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嫉妒

第36章 嫉妒

很快, 調查結果出來了,是塔吊的操作人員操作失誤,這只是一場意外。

不管怎麽詢問,那個操作人員一口咬死了是自己疲勞之下操作失誤, 還早早的自首了, 被扣押在了警局裏,不日就要移交司法機關。

男人名叫吳向飛, 沒什麽本事, 性格也軟弱可欺, 平時在單位沒什麽存在感, 如果不是這次事件爆出來, 可能等他離職都有好多人不知道部門裏還有這樣一號人。

吳向飛的老婆已經在一年前離掉了, 剩下一個女兒也是跟着老婆生活,算是孤家寡人。離婚後, 老婆就去了外地打工, 後來又結了一次婚,不到半年就離掉了,現在還是一個人帶着孩子。

從資料上看,吳向飛這個人沒有社交圈, 替人辦事的可能性很低,也沒什麽動機,所以警方很快就結案了。

以意外傷人罪判處吳向飛,因其不具備主觀惡性, 并非累犯,加上自首, 認罪态度良好, 又沒有實質造成人員死亡, 只是關押了三個月,再賠上一大筆醫藥費就算完了。

這件事裏并沒有其他目擊證人,段珩息一時找不到突破口,因為男人在警方手裏,也無法逼供。

“主人,現在怎麽辦?”

“去找到那個男人的老婆孩子,然後安排我跟他見一面。”

“是”

在收押的這一天,段珩息去見了吳向飛,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頭發已經白了一半了,臉上布滿滄桑,看得出來生活過的并不容易。

“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我可以給你女兒找到适配的骨髓。”

段珩息走進房間就說了這樣一句話,吳向飛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段珩息,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起來。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想要你女兒活命的話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我只知道來找我的是個年輕人……”

那天吳向飛照常去工地上上班,運渣車出入的時候,他正準備上工,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年輕人突然急匆匆的沖了進來,将刀子抵在他腰上,讓他按照他說的做。

趁着陸維西等候運渣車的時候,吳向飛将塔吊移到了他車頂上方,因為噪音太大,都沒有人注意到吳向飛的小動作。

事故發生後,現場一片混亂,誰也沒有心思管吳向飛,年輕人告訴吳向飛只要他能守口如瓶,就給他五十萬塊錢。

吳向飛當時正愁女兒的治療費,他知道自己沒本事,有可能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為了給女兒救命就答應了下來。

随後年輕人留下一張卡,告訴他裏面有十萬塊錢,剩下的事成之後再給他,然後就匆匆離開了。吳向飛到銀行去查了餘額,果然有十萬塊錢,他立刻将這筆錢轉給了前妻,然後就去了警局自首。

……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通過吳向飛的口供和一段現場錄像,賀悠故意傷人事實确定。

他那天偶然看到顧韞和陸維西在一起後,就一直跟着兩人,經過工地的時候,臨時想到了這麽一個殺人的法子,因為時間倉促,很多尾巴都沒處理好。

那段錄像本來就是吳向飛留下來留作後手的,最後也果然成了賀悠定罪的證據,賀悠這次已經是二進宮了,就算段母想要保他也得掂量掂量後果了,加上段珩息在中間的運作,賀悠當天就被逮捕了。

在警察找上門的時候,賀悠雖然驚慌但也還算正常的範圍內,可是當他跟着一起來的是段珩息後,立馬有些發狂了。

“段大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以前是怎樣親昵了嗎?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說過每年都要賠我過生日的。”

“你不該對他出手。”

“他?你愛上他了?”

