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了朕...
阮央還在自顧自的哭,等她意識到點什麽的時候,銀色夏衫的扣子已經被寧钰謙解掉了一半,裏面是一件純白色的抹胸。
寧钰謙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白皙修長,浴池裏面的水也很舒服,溫度宜人,不冷不熱。
但是……這并不是寧钰謙可以随便解她衣服的理由!
寧钰謙垂着眼眸,手上的動作有些生澀,但是神色間有種孩子似的認真。
阮央止住哭聲,擡起手用力的推開寧钰謙,他低着頭,沒看清她的動作,竟就這樣一下子被阮央給推得摔進了浴池裏。
池底有些打滑,阮央下意識的往後退,想着離寧钰謙遠一點,再遠一點。
寧钰謙站直身子,他裏面穿的是杏色的裏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
隐隐可以看見其強健有力的胸膛。
水沒過大半個身子,再往下就什麽也看不清。
阮央一步步地小心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浴池壁,才舒了一口氣,在寧钰謙過于炙熱的目光下轉過身子,手腳并用的想爬上去。
寧钰謙眸光沉了沉,語調更是低沉:“過來。”
阮央沒理他,繼續奮力的想爬出去。
池壁在她胸口的位置,她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
阮央有些洩氣,回過頭警惕的盯着寧钰謙,語氣不善:“你想幹嘛?”
隔着袅袅的水汽,寧钰謙的臉莫名柔和,就連周身那種生人勿進,碰我者死的氣場都消散了。
寧钰謙舉起手,走近阮央:“看見沒,你咬的。”
Advertisement
阮央往下蹲了蹲,直到水沒進脖子,才點了點頭,又辯解道:“可是你已經卸過我下巴了,還想怎樣?”
寧钰謙在離她寸步的距離時停下,沒什麽表情的說:“我知道。”
阮央斜睨他一眼,“你能放我走嗎?我不想待在這裏。”
寧钰謙方才的舉動,已經給了她一個警告。
她是他的妃子,而他是皇帝。
他随時都可以碰她。
而不容許阮央有任何的反抗。
寧钰謙沉默着伸出手,握上她的手,她左手上一片青紫,落在白皙的手背上,有些刺眼。
寧钰謙低垂着眼眸,問:“誰弄的?”
他聲音低沉,聽起來很是不悅。
“您弄的呀,不然還有誰?”阮央沒好氣兒道。
經過今天這件事,她甚至連和寧钰謙虛與委蛇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反正不管她怎麽讨好,寧钰謙都是這副死人樣,陰森不近人情。
寧钰謙手上忽然用力,将阮央拉到了自己身邊。
少女從水池裏站起身來,白色抹胸緊緊貼在身上,身前的美好呼之欲出。
肩線流暢,眼眸瑩瑩。
她胸口的皮膚看起來很漂亮,白皙滑膩,鎖骨消瘦,精致而勾人。
寧钰謙垂下眼,遮住眼裏的神色,心裏的某一處卻發起燙來。
鬼使神差的,寧钰謙控制不住一般的,伸出手攬住了阮央的腰。
和想象之中一樣的柔軟觸感。
像是要軟的在手裏化開,真實又虛無的感覺。
寧钰謙心底顫了顫。
阮央劇烈掙紮,奈何池底太滑,她重心不穩,腳底打了個滑,腦袋直直的撞近了寧钰謙的胸膛上。
寧钰謙的胸膛很硬,阮央臉頰生疼。
寧钰謙往後仰了仰身子才穩住身形,手臂縮緊更用力的将阮央圈進自己懷裏。
懷裏的這具身體,軟的不可思議。
寧钰謙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央兒,跟了朕。”
阮央深吸一口氣,擡起手肘抵在兩人中間:“你有病嗎?!誰要跟你了!?”
阮央想了想,古代的‘跟了我’這種話……
大概類似于現代的求婚?
寧钰謙垂下眼眸看她,淺色眸子裏是一團深不見底的墨色。
半晌,寧钰謙的手松開一點,語氣森寒:“是因為周将軍?”
阮央眨眼,忽然一種類似于報複的心理從心底升起。
她輕笑,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她的表情更加生動,盡量放柔了聲音,忍住惡心放下了手肘。
她細軟着聲音:“央兒并不是因為周将軍才不想跟您的。”
寧钰謙臉上表情松動下來,“那是……”
阮央踮起腳,在寧钰謙的臂彎裏湊近他,近距離的盯着他的臉,聲音更輕更柔:“只是因為——”
她拖長了聲音,寧钰謙下意識的接了一聲:“嗯?”
