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搬去荒閣

搬去荒閣

“滾開!”沈從怒道,伸腳就去踢身旁的人,內心巨大的驚恐直接将他淹沒,這時候他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人影就是司幕

若是他在此失了清白,他便寧願自刎,也不想看到司幕對他失望的表情,沈從暗暗想着。

他有些功夫,可礙于眼睛看不見,加之他一反抗,身上就接連被對方直接砸了幾悶棍,對方專往他肚子上砸,三兩下便叫他疼的痛苦不已,完全沒了反抗的力氣。

“不,不要……”沈從呢喃道,可雙手雙腳還是很快被綁了起來,他只覺着頭皮都快要炸開,先前要陪葬都沒這麽害怕過。

衣服撕裂的聲音響起在半空中,那些人似乎是看他失去反抗能力,直接動手想在這裏上他。

就在沈從絕望到極點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道清冽愠怒之聲,“做什麽呢?”

司幕!是司幕!

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沈從幾乎喜極而泣,雙手雙腳更是在空中拼命撲騰掙紮着,“救命,救命将軍——”

“艹!你他|媽哪來的臭小子,沒看大爺們辦事呢嗎,趕緊的滾啊啊啊啊啊啊——”

說話的那人話音還沒落下,他指着司幕的手就直接被男人一劍砍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殺豬般的慘叫從男人喉嚨裏溢出來,直接劃破天空,濃烈的血腥味更是充斥在沈從鼻尖,吓得他也有些發抖。

“砰”的一聲,被綁住手腳的沈從被摔在地上,其他男人紛紛上前和司幕打在一起,可他們哪裏是司幕的對手,不過幾下擡起刀落,猥|瑣男便倒了一片,身上都肢體殘缺,兩只手都被切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男人們慘叫掙紮着,卻很快因為大出血失去了意識。

司幕面容卻依舊冷酷,帶着幾分嗜血的狠意,天知道剛剛這些男人用手扯開沈從衣服,碰上沈從身體的時候,他有多麽暴戾,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的本能便被激發了出來。

砍下他們的手!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嗚嗚嗚——”睜不開眼睛,手腳也不能動彈的沈從如一條蠶蛹般在地上撲騰。

司幕這才回過神來,卻是沒有立刻上前去救沈從,他持劍的手頓了頓,視線冰冷的盯着地上已被扯開上衣的美人。

不如就此将這人一塊結果了算了,被別人看過了,怎麽也算髒了吧。

明晃晃的刀尖在月光下折射出銀光,他一步步走近沈從,長劍已經擡起,直指沈從的喉嚨。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所以沈從其他感官反而敏感了起來,他震驚的察覺到,朝他走來的司幕似乎對他也充滿了殺意,對方似乎還舉起了長劍,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也殺了他。

“不,不要,将軍!”沈從忍不住哭道,害怕和絕望緊緊的包裹着他的神經,他拼命的求饒和解釋,“将軍不要殺我,求求您,不要嗚嗚嗚……”

“我錯了,是我不該,不該和雲天聊天,我只是在做生意……我不該沒有注意到您沒有離開……我不該走這條巷子的……”

“他們也沒有碰到我,只是衣服爛掉而已,求求您,求您不要……”

沈從語無倫次,幾乎都有些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麽,只一股腦的将喉嚨裏的字全部蹦了出來。

司幕卻依舊冷硬的立在原地,眸色冰冷,美人兒已經玩的差不多了,或許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思,這個美人兒還大膽,長期留下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麽讓他更生氣的事情來。

他不想要不受掌控的東西。

沈從能感覺長劍已經到了他脖子跟前,他幾乎連動一下喉結都要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嗚咽求饒,“不,不要……我還有妹妹要照顧,還有鄭姨……”

“将軍前兩天明明還對我那麽好,為什麽要變得這麽快,不要……”

沈從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只覺着快要先死于缺水。

不知為何,司幕看着他不斷掙紮的樣子,卻是突的又心軟下來,長劍又慢慢放了下去。

随即像是做好了新決定,直接俯身将人扛在肩頭就走。

至于腳下這些要死不死的人,便通知人快來處理好了。

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成想下一刻就又司幕抗在了肩頭,雖然肚子被司幕肩膀磕碰的更加難受,沈從也不敢出聲,只一個勁的低聲嗚咽着跟着司幕回了府中。

不知道是不是耽誤的太久,沈從回去後,只覺着他的眼睛麻木的似乎完全失去了感覺。

“去叫鐘柏。”

他聽司幕在旁邊道,然後就有人跑了出去,之後就是他被司幕粗魯扯開衣服,扔進了浴桶中。

“自己洗!眼睛瞎了手沒瞎吧?”他說。

沈從急忙點頭,動作利落的洗漱起來,沒有眼睛是不太方便,可也不至于連洗澡都不能。

洗漱好後,似乎司幕給他穿了衣服,之後他便又被扔到了床上。

鐘柏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啊?眼睛受傷了,怎麽腹部也這麽多傷,被誰暴揍了啊?”

