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半個小時前。
魏耀銘和其他人正在飯店的包廂裏吃飯,手機響時他順手就接通了。
“魏耀銘,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做的程序有大問題,公司的機密文件都被盜了!你就等着被起訴坐牢吧!”
對方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魏耀銘皺着眉頭,立馬把電話撥打回去。無人接聽,那人把他拉黑了。
他拽起身旁的呂梓霖,兩人走到包廂的偏僻角落裏。
魏耀銘道:“怎麽回事?剛才一迦公司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我做的小程序有問題,他們公司的機密文件被盜了。”
“哦,這事啊,”呂梓霖臉色如常道,“我剛準備和你說,事情就和那人說的一樣啊。”
魏耀銘看着他不慌不亂的神色,幾乎瞬間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他大概率是被下套了。
魏耀銘想不明白,呂梓霖和他無冤無仇,兩人之間也沒有利益牽扯,他為什麽要害他?
他冷聲道:“出了事你也逃不掉。”
“說什麽呢?”呂梓霖笑了,聳肩,“我負責的板塊可沒有事啊,那小程序全程都由你一人負責。”
他看着魏耀銘,臉上帶着笑,聲音壓得很低:“你姐姐知道了這事,得心急成什麽樣?啧啧啧,太慘了。”
呂梓霖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到餐桌上。
過了會。
魏耀銘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酒瓶兜頭朝着呂梓霖的腦袋砸下去。
瞬間,包廂裏響起尖叫聲。
---
博禦集團。
邵懷瑾結束跨國會議不久,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門被推開,來人是他的助理張正。
張正先是彙報昨天的工作進程,然後說了接下來幾天邵懷瑾的工作安排。
他話音剛落下,邵懷瑾頭也不擡道:“未來一周內的工作推了。”
張正點頭:“好的邵董。”
他知道前邵董這幾天會回國,還帶着他的小女友回來。
父親回家,邵董身為兒子自然得出面。
“邵董,”張正臉色遲疑幾秒,還是提醒了句,“就在剛剛安小姐的弟弟出事了。”
邵懷瑾擡眸。
張正聲音微低:“呂健已經到了京市。”
邵懷瑾“嗯”了聲,“她膽子小,讓呂健注意分寸。”
張正:“好的,您放心,我會交代清楚。”
邵懷瑾垂眸,重新翻閱起桌上的文件,語氣随意道:“這三天你注意一下,安瑤來了直接把她帶上來。”
…
安瑤聽完廖雨琪的話,臉色蒼白如紙。
廖雨琪這會的心情已經平複不少,不像剛才那樣慌亂。
她道:“安瑤姐,呂梓霖師兄還在醫院裏,現在要做的是先獲得他的諒解。”
安瑤心慌又無措,聽到廖雨琪的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種時候,她絕對不能慌。
前段時間,弟弟曾經在微信上說和這個呂梓霖師兄的關系很好,怎麽會突然把他打進醫院?
安瑤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廖雨琪:“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在包廂裏目睹全過程的人說耀銘是突然發火,拿起酒瓶就往呂梓霖師兄的頭上砸,師兄當場讓人報警了,有人隐約中好像聽見是之前他們一起做的工作出了問題。”
工作?
安瑤想起弟弟說的那份賺了20W的兼職。
她好不容易平複了一點的心情,又變得無比慌亂,“他們有聽到是什麽問題嗎?”
