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她把自己代入白清。眼前的人是她的信仰,是她的欲’望。
她知道他看起來無動于衷,但是掌心下劇烈跳動的心髒,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窗外,瓢潑大雨,車內,暧昧旖旎。
雨滴在車窗上砸出一系列的節拍,丁翎捧着蕭澹的臉,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獻祭,在這個雨天,把自己毫無保留地獻給對方。
一股混合着甜蜜和憂傷的酸澀襲上心房,丁翎緊貼着蕭澹,幾乎是嘆息着問:“你不想得到我嗎?”
感覺那股酸澀化成雨水落在她的眼角,丁翎睜開了眼,看到蕭澹微垂着眸子,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的眼裏有哀傷,也有不忍。終于,似乎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被打破,丁翎聽不見破碎的聲音,卻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髒猛地一跳。
下一秒,她被死死地壓在座椅上。
蕭澹吻去她的眼淚,一路啄吻,終于吻上她。
一股熱流從兩個人黏着的嘴唇上傳來,丁翎似乎從這個吻裏感受到“郭明”的無奈,他的掙紮。
她緊緊抓住蕭澹短短的發茬,感到他的吻似乎要将自己吞沒。胸前的粗糙似乎要将自己抓破,她忍不住挺起身體,卻把自己的弱點送到那人的手中。
丁翎疼得哼了一聲,感覺炙熱的火焰似乎要燃燒了她,她的腳趾蜷起,終于忍不住哼出了一句:“輕點”
收工之後,丁翎一直冷着臉。
蕭澹一路沉默地跟着她,終于走到化妝間門口,丁翎一把就關上門,卻被蕭澹一只手擋住。
“為什麽生氣。”
丁翎看看周圍沒人,這才咬牙低聲道:“你剛才為什麽抓我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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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澹的面上有片刻的空白,随之爆發出一陣大笑。
丁翎覺得他是在嘲諷她,氣得臉都要白了,一拉一拽就要去夾蕭澹的手。
蕭澹趁這個機會像條魚一樣擠了進去。
丁翎拿他沒辦法,翻了個白眼回頭。
蕭澹拽了把椅子,推着丁翎坐下。半蹲在她旁邊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這次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下次我會征求你的意見。”
“下次?”丁翎的眼瞪大:“還有下次?你的手不想要了?”
蕭澹悶笑一聲,道:“好吧,沒有下次。我以後聽導演的,導演讓我上手我就上手,我絕對不做多餘的動作,好嗎?”
丁翎哼了一聲,還是有些氣不過。想了想道:“不行,你以後得離我遠點。”
蕭澹知道她看起來明豔,其實骨子裏還有些傳統,不便和她說這只是男人的正常反應,只是道:
“這樣吧,我怎麽做你才不會生氣?”
丁翎不說話,她知道拍電影就是這樣,而且導演之前已經暗示過她了,拍這場戲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吻,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她當然沒有那麽單純,看這類的影片很多,也知道演員付出得更多。她做好了準備,只是一時之間有點适應不過來。一時郁悶之下,她只敢對蕭澹發火。
她撇了撇嘴,又道:“我又沒什麽求你的。”
蕭澹看她臉色有些緩和,剛想說什麽,就感覺手機一響。
他皺了皺眉,一看來電顯示,臉上的表情就冷了下去。
丁翎敢和蕭澹耍小脾氣,因為知道他從來不真正地發怒,然而現在蕭澹面無表情的樣子,比他生氣的時候更讓人心驚。
丁翎一時之間不敢問話。
蕭澹轉過身,語氣像是摻了冰碴:“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說完,他斂着眉頭挂了電話。
再一擡頭,已經換了一副輕柔的表情:“我還有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丁翎撇了撇嘴:“誰讓你送,我有司機。”
蕭澹一笑,摸摸她的頭,走了。
丁翎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揉了揉發熱的嘴唇,出了神。
蕭澹開着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家。
剛開門,一個美豔的紅裙女人婀娜地從樓上翩然而下。
“蕭澹,你回來了啊。”
12.第 12 章
“蕭澹,你回來了。”
說這話的女人翩然下來。
她長着二十七八歲的臉,卻梳着高聳的發髻,像極了四十多歲的貴婦。圓潤的雙耳各戴一枚珍珠耳釘。和她溫潤白皙的肌膚相映成輝。她一笑,眼尾一彎,眸子如同碧波蕩漾。
蕭澹站在原地沒動,掃了一圈客廳:“我爸呢”
女人走到他面前微微擡頭,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在書房。你剛回來,先休息一下再見他。我給你留了飯。”
蕭澹眉頭一動:“你不是說他生病了嗎?”