段珩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賀悠一下激動了起來。

“顧韞有什麽好的,你要這麽向着他?憑什麽!憑什麽他一出生就什麽都有?憑什麽他可以随心所欲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憑什麽他輕而易舉就能獲得你的愛,我不甘心啊,段大哥我真的好不甘心。”

“顧韞從來不欠你的,你該去問徐知章,是他抛棄了你們母子,如果不是顧家,你連現在的生活都不會有。”

“你胡說!這就是顧韞欠我的,是他搶走了我的一切!還害的我像過街老鼠一樣!”賀悠大吼了一聲,像是在宣告什麽,很快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現在好了,我倒黴了,顧韞他也好不到哪裏去,那麽大的石頭落下去,顧韞腦漿都出來了吧,真是可惜了那一張狐貍精的臉啊,不過也沒事,他的臉早就毀了哈哈哈哈……”

看着笑的暢快的賀悠,段珩息的眼神複雜,他竟沒想到隐藏在這副純潔的外表下的,竟然是一顆被嫉妒蠶食的千瘡百孔的心。

“顧韞沒事,他只是受了一點傷。”

“你說什麽?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那塊石頭砸下去,車都變形了,這不可能,啊——這不可能!”

賀悠徹底癫狂了起來,自己賭上後半輩子換來的竟然只是顧韞住幾天院,賀悠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瘋了一般朝着段珩息撲過去,想知道這不是真的,卻被人拽住了手臂,生拉硬拽拖上了車,開出好遠都能聽到他的咆哮聲,可是最終也沒能從別人嘴裏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兩天後,賀悠的判決下來了,故意傷人罪,有前科,加上認罪态度惡劣,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判處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在段珩息的運作下,當天賀悠就被押送去了關押最窮兇極惡罪犯的古蓋監獄,古蓋監獄位于兀州荒野當中,因為其兇險黑暗,被稱為“活死人墓”。

臨走之時,賀悠看着衣冠楚楚的段珩息,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段珩息,顧韞這樣的人誰都不會愛,他只愛他自己,你跟顧韞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等着你來見我那一天。”

……

賀悠小的時候,賀慶芳整天在段家做事,留下他一個人在家,賀慶芳不允許他出門,把他關在房間裏,他就趴在又小又低矮的窗口上看別的小孩子玩。

最開始,賀悠很羨慕那些小孩子,羨慕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太陽下奔跑,在樹蔭裏做游戲,在草地裏打滾,而他只有做不完的家務。

漸漸的,賀悠開始嫉妒這些孩子,嫉妒他們擁有自己沒有的自由,嫉妒他們擁有一個慈愛的家庭,就算做錯了事也不會挨罵。

到最後這份嫉妒又變成了怨恨,怨恨命運的不公,怨恨将自己困住的房子。

有一天,賀慶芳因為跟着段母去外地出差,走的急,沒來得及回家,賀悠一個人被關在家裏,食物在第一天就吃完了,他開始餓肚子,在他快要餓死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窗口。

賀悠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麽漂亮的小孩子,他就像是動畫片裏的小王子,穿着精致的衣服和鞋子,臉上挂着不谙世事的笑容。

“王姨,你看這裏真的有個小弟弟,他被關在裏面了。”

“少爺,他是在自己家裏,您別擔心,太太在催了,我們走吧。”

“可是他看起來好像生病了……”

“沒事的,他的媽媽會帶他去看病的。”

小王子還是擔心,思考了片刻跑回車上拿着一個盒子跑了回來,打開來,裏面是一個又一個的甜甜圈。

“吶,這個給你,希望你吃了病能快快好。”小王子爬在地上,費力的将甜甜圈一個又一個的從窗口遞進去,連小西裝都蹭髒了。

賀悠拿着甜甜圈,看着小王子對他揮了揮手,然後就上那輛漂亮的車子,消失在他面前。賀悠咬了一口甜甜圈,從未嘗過的美味在舌尖綻開,他幾乎是狼吞虎咽一般将所有甜甜圈吃光了。

第二天,賀慶芳回來了,賀悠将遇到小王子的事告訴了她,賀慶芳聽完之後就開始罵他,讓他離小王子遠點,就是小王子把他們害成了這樣,還說小王子搶了他的爸爸。

賀悠這時候才知道他本來也可以擁有小王子一樣的生活,擁有吃不完的甜甜圈,是小王子搶走了他的一切,從那天開始,賀悠就開始恨上了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王子,還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顧韞。

……

顧韞正在病房修煉的時候,顧母來了,永遠雍容華貴的婦人今天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憔悴。

“小韞,你沒事吧?”