“你這個小美人,怎麽這麽悲慘啊,幾次出生入死的?”鐘柏誇張道。

司幕似乎是已經退出了房間,最後只留下鐘柏給沈從看傷。

“別擔心啊,你的眼睛只是被藥粉腐蝕了,還能用,給你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鐘柏安慰道,之後還開了其他的藥物,讓迎春迎冬拿去煎了。

夜晚格外漫長,沈從幾乎一整晚都沒睡着,聽着窗外梧桐樹被風吹的嘩嘩的聲音過了一晚,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連被窩裏都冷了許多,凍得他手腳冰涼,想暖和起來卻又不得其法。

司幕為什麽不來看他呢?沈從想這個問題想了一晚上。

*

第二天太陽升起,蕭宿懶懶的從被子裏面鑽出來,看着身旁還睡着的司幕笑了笑。

自從林非涯前幾天被司幕派去後院幹活之後,林非涯似乎就失寵了,司幕再也沒去過他院子裏面,反倒是接連往他這裏跑。

只是跑了兩次司幕似乎也膩了,他見既然靠山林非涯像是要倒了,那他得趕緊弄個新的靠山或者支撐什麽的,就把貼身婢女茯苓推了出來送給司幕。

茯苓也是跟着他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不過她也一直都是幹淨身子,加上他教了茯苓不少東西,所以司幕才收下了她。

只是不知昨晚怎麽回事,這丫頭本來都跟着司幕出去了,後面又被趕了回來,之後就不太敢接近司幕了。

幸好司幕後半夜又自己過來了,不然他還真怕茯苓一個弄不好,他也跟着失寵呢。

說來,昨天聽其他侍從議論,似乎沈從也失寵了還是怎麽着,昨晚竟是被将軍粗暴扛回來的,似乎還受了傷,只是司幕卻也依舊沒關心人,而是直接到他這裏了。

這麽想着,蕭宿有種他接下來會被司幕獨寵的錯覺。

“嗯……”

司幕慢悠悠醒來,胳膊擋了下眼皮上的陽光,随即緩緩睜開眼,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将軍醒了?那我讓下人送洗漱用品過來!”蕭宿說着,穿衣下了床,只是他下床後,還故意裝作腿軟摔一跤的樣子,這才面紅耳赤的出去吩咐下人拿洗漱用品來。

司幕腦子裏緩緩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來,睡了一晚,心情也好些了,這便起身,打算去沈從那裏看看人還活着不。

*

這邊,直到天蒙蒙亮沈從才睡過去,所以司幕過來的時候,沈從是沒醒來的。

司幕已經坐在了沈從的床邊,沈從卻也睡的深沉,過了會竟還說起了夢話。

“司幕……司幕……”他喃喃道。

司幕眼眸動了動,仔細盯着人臉上打量,似乎是想确定人到底是真的睡着了,還是裝睡。

“別趕我走好不好,我喜歡你,很久很久……”

“從一開始,你帶我上馬後就喜歡,你怎麽能不記得我……”

睡夢中的沈從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司幕卻是聽明白了他的話,只是他奇怪,什麽上馬,難不成是上次他和林非涯在練武場賽馬那次?

司幕伸了伸手,幾番猶豫之下還是碰上了沈從的臉頰,最後慢慢拉開了沈從眼睛上纏着的布條。

手下人眼睛緊緊的閉着,眼周圍紅紅的,腫腫的,還塗着淺淺的透明藥膏,質地細膩,和沈從淨白的皮膚相得益彰。

像是眼睛被太陽光線照射的不太舒服,沈從睡夢中也皺了皺眉。

司幕見狀,将白布又給沈從眼睛包上。之後他想了想,又慢慢将床上人被子拉開,看了看人腹部的傷。

腹部被那些人用棍子打過,現在傷處有些發紫,同樣是塗着透明質地藥膏,很好聞,和沈從身上本就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勾人。

不知坐了多久,司幕這才起身,邁步離開了房間,臉色不喜不怒,像是還在思索什麽。

而沈從醒來,已經過了午時,他腦子一清醒,就立馬喊了迎春過來,第一是問司幕這段時間有沒有過來看過他,或者有沒有對他下什麽命令,第二是想讓迎春去給鄭姨捎個話,報一報他的平安。

“鄭姨那邊你不用擔心,迎冬早上就去過一趟了。至于将軍,他也來過,只是……”迎春面色有些為難。

“只是什麽?”沈從聽出了他話裏的猶豫,他緊張的捏了捏被子。

“只是将軍說,等您醒來,就要您立刻搬到府中最偏遠的荒閣去,我和迎冬跟您一起……”迎春猶豫了下還是道。

心中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将軍早上還過來看了公子,還一個人在房間待了好一會,看上去應該是關心公子的,怎麽出門後就立刻對她們說,要他們全部搬去荒閣呢?

荒閣雜草叢生,不知道多少年沒住過人,向來是發落府中快要病死或者受罰要死不死的下人的,怎麽能讓她們公子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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