阮央趁他分神之際,又快又狠的擡起腿,對着寧钰謙踢了下去。
她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她絕對不能委身于寧钰謙。
更加不會對一個種馬皇帝産生什麽感情。
寧钰謙面色忽然漲紅,手從她腰側離開,放進了水下,弓着身子惡狠狠地盯着阮央。
阮央拍拍手,看着現在幾乎毫無攻擊力的寧钰謙,笑得愉悅,聲音嫌惡:“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種種馬,也配得上本姑娘?跟了你?”
阮央頓了頓,瞪圓了眼睛:“還瞪我?你個神經病!”
她第一次對別人說這種話,說完後心跳都不正常。
她看着面色漲紅的寧钰謙,一字一句的說:“我告訴你,你配不上我!”
阮央掃了一眼浴池,才發現離她很遠的地方有幾級臺階。
她憤憤地咬了咬牙,打算離開。
軍訓時學的女子防身術果然有用,對付像寧钰謙這種種馬,就得狠一點。
然而……
她走了幾步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寧钰謙不會殺了她吧?
阮央頓時腳步都不利索了,縮着脖子準備回頭看看寧钰謙死了沒。
要是他死了……她或許就可以躲過一劫,也沒人和她計較這件事了。
阮央身子抖了抖,極緩極慢的回過頭。
後背處卻抵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有些發硬。
而腰間……阮央閉上眼,盡量忽視那種被抵住的僵硬感。
命字頭上一把刀。
她就是再厭惡寧钰謙,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
寧钰謙聲音都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阮央,你想我死?”
阮央脊背都僵住了,縮着身子不敢答話。
寧钰謙話裏的威脅意味太重,她不敢得罪他了。
畢竟,她剛剛才踢了寧钰謙一腳。
他發起狠來,傾身狠狠地咬着阮央的脖子,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阮央咬着牙,放在他身前的手擡起又放下,到底沒推他。
她不敢了。
他咬了一會兒似乎覺得不過瘾,轉過阮央的身子就吻上了她的唇。
阮央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身前放大的臉。
寧钰謙眼眸猩紅,就連臉都是紅的。
方才被她踢了一腳之後寧钰謙的臉原本就是紅的,現在卻更紅了。
像是能滴出血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動作很輕,完全不像是方才咬她脖子的時候。
動作間甚至帶了點憐惜。
阮央清醒過來後,狠狠地推開他。
寧钰謙的力氣比她大很多,紋絲不動的貼着她。
這是……他第一次親別人。
他只是覺得她說出來的話傷人心,做出來的事也糊塗。
可是,在看到阮央明顯慌亂無措的眼眸的時候,寧钰謙忽然覺得滿足。
只有這樣,她才會注意到他。
才不會又想着去找別人。
或者把他推給別人。
阮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晶瑩的淚水從桃花眼眸裏直直的流了下來,寧钰謙目光暗了暗,放開了她。
甚至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他其實也不知道親的時候時候是種什麽感覺,只是心一下子跳的飛快。
寧钰謙自小沉穩,少言寡語,從來沒有随心所欲的做過什麽事。
今天親她,算是一件。
阮央擡起手,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然而手停在寧钰謙身前,半晌不敢打下去。
直覺告訴她,這一巴掌,可能關系到她的生死問題。
她不敢在寧钰謙面前擦嘴,更不敢舔幹淨嘴角的唾液。
太……惡心了。
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接吻,真的太惡心了。
阮央思想不古板,其實親一親也不怎麽樣。
畢竟小時候和爸媽親的也不少。
但就是……惡心。
和寧钰謙親,就格外惡心。
她的手換了個方向,輕輕地落在了寧钰謙臉上,不自在的紅着臉問:“陛下親的開心嗎?”
寧钰謙頓了頓,沉默着點了點頭。
像是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
阮央覺得他更可怕了。
沒人變臉比寧钰謙還在行。
“那……陛下親的開心了,可不可以放了臣妾。”阮央小聲開口,擡起左手放在寧钰謙身前,忍着惡心道:“臣妾手好疼,剛剛被陛下咬過的脖子也好疼。”
寧钰謙遲疑的看着她。
阮央想了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吸着鼻子靠在了寧钰謙的胸膛上,聲音嬌嬌的:“陛下……臣妾真的好疼!”
比撒嬌,阮央是個個中好手。
從小到大闖禍之後都是靠着這項求生本領才成功躲過許多劫的。
寧钰謙身子僵硬了片刻,随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阮央一喜,忙起身想走。
寧钰謙的聲音響在她身後:“我給你上藥。”
阮央步子邁的歡快:“不用啦不用啦,我自己的動手能力很強噠!用不着您這千金之軀來幫忙,我可配不上!”
寧钰謙忽然朝她走近,阮央腳步頓住。
他反手将阮央抄了起來。
面無表情的抱着她出了浴池,只是耳根卻紅的極其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