“沒事,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和徐知章離婚了。”

“……”

顧韞受傷的事,因為不想顧母擔心,刻意瞞住了她,但是賀悠出事後,徐知章為了救自己的兒子竟然求到了顧母的頭上,顧母這才知道自己這麽多年都被蒙在鼓裏,徐知章不僅出軌,還跟別人生了一個兒子。

接着顧母“順理成章”知道了賀悠三番兩次謀害顧韞的事,要不是顧韞命大,她兒子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顧母氣的當場沒暈過去,就這樣,徐知章還好意思跑來給他的私生子求情。

顧母徹底死心了,當場就跟徐知章把婚離了。

“小韞,媽實在不稱職,竟然不知道徐知章還包藏着這樣的禍心,差點害死了你。”

顧韞是顧家的獨子,一旦他死了,顧家就沒了繼承人,顧母必定也大受打擊,就此一蹶不振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徐知章再尋個由頭将賀悠帶回來,讓顧母認他做義子,顧母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人害死了,還讓顧家的家産落進了仇人手裏。

顧母越想越後怕,只當是徐知章窩囊就算了,還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連畜生都不如,賀悠買兇的錢都是他給的。

“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保重身體要緊。”

“媽知道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顧韞看顧母精神狀态不好,就将她勸了回去,臨到走了,顧韞突然問了顧母一個問題:

“你還愛着徐知章是嗎?”

顧母沒有說話,默默的合上門走了,若是不愛,這麽多年為何不離婚?口頭上說是為了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然而顧韞到最終也沒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不管顧母表面上多麽強勢,內裏也只是渴望愛的女人罷了。

……

同一時間,陸維西也收到了消息。

“陸先生,從那麽高的高度墜下的石頭,車身卻只是變形了一點,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你确定不進一步調查嗎?”

聽到調查員的聲音,陸維西又想起顧韞當時的模樣,臉色蒼白的青年趴在他身上,嘴角還沾着血,卻依舊冷靜自持不像凡人。

陸維西早就知道顧韞身上有秘密,經過這些年的研究,加上和符陽的相遇,陸維西對于這個世界特殊能力的存在已經敏銳的可怕,他敢确定顧韞一定身具某種特殊能力。

換做以前,他必然要不擇手段去搞清楚這一點,可是一想起顧韞那張冷淡的臉,陸維西心裏的熱忱就淡了幾分,那個人想必是非常讨厭麻煩的。

就當是看在他救過自己的面子上,放過他一次好了,想到這裏,陸維西在報告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用了,那輛車是我自己改裝過的。”

“原來是這樣啊。”

解決了疑惑,調查員就乖乖離去了,陸維西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将報告扔進了抽屜裏,段珩息的動作可真快,事情都讓他做完了,自己好像沒什麽可做的了。

不過陸維西是個記仇的人,想了想,陸維西給古蓋監獄打了一個電話。

因為綠洲在這個世界上對醫學的壟斷地位,綠洲的高層和許多勢力都有合作,陸維西想收拾一個犯人還是很容易的。

打完了電話,陸維西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他也該去看看他的救命恩人了,想來他現在還有一個追求者的設定,去醫院自然不能是簡單去看望。

……

送走了顧母,顧韞一個人坐在病房裏發呆,正在思索怎麽能提前出院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然後門口出現了一大捧的粉薔薇,花束後面是陸維西那張無時無刻不在微笑的臉龐。

“顧先生,身體好些了嗎?”陸維西捧着花進了房間,然後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

“我沒事。”

“那就好,顧先生吃飯了嗎?”

