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嘴邊明滅,袅袅的煙霧飄了出去。

在他對面,站着一個穿着格子短裙的短發女人。

這張照片只照到了她的背影。

丁翎眯了眯眼,目光劃過她挺直的脊背,白皙的小腿,還有精致的包包。白牙一咬。

周曉丹站在她身後,看着丁翎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一聲也不敢出。

其實組裏的人都很看好丁翎和蕭澹在一起,他們兩個之間特別的氣氛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但是演員就是和別人有一點不同,要是演好戲必須得先入戲。

丁翎和蕭澹現在的關系若有似無,似近非近,似乎是入戲,又似乎是真心。

他們不是當事人,沒人敢打包票這兩個人殺了青之後是分道揚镳還是假戲真做。

因此,遇到這種事情,周曉丹總是格外謹慎,她也是想了又想才把照片給丁翎看。

她現在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丁翎嫌她多事。

沒想到,丁翎沒有動怒,只是把手機往她手裏一塞:“盯着他幹什麽,幹好你的活。”

周曉丹接過手機,聽到丁翎沒有責罵自己,偷偷松了口氣。

她小聲道:“丁姐,我不敢了,以後我就只盯着您。”

丁翎哭笑不得,她從包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揮了揮手:“你幫我拿杯水。”

周曉丹應了一聲,出了門。

丁翎慢慢吐出一口氣,煙霧升起,她的表情晦澀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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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缭繞,她坐直了身體,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慢慢出了神。

鏡子裏的自己,半開半合的眼睛,殷紅似血的嘴唇,極為攻擊性的長相。

她皺了皺眉。

啧了一聲,她将煙蒂彈入垃圾桶,轉身就出了門。

牆角,蕭澹倚在發燙的牆磚上,雙手盤胸,咬了咬煙蒂。

“你找我幹什麽?”

對面的女人一頭利落的短發,微卷。大眼,高鼻,下颚線條利落,嘴角含笑。她站得筆直,語氣不卑不亢。

“蕭伯伯有意讓咱們兩個認識一下,既然你不來找我,我就只好來找你了。”

蕭澹站直身體:“既然你已經看到了,請回吧。”

女子一笑,走上前幾步:“沒想到我杜若然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

她掖了掖耳邊亂發,露出飽滿的耳垂。

“說吧,你看不上我什麽?我這麽大老遠的來,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蕭澹回頭,他夾着煙,聲音冷淡:“沒理由,就是看不上。”

杜若然灑然一笑,似乎是完全不在乎:“既然你這樣說,我要是放過你可就說不過去了。”

蕭澹不在意她的話,他沒有回頭,夾着煙的手随意地一揮。

沒走兩步,就聽到高跟鞋敲地的聲音。

一聲接着一聲,像是攜着千軍萬馬,還沒出現就裹着雷霆萬鈞的氣勢。

蕭澹夾着煙的手一頓,嘴角莫名一勾。

果然,轉角處出現了一雙黑色高跟鞋,丁翎的身影慢慢地顯現。

她紅唇長發,眼神如勾,看着蕭澹的眼神似乎隔着一層冰,疏離冰涼得很。

丁翎站在牆角,對着蕭澹一偏頭:“蕭澹,拍戲了。”

蕭澹咳了一聲,雙手插兜跟了上去。

丁翎眼角瞄到杜若然,眼睛一眯。

杜若然嘴角含笑,看不出有什麽不滿的情緒。對上丁翎的視線,微微點頭致意。

丁翎也點了一下頭,高跟鞋踩得又快又響。對着蕭澹道:

“組裏的人都等你大半天了。“

蕭澹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纖瘦的腰,眯着眼吐出一口煙:“等了多久?”

丁翎回過頭,睨了他一眼。

蕭澹從嗓子裏悶笑一聲,推了她一把。

“下次我有事肯定報備。”

丁翎啪地打掉他的手:“離我遠點。”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

蕭澹咬了咬煙蒂,一搖頭。

導演說今天拍一場重頭戲。

丁翎知道,今天拍的是白清和郭明定情之後第一場激‘情戲。她要騎在蕭澹的身上,然後導演給她的背來個特寫。

陸星說的最大尺度是露背,就是這個了。

丁翎已經做好了準備。露背而已,她走紅毯的時候,露背裝不知道穿了有多少次。

工作人員帶她換了衣服。她穿着白色睡袍,剛一出門就看到蕭澹在角落打電話,他皺着眉,似乎有些生氣。

段毅問他怎麽了,蕭澹搖搖頭,說沒什麽事。

開拍的時候,蕭澹躺在大床上,上身□□,下’身短褲,有被子半遮半掩地蓋着。

丁翎走到他身邊,被別人扶着騎上去。

兩個人之間隔着枕頭,丁翎雙手拄在他胸膛上,感覺手心下的熱度和隐隐的起伏,垂下了眸子。

蕭澹微微坐起來,小聲對她說:“如果不适應,可以找替身。”

