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原來溫醫生早就學壞了
第24章 原來溫醫生早就學壞了
刨去羅威爾的一些個人成見,這一頓飯吃得稱得上愉快。
他與溫澤蘭并沒有交集,所能一起說上兩句的話題,也就只有關于pomelo和紀從雲的了。不過紀從雲并不怎麽想聽自己成為話題的中心,就漸漸将那個位置讓給了羅威爾——他和羅威爾認識的時間畢竟更長些。
溫澤蘭的英語水平更多的是為了各種考試,如今這樣要對着外國人進行口語交流的局面并不怎麽熟練,于是三人聊着聊着逐漸變成了紀從雲和羅威爾之間的交談,而溫澤蘭主要是在聽。
紀從雲當然也發現了,他拿出手機有些歉意道:“澤蘭會很無聊嗎?”
【澤蘭:很有意思,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在做英語聽力題一樣。】
這個說法讓紀從雲忍俊不禁,他停下和羅威爾的交談,用着更書面些的詞句,用英語說:“如果是這樣,你是否能更加習慣一些?”
聽着他的話,溫澤蘭與羅威爾一起笑了。
作為溫澤蘭的情敵,羅威爾并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過分,可若是抛去他們這層不會放在明面上的競争關系,他也為自己剛才的幼稚舉動而感到抱歉。
在紀從雲的刻意為之下,羅威爾難得主動的問起了溫澤蘭的一些事情,雖然也稱不上熱情,但是比之前若有似無的刻意疏離要好上不上。
等一頓飯吃完,一向自來熟的羅威爾已經勸着溫澤蘭開通了推特與油管賬號。
買完單回來的紀從雲,看着已經開始勾着溫澤蘭肩膀的羅威爾笑了一下,又轉頭對溫澤蘭說:“如果覺得為難,澤蘭可以直接拒絕羅威爾的邀請。”
“這不太禮貌。”溫澤蘭回,“而且我并不反感。”
因為羅威爾晚上還有一場跨國的視頻會議,于是先一步回了酒店。紀從雲和溫澤蘭并沒有馬上分別,兩人順着餐館旁的江畔,感受着難得的閑暇惬意。
“他和你很像。”溫澤蘭說。
紀從雲:“是麽?很少有人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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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溫澤蘭微微搖頭:“能做這麽久的朋友,兩人之間總會變得有些相似的。這是好事。”
雖然紀從雲并不介意提及羅威爾,但沒有人會願意跟自己的戀愛對象獨處時,從對方口中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哪怕他們是好友。
紀從雲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問:“那我們之間有什麽變得相似的嗎?”
“或許是我會把你帶着開始養身?”溫澤蘭笑着反問。
其實紀從雲的生活習慣較同齡人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了,可和溫澤蘭相比卻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紀從雲沉思了會兒,然後才說:“也或者是,好學生徹底被我帶壞了。”說着紀從雲神秘一笑,将食指豎起抵在唇前,“溫醫生,要去看看獨屬于壞學生的夜晚麽?”
紀從雲将溫澤蘭帶去了一家靜吧,雖然他也喜歡喝酒,但是卻對于酒吧迪廳裏炸耳的敬謝不敏,相較之下他更偏好于環境更好些的地方。
比如他最近才發現的這家靜吧。
雖然紀從雲才來了沒幾次,但是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格外容易讓人記住。調酒師看見紀從雲主動和他打了個招呼,随後才發現這次他并不是一個人來的:“這次還帶了朋友過來麽?”
“是啊,給你介紹點兒新客人。”紀從雲說着,輕車熟路地坐到了吧臺前的散座上,還順帶把旁邊的位子拉開了些,“澤蘭坐這兒吧。”
溫澤蘭點頭,在紀從雲身邊坐下,并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單。
看着上琳琅滿目的雞尾酒,溫澤蘭将其合上,對着調酒師說:“椰林飄香可以調麽?”
“當然。今天剛好有新鮮椰子。”調酒師說完對紀從雲道,“那你呢?要不要試試我們店裏的特調?”
紀從雲點了點頭,有讓調酒師上了些小點,然後才笑着、帶着些興師問罪的語氣道:“原來溫醫生早就學壞了。”
溫澤蘭語氣無奈:“以前上學的時候,學長會帶着我們辯論隊去喝點。其實我也只喝過那一款而已。”
紀從雲當然是相信溫澤蘭的說辭的,可即使如此也不妨礙他起了些玩心。他故意誇張了語氣語調,說:“原來帶壞澤蘭是你的學長嗎?什麽時候能互相認識一下,我想打聽打聽初次去酒吧的溫學長是怎麽樣的。”
即使知道紀從雲是故意這麽說的,但溫澤蘭還是很配合:“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聯系一下他們,問問他們什麽時候有空可以見一面。”
“這算是什麽?”紀從雲拿了一條小蝦條放進嘴裏,或許是那條上的粉有些多了,紀從雲端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因為我把羅威爾介紹給你,所以澤蘭也想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麽?”
