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嚴冬季節
天上下着綿綿冷雨，路上的行人很少。而元洛水走得比較快，連把傘都沒帶，她真是差點被自家的妹妹給氣死了。
而這個時候，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在濕潤的路上，濺起一地泥點，離着元洛水越來越近，司空衍直接将她拉過來。
頤指氣使的車夫甩下一句，“想死的話，滾遠點！”
司空衍這一下的拉，直接将元洛水拉進懷裏。她然後又是一把抱起來，元洛水有些羞惱地說道：“司空衍，你又要做什麽？”
司空衍說道：“給你去上藥，別動！”
司空衍走到一家藥房，百草堂。
百草堂是百草殿名下的藥堂，遍布西楚。
百草堂的人一看是司空衍，連忙說道：“郡王殿下來了，快請。”
司空衍剛說了需求，百草堂立即給出了一間上房供司空衍和元洛水休息，還有燒地龍，暖爐，水果糕點，應有盡有。
“這？”這一番熱情的操作，元洛水解釋了一句，“百草殿資金不足，因此你是百草殿的債主。”
怪不得，慕曦瑤會說只要她同意，她父皇母後都管不着。合着她是百草殿的主子。
司空衍掀開元洛水的裙擺，看着上面的膝蓋發出的鐵青。她先去打了一盆熱水，司空衍有些苦惱地說道：“你疼不疼？”
“還好。”
司空衍将随身攜帶的藥，抹在手上繼續給元洛水塗抹。她真誠且認真地坐着，她一邊包紮，一邊思索着如果能見到神醫，那就請他幫元洛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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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說，白水山莊就只有百裏涵，沒有北昭質子。”司空衍還是幫慕曦瑤解釋了一遍，元洛水看着她，點點頭，“我知道，白水山莊從來只有百裏涵，沒有北昭質子。只是我不大清楚，為什麽會引發漫天落雷？”
難不成，與她當日穿書的情景一樣，她記得她穿書的那日，傾盆大雨，雷電交加，甚是吓人。找個時間去一趟白水山莊。
“那你倆有什麽好吵的？”
“我就想說說她。”
司空衍不得不拜服，是不是每個姐姐都那麽腹黑，總喜歡逗逗自家妹妹。
元洛水看着一臉沉思的司空衍，她又随意地說道：“外人一直以為北昭質子是百裏涵，你這招聲東擊西，玩得甚是好。”
司空衍心裏更加确定，原主不想放了北昭質子，可她到底有什麽打算？
元洛水低頭看着那雙白皙的手指正按在腿上的穴位，“你的手法很熟練。”
元洛水的聲音打擾了司空衍的思索，司空衍笑了笑。幾根青絲垂落在司空衍身前，她精致的側臉，讓元洛水不由得微微出神，如此安靜，認真的司空衍，還不錯。
“嗯。”
“你......”元洛水眸光看向她，她輕啓櫻唇，她問道：“你不是司空衍，是嗎？”
你不是司空衍？
這句話在司空衍耳畔回蕩猶如一記雷擊，她是反問，但是卻是十分肯定。不愧是這小說中的女主，這智商真不是一般人。
司空衍聽完以後，沒有想象中的緊張。
或許，這就是她的性子，随遇而安，順其自然。
司空衍眸色平靜，她擡眸看她，看着她清冷的臉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氣質超然。然後，她聽到窗戶被吹開。司空衍起身将窗戶關好，現在暴露身份不是一個好時機。
不過，她那麽快被懷疑，她自是不能跟原主相提并論。當然，其中不含有詐的成分。
原主那妖，那媚，那勾引人的眼睛，那說的話，确實她學不來。誰讓她母胎單身多年，怎麽能扮演那種角色，這不是為難她。
司空衍回答：“不是嘛？”
“你從來不會叫瑤兒，你只會喊她三殿下。”元洛水輕松地笑了笑，她沒有把握，只是試探試探她。她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使出反常必有妖。
司空衍輕聲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地反問道：“我不是司空衍，那我會是誰？”
司空衍笑得和煦，笑得溫暖，她望着元洛水像是希望她來說。元洛水微勾唇角，将問題踢給司空衍，“誰知道呢？你是誰，你不是最清楚？”
“我是誰？”司空衍繼續給元洛水的膝蓋按摩，輕輕撫摸着她修長的美腿，帶起的一絲異樣酥麻感，她說道：“我是司空衍，司空少主，榮安郡王。”
“呵！”元洛水高深莫測地一笑，像極了司空衍在現實生活中的老爸，老哥。一聲輕笑，來降低對方的心理防線，以為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是真的嗎？
裝模作樣誰不會？
司空衍回望着元洛水，她笑了笑，也帶着試探地問道：“莫非，我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我是司空衍的雙胞胎妹妹。”
“雙胞胎妹妹？”元洛水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在司空衍的心上用羽毛在撓癢，讓司空衍渾身難受，“司空衍從來都沒有妹妹，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果然來套路我了，半真半假的話
哥哥自然指的是司空凡，姐姐的話......
