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
李蘭花也沒想到陸高淵會突然走近,看着他高大的身子俯下,看着他那雙紅色的眼眸,李蘭花不覺擰起了眉頭:“我不是神,我也不想成為神,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誤解?”
“哦?”陸高淵薄唇輕勾起來,“所以,你要看着我被天罰?看來,你也确實也是僞善之人。”
一旁的小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陸高深,你這是什麽偷換概念的邏輯?善是我不去主動傷害別人,你被天罰是因為你要傷害蘭花姐姐,是我蘭花姐姐逼着你傷害她的嗎?”
小青的一頓輸出後,陸高淵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他們以為陸高淵知錯的時候,陸高淵卻再次開口了:“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你确實傷害到我了不是嗎?”
後半句陸高淵自然是對李蘭花說的:“善良的人類!”
李蘭花聽他左一個僞善右一個善良,這個人對“善”是有多大的偏見,而且她有一樣也很不解,就是陸高淵這個家夥是怎麽成為神的?
曾經她聽背山叔叔說過,人要成神要麽需要有救世大功德,要麽有百世的就是小功德,這兩者一聽就都不容易,畢竟不是誰都能趕上滅世危機,就算靈魂不變,也不是一百世都能積下功德的。
這就是為什麽梓靈問她成神的方法時,她說的不可能成功的原因。
而觀陸高淵的性子,他不滅世就不錯了,根本不像是可以救世的人,可是他被天罰,又确實的證明了他是神。
她盯看着陸高淵的時候,陸高淵也在盯看着她:“怎麽?要不要發發你的慈悲心腸,竟然是要考慮這麽久的嗎?”
小青氣的火焰又竄了一截:“你這行為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小青言罷,李蘭花突然伸手把它抱進了懷裏:“小青,稍安勿躁,我來與他說。”
安撫好了小青,李蘭花迎上了陸高淵:“陸先生,我來聖溪宮不是因為與您有約定,而是因為我與靈異局的人有約定,如果您覺得我留在這裏會給您造成傷害,那麽我可以離開,但是這一切要經過靈異局的同意。”
陸高淵看着她似是恍然了一般:“說來說去不過是你不想離開,想要拿那些人來壓我罷了!何必找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蘭花/小青:“?”這人腦子怎麽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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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花看向小青:“我突然覺得你說的那句話很有道理!”她一邊說着一邊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心髒的人,果然看什麽都是髒的!”
“害,蘭花姐姐,你和這人說這麽多,真是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陸高淵看着那一唱一和,越走越遠的兩個家夥心中的不滿更盛,但是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就覺得身體的傷痛似乎更痛了,痛到他都想跳進井水裏泡着了。
也是時隔太久,他忘了天罰的痛竟然可以延續這麽久了!
李蘭花回屋之後便又躺在了床上,大概是天罰已過,這次她和小青倒是沒有了那種難受到睡不着的感覺了,一覺到天亮第一個聽到的就是外間阿惡驚恐的叫聲:“啊~”
李蘭花被它一吵立馬穿着拖鞋走了出來:“怎麽了?”
阿惡在沙發上打了半天的滾:“怎麽回事?我明明睡了那麽久,怎麽天還沒黑?”
“……”李蘭花無語半天,“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是已經天亮了呢?”
“不可能!”阿惡飛起來看着她,“怎麽可能在我沒有一點感覺的時候天亮?”
李蘭花和小青疑惑了一下,随後不約而同的問:“你是說天罰?那你可睡的真夠死的!”
畢竟他們和陸高淵都能被攪的不得安生,阿惡卻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阿惡來回扭動的身子在聽到李蘭花說到“天罰”二字時直接僵住:“你……你們知道天罰?難道你們看到了什麽?”
李蘭花想到半夜看到的月下美人圖點了點頭:“應該是看到了什麽!”
阿惡蓬松的尾巴一甩,就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它去找陸高淵了,只是在這裏呆了不到兩日,她就覺得令人疑惑的事是越來越多了。
就比如為什麽阿惡和悅溪都是陸高淵的契靈,陸高淵被天罰這兩個契靈卻是沒受半點影響?尤其是悅溪,她的反應似乎都不知道這件事。
就算是他們彼此之間鬧不和,也不應該是這樣吧!
這邊李蘭花困惑不解的時候,另一間屋子裏的陸高淵同樣也陷入了不解之中:“你是說,你昨天沒有受到天罰?甚至都沒有感覺到。”
“是啊!”阿惡飄在空中,“昨天我在那個丫頭那裏睡着之後,就什麽也沒感受到了,等我再睜開眼,天都亮了。”
陸高淵聽的眉毛微揚:“你在哪兒睡的?”