“替身?”丁翎皺眉:“她也這麽騎在你身上?那算了吧。”

蕭澹悶笑一聲,頭一次摸了摸丁翎的臉頰。

丁翎啪地打掉他的手:“我說了別碰我。”

蕭澹莫名。

丁翎鑽進了拳頭,咬牙道:“你就不信你不知道,蕭澹,別裝傻。”

蕭澹一怔,看着丁翎的眸子裏似乎有流光在閃動。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只聽導演喊一聲:“action!”

**下,丁翎伏在蕭澹的身上,暧昧地起伏,她的後背挂着薄汗,**微微顫動。

一聲一聲低吟回蕩在室內。

蕭澹的手青筋爆出,似乎要鑽進她的肉裏去。

丁翎忍着疼,眉頭皺着,但臉色暈紅。她只覺得自己在一艘飄搖的大船,不斷颠簸,船下的海是滾燙的,是炙熱的。

海裏似乎有暗流,有什麽在裏面不斷地敲擊。

咚咚咚!

一聲接着一聲,不斷在她耳邊回旋。

丁翎和蕭澹雙手交握,感覺手心的汗随時能滴下來。她眯着眼,找到蕭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蕭澹悶哼一聲,大手捏住她的後頸,用粗糙的指腹不斷地摩擦。

丁翎聳起肩膀,感覺他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裏掃蕩,那雙手就像是探索神秘的禁域,暧昧而又小心地觸碰着。

像是有游魚,又像是暧昧的啄吻,丁翎覺的自己的背上着了火。

她睜開眼,看着蕭澹。

蕭澹和她嘴唇分開,眸子裏暗流湧動,卻又似乎溫柔澄澈。

他慢慢地抱緊丁翎,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緩慢,而又堅定地說:

“我愛你。”

明明只是臺詞,丁翎卻只覺得心髒都停了一瞬。

收工後,丁翎換好衣服,出門後卻沒發現蕭澹。

她問工作人員,有人說他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地走了。

她皺了皺眉,剛想再問,自己的鈴聲卻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

她皺着眉一接,丁銘帶着不耐的聲音傳來:“姐,你快過來,爸又被人打了!”

丁翎揉了揉眉心,再睜眼時聲音平靜無波:“你現在在哪裏?”

“祥和醫院,趕快過來!”

丁翎挂了電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

醫院裏,急診室外,丁媽媽拽着小護士的衣服不撒手,張着嘴哭嚎:“我家老頭子咋還不出來!你們醫生怎麽當的!怎麽還不出來!”

小護士皺着眉握着領子,小臉憋得通紅,她還是隐忍着開口:“病人家屬,請您冷靜!您的愛人肯定會沒事的!”

丁媽媽此刻哪裏聽得進去,拽着小護士就要撒潑打滾。

丁銘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眉頭都沒皺一下。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丁翎邊走邊喊:“放手!”

這一個命令,就像是炸雷一樣劈在丁母的腦門上,丁母恍恍惚惚地松手,看到丁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撲上來:“哎呀,小翎啊,你爸爸出事了啊!”

丁翎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問丁銘:“怎麽回事?”

丁銘放下手機,聞言一聳肩膀:“就那麽回事呗,和別人打麻将賴賬,被人一個椅子砸在腦袋上就進去了。”

丁翎道:“醫生怎麽說?”

丁母抹着眼淚:“醫生說腦內出血,要開刀。”

丁翎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爸沒事的。他肯定能健康地出來。”

丁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說話一向很準,媽信你。”

丁翎抿了抿唇,不語。

四五個小時後,丁父才被推了出來。

看起來脫離了危險。丁母又大哭了一頓。

丁翎沒跟着丁母他們去看。她轉頭看見了主治醫生。

“何言之?”

主刀大夫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他看了一眼丁翎,突然瞪大了眼:“丁翎?”

何言之是丁翎的小學同學,平時也不怎麽說話,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成了醫生,自己竟然成了明星。

何言之帶着丁翎到了辦公室,給她倒了杯茶:“這麽多年過去,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都不敢認。”

丁翎捧着茶杯,眯了眯眼:“我沒想到你會成為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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