要知道原主出了大事，來司空家的，就只有長公主，顯然司空家都沒把這“姐姐”當回事，所以她不受寵，跟原主關系也不好。
那只能是那位已故驸馬生的，跟旁人私生的。那麽這本小說，只有一個人确實是私生的。
就那位男主，不然怎麽被稱作美強慘！
真是出生私生，不是慘是啥？
一般劇情都是男主和男二，都是有點關系的。
這不關系來了呀。
“是啊。”司空衍笑了笑，她開玩笑道：“我竟然不知我那一位兄長，原是女兒身。”
元洛水笑了笑，譏嘲一聲道：“沒想到，你們兄弟倆的關系變好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厭他，罵他是野種，狗東西。甚至你小時候還連揍了他五天。”
司空衍的笑容頓了頓，低頭繼續給元洛水按摩。
媽呀！這什麽深仇大恨連續揍五天。
“連揍五天算什麽，你的豐功偉績江湖流傳。”元洛水的聲音從頭上緩緩飄來。
司空衍就覺得cpu都快燒幹了。真的比高考還要費腦細胞，她怎麽一茬接着一茬，像是看透我心裏所思所想。
司空衍心裏吐槽着，面色不急不緩，收回了手，與元洛水平視。她低聲笑了笑，笑得高深莫測，“帝家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帝家，曾經西楚第一世家，獨占鳌頭多年，一騎絕塵，區區一屆江湖世家，就能讓長公主下嫁，可見它有多麽強大。書中提到過四五年前被滅門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那早逝的姑父，他姓帝。”元洛水解釋了一句，又伸手将自己的裙擺給放下，她放下的動作優雅知性，美感撲面而來。
而元洛水的腿一直就放在自己的腿上，似是無意，似是試探。她看了自己一眼，“他是上一代的帝家二公子，帝禦極，滿腹才華的楚京才子，迎娶姑姑，十裏紅妝，羨煞旁人，兩人恩愛情長。”
“嗯。”
元洛水看着司空衍平靜的神情，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在司空衍這裏，絕對不能提到帝家。她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元洛水話鋒一轉，“你忘了你的榮安郡公怎麽來了？是你親手滅了帝家。”
司空衍：......
好家夥！這原主真是牛人啊！！！
【十四歲鎮壓前朝餘孽，封榮安郡公。】
果然啊！
那位男主真的好慘！他的家被原主滅了，他還被原主連揍五天，從小冷嘲熱諷！
司空衍輕輕笑了笑，“帝家作惡多端，落到如此下場。這根刺我拔了，誰會想過去糟心的事。過去的事情，就那麽散了吧！”
她忽然靠近元洛水，她帶着懷疑的口氣，在她耳畔輕輕呢喃道：“所以，你是誰？你一次又一次提起帝家，你想要做什麽？”
司空衍的臉差點就要貼到元洛水的臉上，酥酥麻麻的碰觸。元洛水退了一步，“我是誰？你會不清楚嗎？那你覺得我是誰？”
“我們不再是對方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這句話，兩人便不再打算試探對方。
“晚上，我們跟瑤兒出去吃飯。”元洛水說道，司空衍嗯了一聲，她揶揄道：“你不是說不給她吃晚飯。”
“是，我不給她吃晚飯，就是給她教訓。”她說完，便又說：“我沒說不陪她吃宵夜，吃的時候，我可以繼續在罵她幾句。嗯？”
司空衍莞爾一笑，心想這元洛水還真是嘴硬。這慕曦瑤真是了解她姐。元洛水剛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司空衍，“我們回一趟白水山莊。”
“你覺得有問題？”
“瑤兒不會騙我，她說被雷劈了，那就是被雷劈了。”元洛水淡淡地說道。
“那你還......”
這這兩副面孔，虧你妹了解你，換做其他妹妹。早就黑化，給你搞事情。
元洛水瞪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她沒錯嗎？不該被罰嗎？就她這闖禍的性子，哪天把百草殿燒了怎麽辦？你會饒過她？”
元洛水嘴上說着她妹的不是，其實挺護着她的，還很關心我和她妹的感情，她這清冷傲嬌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司空衍彎了彎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