廖雨琪搖頭。
安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和廖雨琪說了聲“謝謝”就離開。
她買了水果去醫院。
安瑤不知道事情的具體起因,但動手的是她弟弟,還是用酒瓶把人家腦袋砸破,她做好被對方和他家人刁難的準備。
病房裏。
安瑤看着躺在床上,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呂梓霖,心裏發緊。
呂健沉聲道:“安小姐,你也看到了?你弟弟把我兒子的腦袋都砸破了。”
“對不起,”安瑤道歉,滿臉誠懇,“我代替我弟弟向你們道歉。”
呂健眼皮跳了跳,心想這可是邵董的女人,他可承擔不起這位的道歉。
他趕緊語氣溫和道:“安小姐,這事和你無關,你不需要道歉。你弟弟是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件事我們會追究到底。”
安瑤急了,“我會賠錢的,你們要……”
“咳咳咳。”
突然傳來的咳嗽聲打斷安瑤的話。
呂健一個健步走到床邊,把已經睜開眼的呂梓霖扶起來。
“安瑤姐,”呂梓霖臉色蒼白,沖着安瑤笑了笑,“我不接受私下調解,耀銘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他說着,又咳嗽兩聲:“上次我好不容易找到兼職,因為欣賞他就帶着他一起幹,結果沒想到他做的程序把人家公司的機密文件都洩露了。”
安瑤愣住。
呂梓霖語氣虛弱:“這事就是他的責任啊,人家公司說了要起訴他,結果他轉頭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還把我腦袋砸了。”
…
安瑤站在馬路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那麽燦燦明媚,她卻覺得渾身都發冷。
呂梓霖說,一迦公司要起訴弟弟盜取公司機密文件。對方手上,好像還有弟弟和競争公司負責人來往密切的證據。
弟弟極大可能要坐牢。
安瑤相信自己的弟弟,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對,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她要找人幫忙。
安瑤去了拘留所。
看見弟弟的模樣,她強忍着自己的情緒。
魏耀銘臉色如常,笑着露出兩排牙齒:“姐。”
安瑤眼眶瞬間就紅了。
魏耀銘從接到一迦公司負責人的電話,得知自己會被起訴,到想明白呂梓霖給他下套,情緒一直都很穩定。
可是這會看見安瑤發紅的眼眶,他立即就慌了,“姐,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安瑤把眼淚憋回去,本想瞪他幾眼,可是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只剩下心疼。
她悶聲道:“我過來之前去醫院見了呂梓霖。”
魏耀銘手瞬間握緊又松開,臉上沒多大反應。
“他說你之前兼職做的程序出了問題,那家公司要起訴你。”安瑤聲音帶上了些許顫抖,“他們還有你和競争公司負責人密切往來的證據。”
魏耀銘已經想通了一切,知道有人故意給他設了局。
剛開始,他不明白呂梓霖為什麽要兜這麽大的圈子害他,直到在包廂裏對方提到姐姐。
呂梓霖,或者不是他,不知道誰在背後做了這些事,目的極大可能是他姐。
魏耀銘只道:“我沒有做過這些事。”
安瑤點頭:“我當然相信你,會想辦法找人幫忙的。”
“不行,”魏耀銘看着姐姐眉眼間的擔憂和急切,“呂梓霖早就知道這事。”
安瑤唇顫了顫。
“姐,不要再找呂梓霖他們,也別去找安家的人,”魏耀銘語氣鄭重,“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坐幾年牢。姐,不管是誰提出條件說能幫我,你絕對不能答應。”
他不知道背後的人想從他姐身上得到什麽,甚至連那人是誰他都不确定。
…
安瑤從拘留所出來時,強忍着的眼淚終于啪啪地往下掉。
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弟弟被人陷害坐牢?
呂梓霖态度那麽強硬,一定會追究弟弟打他的事,她得提前請好律師。
還有準備起訴弟弟的一迦公司。
安瑤把眼淚擦幹。
她在想,除了請律師還有誰可以幫忙。
安克禮不可能幫她,上次的事情她可以說已經和對方徹底撕破臉。
而且弟弟被人設局陷害的事情,肯定是安克禮或者莫家那些人做的。
姐姐安知研很好,但時她前幾天就出國開拓市場。
莎莎是明星,認識的人多……不行,這件事她不能把莎莎拉下水。
安家和莫家的人人脈廣,如果莎莎幫她會被那些人針對,以後在娛樂圈寸步難行。
安瑤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誰能幫她,最後決定先去咨詢律師。
…
兩天的時間裏,安瑤咨詢了大量的律師,又上網查詢各種資料和法律文件,得到的結果都不容樂觀。
她還去找一迦公司的老板,可惜去了六次都沒辦法見到人。
今天是第三天。
安瑤依然去一迦公司樓下等着,希望能見到老板。
她從上午等到下午,都沒見到對方。
快三天了,事情卻沒有半分進展,她愈發焦慮不安,不知道該怎麽辦,要怎麽樣才能幫到弟弟。
這時,廖雨琪的電話打進來。
安瑤剛接通,就聽到她語氣着急道:“安瑤姐,我打聽到消息,學校領導這些天都在商讨,可能會開除耀銘的學籍!”
安瑤手一顫,手機滑落到地上。
…
安瑤回到家。
她在客廳裏發呆,極致的不安和慌亂後,她開始冷靜下來。
如果能讓一迦公司不起訴,呂梓霖不追究責任,學校不開除弟弟的學籍,她可以嫁給莫原波。
安瑤想到莫原波在宴會上看她的眼神,已經開始生理性反胃。
可是除了妥協嫁給莫原波,她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弟弟。
突然,安瑤眼前閃過邵懷瑾的臉。
她愣了會,跑進卧室拿出兩張銀行卡,離開家坐出租車趕去邵懷瑾的公司。
…
半個多小時後,安瑤站在博禦集團大廈的樓下。
她擡頭,看着眼前幾十層高泛着冷光的大廈,立即想到邵懷瑾冷冰冰的、看她仿佛像在看垃圾的眼神。
邵懷瑾那麽厭惡她,怎麽可能會幫忙?有一瞬間她産生了動搖,想轉身離開。
可是很快,安瑤就堅定了決心,一步步走進大廈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