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太吓人了, 她現在腦海裏想着的都是邵懷瑾莫名其妙的笑容。

安瑤低着頭,用手背抹着臉上的眼淚。只是才抹了兩下,手就被抓住。

“擡起頭。”

安瑤肩膀縮了縮, 擡頭看着他。

邵懷瑾瞥了眼她紅彤彤的眼眶, 右手修長的食指覆在她的眼皮上。

安瑤雙眼吓得瞪大。

他要對她的眼睛下手了嗎?就因為她剛剛沒經過他的同意哭了, 惹他煩了, 他就要挖她的眼睛?

她覺得邵懷瑾放在她眼皮上的手特別的冷, 冷到她身體顫抖。

唇上被他咬破的小傷口還沒好, 隐隐泛着疼。

“邵、邵懷瑾,”安瑤微啞的聲音帶着哭腔,“我剛才就是沒忍住才哭了一小會,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

邵懷瑾把手放下來。

安瑤身體拼命往旁邊挪, 哪曾想只挪了幾下就發現自己的腰被牢牢摟着。

“邵懷瑾……”

她聲音顫顫地開口,看着他的眼神怯懦又惶恐。

邵懷瑾看了她一眼,“過來。”

安瑤不想過去,但卻不得不過去。她慢吞吞地挪了挪,好一會才挪到他身邊。

然後,耷拉着肩膀低着頭不敢有任何動作。

邵懷瑾:“自己坐上來。”

坐?坐什麽?她現在就坐在他旁邊呀。

怕惹他生氣,安瑤不敢耽誤時間,擡頭看向他吶吶地問:“坐在哪裏?”

邵懷瑾語氣随意:“我的腿上。”

安瑤愣了愣, 小聲道:“我穿着裙子, 坐你腿上不方便, 我坐在你旁邊就好……”

邵懷瑾只看着她,目光冷淡。

安瑤的聲音越小越小, 最後大腦還是被害怕完全驅使。

她強忍着羞赧,哆哆嗦嗦地坐在他的腿上。

邵懷瑾的手握住她纖細的腿, 稍用力安瑤整個人就直接撲入他懷裏。

安瑤低下頭,餘光瞥見自己的腿大部分都露了出來,而她又是這種不雅的姿勢坐在邵懷瑾的懷裏。

她頓時又羞又窘,伸手去扒裙子。

最後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邵懷瑾……”

安瑤沒辦法,只能喊他。

邵懷瑾擡手伸向她的臉。

安瑤吓了一跳,邊躲開他的手邊道:“你不要挖我的眼睛,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哭了。”

邵懷瑾手上的動作微頓,“安瑤。”

即便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少,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安瑤還是從極少的經驗中加深了對他的了解。

比如,他每次喊她“瑤瑤”的時候,心情不一定好,但是喊她“安瑤”的時候,就代表她做了讓他不爽的事。

安瑤被吓得又想哭,憋悶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挖我的眼睛。”

邵懷瑾目光直直地看進她的雙眸中,開口:“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挖你的眼睛?”

安瑤偏過臉不看他,緊抿着唇。

他是沒說過。

但是他咬破她的唇,還有咬她脖子的時候,也沒有提前和她說。

他的癖好奇怪又變态,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突然發瘋折磨她。

邵懷瑾把小姑娘的臉轉過來,“我是遵紀守法的商人。”

安瑤眼含期待,小小聲地問:“那你是不是不準備挖我的眼睛了?”

邵懷瑾沉默幾秒,擡起手搭在她的腦袋上用力揉了幾下。

安瑤:“……”

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準備挖她眼睛,又想着對她的腦袋下手了?

安瑤害怕又不敢動,哼哼唧唧道:“邵懷瑾,我……”

邵懷瑾看她一眼,“閉嘴。”

安瑤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立馬緊閉着唇,眼神怯怯地不安地看着他的手,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打她的腦袋。

片刻後。

邵懷瑾突然道:“繼續哭。”

安瑤:“什麽?”

邵懷瑾撫着她綿軟的腰,“既然覺得難過,今天就好好哭個夠。”

安瑤臉色僵住,他果然還在因為她剛才哭的事情不高興。

她身體不安地在他懷裏扭動幾下,“我已經不難過了。”

邵懷瑾看着她,并沒有說話。

安瑤最怕他這種态度,什麽都不說,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張猜不出他心情的臉,就能把她吓得六神無主。

她顫顫巍巍道:“好,我、我哭,我現在就哭,你別生氣。”

說着,她努力睜大雙眼。可是她憋了好久,眼睛都瞪得發酸了,愣是憋不出一滴眼淚。

安瑤又怕又急。

為了逼自己哭出來,她甚至開始主動回想剛才在婚禮上,程鑫吻廖淑娴的溫馨畫面。

然而,她剛起了點難過的情緒,餘光就瞥見邵懷瑾冷冷的臉,瞬間那點難過就像煙霧一樣徹底消散。

現在她越想哭,反而越哭不出來。

安瑤覺得好難。

她的人生怎麽就這麽艱難?為什麽要讓她碰到邵懷瑾這種可怕又不可理喻的男人?

