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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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略微低頭,就看了那個仰着頭,專心致志看着菜單的少女。

他覺得有些眼熟,記憶力向來很好,作為卧底的諸伏景光很快想起來面前的少女是誰

可警惕地諸伏景光對待普通客人般對待江戶川,詢問這位客人需要什麽。

江戶川抿了抿唇,撇了撇嘴,嘴裏嘟囔了什麽詞彙,諸伏景光面不改色,尋常地推薦着店裏的招牌銅鑼燒。

“要些什麽呢?這裏的最熱門的就是巧克力夾心銅鑼燒。”

在諸伏景光店員的推薦下,萩原研二買下了兩份巧克力味的銅鑼燒。

店裏放着最近的流行音樂,靡靡之音卻讓少年緩緩醒過來。啞黑色的睫毛顫了顫,深綠色的瞳孔如同深不見底的綠潭。

坐在角落裏,少年神情陰鸷,病恹恹的少年起了什麽心思,輕哼着不知名的童謠。

“真是老套無趣的情節。”他客觀地點評道。對于這難聽的流行歌他屬實沒有什麽心思去欣賞了。少年輕輕舉起小餐刀,叉起一塊甜品塞到嘴中。

香甜的甜品,黏膩的奶油。他卻無心品嘗。興致缺缺地用餐刀對美味可口的甜品弄得到處都是。

真糟糕啊自己。

江戶川亂步回過頭,去看。

原本少年坐的位置只剩下還剩一點的甜品。

泛着金屬光澤的餐刀被随意的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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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嘛?”

江戶川亂步回過神來,搖搖頭。

原本還在店裏幫客人點餐的諸伏景光加快了速度,因為他的手機剛剛震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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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瞥了眼心事重重的萩原研二,墨綠色的眸子有些不解。

“你……明明很想和他聊聊吧?”嘴中的粘膩感讓江戶川聲音有些柔和且含糊。“可惜了,現在那位先生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呢。”

萩原裝作若無其事聳聳肩,眸子裏的懷念他無法掩飾。他見到諸伏景光的時候愣住了,諸伏留着胡茬,眼底的青黑被他瞧去了。

這讓萩原有些心酸。

已經多少年了?萩原覺得畢業仿佛就在昨日,但好像已經過了無數個白日夜晚。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像是感嘆,又像是懷念,“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江戶川亂步沉默片刻,陡然出聲道:“我不明白。”

萩原研二心底一沉。

“售du,賄賂……法律已經無法約束他們了。”江戶川亂步沒有顧及地指出道,“背後不僅僅是那位boss。”

“他們的勇氣值得歌頌,”江戶川亂步咽下嘴裏的夾雜着巧克力的銅鑼燒,“一旦失敗,就會身敗名裂。”

她停頓了好一會,“那些大人物早已經盯上了這塊肥肉,最後的結局只怕是默默地消失罷了。”

萩原聽到這番話讓他握着江戶川的手力氣不由得加大了些。

并不是對方說的毫無道理,回憶往事,代表公正的警視廳裏出現賄賂什麽的似乎頻頻出現。

萩原研二心底一沉,嘴角略微扯動露出了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這些是無法抹去的現實,對于未來有些茫然的萩原研二陷入了沉思。

江戶川亂步注意到對方的情緒,像是安慰般:“正義從來不會缺席,不是嗎?至少你要相信這點。”

“诶呀,真是丢臉。”萩原跟沒事的人一樣,試圖自欺欺人自顧自地說下去,“這些當然知道啦,好啦。”

萩原當然知道正義從來都不會缺席,因為這句話的後半句便是缺席的正義絕非真正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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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公安。

對于江戶川亂步來說并不是什麽很陌生的詞,對于她來說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辦公處罷了。

跟蹤的車是前幾個月被車主挂名遺失的,而且監控更本沒有清晰地拍下司機的五官。江戶川亂步和萩原研二坐在監控面前,觀看過一遍影響,不過很可惜沒法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那輛車最終被找到時候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這位神秘人的線索。不過,根據監控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司機的身材較為矮小。

被送到日本公安這邊協助警官調查的江戶川亂步咬了口餅幹,她看着面前焦頭爛額的西野五清,看樣子他最近過得不太如意呢。

【領子都來不及整理】

掃了眼他那雙粘上了泥點子的皮鞋,江戶川亂步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鞋面上那些淺綠色的草屑。

