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霍承是那天的黑蛇

第49章 霍承是那天的黑蛇

王宮的出入口都被封鎖起來,霍承只好帶着方淮先暫時躲在了一處角落裏。

天空中時不時有魔兵來回巡查,方淮埋在霍承懷裏,身子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霍承摟着懷裏的人,在後背上輕輕拍着,哄道:“少爺別怕。”

進入警戒狀态的魔兵越來越多,而很快也有擅長追蹤的魔兵通過匕首上殘留的魔氣找了過來。

“在這邊!”一小隊護衛魔兵趕了過來。

好在來的這隊魔兵修為不是很高,霍承一邊護着方淮,一邊和這群魔兵交手。

只不過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其他的魔兵也都朝這邊趕來,霍承毫不戀戰,抱着方淮再一次逃走。

除了普通魔兵,還有兩個高階魔将,霍承要是正面迎上他們沒辦法全身而退,更不用說身邊還有一個幾乎毫無修為的方淮,很難逃走。

王宮的出口已經被封閉,而那兩個趕來的魔将也十分有耐心,就只是不遠不近的跟在霍承身後逼迫着霍承一直逃,而其他魔兵也從兩翼方向側面包圍,準備來個甕中捉鼈。

霍承被逼到了王宮裏唯一一處沒有被封鎖的地方,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大草原,看起來毫無危險。

而那些魔兵看到霍承停在了草原面前,卻是詭異的都停了下來沒有再追趕,就連魔将也都是忌憚什麽,沒有上前。

霍承在草原前停了下來,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少爺相信我嗎?”

方淮摟着霍承的脖子,很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霍承看了看圍在自己四周的魔兵,随即下一秒,抱着方淮沖進了草原裏。

兩位魔将看着霍承逃進草原中,倒是沒有再追趕,就只是留了一部分魔兵守在原地,便回到公主身邊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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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們逃到了禁區。”一位魔将說道。

“禁區啊......”懶洋洋靠在躺椅上的公主抿了一口茶,随口道:“那算了吧。”

“挺可惜的。”公主輕聲嘆息,“好幾百年了,就這麽一個覺醒的赤牙魔啊......”

“可萬一他們在裏面把那個東西給驚醒了......”魔将欲言又止。

“要是驚醒了,豈不是更好嗎?”公主放下茶杯,不緊不慢道:“它們兩個睡了那麽久,也該餓了。”

說完,公主又命令道:“把禁區裏的封印解開一層吧。”

“殿下,那東西很危險。”魔将連忙勸道。

“沒關系,就只是一層封印。”公主笑着,“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不是有阿嬷在嗎?”

“是啊,老奴還在。”老仆笑眯眯的說着,“雖然老奴年紀大了,不過只解開一層封印的話,老奴還是能對付的。”

魔将還是有些猶豫,也只好按照公主的要求吩咐下去。

等到魔将離開後,公主突然想起了什麽,問老仆:“阿嬷,我記得父親去年送給過我一個聖器?”

“是一把劍,放在了庫房裏。”老仆回道,“需要我将把它拿過來嗎?”

“不用了。”公主眯着眼想了一會,才說道:“現在那把劍,被霍承偷走了。”

-

幾天後,羅格爾終于回到了羅魔府,只不過公主也一起來了。

公主遇刺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羅魔家主連忙過來接迎公主。

“想必家主已經知道我和霍承的事情了吧。”公主坐在一旁,神情有些低落起來,“霍承也帶着那個靈寵一起逃走了。”

“我也沒想過,霍承和我訂婚的第二天,他就來這裏提親了......”公主有些出神的望着遠方,“原來霍承是真的喜歡他......”

中年男人也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他也沒想到,當初羅格爾在外面随手撿的一個靈寵最後卻卷入了這樣的事情。

可王室的感情本來就是半真半假,背後的利益才永遠是真,公主殿下過來肯定也不是為了這件事,中年男人連忙展示立場:“殿下放心,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立場,永遠中立。”

“我知道。”公主說着,“我過來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就只是想過來看看,畢竟他喜歡的人可就是生活在這裏......”

公主在羅魔府待了一會便離開了,而當晚便病卧在床。

于是第二天就傳出了新的消息,說公主在羅魔府觸景傷情,難過得都連身子都病倒了。

外界關于霍承的傳聞已經愈演愈烈,而在消息流通最迅速的酒樓裏,時不時就可以聽到讨論三角戀的事情。

“聽說霍承是和一個狐妖相戀,但是公主不同意他們......”

“霍承惱羞成怒,就把公主給刺傷了!”