安瑤瞄了眼邵懷瑾沒什麽表情的臉,憋紅着張臉道歉:“對不起,我現在真的哭不出來。”

邵懷瑾:“不難受?”

安瑤趕緊搖頭:“不難受不難受,我一點也不難受。”

邵懷瑾:“不傷心?”

安瑤微扁着嘴,“不傷心,我不傷心。”

邵懷瑾只淡淡地“嗯”了聲。

良久。

安瑤沒忍住,“我……”

她的話剛說出口,腦袋就被按着,整張臉埋入邵懷瑾的懷裏。

安瑤沒膽子再說話,她覺得邵懷瑾肯定是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煩,覺得生氣。

她乖乖地趴在他懷裏,徹底安靜下來。

時間久了,她又忍不住開始想事情。

剛才邵懷瑾說“最後一次允許你為別的男人哭”,到底是什麽意思呀?他是不是知道她喜歡程鑫?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安瑤整顆心都充斥着羞恥感。

她知道自己不夠優秀,性子也無趣,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偷偷喜歡程鑫,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只在每天睡覺前,才用彩色貼紙折疊出一個個小小的心形。

邵懷瑾應該不會知道她喜歡程鑫……吧?

想起他說的話,安瑤沒辦法确定。

只要想到邵懷瑾知道她對程鑫的喜歡,她就覺得羞恥和難堪。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在心裏笑話她。笑她不自量力,笑她這樣的人竟然有勇氣暗戀別人。

安瑤越想這些事,胸口越悶。

“邵懷瑾……”

她悶聲悶氣地喊他,幾秒後聽到他“嗯”了聲。

安瑤雙手撐在他胸膛上,從他懷裏擡起頭。

邵懷瑾正微微垂眸看她。

安瑤原本鼓足了勇氣,想問他是不是知道她喜歡程鑫。

這會對上他的視線,好不容易攢起的勇氣“噗”的一下全沒了。

她突然覺得問邵懷瑾這件事很不合适,也很別扭很害怕,怕他生氣。雖然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怕他生氣。

本來,她和邵懷瑾就不是正常情侶,互相之間都不喜歡對方。

安瑤沖着他讨好地笑了笑,但是很快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她剛剛忘記了,邵懷瑾早就說過不準她笑。

安瑤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

邵懷瑾一手捧着她的臉,“我除外。”

安瑤臉上閃過茫然。

邵懷瑾:“只能對着我笑。”

安瑤唇微微張開:“……”

這個人奇奇怪怪的癖好為什麽那麽多?沖着他這張臉,她很難才笑得出來。

安瑤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無比僵硬的笑。

邵懷瑾捏住她臉上的肉,輕扯了扯,“難看。”

安瑤又被他捏臉,又被他嘲諷難看,敢怒不敢言,甚至連瞪都沒勇氣瞪他一眼。

她心裏不高興,垂下腦袋不看他。

直到車子停下。

安瑤以為到家了,轉過來臉看向窗外。

這一眼,就發現外面的風景很陌生,不,也不算陌生,她今天白天才從這裏離開。

她心裏焦灼起來,“是不是開錯了?”

她的話剛說完,車子又重新往前開。

安瑤眼睜睜看着莊園的大門關上,着急道:“現在是晚上了,我要回家。”

邵懷瑾道:“這裏就是你的家。”

安瑤急得臉和脖子都紅了。

不是,這裏是邵懷瑾的私人莊園,根本不是她家。

就算以後兩人結婚了,在她心裏這裏也不是他的家。

安瑤:“不是,我想回自……”

車子停下。

邵懷瑾淡淡地道:“想說什麽。”

他冷淡的嗓音讓安瑤心裏一緊。

她唇緊緊抿了抿,耷拉着眉眼悶聲道:“這裏沒有我的洗漱用品,也沒有我的睡衣。”

十分鐘後。

安瑤站在一眼幾乎看不到邊的衣帽間裏。

這裏整齊擺放着各種各樣品牌的衣服,還有一排排的包包、鞋子、帽子、絲巾等。

看着滿屋子漂亮的物品,她心裏卻沒有半分高興,只有忐忑和害怕。

這是邵懷瑾的家,她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

安瑤心裏很抗拒,既讨厭邵懷瑾強勢的行事作風,又讨厭自己性子懦弱沒用,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她悶悶不樂地站在原地,自我厭棄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挑選出遮得最嚴實的睡衣睡褲,拿着它們轉身離開。