【剛從鄉下剛回來工作】

【還去了花圃嗎?這個季節……還有什麽花呢?】

西野五清右手遞給江戶川亂步一份資料,露出了手腕。

沒過多久,西野五清處理文件時,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問題,左手快速撫摸了下下巴,露出了左手手腕處的手表。

而這款手表看上去有一定的年代了,保養還算好,所以倒也沒有什麽很明顯的劃痕之類的。

【石英表的款式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了,老古董】

【保養妥當】

“要喝點水嗎?”中年男子陡然開口道,不經意問起,還沒等江戶川亂步應答,西野五清就起身給江戶川亂步倒了杯水。

接過水杯,手掌感受到一陣陣的溫熱。

接過資料的江戶川亂步低下頭正準備翻看時,她想起了哪裏不對勁。

西野五清背對着江戶川亂步,右手握着筆快速在紙上寫了些什麽。

“我先出去上個洗手間,西野先生。”江戶川亂步故作鎮定地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墨綠色眸子卻閃過一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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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誰?

江戶川亂步略微蹙眉。往常常挂着孩子氣笑容的臉上是難得認真和嚴肅。

江戶川讨厭這種感覺,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蒙上了白霧。

而她就像是行駛在茫茫大海的小船,看上去風平浪靜的海面,可下一秒就會有巨浪将她淹沒。

當她細細回想起第一次見面,那位“西野五清”是個正兒八經的左撇子,江戶川自然是從他用左手握筆,右手帶手表這些細節可以推理出來。

但今天的這位“西野五清”卻用右手寫字遞東西。

那今天是不是?

江戶川亂步茫然片刻,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些什麽,比方說可以直接證明的證據?

她沉吟片刻,回憶起幾日前見面談話的畫面。

【整齊的衣領,有人專門用熨鬥熨平】

【因為常用左手,以至于左手手腕處的袖子略微透明】

【得體的衣物】

【放在右邊的木倉】

她還需要驗證一下。江戶川亂步站在樓梯口處,雖然這裏很少有人來,可江戶川亂步還是警惕地注意着樓梯口外的動靜。

從口袋中摸出糖果,糖紙被撕開,晶瑩剔透的水果糖被她丢到嘴中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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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過十幾出頭的模樣,那雙漂亮的眼睛略微眯起,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很快就被他掩飾掉了。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氣。如果忽略坐在實心木椅擦拭這手木倉的白發男人,那麽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

“都還算可以呢。”少年随意地說,手裏翻看着組織成員的信息,當他翻看到諸星大時神情奇怪,但很快這份檔案就被他連帶其他的檔案丢到一旁。

他歪着腦袋看到琴酒毫不意外,平井——也就是那位十幾出頭的少年攤攤手,早已習慣這位組織成員的突然出現。

“我現在要辦公,先生。我讨厭有人在場,當然,這也包括你。”平井挑眉看着琴酒,毫不在意伏特加的神情。

平井傲慢地掃視了一圈,慢悠悠地補充道:“看樣子,是你們需要我,”貴腐酒語氣柔和,像是責備不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很生氣。”

“可是你的一切情緒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琴酒你要明白,我并不需要不用的東西。”他繼續道:“并非是我需要你們,你要清楚。”

琴酒不置可否,轉身離開。“托卡伊,你最好可以安穩地度過每一日。”話中諷刺的意味讓這位托卡伊不适地啧了聲。

托卡伊貴腐酒,一年半陡然出現,并且快速成為組織成員,這位名叫“平井”過去的一切都調查不出來。恐怕他的過去只有平井自己知道罷了。

如今那位boss的寵兒,自稱是犯罪策劃師的平井卻讨厭組織,讨厭組織成員,讨厭組織活動。拒絕和組織其他成員打交道。

可能是出于厭惡,平井得知自己代號為“托卡伊”時便開始讨厭貴腐酒,以及“托卡伊”這個代號。

親眼目送他們出去的平井嗤笑了聲,聲音很輕,這位托卡伊貴腐酒臉上的嘲弄毫不掩飾。

有什麽了不起的呢?托卡伊他心想。

一切對他而言如同浮雲。

不過,平井太郎心情很好,他遇到了她——江戶川亂步。

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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