“霍承還偷走了公主的聖器!現在全天下也就只有十來個聖器了!”

“霍承怎麽想的......難道和公主成婚不好嗎?”

“要是霍承老老實實的成婚,那聖器最後還不是落到他手裏,沒必要這麽麻煩啊......”

“誰知道啊......”

除了酒樓裏時不時傳出來的八卦,赤牙魔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族長親自将霍承從族譜裏劃了出去。

就連霍承的親生母親也在一次宴會上出現在衆人面前,可憐道:“我也不知道承兒是怎麽回事......”

“他以前生活在邊境那邊,過得也不怎麽好,還經常偷別人的法寶......”

“我把他接回來之後就一直告訴他不要偷東西了,可他就是不聽......”

“我也沒想過他居然偷了公主的聖器,還刺傷公主的逃走了......”

年輕女子紅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周圍其他賓客聽了也都義憤填膺起來,上前紛紛安慰。

“這事只能怪霍承自己!從窮地方出來的果然沒什麽見識,放着公主不娶非要和一個妖族私奔,還刺傷公主!”

雖然聖器很珍貴,但是遠遠比不上王室背後所帶來的長久利益。原本霍承是可以順利進入到王室的核心圈子,可現在霍承刺傷公主的逃走了,徹底得罪了王室,幾乎所有人都在嘲笑霍承把自己的前途給作死了。

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霍承刺殺公主這件事的真實性,總不可能當時公主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就這樣順利讓霍承給刺殺還逃走了。

可這話一出,便迅速被其他人給反駁了。

“王宮裏那麽多人都看到公主被刺傷了,匕首上也是霍承的魔力,總不可能都是假的啊!”

“公主也沒必要撒謊啊!公主不願意退婚,兩人起了争執,霍承就失手傷了公主......”

“而且聖器也不見了!怎麽就那麽巧,剛好公主受傷......”

外界議論紛紛,根據傳聞以及赤牙魔那邊的消息,大家很快就能将事情的“真相”還原了出來——

霍承和公主訂婚,但是霍承喜歡的是一個狐妖,于是為了狐妖想和公主退婚,但是公主不同意,于是兩人起了争執,霍承将公主刺傷後,偷走聖器就帶着狐妖逃走了。

而羅格爾知道外面的那些傳聞後,有些坐不住了,去書房找到父親。

“爹,這事真的不對勁!”

“公主身邊又不是沒有高手,難道霍承還能刺傷公主後順利逃走?”

“而且霍承明明以前是生活在修真界,為什麽赤牙魔那邊要說霍承以前是住在邊境?”

羅格爾有些氣憤,可書桌後面的中年男人卻是說道:“羅格爾,你該長大了。”

“不管是真是假,公主殿下說了是霍承做的,那就必須是霍承。”中年男人緩緩解釋着,“這件事我們不參與。”

羅格爾聽了,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羅格爾回到房間,看到等在那的淩然後,說道:“我要去找寶寶。”

羅格爾收拾着東西,淩然在一旁問道:“公主有說他們在哪嗎?”

“公主說他們往南邊逃了。”羅格爾搖了搖頭,卻是拿出了之前在遺跡裏用來和霍承會合的那個羅盤,而上面顯示出氣息最後停留的位置是在王宮。

“我要去找他們。”

-

霍承和方淮進入到草原後,就發現身後的那些追兵沒有趕上來。

霍承停下來休息了一會,方淮靠着霍承坐在地上,枕着霍承的肩膀,有些不知所措:“我們要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最後會去哪,少爺害怕嗎?”霍承将方淮抱到自己腿上,低頭親了親方淮。

方淮順從的張開嘴,好讓霍承将靈髓遞進來。

吃了幾口靈髓後,方淮不安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點,乖乖的被霍承抱着,突然問道:“那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

霍承輕笑一聲,握住方淮的手,“那少爺要跟着我一路受苦了。”

霍承抱着方淮休息了一會,就又繼續牽着方淮往前走了。

靈草長得很高,幾乎是到了方淮腰部,又怕草裏面會有什麽蟲子,于是方淮緊緊粘着霍承。

草原裏十分安靜,就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可有時候過于安靜也是一種異常。

霍承用神識将附近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生物,神識觸手不斷朝着遠方伸去,一直伸到極限了,也沒探查到草原的盡頭,不确定這片草原到底有多大。