阿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什麽沒有感受到天罰?”千年之前陸高淵第一次被天罰的時候,說自己被折磨的脫了層皮都不為過。
陸高淵冷掃它一眼:“我說的也不是別的,既然現在不确定是什麽原因,那麽三日後新一輪天罰來的時候在試一試吧!”
阿惡:“……”MD,它怎麽忘了天罰一次有三輪?每次隔三天這件事了?
“我倒要看看,那個蠢女人身上有什麽秘密?”陸高淵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說不定這個女人真的如同悅溪所言,确實是個轉機呢?
正在心裏暗自盤算着,門外就傳來了悅溪的敲門聲:“大人,您今天怎麽還沒去書房?”
陸高淵敲桌子的手指驀地頓住,先前還有幾分老謀深算的面色瞬間變的有些猙獰起來,甚至抄起一個茶杯就想朝門口扔去。
一旁的阿惡見狀立馬撲過來抱住陸高淵的手:“老大,祖宗,你昨天已經拆了半間書房了,真的不能再砸了,我不想留在這裏還債,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就這樣,陸高淵舉着杯子神色變換了幾遭,終于是心平氣和的說出了一句:“我馬上過去!”
悅溪聞言卻道:“大人,悅溪沒有催促您的意思,只是看您今日遲遲未出門,有些擔心您而已,如果您真的累了還是先休息一陣好了,畢竟書房還沒有收拾好!”
陸高淵動了動肩膀,火辣的痛感立馬傳遍了全身,但他還是冷聲回了句:“不必!”說完人就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悅溪抱着一只花瓶看他出來,便要跟上去,卻被陸高淵呵斥一聲:“離我遠點!”
悅溪只當他還沒有消氣。便又要開口勸說,不想阿惡卻是從屋子裏飛了出來直接擋在她面前:“這麽閑?是所有屋子裏的花都換了嗎?”
悅溪瞪了它一眼:“要你管?”說完便進了旁的屋子換花去了,阿惡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門,并飛快的設下一個十二時辰的禁制:“我看你還是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吧!”
待悅溪反應過來推門的時候,阿惡早就溜之大吉了,最後氣的悅溪只能狠狠地拍了一下門扉:“阿惡,你給我等着!”
身後打鬧的兩個契靈不說,去往書房的陸高淵卻是一路都在壓抑着心裏的怒氣,他不知道李蘭溪的轉世為什麽不來,也不知道還有多久他才能離開這個破地方?才能遠離悅溪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到底是那書房離得近,還不等他在心裏把所厭之人都過一遍,人就已經進了書房,只是這一進去陸高淵本來就不善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了。
正在整理祈願信箋的李蘭花聽到開門聲側頭看過去,就看到昨天夜裏月光下,妖冶靡麗的男人又變回了初見時的模樣,神情雖然陰鸷卻并沒有了昨夜駭人的壓迫感。
只是,他又在為什麽而生氣?
而進門的陸高淵看了空蕩蕩的書房一圈後,目光也落在了李蘭花身上,只見他快走兩步站在了李蘭花面前:“書房裏剩下的書架呢?”
李蘭花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直接回答,就算他模樣變回去了,但也不代表昨日的事沒有發生過,他忘性大可不代表她也不記得:“陸先生,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陸高淵實在是不耐和人打太極,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客氣:“我不和你說話還是在和垃圾說話嗎?”
李蘭花:“……”很好,已經沒有交流的必要了。
眼看着李蘭花轉身要走,沒得到答案的陸高淵急忙伸手去扯她,不想這一抓竟是一股從沒感受過的暖流沿着他的手掌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而他昨天被天罰過的身體竟然在這暖流包裹之下一點點的修複了:這是,李蘭花的靈氣?
“你……”陸高淵有些驚詫的看着她。
李蘭花卻被他的一個你說的疑惑不解:“我怎麽了?陸先生,如果您今天也不能學會好好說話的話,就麻煩您放開我!”
陸高淵聽罷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着她的胳膊,雖然她的靈力可以治愈天罰帶來的痛苦,但是陸高淵還是毫不遲疑的甩開了李蘭花的手。
李蘭花得了自由,也毫不客氣的出了書房,只是她走的頭也不回,自然沒有看到陸高淵看着她背影越發漠然的眼神。
果然,靈異調查與管理局那幫人不會送一個簡單的人過來的,難道這又是他們的什麽圈套?
那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他是絕不可能跳入這麽明顯的圈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