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靠!”樓雪地出聲說。

因為他面前的一棵枯樹上,半空樹杈間,似站似斜倚着一個男人的屍體。第一眼他以為是個埋伏着的活人或者碰巧上樹的喪屍,應激立刻釋放了火異能,火團漂浮在空氣中,沒有着落實物,也來不及着落實物,秦月漾在他旁邊立刻揮揮手想用水異能滅了火球。

實際上同一時間,樓雪地也緩過神來了,能夠自己熄火,秦月漾的水其實撲了個空,瀉落大地上。砸到濺到鞋面褲腿還好,這季節,弄濕皮膚就冷得夠嗆了,秦月漾靠近問:“怎麽回事雪地,袖子進水了沒?”

“沒有。”樓雪地說。

只有外袖口沾濕了一點點,在冬季,水痕已經飛快地變成碎冰了,樓雪地覺得很有意思,摘下這片形狀接近三角形的小冰塊掂在攤開的掌心裏,然後才說:“哥,這是我們基地的人嗎?”

秦月漾一邊慰問他,一邊亦已經在打量這具屍體了。

“不是,”秦月漾搖搖頭,“這不是沈慎今嗎?他怎麽——”

樓雪地說:“星空抛屍都抛到公共地域來了?還是出了什麽事他被引出基地殺掉?”

秦月漾說:“反正,既然看見了,得把沈慎今送回星空去。不送,我們也說不清。這件事應該和白學柔那邊的事有點關系吧,對了,趙宇不是去參加他們的聚會了嗎,去的時候要麽沒走這條路,要麽他還不在這。”

“可能是沒走這條路。”樓雪地不高興地說,“都忙一天了,晚上出來散散步還不能好好散步好好回家休息。你別去,星空基地不可能沒有基本值崗吧?我在這邊放個火他們一定看得見,能自己過來,自己處理。”

秦月漾斟酌一下說:“也行,小心別真着火就行。”

樓雪地于是控制着懸空的火勢盡量往高空去。

又聽見他捉弄人的嗓音說:“小狼來了。”

樓雪地皺眉頭說:“在你嘴裏我什麽時候才能升級成大狼啊?”

秦月漾随口說:“二十二歲還是太早了吧。”

好,樓雪地勉勉強強忍了這口氣。

·

清晨蘇恒心托人來敲門,請白學柔和丁暴雨去他家裏喝茶,聽他給的說法。

丁暴雨吐槽:“他家不是挺危險的嗎?”

白學柔說:“你我注意點安全,去看看也行,在他家出過事,雖然依然沒得手到他頭上,為了他自己他也會加強防範的。”

丁暴雨伸手圈圈白學柔的腰,摟着他動身了。

蘇恒心給出的交代是沈慎今被不知名兇手謀殺了,可能是滅口,至于那名襲擊白學柔的精神系異能者,雖然找到了,但也晚了一步。沈慎今被人發現死在基地外,後者——星空基地內一個名叫做劉飛海的普通成員——也死在了自己家裏。符合滅口推斷。

蘇恒心臉色疲憊地說:“幕後再多的人沒揪出來,但針對你們的這兩個人死了,也算受到了些懲罰吧。”

盡管白學柔自不認可針對他們的主要是劉飛海,而非幕後更多的主使者,卻也能理解蘇恒心。蘇恒心又不是讀心術透視眼,看上去的确盡力了。

白學柔謹慎确認道:“小沈死亡了多久?具體在哪裏發現的?”他得确定沈慎今不是因為在幻象世界被他殺死而死亡的。

好在蘇恒心進一步談及,沈慎今的死因、致命傷的位置與白學柔在幻象裏造成的根本不一樣。

三人相對無言一兩口茶的工夫,蘇恒心又說:“找到劉飛海冒了很大的風險,我們星空沒有‘透視眼’,但他們綠蔭有一個能鑒定已覺醒精神系異能詳情的精神系異能者,聽說每一個進入綠蔭基地的人都經過了鑒定,一向沒出岔子。沒辦法,昨天我去借人了,老魏也同意借人,不過,你們一定也能懂,這樣一來‘透視眼’就可能掃描出別的精神系,雖然我盡量先排查了嫌疑人,盡可能讓‘透視眼’少接觸到我們的人,只對我懷疑的嫌疑人一個一個确認,仍然有綠蔭了解到我們基地機密的可能性。”

他添了大半杯茶,失落地補充:“甚至有可能,有的人,有我都不完全掌握的星空精神系,已經被綠蔭發現。”

這真是蘇恒心給的誠意了。

白學柔不認為綠蔭的主事人對星空有惡意是一回事,懂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又是一回事。蘇恒心命都不長了,這一刻多半是實打實為星空基地在擔心。

丁暴雨對此結果也表态可以理解,情侶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彼此微微點頭,丁暴雨便說:“縱火的人呢?”

蘇恒心說:“星空火系都集中在一起,審了審,尤其是不在場證明,昨天是好多人的工作日。審出來了,但是關于幕後還是誰也交代不出來,說是有人給錢讓他多鬧鬧傭兵團,最好燒死個把人直接把傭兵氣走,中間人是劉飛海。真沒犯案頭腦。這個火系叫汪滔,一會我叫手下人把他送到傭兵活動點去,你們處置。”

丁暴雨略無語,半晌說:“星空這是麻煩了。”

蘇恒心感嘆:“是啊。”

白學柔說:“你也不容易,身體怎麽樣了?”

蘇恒心說:“別,小白,你不用再給我治療了,雇傭兵說得對,這事有我管理不力一份責任。末世啦,反正我這基礎病不可能根治。你們不是說要離開星空出去跑了嗎?那就趕快休息身體好好準備吧,別你又暈倒了。……只不過,雖然我這輩子有這樣那樣的缺點,這樣那樣的弱點,我死之後,星空基地只會更混亂。唉。”

白學柔說:“這麽多年,說掏心話,我知道你也辛苦了。但我這一走,短時間是肯定不會回來的,有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蘇恒心轉移了話題,說起:“魏君山來參加我葬禮的話,不知道會說什麽。希望他跟我發誓綠蔭絕對不強占星空的資源,真的搶了,也不會厚此薄彼,不平均分配。”

白學柔輕聲嘆氣說:“你還是聽醫生的話吧,就算是為了基地再安穩多一陣子,我臨走前,會再給你盡量治療一次。”

丁暴雨坐在白學柔身側,聞言努力按捺住反對的欲望,力度溫柔地握起白學柔的右手吻了吻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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