蹭過他的手心,裴晟皺着眉卸了卸手上的力度,嘴上的嘲諷卻沒有停止,“想好怎麽辯解了?”
裴挽鹿軟腮一片紅,“沒、沒有想辯解,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哭。”
小東西眼睑暈着薄紅,說着不哭,可是這句話剛說完,眸子又溢滿了眼淚,要哭不哭的樣子,大概是因為心裏傷心得很,眼尾耷拉着。
裴晟松開了裴挽鹿的下颚,轉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誰他媽不想哭還哭成這個樣子。
他剛轉身,裴小狗就跟上來,拽住了他的袖子,“哥,我真的知道我錯了,以後我不進你的房間,也不偷你的菜了,我會把你的陽臺恢複原樣的。”
裴晟瞥了一眼裴挽鹿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掰開裴挽鹿的手,冷聲開口,“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滾回你的房間,我不需要你做什麽。”
說完,裴晟擡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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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挽鹿從後門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掉完了眼淚才下樓。
顧汀還在樓下等着他。
看着裴挽鹿哭得杏仁一樣腫的眼睛,顧汀心疼得不行,一邊用雞蛋給裴挽鹿敷着眼睛,一邊問裴挽鹿裴晟剛才說什麽了。
顧汀:“你也別怪哥哥,哥哥陽臺的菜是從原來的家帶過來的。”
裴挽鹿輕輕愣了愣,聽了顧汀說了裴晟以前的事情。
抱錯之後,裴晟在抱錯的家庭裏長到了八歲,那家的人對他并不好,裴晟那時候又沒有反抗的能力,直到後面那家人都中毒死亡了,裴晟才進了孤兒院。
那些菜的種子是他一直從那個家帶到孤兒院,最後帶到裴家的。
所以裴晟種的那些菜對裴晟的意義本身就不是一般的。
裴挽鹿聽得瞳孔猝然放大,全家中毒死亡,只有裴晟活了下來了,他幾乎不敢去接着想,那家人是怎麽中毒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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