霍承牽着方淮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腳底下的這片大地突然震動起來。

方淮下意識的撲進了霍承懷裏,霍承也抱着方淮從地面飛了起來,而當他們飛離地面後,霍承低頭便看到地面上似乎亮起了一條條的金色光芒。

一片綠色的草原裏,金色的線條光芒突然從地面亮了起來,那些線條在地面上似乎沿着什麽順序游走着,最後彙集成一個符陣的光芒。

霍承看着腳底下已經形成的符陣,臉色有些不太好,“少爺,這是陣法。”

“是用來抓我們的嗎?”方淮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地面。

“不是。”霍承仔仔細細的看着腳底下的陣法,“這是解開的封印。”

霍承不擅長符陣之類的,只能認出這個封印是一個古老陣法,而且是要五個高手同時出手才能施展的。

現在封印突然被解開,對他們來說肯定不是好事,而且以他的力量根本沒辦法重新将這個陣法封印起來。

很快的,腳底下的封印已經解開了一部分,而遠處似乎也隐隐傳來了古老荒獸的嘶吼聲音。

方淮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本能的蜷縮在霍承懷裏,身子也有些輕顫起來。

霍承都來不及安撫懷裏的小少爺,就只是抱着方淮迅速朝遠處逃去。

霍承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前趕着,用神識探查着附近,似乎是因為他們已經進入到了草原深處,發現了附近有異獸活動的痕跡,還看到了一批羊群異獸。

不過這些異獸似乎是感受到了害怕,正在慌亂的四處逃竄着。

而在草原的另一處,地面突然裂開無數裂縫,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不斷的有石塊掉落下來,露出了地面下的一只猩紅色眼睛。

被解開封印的荒獸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朝着天空嘶吼了幾聲,又因為常年的饑餓,聞了聞四周的味道,本能的出去尋找獵食。

荒獸順着味道找過去,很快的發現了一群生活在這裏的異獸,那些異獸都來不及逃跑,就被荒獸一口吃進了肚子了。

可這些食物還是太少了,而這些低階的羊群吃進肚子裏根本一點味道都沒有,便繼續四處找起了食物。

草原裏還是能夠時不時的找到一些食物,只不過味道很淡,荒獸還是沒能吃飽,繼續轉了一會,突然就聞到了一股食物香味。

這股香味很淡,但是對餓了這麽久的荒獸來說已經算是足夠美味,荒獸順着香味找過去,很快的就發現了飛在空中的兩個黑影。

霍承也看到了遠處的那頭荒獸,剛想換個方向逃走,可緊接着視野裏的那頭荒獸突然消失,瞬間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荒獸一個擡手就朝着霍承揮去,霍承迅速反應過來,用劍擋了一下,可依舊抵擋不住,頓時被打落下來。

不過在掉落下來時,霍承也是緊緊将方淮護在懷裏,用法寶擋了一下沖擊力,這才順利抱着方淮落在地上。

霍承松開手,轉身就提着劍迎向了那頭荒獸。

霍承一劍劈在了荒獸身上,可那一擊在荒獸身上什麽都沒留下來,而荒獸也因為被惹怒,一爪朝霍承伸來。

霍承連忙又拿出幾個法寶擋在自己面前,可就算是用了八階的防護盾,在荒獸面前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荒獸輕松穿透了防護盾,指尖已經勾在了霍承身上,而就在這時霍承迅速拿出幾顆爆裂球扔在荒獸手臂上。

爆裂球連環爆響的威力還是不小,荒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霍承便趁機落回地面,拿出一個飛行法寶,抱着方淮躲了進去。

而荒獸發現食物逃走了連忙追過去,霍承不斷向法寶裏灌輸靈力,幾乎快要将身子裏的靈力全部用完。

霍承又看到地面上有一群異獸,便控制着飛行法寶沖過去,而跟過來的荒獸也注意到了這些異獸,便停下來先抓了這群異獸吃。

就在荒獸吃異獸的時間裏,飛行法寶便趁機跑遠了。

霍承不敢停下靈力,直到體內的靈力枯竭了這才脫力的暈過去。

方淮連忙抱住霍承的身子,而這時飛行法寶也因為失去靈力的摔落下來了,還好霍承手裏的長劍亮起了一個防護陣光芒。

似乎是因為一次性被灌輸了大量靈氣,飛行法寶摔下來後便承受不住的四分五裂了,而有防護陣保護的方淮和霍承倒是沒受什麽傷。

霍承還在昏迷,方淮一邊抱着霍承,一邊觀察着四周,發現他們已經快要走出草原了,不遠處有一條河流,河對面就是一片紅色的荒地。

方淮擔心那個異獸還會再追上來,便扶着霍承的身子。

懷川劍也化成了小胖崽的形态,學着方淮的動作,一起幫忙扶着霍承。

突然,方淮感覺到手上摸到什麽溫熱的液體,連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霍承腰腹在流血!

