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白學柔清醒了過來。

把醫院一病房的人吓了一跳。

前一秒蘇恒心的手下還在忍耐丁暴雨的質問傭兵團的冷眼,丁暴雨正在考慮挂彩的傭兵怎樣辦,要不要将計就計順着此刻自己的火氣加強演技,夥同蘇恒心裝作不和、裝作被成功挑了撥離了間,再讓蘇恒心制造逼真的遇險機會,引蛇出洞……

丁暴雨又不真傻。

假如是精神系異能者在暗算白學柔,是蘇恒心勢力的可能性極小,是敵對蘇恒心勢力的可能性遠大。能夠精神系暗算讓白學柔着道,不代表着殺招就能讓蘇恒心着道,兩個人同處一室內,一個中了非殺招的異能,不能證明蘇恒心有問題。

雖然對敵方演戲敵方也不一定會上鈎。

雖然對蘇恒心也有不滿之處,比起對付蘇恒心,丁暴雨還是更傾向給直接肇事人教訓,為了白學柔跟手底下受傷的傭兵。

全不想白學柔忽然就醒了,還笑微微的。

丁暴雨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一剎那滿腔火也成了繞指柔,立刻坐到病床床側扶住似乎想坐起身的白學柔,幫他緩緩坐起來,一邊扶一邊問:“洛神,你怎麽了?”

白學柔原還沒有自己絕對不是僅僅暈倒了做了一場怪夢的把握,眼下望一圈周圍的環境、病房中的人數、丁暴雨沉郁的表情,心裏有數了。

白學柔說:“應該是被精神系算計了。”

丁暴雨嘆氣問:“什麽感覺?昏倒後有意識嗎?你在意識裏有受傷嗎?”仔仔細細盤問,仔仔細細地打量白學柔,機關槍似的慰問得白學柔插不上話只好搖頭。等到确認确實是沒事了,白學柔毫發無傷,丁暴雨才稍微放松,擰着眉頭自我檢讨:“這一回我幫不上你的忙。隊伍裏以後要找來一個靠譜的精神系異能者。”

老鷹也附和,幫丁暴雨表忠心:“對對,将來一定想辦法吸納一個。”

白學柔态度倒是輕松,拍拍摸摸丁暴雨的肩膀說:“沒啊,你幫到我大忙了,暴雨,要不是你,我真拿不準多久醒得過來。對了,多久了?”

說着話白學柔輕微活動活動肩臂,感到時間流逝有限。

丁暴雨說:“很久了。”

白學柔應:“嗯?”

丁暴雨說:“都幾個小時了。”

白學柔失笑說:“那不是還不到休息一夜的時間嗎?別緊張我,我們找出來是誰幹的,殺了就好。”

丁暴雨點點頭說:“好,打幾十頓殺了就好。”

白學柔誇獎:“暴雨長大了很多,現在報複針對我的敵人都不會開幾十槍,只是打幾十頓了。”

丁暴雨說:“我還是不能容忍這件事的,要不是末世子彈太貴……”

白學柔:“就是說啊,你長大了,開銷少了。”

老鷹:“?”

·

白學柔講述了自己在幻境中的經歷,交換回來丁暴雨的視角。

得知了沈慎今的言行,丁暴雨沒怎麽吃驚,很平靜道:“原來你是被他騙了,他……”

白學柔淡淡說:“讓他真死不至于。什麽時候我們出星空玩玩,把他孤身帶到外面去,扔遠點,讓他帶一袋資源聽天由命好了,這苦頭也夠他受的。”

這其中有些幹雇傭兵年份不夠久才能聽得出的神奇之處,老鷹聽得很沉默。

丁暴雨在考慮,沒直接答應。

白學柔:“至于洛神花,你是在布置一個新世界嗎?可惜意外這麽早就被我發現了。”

丁暴雨咳嗽一聲也不得不感嘆:“還沒做完整呢,做好了是想取名叫‘洛神世界’。”

白學柔好笑道:“星空基地是別人的。”

丁暴雨:“You are the king of the world!”

兩人一起笑。

玩笑過後白學柔又說:“除了這件事,挂彩的傭兵怎麽樣了?”

既然白學柔醒來了,身體機能也未出岔子,自然能下病床行動。丁暴雨不肯離他稍遠了,抱着他的腰領他一起去探望安排在隔壁病房的兩名傷號。

走運,兩人都不是重傷。也不能說傷得微不足道。

丁暴雨拖了一把椅子,非勸白學柔坐下不可,自己很滿意自己站在旁邊手搭椅背的樣子。白學柔坐下,心裏是打算動用異能幫幫他們減輕痛苦的——都是自己人。然而尚未發動異能,先察覺到丁暴雨猜透了他,一只灼熱的右手從椅背上轉搭到他的右肩頭,惹得白學柔不禁擡頭看了一眼丁暴雨的眼神。

看丁暴雨的眼睛,喜的怒的,靜的笑的,不論情緒,他總是能一秒鐘看出來愛情究竟存不存在于世。随時随地看,随時随地感覺得到被愛。

不過,令白學柔意外的是,與丁暴雨委婉的勸阻同時發生,那兩名挂彩雇傭兵也接連主動表态:“嫂子你不用,普通醫療能完成的事幹嗎要燒異能啊?對身體多不好,請不是病號的醫生來治咱們就可以了。不用的。”

一個這麽說。另一個還說:“對呀,白哥你這麽想,我們知道你人好,但否則以後我們再有大生死關怎麽辦啊?萬一有呢?到時候你異能透支,我才真的會哭呢!到那時候救救我呗?”

白學柔:?

對于有人脫口而出暴露暗地裏他們一窩人偷偷喊他嫂子這一點,白學柔已經懶得追究了,上次喪屍潮戰役後昏睡之際就偷聽到過了。

問題是,白學柔不太理解為什麽他還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就被外人齊刷刷看破。一仰頭向丁暴雨找答案,丁暴雨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因為上一次作戰那會,你治療人治療到自己都倒了,大家都看到了嘛,當然猜得出來。”

上一句是正經話,下一句就俯下身小聲耳語他補充說:“大家都贊成你是個完美的公主。”

白學柔無奈,再聽丁暴雨安慰傷員幾句、肅容詢問幾句起火時的狀況,等到丁暴雨初步忙完,才略一沉思挑起別的話題。

“暴雨。”在醫院走廊上,走到兩間病房之間,白學柔的嗓音莫名特別嚴肅。

“嗯?”丁暴雨又是一怔,“是身體或者頭有哪裏不舒服嗎?怎麽樣?”

白學柔搖頭:“不是,我好好的,沒事了。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遲早要問問你,忍了很久沒有問你,可是現在我太擔心了,你千萬不要瞞我了。”

聽上去實在好嚴肅。丁暴雨即刻端正态度回答:“你問,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秘密。”

聽了他的再三保證,白學柔的臉色卻不見放松,越發凝重。

就聽白學柔深呼吸一口氣,認真地問:“我之前忽略了一種可能性——明明你能呼吸有體溫有影子——精神系異能這麽強,你是接觸過什麽精神系異能者才複活的嗎?如果是,現如今那名精神系異能者還在你身邊嗎?不在了的話你真的能一輩子維持下去生命嗎?”

丁暴雨頓時一頭霧水:“什麽複活?”

白學柔平淡道:“就是你當年被我們家房子壓死後,死而複生這方面啊。”好耶,不知不覺已經被磨練得可以平淡地面對愛人是鬼的命運了,白學柔走了點神用來誇獎自己。一點點。

誰知道丁暴雨竟然會否認:“誰死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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