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何獲得寵愛

如何獲得寵愛

房內哭泣的聲音一夜未停,伴随着一晚上撕心裂肺的咳嗽,第二天醒來後,沈從就又發起了高燒,這次比前一天病的更加猛烈,人都直接被燒成了熟透的蝦子顏色。

昏迷之中他還不斷咳嗽着,身上又疼又燙的,發青的痕跡也是不少,活生生像是遭受了什麽非人虐待。

鐘太醫一大清早的就被人從被窩強行拉了出來,胡亂穿上衣服就帶着藥箱前往将軍府,在見到要醫治的對象後,他神色莫名的朝着司幕的方向看了看。

能把好好的人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簡直就是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鐘太醫今年雖剛過二十,但家族世代從醫,他從小耳濡目染的醫術自然不差,甚至要比太醫院很多老古董都要厲害,因此司幕很是用的慣他。

“人可能活不成了,內傷外傷的,你造大孽了将軍!”鐘柏道。

“不能好好說話,就滾回你的太醫院!”司幕冷聲道,坐在桌邊,手中摩挲着一只酒杯。

昨夜裏他将人帶回來,因為高興,就直接給人硬灌了幾杯酒用來助興,哪知這人這麽不能折騰,從酒灌下去開始就拼命咳嗽,過程中中很快也就發了高熱,弄的他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最後他還是順從本意繼續了下去,一直到黎明時分才盡興,可被他折騰的人卻像是丢了半條命一樣,直接昏了過去。

意識到人已經病的不行了,他腦子才清醒了幾分,急忙派人去叫太醫。

這會兒他心裏本就有些隐隐約約的愧疚,現下被人一說,頗有幾分惱羞成怒。

鐘柏冷哼一聲,面上不敢再說什麽,可心裏卻開始叽叽喳喳的嘀咕。

他來的路上都聽人說了,床上這個美人是老将軍的枕邊人,還是即将陪葬的人,卻在昨夜裏被司幕看上,壓在房裏欺壓了一夜。

這種老子剛死,兒子就子承父業的做法,放在司幕身上還真是不叫人驚訝。

只是把人欺負成這樣,實在就太變|态了,同樣有幾分姿色,且多次被男人求愛過的鐘柏心中有些害怕,他想,他日後一定要找個嬌嬌軟軟的香香姑娘,将對方捧在手心裏疼愛,才不要跟臭男人在一起被欺負。

*

再次醒來,又是一天的戌時時分,沈從只覺着渾身疼痛難捱,動一動手指都費勁。

但看清房間的布置,鼻尖呼吸着獨屬于男人身上的松雪味的時候,沈從內心裏卻升起了巨大慶幸的感覺。

幸好,幸好碰他的人是司幕,是司幕!

幸好不是別人,幸好他依舊幹淨!

正想着,門外傳來腳步聲,低沉有力。

“醒了?”司幕進門,看着床上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少年,唇角勾了勾,“身子可好些了?”

沈從顧忌着禮數,想從床上爬起給男人行禮,可一動他渾身就仿佛被刀片切割一樣,尤其是某個地方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驚呼一聲,眼淚也滑落下來。

“行禮免了,身體沒好就不要亂動,這兩天想吃什麽想幹什麽都吩咐丫鬟。”司幕蹙眉道,看了眼身後,兩個約莫十五歲左右的小丫鬟就急忙探出腦袋,跪在地上給沈從行禮。

“見過公子,以後我們就是伺候公子的人了!我叫迎春,旁邊黃衣服的是迎冬,我們今年15歲,公子以後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就吩咐我們姐妹好了!”

沈從愣然,看兩個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并非老将軍府中的,而是司幕本府的婢女統一服飾,應該是司幕特意從他府中給他挑選的小丫鬟。

“多謝将軍!”沈從擡頭看着男人,如水般的眸子裏寫滿了感激和小心謹慎,像是無辜的小鹿一般惹人憐愛。

司幕走過去坐在床邊,粗粝的大手慢慢擦去他眼角的淚水,“昨夜是我不好,做過了頭,你這兩天就好好在房間休息,等葬禮過後,我就帶你回府,到時候再補償你,可好?”

看着男人臉上的溫柔神色,沈從簡直有些不敢置信,他過去看男人都是遠遠的看,看到的男人也都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冷酷模樣,很少見他如此溫和,而且這溫和還是對着他的!

這般溫柔缱绻的問他可好,沈從哪裏敢說不好,急忙連連點頭,“好……多謝将軍!不過,将軍,我有一事相求,還希望您能應允。”

司幕指心摸索着美人兒光滑的頸部肌膚,心情不錯,這會兒也好說話:“什麽事?”

因為不确定面前男人會不會答應,沈從決心故技重施昨晚的美人計,他露出一只胳膊來,拉住男人的大掌,眉目溫順惹人生憐,“将軍,能不能放了和我一樣要陪葬的另外兩個姑娘,她們是無辜的,都才花季年華,不要,讓她們這麽快就死了好不好?”

