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丁母的大嗓門一喊:“小翎啊!你吃飯了沒?”

丁翎爬起來,抓了抓頭發。

她睡了一下午,到現在滴米未進。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但是她卻不想和丁母說。到時候她唠叨的本性發作,這通電話可能打到半夜去。

“剛吃完。”

她又編了一個菜單。

丁母滿意地點點頭,又說到她弟弟:“丁銘最近好像交了一個女朋友,這小子,神神秘秘的。”

丁銘已經十八歲了,正在上高中。平時乖張頑劣,脾氣暴躁,經常和父母對着幹。但是他卻很聽丁翎的話,在她身邊就像個小綿羊。

丁銘還花心,交過的女友不下十個。丁翎認為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只是一時沖動,也就沒有多管。而且她特意交代他可以處朋友,但是不能做出過分的事情。于是就更對他聽之任之了。

索性丁母只是發發牢騷,沒有多說什麽。照例吐槽天天打麻将的丁父。

丁翎揉了揉眉心。數着時間,終于,在二十分鐘後,丁母挂斷了電話。

她剛松了一口氣,又來了一個電話。

丁翎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咬着牙接起:“誰!”

“是我,蕭澹。出來一下。”

6.第 6 章

丁翎皺眉:“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從導演那裏要的。別廢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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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翎捏了捏眉心,暗罵一聲。

大晚上的這人抽什麽風!

她跑到窗口,一眼就看到黑暗裏有一點零星的火光。蕭澹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車頭前,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擡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沖破重重黑暗,直射到她的窗邊,丁翎皺眉,将手機貼在耳邊:“我看見你了,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蕭澹在車門邊随意一倚,長腿交疊,整個人變成一道黑影,聲音也似乎融進冷漠的夜色裏。

“如果不想我上去踹門,你就下來。”

丁翎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披上外套,踩着拖鞋就下了樓。

晚上的風有些涼,她遠遠就看見蕭澹的耳朵有些紅,他單手插兜,另一只手上的煙火光明滅。

蕭澹看見她,吸了一口煙,挑了一下眉。

丁翎攏了攏耳邊的的淩亂發,看都沒看他:

“大晚上的找我什麽事。”

蕭澹從兜裏掏出一**藥酒。

離得不近,丁翎還是能聞到那股嗆鼻子的氣味。她捂着鼻子後退幾步,嫌棄地說:

“這是什麽?”

蕭澹撣了撣煙灰,在微風中眯起眼:“聽說你的腰受傷了,這是藥酒。”

說完,他随手扔了過去。

丁翎手忙腳亂地接過。在燈光下一看,巴掌大的小**子,呈葫蘆狀,**裏的液體混黃,像是藥材的顆粒在裏面流動。

她用指尖拎着,感覺那股子氣味順着指頭慢慢往上爬。趕緊捏着鼻子遞給蕭澹:“你拿走,我不用。”

蕭澹不接,吸了一口煙:“你如果不想我親自給你抹藥的話,最好收回去。”

丁翎反射性地捂着腰,她回過頭,看見蕭澹的眉眼鋒利,眸子裏的光似乎要将她燙傷,她心下一動,臉上莫名爬上了熱氣。

咳了一聲,她還是嘀嘀咕咕地将藥酒随手塞到兜裏。

“我收下了,你走吧。”

說完,她攏了攏大衣,轉身就走。

蕭澹将煙頭踩滅,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夜色朦胧,他的眼睛仿佛是唯一的光。

丁翎感覺如芒在背,幾乎一口氣跑到樓上。

關上門,她将藥水拿出來,黃‘色的液體在她手心裏沾染上溫度。丁翎撇了撇嘴:

“黃鼠狼給雞拜年,裝什麽好心。還不是你害的。”

她撇了撇嘴,随手将藥水放在桌子上。

這麽一折騰,她一點睡意都沒有了。電視裏的節目從綜藝變成了娛樂播報。

她躺在沙發上,看着主持人說着娛樂圈各種八卦,口沫橫飛。其中還提到蕭澹要開始《暗影》的拍攝,女主角暫定圈中當紅小花。

他們說的這些八卦有的是丁翎知道的,有的是她不了解的。

就比如顧雅。

顧雅好像接了一部電影《深宮》,官宣都已經出來了,講的是深宮女子的愛恨情仇,妥妥的大女主電影。

顧雅的長相讓她一直局限于文藝片或者苦情片,這是她接下的第一部大女主商業片,很多人看好她挑大梁,認為她的演技能撐得起這部片子。也有人認為她的長相太小家子氣,會讓人出戲。

總之,顧雅再度沖獎,指日可待。

丁翎眨了眨眼,興致缺缺地關了電視。正想回到卧室時,只聽鈴聲一響。寂靜的夜裏,這個聲音像是一張大手突然撕裂了靜谧。

丁翎吓了一跳。咬着牙拿起來一看。是她的弟弟,丁銘。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接起電話。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小心我撕了你。”

“姐!!!”丁銘哭嚎着說:“你快過來,我出事了!”