女人低頭一笑:“嗨,這不是騙你回來嘛。你兩個月都沒回家了。你爸爸很想你。”
蕭澹嘴角一勾,就露出點冷來:“那就是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呀。”女子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蕭澹眼睛一掃,她讪讪地放開。
“你爸念叨你好幾天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看一下他吧。“
蕭澹低下頭,薄唇一動:“你是用什麽身份管我?。”
很是冷漠的一句話,眼神卻是平淡的。女子後退了一步,臉色猛然變得蒼白。
好像這種無視,對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蕭澹拂了拂袖子,轉身就走。
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你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了嗎?”
蕭澹回頭,他的爸爸蕭昆站在樓梯口。花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眼角的紋路深刻,像是一條一條蜿蜒的溝渠。眼睛半眯,居高臨下地望過來。
蕭澹擡頭,兩父子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蕭澹的目光似寒潭,讓人不了解的幽深,
蕭昆的目光似深海,激流暗湧全都隐藏在歲月之下。
相似的臉龐越越近,蕭昆就是老年版的蕭澹,但是比蕭澹更加的有氣勢。
蕭昆把女人拉到身後,面上無比嚴厲:“他是你媽媽,怎麽就不能管你了?”
女人垂下眸子,勉強一笑。
蕭澹薄唇一抿,笑容透露出點冷來:“我媽媽早就在十六年前就死了。”
蕭母一直是蕭澹心中的痛,不論是誰,只要提起她,就會撥動蕭澹心中的荊棘,不僅刺破他的心,他也會把這種痛苦如數反擊給別人。
蕭昆眉峰一動,臉上就帶了幾分怒:“你每次回來都要提這件事嗎?她是我的妻子,就是你的後母!不管你承不承認!”
蕭澹垂下眸子,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聲音古井無波,卻如同帶了冰碴:“如果你想我放棄你這個爸爸,你可以堅持這麽說。”
話音剛落,蕭昆臉上就青筋爆出,指着蕭澹大喘氣,胸膛劇烈起伏。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你!”
馮玲玲趕緊扶着老爺子坐下,給他倒杯茶喂他喝下。
“你們爺倆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怎麽一見面就吵。我把飯熱熱,蕭澹你吃完了再走吧。”
蕭澹道:“不用了,我吃過了。”
蕭昆喝完茶喘了口氣,聽他馬上就要走,趕緊拍了拍桌子:“現在跟我吃頓飯都嫌棄了嗎?”
蕭澹木着臉不說話。
蕭昆又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又深刻了些。他終于知道與這個兒子硬碰硬是不明智的。
于是他緩和了語氣:“自從你媽走後,咱們爺倆就從來沒有好好吃過飯。”
“媽媽”兩個字一下子觸動了蕭澹的新房,他眉頭一動,慢慢地坐在了蕭昆的對面。
蕭昆的臉色緩和了些,臉上的褶子都有些舒展。他主動地給兒子倒了一杯茶。
“這就對了,你看看你,黑眼圈這麽濃,肯定沒好好休息過。這兩天就在家裏好好休息。”
蕭澹盯着桌上汩汩的茶水出了神。
自從七八年前,馮玲玲進門後,他與蕭父僵持的關系就降到了冰點。
他無法接受父親娶了一個比他還小的女人進門。更何況蕭父的行為讓他想起母親去世前痛苦的表情,他們母子永遠只能看到父親投向的女人懷抱的背影。
他掙紮過,反抗過,也失望過,但是他永遠也左右不了蕭昆的任何決定。
進入娛樂圈後,他越來越獨立。現在,對蕭父的任何決定他從來不予置喙,與其說是冷漠,更不如說是無視。
可以說,蕭父每提一次蕭母,他心中的情感就淡然一分。
蕭昆不知兒子心中所想,看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以為他是有所妥協。于是惬意地飲了一口茶。
“這次叫你回來,還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
蕭澹眉梢一動,聲音辨不出喜怒:“怎麽說?”
蕭昆道:“前幾天你杜伯伯的女兒杜若然從法國回來。她現在是一名設計師,到現在也沒男朋友。我看了照片,長得不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差,你找個時間見一面。”
在廚房的馮玲玲手一偏,就被熱水燙紅了手。她下意識地忍住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