“還沒有。”

一來還沒到吃飯時間,二來段珩息在處理賀悠的事還沒回來,顧韞的回答在陸維西的預料之內,陸維西聽完臉上的笑容立馬濃郁了幾分。

“還好我早有準備。”說完陸維西走到門口,片刻之後提着兩個保溫桶走了進來,一邊往顧韞的桌上擺飯菜,一邊解釋:“知道你不吃外面做的,這是我親自下的廚。”

“……”

顧韞發現陸維西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他可以做天下最溫柔體貼的男人,也可以做世間最冷酷無情的劊子手,全看面對的是什麽人。

“快嘗嘗合不合口味。”陸維西将筷子遞到顧韞手上,眼神溫柔的看着顧韞。

顧韞頓了一下,拿起筷子夾了湯裏的一塊圓子放進嘴裏,肉質細膩,滿口鹹香,客觀來說,陸維西的廚藝很好,完全想不到這樣一個搞學術研究的人會有這樣好的廚藝,在顧韞的了解裏這一領域的人都不點生活技能的。

“很好吃。”

“顧先生喜歡的話,明天我再做些送來。”陸維西說話的模樣就像是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可惜顧韞卻不是他的交往對象。

正當顧韞準備拒絕的時候,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了,段珩息手上拎着保溫桶進來了。

看到陸維西的時候,段珩息臉上的表情出現明顯的凝滞,等到他看到擺放在顧韞擺放的飯菜和顧韞捏在手中的筷子時,這份凝滞又替換成了陰沉。

“你怎麽來了?顧韞不吃外面做的東西。”

“我自然知道,這是我親自下廚為顧先生做的。”

“你做的?”

段珩息表示懷疑,轉頭看向顧韞,顧韞點了點頭,段珩息震驚了,但這份震驚比不上陸維西接下來的話對他的打擊。

“既然合顧先生的口味,顧先生就多吃一些。”說話間,似笑非笑的瞥了段珩息一眼。

這一刻段珩息深深的為自己當初沒有去學烹饪感覺到了後悔,顧韞吃了情敵做的飯,那他還是完完全全的顧韞嗎?他肚子裏已經裝了陸維西的東西。

不行,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回去就學,今晚就學,絕對不能讓情敵壓他一頭,顧韞只能是他的!

幸虧顧韞此刻不知道段珩息腦子裏的想法,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懷疑段珩息被雷劈傻了,吃個飯說的跟懷孕一樣。

“顧韞,家裏的廚娘已經做了你愛吃的番茄牛腩煲,你必須要吃完。”段珩息将手中的保溫桶一一打開,不由分說的推到了顧韞面前。

陸維西倒是沒什麽動作,只是含情脈脈的看着顧韞:“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為你準備的,顧先生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啊。”

“……”

這兩人怕是傻子吧,這麽多他吃的完嗎?

最終顧韞只是挑挑揀揀吃了一些,他有修為在身,本身就不用進食,能吃一些都是看在兩人面子上了。

吃完之後,顧韞開始閉目養神,實際上在修煉,完全忽視了兩人。

段珩息則開始和陸維西大眼瞪小眼,不知過了多久,陸維西先扛不住這種智障的對抗,站起身跟顧韞說研究所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顧韞冷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這或多或少讓陸維西有些失望,他的溫柔體貼到顧韞面前好像完全失效了。

終于瞪走了情敵,段珩息收起了臉上屬于霸總的盛氣淩人,緩步走到顧韞床邊,搖了搖顧韞的胳膊,顧韞睜開眼疑惑的看着他,就聽段珩息委屈巴巴的開了口:“他做的飯真的有那麽好吃?比家裏做的還好吃?”

“……”

顧韞真的搞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怎麽從一開始的狂霸拽轉變成眼下這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的,是得了什麽疾病嗎?

