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必要
必要
赤井秀一仰起頭：“還是要嘗試的。”
九尾獸懸浮在半空，仰起頭發出嚎叫：“嗚——”
這是發起挑戰的信號。
火焰獸接受了她的挑戰，燃燒的房屋突然爆炸，鋼筋殘骸被炸成碎片向外迸濺，一個由火焰組成的人形生物從裏面走出來。
卡邁爾開槍，但子彈無法對火焰獸産生任何傷害。
赤井秀一吩咐：“卡邁爾，叫消防車先退下。”
卡邁爾：“是！”
赤井秀一擡手：“等一下，我剛才看到路邊有個公園在施工，你再叫他們把最大的那臺挖掘機開過來。”
“……是！”卡邁爾不求甚解地跑出去。
詹姆斯詢問：“赤井，已經想到辦法了嗎？”
赤井秀一看向妖狐獸：“啊，只是不能确保會成功。”
火焰獸向上抛出一個火球，妖狐獸避開火球，旋轉身體釋放自己的火焰：“狐炎龍！”
藍色長龍俯沖下去吞噬火焰獸，但火焰獸毫發無損，從中接連飛出五團橘紅色火焰，其中一團擦過她脖子上的注連繩，點燃了這個紅白相間的蝴蝶結。
妖狐獸将狐火覆蓋全身，發現無法将另一種火焰熄滅，立刻飛向旁邊的房屋，撞向牆壁把它擦除。
詹姆斯反複觀察九尾獸和赤井秀一：“赤井，她是在按你的想法來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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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像往常一樣将雙手插在口袋裏，全程都沒有開口發出指令：“沒錯。”
這就是所謂的“心意相通”。
他早就已經确認了這一點，只要他的頭腦确認想法，下一刻，九尾獸就會按他的想法來執行計劃。
火焰獸繼續向上投擲火焰，突然暴怒地張嘴發出咆哮。
火焰沖天而起，周圍房屋的小火瞬間膨脹成大火。
赤井秀一的意念一動，妖狐獸突然改變方向，飛入旁邊一棟房子的三樓窗戶。
火焰獸追上去，撞破牆壁進入室內，那棟房屋的一樓大廳立刻出現爆炸。
詹姆斯很擔心九尾獸的安危：“赤井，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赤井秀一的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他眯着眼睛看手機，眼鏡鏡片投映着熾熱火光，幾乎冷酷無情地回答：“沒有辦法。”
無辜人類與九尾獸，必須有一邊要做出犧牲。
“……”詹姆斯知道這是兩難抉擇，于是沒再說話。
九尾獸與火焰獸在房屋中纏鬥，藍色火焰與紅色火焰交織。
九尾獸撞破屋頂飛向半空，火焰獸繼續向上投擲火焰彈，火焰彈落在百米之外，給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房屋送去溫暖。
消防車趕緊跑去遠方滅火。
卡邁爾跑回來：“赤井先生！挖掘機馬上就到了！”
“我知道了。”赤井秀一走過去，指揮駕駛員前往房屋的後門，“在這裏，給我挖一鬥土。”
“好！”駕駛員不敢怠慢，用最高效率在後門泥地上挖坑，很快積攢了半個鏟鬥的泥土。
九尾獸俯沖回房屋，房屋一樓再次爆炸，火焰噴射，挖掘機的前窗玻璃炸裂。
駕駛員驚恐地跳下座位，一下子跑出三米遠：“不行！這樣不行！”
“我來吧，辛苦你了。”赤井秀一跳上座位，右手拉動操縱杆。
駕駛員更加驚恐，但根本不敢靠近火災現場，只能遠遠對他喊話：“喂你會嗎——”
赤井秀一駕駛機器繼續挖土：“學了一點。”
雖然剛剛只用兩分鐘看完了網絡上的操作指南。
一樓再次爆炸，屋頂與高層牆壁向外飛濺。赤井秀一擡手遮住額頭，噴湧的火焰掠過他手臂上方，掉下來的磚石把車頂砸成凹陷。
等沖擊過去，他再往下挖了一鏟，随後仰頭呼呵：“九尾獸！”
九尾獸突破火焰，從一樓後門跑了出來。
由于提前接收到赤井秀一的意念，她輕輕一跳就掠過了這個大坑，落在地上繼續向前奔跑。
殺瘋的火焰獸奔跑着追出來，雙手繼續輪流投擲火焰，然後摔進這個坑裏。
【咔噠】
赤井秀一掰動操縱杆，高高舉起的鏟鬥突然向下垂落。
接近兩噸重的泥土從天而降，壓在剛剛站起來的火焰獸身上。
“……”火焰獸的全身都沒掩埋，只剩下一只右手指尖留在外面。
逐漸失去空氣以後，他指尖上的火焰也逐漸熄滅，數據碎片從土堆縫隙中緩緩飛出來。
“……”赤井秀一跳下挖掘機。
九尾獸抖動皮毛，從遠處跳回他身邊：“秀。”
他擡手撫摸九尾獸的鼻梁：“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嗯。”九尾獸閉上眼睛，将頭伸向他的腋下，緩緩用自己的頭顱摩擦他身體。