安瑤洗漱完,推開浴室的門。

她從浴室裏出來,剛走了幾步就聽見房間的門被人用鑰匙打開。

邵懷瑾推門進來。

安瑤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住一個櫃子。

她眼神驚恐地看着邵懷瑾,發現他身上穿的是睡衣。

晚上,卧室裏,兩個穿着睡衣的成年男女呆在一塊……

邵懷瑾想幹什麽,安瑤立馬就猜出來了。她臉上剛剛被熱水熏出來的緋色,一點點地褪去。

安瑤手往後摸,摸到身後的櫃子。

邵懷瑾已經走了進來,停在她面前。

安瑤手僅僅摳着櫃子,又急又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邵懷瑾,你、你出去,我們不能睡在一起,沒結婚不能做那種事……”

邵懷瑾饒有興致地問:“哦,哪種事?”

安瑤惱得眼眶都紅了,那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只道:“就是不能做睡在一起的那種事!”

邵懷瑾看着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心情變得不錯,擡手摸了下她的臉。

安瑤反應很大,往後退了兩步,急得聲音稍稍加大:“邵懷瑾!”

邵懷瑾掀了掀眼皮,臉色淡淡的,似是沒把她的抵觸放在眼裏。

要不是對他的害怕已經刻入骨子裏,安瑤差點又哭了。

“你、你出去,”她聲音發顫,“現在是晚上了,你離開我的房間。”

邵懷瑾道:“整座莊園都是我的。”

安瑤:“那我走,你讓司機送我回去。”

她才不想呆在他家裏。

邵懷瑾随意掃了眼,發現她頭發還是濕的,發梢正往下滴着水。

他不再逗她,伸出手直接把小姑娘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

安瑤吓得懵了一瞬,然後拼命掙紮。

“放開,你放開我!”

“邵懷瑾,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我不願意!放我下來!”

……

她一路掙紮想下來,口中不停地說着話,到最後發現邵懷瑾徹底無視她,眼淚終于繃不住“啪啪”往下掉。

邵懷瑾把她抱進主卧裏,低頭發現小姑娘又在可憐巴巴地掉眼淚。

他指尖放在她的眼尾處勾了滴淚珠,啞然失笑,“怎麽那麽愛哭。”

安瑤聽見他的話,隐約中似乎還聽到他笑了,頓時也顧不上會惹他生氣,放開了嗚咽出聲。

邵懷瑾把人放在床上,“還哭,眼睛不想要了?”

安瑤滿腦子都是接下來會發生的可怕事情,驚恐的嗓音語無倫次道:“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能、不能做那種事,我不願意,我、我……邵懷瑾,我害怕。”

邵懷瑾在她身邊坐下,把人抱入懷裏,低着嗓音道:“好,不做。”

安瑤的哭聲一下子停住,“真的?你沒有騙我?”

有眼淚不斷地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掉,她的眼皮又出現了浮腫。

邵懷瑾道:“你再哭,我現在就……”

他語氣頓住,附在她耳邊,“上你。”

安瑤怔了怔,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顧不上羞赧,慌亂地擦着臉把眼淚憋回去。

“我不哭了。”她抽了抽鼻子,嗓音微啞,“我不哭了。”

她還是不放心,眼巴巴地看着他:“是不是真的不做那種事?”

邵懷瑾輕笑出聲:“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什麽都不做。”

安瑤點頭,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說:“我聽話,你說什麽我都聽,我一直都很聽話的。”

邵懷瑾拿起床邊椅子上的幹淨毛巾,輕輕擦拭起小姑娘的頭發。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有些生疏,過程中難免過于用力。

安瑤頭皮被扯疼了兩次,都忍住沒有吭聲。

直到第三次,頭皮再次被扯得生疼,她實在忍不住才皺着臉小小聲地道:“你能不能輕點?”