但是換個角度想,要是段珩息還是以前那副樣子,不要說近顧韞身了,連病房的門都邁不進,現在顧韞卻對他拽住自己衣服的手沒什麽反應,也算是一定程度上達到了目的。

顧韞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前這副和他徒弟一模一樣的面孔,确實沒那麽讨厭了。

“你的事處理完了?”

“差不多了,今晚還有一個慈善晚宴。”

“那你怎麽還不走?”

“想再陪你一會兒。”

沉默了片刻,顧韞看向窗外被驕陽曬着的樹葉。

“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可是你的身體……”

“我沒事,只是靈力耗盡了有些麻煩。”

顧韞現在是空有築基期的修為,體內卻沒有可以調動的靈力,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實在稀薄,他吸收了這麽些天也只是吸收了十分之一。早知道就不該把內丹裏的靈力全用來修煉,必要時候可以吸收內丹補充。

段珩息知道顧韞并非凡人,擔心在這醫院呆久了被人察覺出來,很快就同意了。

“那我一會兒就讓人去辦,晚上送你回江盛。”

“好”

進行完必要的對話,顧韞又閉上了眼睛,段珩息就站在床邊,也無事可做,看到桌子上放着蘋果就拿了一個削,因為不熟練,削完皮後就只剩下果核了。

段珩息不信邪又拿了一個來削,直削到了第三個,外形看起來才稍微好看些,段珩息削下一塊不大不小的果肉,送到顧韞嘴邊。

“你飯沒怎麽吃,吃點水果吧。”

顧韞睜開眼,本來想拒絕,瞥了一眼桌子上淩亂的蘋果皮,還是張開了嘴,嘴唇不經意間碰到了段珩息的手指。

段珩息若無其事将手收了回去,心髒卻狠狠的跳了一下,指腹摩挲過剛才被碰觸的地方,好似還殘留着那一點柔軟的觸感,段珩息看向顧韞的目光變得幽深綿長。

相處這麽久了,他平時想要碰顧韞一個手指頭都難,唯一一次和顧韞親近還是在酒醉的情況下,而這一次放縱直接導致了離婚。

顧韞冷淡禁欲,段珩息卻是一個正常男人,他有多愛顧韞,就有多想把顧韞壓在身下,可是他卻不能露出分毫,怕顧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度又降為負數。

這樣的日子實在難熬,段珩息只是看了片刻就收回目光,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身上出了一點汗,我去清洗一下。”然後也不等顧韞反應,快速進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

晚些時候,段珩息辦好了出院手續,将顧韞送回了江盛,然後就匆匆離去去參加慈善晚宴了,顧韞走進客廳,所有東西都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

沒有多做停留,顧韞直接回到房間洗了一個澡,在醫院洗澡總歸沒有家裏舒服,洗完之後,顧韞換上家居服走到床邊,拉開抽屜想要點一塊香。

看清抽屜裏的情況,顧韞的動作一下頓住了,有人動過他的東西,雖然只是些微的移位,顧韞還是能分辨出那個玉墜放的地方并非現在的位置,而是更靠近右邊角落。

顧韞的房間是不允許女傭私自進入的,所以絕對不會是打掃的時候移動的,有人趁着他住院的時候進過他的房間。

顧韞的目光自然的四下看去,不少地方都有被動過的痕跡,對方在翻找什麽?

顧韞的東西一直放的很随便,如果對方要找什麽應該很容易,只除了一樣,被顧韞随手放進了玉墜的空間裏,沒有修為的人是無法将其取出來的。

那枚玉鎖!

距離段老爺子将玉鎖贈給他已經過了幾個月,顧韞都快把這件東西忘在腦後了。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本文你說它狗血吧,它還是有那麽一點邏輯的,我一路上都在挖坑,但是你們不管,你們滿腦子只有ZZ攻,我真的好想好想跟你們劇透一波,但是我不能。

保持雙更的話小徒弟39章就要出場了,單更得到44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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