【咔啦】
天上出現閃電的聲音。
赤井秀一和九尾獸同時仰起頭。
【咔啦】
黑色的閃電閃爍着白光，劃過大半個昏黑的天空。
赤井秀一輕聲詢問：“還能跑嗎？”
九尾獸：“能。”
“那就跑吧。”他跳上九尾獸的後背，九尾獸立刻飛向天空。
【咔啦】
一道巨大的黑色閃電劈向地面。
九尾獸避開閃電，閃電直直地沖向土坑，擊中火焰獸的殘餘數據碎片。
【火焰獸超進化】
土坑下燃燒起藍色的火焰，一個頭上佩戴鋼鐵面具，身上纏繞厚重鐵鏈的健壯男子頂起後背上的泥土，緩緩站了起來。
【死亡火焰獸】
赤井秀一掏出數碼暴龍機。
【死亡火焰獸】
【完全體】
【火焰型】
【數據種】
【由火焰獸進化而來的完全體數碼寶貝，能夠噴出比火焰獸溫度更高的藍色火焰，可以将敵人瞬間氣化。身體內外都被重金屬包裹，絕招是融化體內重金屬并将之吐出的“重金屬火焰”。】
赤井秀一果斷選擇離開：“走。”
九尾獸朝着遠處飛去。
死亡火焰獸在地面上奔跑追趕，嘴巴向上噴出藍光：“重金屬火焰！”
藍色火焰掃過天空，随着他頭顱的旋轉，火柱在天空中掃出一個巨大的藍色扇面。
“……”卡邁爾和詹姆斯不敢吭聲。
九尾獸飛過河流，落在河流對岸的岩石頂端。
死亡燃燒獸追趕到岸邊，張開嘴發出咆哮：“啊啊啊啊啊啊——”
“……”九尾獸與赤井秀一卻抓緊時間觀察四周。
剛才那道黑色閃電來自哪裏？究竟是誰促進了火焰獸進化？
死亡火焰獸喊累了，喘了兩口粗氣，邁開腳往河流中心走。他對水毫不畏懼，水面先淹沒他的脖子，再淹沒他的頭頂，等他消失後，水面冒出了幾十個水泡。
“……”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也沒看見死亡火焰獸從河底走出來。
赤井秀一：“在下面休息了嗎？”
九尾獸：“應該是的。”
他把定位發給詹姆斯，然後跳下九尾獸的後背，在另一塊石頭上坐下來：“變回來吧。”
九尾獸退化成妖狐獸。妖狐獸蹲在最高的石頭上，疲憊地俯頭嘆出一口氣。
他側過頭露出微笑：“看來真的有必要進化成完全體了。”
妖狐獸跳下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邊，兩只耳朵向後歪下去：“對不起。”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赤井秀一擡手撫摸她的後脖頸，“已經很出色了。”
“……”妖狐獸側過頭沒說話。
赤井秀一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點燃火柴的時候才意識到旁邊的生物不喜歡煙霧，馬上甩手熄滅火柴，把煙送回煙盒裏面。
“……”妖狐獸忽然捂住口鼻，聳起肩膀發出微弱的咳嗽。
他看向妖狐獸：“不太舒服吧？”
妖狐獸的肺部吸入過多火災煙霧，用力眯了兩下眼睛：“沒關系。”
“休息一下吧，他們要待會兒才過來。”
“嗯。”妖狐獸略微側過身，試着把自己的胳膊貼在他的胳膊上，然後警覺地豎起耳朵，用餘光打量他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的右手環過她纖細的腰身，輕輕将她扣在自己身邊。
“……”妖狐獸突然受到巨大的刺激，毛發全部豎起來，全身變得極其毛茸茸。
他微笑着松開手：“不行嗎？”
妖狐獸趕緊用雙手理順自己身上的皮毛，壓低聲音回應：“……沒關系。”
赤井秀一無辜地擡起右手：“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妖狐獸停下動作，忐忑地擡眼看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溫順地俯頭答應，“當然可以。”
赤井秀一再次摟住她腰身，她這次沒什麽過激反應，也傾斜身體倚靠在他身邊，側過頭去聞他身上的味道。
赤井秀一開口：“要說對不起的話，我也感覺很抱歉。”
“……”妖狐獸閉上眼睛，“我會努力的。”
二十分鐘後，已經昏睡的妖狐獸突然睜開眼睛，緊張地一躍而起跳到兩米外。
詹姆斯把赤井秀一的車開到河岸邊上，卡邁爾的車緊随其後。
“走吧。”赤井秀一起身。
“是。”妖狐獸跟上去。
詹姆斯下車，和善地表達感謝：“今天也辛苦這位狐貍小姐了。”
妖狐獸将右手放在胸前：“這是我應該做的。”
赤井秀一詢問：“關于那道閃電，你們有看出眉目嗎？”
詹姆斯慢條斯理地解釋：“沒有發現它是從哪裏來的，我在想，代表邪惡的那一方，可能也擁有類似暴龍機之類可以促進進化的東西。”
赤井秀一：“啊，我也覺得這是最糟糕的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