溫澤蘭也剛好放下玻璃杯,他說:“或許是吧。不過,如果你想之前以前的、我的樣子,或許直接問我會更方便些。”
“畢竟,我應該比他們了解,當時我是怎麽樣的。”溫澤蘭說。
話雖然是說到這份上了,可紀從雲在應下後卻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是不動聲色地将話題轉走。
對他來說,溫澤蘭就像是四周擺滿了甜點的陷阱。甜點的香氣四溢,吸引着他在拾取它們的同時,也不斷縮短着與陷阱的距離。
看着面前漆黑的洞口,他原本是該後撤離開的,可偏偏又有那麽一只手勾得他神魂颠倒,只差一步就會與那只手相握。可同樣的,也只差那一步,紀從雲就能跌入深不見底的黑洞。
但紀從雲不敢賭。至少在沒有做足萬全準備的現在,他不願意冒着風險。
略過溫澤蘭剛才不知緣由的話,紀從雲淺笑着和溫澤蘭道謝,話語中的內容幾乎也圍繞着那一場芳療,以及今天來自溫澤蘭的提醒。
“從雲其實不必這麽客氣。”溫澤蘭嘆了口氣,将屬于紀從雲的那杯雞尾酒,又往他的面前推了一點兒,“我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因為我覺得我們是朋友,這些事情并不值得特地拿出來說。”
他說着,稍停頓了會兒,又從調酒師那兒接過自己的那杯椰林飄香,微舉了一下:“至少抵不上這一杯酒。”
話語落下,紀從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轉移話題的方式有多麽低劣。他有些無奈地搖頭,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忽然這麽嘴笨。
“是我的問題了。”他說,“那不知道澤蘭這周末有沒有空。好學生也該正面影響影響我了。”
溫澤蘭說:“當然。”
因為紀從雲的那一句話,周五的傍晚,他就收到了溫澤蘭的邀請:
【澤蘭:從雲明天有什麽安排麽?】
紀從雲懷裏抱着小狐貍,将下巴抵在pomelo的腦袋上,有些懶洋洋地回:“沒有。”
【澤蘭:那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澤蘭:一些好學生的正面影響。】
雖然最開始這個詞是自己說出來的,可看着溫澤蘭發來的這幾個字,紀從雲不免有些臉熱——他能想象溫澤蘭打出這幾個字時,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紀從雲不自然地幹咳一聲:“好,介意我帶上pomelo嗎?”
【澤蘭:當然不介意。】
【澤蘭:明天早上七點半,我在你家小區樓下接你。】
【澤蘭:你只要帶好pomelo的東西和自己就行,其他的我會準備好。】
“好,到時候見。”
因為溫澤蘭的邀請,紀從雲原本以為晚上會不太睡得着,但是或許是之前溫澤蘭送的那份精油确實功效不錯,點燃精油燈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紀從雲難得的比鬧鐘先醒,他順手将鬧鈴關了,給溫澤蘭發了消息之後,就起身準備洗漱做早餐去了。
這也是他和溫澤蘭說好的,溫澤蘭準備到時候他們需要用的東西,而他負責早飯以及在車上吃的一些小零食。
等溫澤蘭給紀從雲發消息,說自己已經到樓下的時候,紀從雲這邊也将東西都準備了七七八八。
最後一次清點完物品,紀從雲背上包包,牽着pomelo出了門。
溫澤蘭的車是一輛很低調的黑色SUV,紀從雲将pomelo帶上後排,半是玩笑道:“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坐在副駕上?”
溫澤蘭一聽就知道他是在調侃,紀從雲第一次坐自己的車時,溫茯苓說的話。他有些無奈于紀從雲的“記仇”,可語氣裏相較之前卻多了不少縱容:“我會盡量保證我們所有人、還有小狐貍的安全的。”
得到回答,紀從雲故意在溫澤蘭面前做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這才打開副駕駛的門:“有澤蘭這一句話我就放松多了。”
上了車,紀從雲将做好的三明治分了一半給溫澤蘭,等吃了兩口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甚至還不知道這一趟旅程的終點。于是他開口詢問:“澤蘭今天打算帶我們去哪兒?”
“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