話落室內安靜一片,司幕捏着美人兒軟弱無骨的小手,眸色晦暗如深。

正在沈從擔心男人不會同意,他快要打算為了妹妹明哲保身的時候,司幕卻是大笑出聲,“行,看在你昨晚伺候的份上,就放了她們,左右不過是兩個奴婢!你救了她們,她們該好好感激你才是!”

司幕說着又掐了掐美人兒柔嫩的臉頰,吻了吻人,這才離開去處理事情。

而司幕一走,沈從便強撐着身子從床上爬起,讓兩個小丫鬟給他拿來了紙筆,修書一封給妹妹報平安。

之後他便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繼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陪葬這日,司幕依然沒讓沈從下床,讓他安心養病,直到喪事徹底了結,他才回來,打算帶着沈從直接回府。

“少将軍,沈從是您父親的人,老将軍現在屍骨未寒,您怎能帶着他的人回府,這實在是不敬啊!”

馬車前,沈從被司幕抱在懷裏就要上車,府中管家卻是追了出來,他也是在陪葬的時候沒看到沈從和另外兩個小妾才知道這事的。

“而且太醫查出老将軍體內被人下了軟筋散,或許是導致老将軍猝死的一部分原因,指不定就是這個沈從下的藥,您就算為了自己想,也不該将這麽個人帶在身邊啊!”

老管家追着司幕一個勁叨叨,司幕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甚至有些心煩的樣子,“滾開!本将軍做事,什麽時候需要你們這些東西來置喙!不想死就滾遠點!”

司幕對老東西沒有好感,對老東西府裏的人更是沒有好感。

管家還想繼續上前,卻被司幕直接一腳踹了老遠,“一個奴才,竟敢不知死活的攔路,看來是本将軍表現的太溫和了,才讓你們敢爬到本将軍頭上來!”

司幕渾身泛着冷氣壓,吓得身旁一衆仆從低頭大氣不敢出,懷中的沈從也有些害怕的抱緊了男人的脖子。

的确,男人的脾性一向不太好,他是知道的,這些年他也從不少人口中聽到過對司幕的評價,少年成名聲名顯赫,卻渾身戾氣暴躁易怒,做事随心所欲無所顧忌,連天子都對他異常忌憚,就更不要說旁人了。

馬車緩緩上路,一路到了将軍府門前,沈從照舊是被男人抱下了馬車,只是剛下車,他耳邊便傳來一道清朗歡喜的男子嗓音,視線內也見一道青色身影快步朝着他襲來。

“将軍回來了!”青衣男子滿臉激動想撲到司幕身上,卻在看到男人懷裏的沈從後瞬間變了臉色,“怎麽将軍回來,還帶回來一個陌生人呢?”

青衣男子明知故問,他早在兩人回來之前就得知司幕在老宅收了個小侍,有傾國之姿,他急的兩天都沒吃下飯,這才一大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等着司幕回來。

沈從雖沒見過男子,卻知曉他的身份,司幕兩年前收在身邊的一個公子,名叫林非涯,今年19,長相妖冶魅惑,最有标志性的就是他那雙顏色極淺的淡綠色琉璃雙眸,聽聞司幕正是因為他這雙眸子才看上他,放在枕邊寵愛了兩年。

“收個小侍。”司幕只回了他四個字,很明顯沒有多加解釋的意思。

“這樣啊,”林非涯淡淡道,打量了一圈沈從,淺綠色的眸子一轉一動間盡是風情,他的眼睛像是上帝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實在好看的叫人心驚,“既如此,那我以後可就多了個伴了,這位弟弟,以後你同我一起侍候将軍,我們也像親兄弟一樣相處,好不好?”

林非涯直勾勾的盯着沈從,琉璃般的眸子像是能洞穿人內心一般,沈從從中感到了濃濃的侵略性,他未做過任何虧心事,可卻也被這眸子盯的有些心虛。

“好……”他淡淡說。

“他身子不舒服,都進去說。”司幕道,抱着沈從進了大門。

林非涯沒有立刻動腳,而是站在原地盯着司幕抱沈從離開的背影,眼睛裏似有冷意,許久他才莞爾一笑,擡步踏入門內。

這府裏當真是新人不斷啊,他想。

司幕忙于政事,回來後便将沈從分配在了偏院梧桐苑,吩咐他好好養身體,之後便一連幾天不見人影。

而沈從這幾天也病的反反複複,府內來了幾波人前來看他,但他都燒得迷迷糊糊不辨南北,只隐約知道來人幾乎都是司幕收的各色妾室公子,他們似是聽說了他的顏色好,好奇之下前來觀望的。

其中有些人他知道,有些不知道,只意識混沌的想着,司幕身邊怎麽會有這麽多床侍,一個個顏色也都不錯,他要如何在這麽多人之中脫穎而出獲得寵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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