丁翎心髒一停,趕緊問:“你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受傷了?”

丁銘在那頭吸了吸鼻子:“我沒什麽事,就是我把人打了”

丁翎的心剛松下又提起來,她原地轉了兩步才鎮定下來:“你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說清楚。”

丁銘的聲音帶着顫抖,似乎丁翎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姐,我一會再跟你說,你趕快過來吧,那個人的家人找上來了!”

說着,丁翎就聽到那頭傳來憤怒的叫罵聲,似乎是個粗嗓門的漢子。

說不上這是第幾次了,丁銘一闖禍就找自己收拾爛攤子,每次不是因為打架就是因為賭、博。

如果不是因為她真想換一個弟弟。

想了想,她冷靜下來,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丁銘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說:“就是我每次打架都去的醫院。”

丁翎挂了電話,套上外套拿好現金就走。

急匆匆地到了樓下,卻發現蕭澹的車還在樓下。她眯了眯眼,走近後敲了敲車窗。

車窗漸漸放下,一股煙味飄散出來。蕭澹的半張臉隐藏在夜色裏,聽見聲響,他轉過頭來,眸色比煙火還亮。

丁翎打開後座,沒問他為什麽沒走,直接道:“去祥和醫院。”

蕭澹開了車窗散味,撚滅了煙頭。

“要我當司機也行,你拿什麽換?”

丁翎冷下臉,作勢要開車門:“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叫一輛車來。”

蕭澹鎖上後車門,哼笑了一聲:“服了你這個小丫頭了。”

說完,他啓動了車子。

丁翎動了動嘴,還是沒有說什麽。有時候,她覺得,蕭澹很是看不上她,看不上她的演技,看不上她的性格,而有時候,她又覺得他也沒那麽壞,雖然人粗魯點,但心是滾燙的。

怪人一個。

祥和醫院離得不遠,但丁翎的心還是有些焦灼。她明明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麻煩,然而卻倔強地不肯開這個口。

她的能力已經改變過太多人的命運,而且已經越來越顯眼。如果不早點改掉這個習慣的話,她早晚會成為衆矢之的。

而且她內心的空虛,她永遠的不安,可能就是反抗上蒼的懲罰。

想到這裏,她眉頭不自覺地收攏,車內未散的煙氣又像是一只羽毛若有似無地撩動她的心尖兒。

她看着前方儲物盒內露出的煙盒一角,漸漸地有些坐不住。

“哎,給我一根煙。”

蕭澹一挑眉,回頭看了她一眼:“女孩子抽什麽煙?”

丁翎皺眉:“憑什麽女孩子不能抽煙?你是不是歧視女性?”

蕭澹一樂,舌尖一舔白牙:“你這張嘴這麽厲害,總有一天我給你堵上。”

丁翎一滞。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但是看蕭澹正經的臉,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蕭澹伸手在儲物盒裏掏了掏,随手向後一扔。丁翎接住,一打開,滿手的粘膩。手心裏靜靜地躺着一顆糖。

看起來放了不少的時間,晶亮的包裝上黏着不少糖絲。

“煙沒有,就一顆糖。”

丁翎嘀咕一聲,還是扒開放進了嘴裏。甜蜜的滋味一下子就化開,讓丁翎想起小時候吃的糖果,做工粗糙,卻有着最直接的甜味。

她眯了眯眼,神經稍微有些放松。

蕭澹轉動方向盤,車輛轉了個彎,燈光在他的眉眼一掠而過,他看向後視鏡:

“這麽晚了,你去醫院幹什麽?家人生病了嗎?”

丁銘的事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丁翎随口道:“我弟把別人打了。”

蕭澹居然毫不意外。丁翎這麽個古怪脾氣,有一個暴躁的弟弟也沒什麽不可能的。他只是奇怪,弟弟打人,丁翎看起來很急,但是做事有條不紊,還有心情抽煙,看來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早已經習慣?

他想了想道:“你就這麽出去,不怕被人認出來?”

丁翎将糖塊當冰塊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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