怎麽會有人連擦頭發都不會?他肯定是故意弄疼她的。

邵懷瑾見她臉頰微鼓,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地、一點點地擦拭。

他的時間向來寶貴,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把時間浪費在幫女人擦頭發上這種事情上。

很荒謬,但感覺非常不錯。

邵懷瑾手指在小姑娘烏黑的發絲間穿梭,見不再有水珠往下滴落才停下。

他又拿起床邊櫃在上的吹風機。

安瑤在邵懷瑾幫她擦頭發時,心就一直提着,果不其然頭皮被他扯疼了幾次。

現在見他又拿起吹風機,她臉皮跳了跳,沒憋住開口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說着,伸出手想拿過他手上的吹風機。

“安分點。”邵懷瑾輕擋開她的手。

安瑤伸出去的手立即縮了回來。

吹風機極輕的“沙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瑤怕他再想出新的法子折騰她,手指一直緊緊揪在一起。

幸好,直到結束都他都沒有再做別的事。

安瑤悄悄松了一口氣。

邵懷瑾攏了攏她的頭發,順滑的發絲從他指尖劃過,帶起股癢意。

他捧起一小束頭發,輕輕吻了吻,“以後不準剪短發。”

安瑤點頭:“我知道了。”

這會,她心裏已經沒那麽害怕,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然後就發現了一件很驚悚的事情。

這間卧室很熟悉。

她醉酒後第一次到這裏,第二天就是在這張床上醒過來的。

那天醒過來後的記憶,漸漸浮上腦海裏。

邵懷瑾摟住小姑娘的腰,垂眸。

她身上的睡衣扣子,全都扣得嚴嚴實實的,

但是小姑娘太瘦,即便是這樣保守呆板的上衣,她穿起來都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和胸前大片的肌膚。

白得他心癢。

邵懷瑾手指摩挲着她的鎖骨,心裏漸漸生出迷戀。他手上的動作頓住,把她的身體轉過來。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一件事。

安瑤除了長得漂亮,其他方面都不符合他的審美和要求。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偏偏只有安瑤讓他産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從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到迷戀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

邵懷瑾輕擡起她的臉,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這樣小又軟的唇,他知道親吻起來的感覺有多好,讓他想沉淪放縱。

安瑤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唇,以為這人又要咬她的唇,身體不安地扭了幾下。

“我唇上的傷口還沒好,”她語氣幹巴巴道,“所以不能親。”

邵懷瑾道:“會按摩嗎?”

安瑤現在怕極了他咬自己的唇,聽他主動提起別的事,想也不想就點頭:“會。”

一分鐘後。

安瑤跪坐在床上,一下下地按捏着邵懷瑾的手臂。

她力氣本就小,人也是從小被教養着長大,這會才按了不到一分鐘雙手就又累又酸。

可是她不敢說自己累。

安瑤眉頭不時輕蹙,臉頰越來越鼓,累到眼神有些發直。

這個人的手臂怎麽哪哪都硬邦邦的,要花費好大的力氣才捏得動呢。

時間越長她的手越酸軟,力氣也越小。

邵懷瑾撫兩下她鼓起的臉頰,問:“累了?”

安瑤下意識搖頭:“不累,我一點也不累。”

邵懷瑾語氣懶散:“真的?”

安瑤:“真的,真的。”

她邊說着,邊咬咬牙加大手上的力度。

邵懷瑾聽着她累得加重的呼吸,“既然你不累,那再按半個小時。”

安瑤:“……”

她只堅持按了兩分鐘,手指就酸累得擡不動。

“邵懷瑾。”

她看着他,無意識地扁着嘴。

邵懷瑾擡眼:“怎麽?”

安瑤雙手垂下,十根手指頭都累得輕輕打着顫。

她臉色尴尬,語氣卻帶上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委屈,悶哼道:“累……我的手好酸。”

話剛說完,她雙手就被捧起。

安瑤愣住,目光看過去,見到邵懷瑾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裏,一下下輕揉着她的手指頭。

他手上的溫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微涼。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次她卻覺得他的手沒那麽冰了。

她想,邵懷瑾的按摩技術真好,按得她的手指好舒服,酸痛感也在漸漸消失。

片刻的時間,安瑤整個人從身體到精神都徹底松懈下來。這是她在邵懷瑾面前,第一次覺得這麽放松。

大概是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而她的身心又處于極度放松的狀态,她就忍不住想問之前的事。

安瑤想了想,開口道:“我有點事想問你。”

邵懷瑾沒擡頭,只“嗯”了聲。

安瑤道:“就是我那天喝醉酒的事。”

當時她太害怕,很多事情都不敢問他。

現在想想,她第二天醒過來時,被高跟鞋磨破皮的腳後跟被處理過了,還貼着創可貼。

這些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被換了,連內衣也被脫了下來。

安瑤小小聲地問:“那天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家裏哪個阿姨給我換的呀?”

即便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她還是應該和對方說聲謝謝。

邵懷瑾擡起頭:“不是。”

安瑤愣住。

邵懷瑾雲淡風輕道:“我換的。”

安瑤雙眼瞪大,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他換的?怎麽可能是他換的?

安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軟糯的嗓音氣急敗壞道:“邵懷瑾,你怎麽能做這種事?你、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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