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趙羽回來見司馬玉龍的房間還亮着,自知是在等他。
“公子該早些歇息。”
“你不回來,我豈能安睡?”
司馬玉龍給趙羽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說。
“曾與葉紹有過來往的是前光祿勳戴執金,但此人兩年前已病逝,此頂替之事确實由他打掩護。假縣令是鄯州廊縣咀角村人,原名左瑕,我已經安頓好了可指證左瑕之人。”
“當初重新審查過所有官員,買賣官職的、賄賂受賄的以及德不配位的均已罷庶,想不到竟還有這麽個‘貍貓’,還是不夠仔細。”
“國主切勿自責!”趙羽輕輕握上司馬玉龍的手,“左瑕頂替了王偉瑞九年,葉賊不理國事民生,又有上下官員沆瀣一氣,有遺漏也是難免的。”
司馬玉龍回握趙羽道:“令狐铮寧願多番周折也要把狀紙交于我,卻不去找府衙,這宥州刺史怕不是也有貓膩?”
長夜漫漫,窗外冬風乍起,外頭隐隐約約有人喊了一聲。
司馬玉龍推開窗柩,他攏着寬大的袖袍伸出手,一片微小的雪花落在掌心。
“下雪了!”
趙羽站在一旁替他擋着些窗外吹來的冷風。
“公子睡下吧,明早就見分曉了。”
“今晚怕是更冷些,小羽就在我房裏歇着吧!”
趙羽看着公子明亮的眼眸,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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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李饷聽聞國主傳召,早早就趕來了西鄉縣。
司馬玉龍打開杯蓋吹了吹熱茶,細抿一口,并不急着問話。
李饷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李愛卿可聽說過‘貍貓換太子’的故事?”
“臣聽過。”
“本王在你轄下也看了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戲碼。”
李饷撲通跪下,心裏“砰砰”直跳。
司馬玉龍擡手将人扶了起來,把左瑕頂替王偉瑞之事說了一遍,着實讓李饷聽得心驚肉跳。
“愛卿可認識祁山大儒葉紹?”
“臣識得此人,去年曾路過祁山,正遇上葉紹講學便聽了一會兒,但臣與其并無來往。”
司馬玉龍搖頭道:“你雖清白,但卻引得他人誤會,日後當多加自省、立身行己。”
李饷躬身行禮,“臣謹記!”
李饷調任宥州,司馬玉龍是點過頭的,此人雖比不上何正傑、李老中丞等人,但治下也算頗有手段,只需稍加提點。
“葉紹借左瑕的官職之便,私設學堂,從中牟利并篡改、獨斷文章之句讀、釋義,欲成一家之言,以維護自身地位。”
“臣未曾深究,實為失職,求國主恕罪!”
“你既已知此案的經過與利害,本王便将此案交于你,定要好生審理,将功折罪。”
還未等李饷領命,一支羽箭就破空射來,趙羽迅速反應,拔刀把劍劈落成兩截。
李饷大喊“護駕”,一批持刀侍衛匆匆跑來,李饷指着箭來的方向,他們又追了出去。
趙羽把箭上綁着的紙條取下遞給司馬玉龍,上面赫然寫着:“誠邀國主到祁山一敘,事關王城淪陷之因——葉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