方淮連忙将霍承放到地上,解開霍承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霍承的腹部上有個恐怖的長條傷口,應該是被荒獸的爪子也勾到的。

方淮看着滿身是血的人影,有些急忙從儲物袋裏翻找着,找出藥瓶後連忙将藥粉灑在了霍承腹部的傷口上。

可藥粉灑上去都沒有,方淮将一大半的藥粉都灑上去了,霍承腹部的傷口還是沒好,就只是勉強止了血。

荒獸的爪子上面似乎有毒液,現在霍承腹部的長條傷口上像是腐蝕了一樣,邊緣有些發黑起來。

“霍承......”方淮急得不行,眼睛都有些泛紅起來了。

霍承稍微清醒了一點,勉強撐着坐了起來,将方淮拉了過來,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又什麽都沒說出口。

荒獸實在是太強,霍承根本都撐不了幾招,能勉強擋下那一爪已經是極限。

霍承閉上眼,意識逐漸有些模糊起來,連手都有些沒了力氣,從方淮肩上滑落下來了。

方淮連忙扶着霍承,可緊接着便看到霍承身上突然浮現出了鱗片一樣的東西,方淮還來不及仔細看清,就看到自己扶着的霍承突然消失,而一條大黑蛇出現在了自己懷裏,長長的蛇尾伸在了一旁。

方淮一看到自己懷裏那個蛇頭,頓時一驚,被吓得渾身突然冰涼。

方淮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突然就沒了力氣,連扔開這條大黑蛇都做不到。

方淮僵硬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緩和過來,剛想扔開這條黑蛇,可又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霍承的魔族原形,就只好繼續維持着之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而黑蛇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方淮看到那雙金色豎瞳了,吓得都有些喘不過氣,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起來了。

可那黑蛇就只是盯着自己,方淮想起來霍承是受傷了,這黑蛇就算再可怕那也還是霍承,于是壯着膽子抱怨道:“霍承!你怎麽不告訴我你是蛇!”

黑蛇動了動身子,倒是主動從方淮懷裏爬下來了,朝着一旁慢慢爬去,離方淮遠了一點,将身子盤了起來

而就在黑蛇爬過的地方,那些草上都留下了不少血跡,方淮看到那些血跡後連忙趕過去,想看看黑蛇身上的傷口是在位置,可黑蛇是盤着身子,自己又看不到。

方淮蹲在黑蛇旁邊,一邊強忍着恐懼,一邊抱着蛇頭,将這條盤起來的黑蛇給伸直。

黑蛇似乎又昏迷過去了,方淮小心翼翼的搬着黑蛇,不過因為黑蛇身子比較大,方淮還是和小胖崽一起折騰了好久,才将這條大蛇的身子給弄直了一點,也終于找到了蛇身上的傷口。

于是方淮坐在一旁,繼續在儲物袋裏找着藥。

方淮也不敢亂用藥,就只是抹了一些比較溫和的藥膏在傷口上,可大蛇腰腹上的那個傷口實在是太恐怖了,方淮看着都有些難過起來。

方淮抹完了藥,就挪到了蛇頭旁邊,看了那蛇頭一眼,突然發現有些眼熟。

方淮想起了那天在王宮裏碰到黑蛇的那一次,他其實不太記得那條黑蛇長什麽樣子,可他記得那個黑蛇的身子似乎和這條大蛇差不多大,而且那天他逃離山洞後就碰到了霍承,後來羅格爾還說過他身上都是霍承的味道。

方淮瞬間就想明白了,頓時氣得不行,“霍承!那天是你對不對!”

方淮氣呼呼的,可大黑蛇就只是閉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你就知道欺負我!還騙我!把我吓了那麽久好玩嗎!”

方淮生氣,而昏迷中的大黑蛇似乎也聽到了方淮的抱怨,動作幅度很小的動了動身子。

方淮自顧自的生了一會悶氣,可又看到大黑蛇肚子上的傷口後,便有些心軟起來。

方淮試探着伸手摸了摸大黑蛇的腦袋,似乎是因為知道大黑蛇是霍承,現在手裏碰到滑膩的蛇鱗了,自己也沒以前那麽反感了。

方淮又伸手抱住了大黑蛇,在黑蛇腦袋上摸了摸,“霍承,快點好起來......”

“我原諒你了......”

“等你醒來,我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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