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淹死
淹死
他的動作很随意, 像從前拍她腦袋一樣,一觸即離, 并不狎昵。
但這次,落掌的地方,是她的屁股。
從未被異性觸碰過的位置,因其肉感,被拍之後自然有些彈手。
溫柚脊背一僵,唇邊逸出一個字:“別。”
似是怕他再拍她。
雲深挑眉, 帶着不甚明顯的笑意,低聲說:“行,那你自己過來。”
溫柚攥了攥褲腿,平滑的真絲布料被她弄出細小的褶皺。
她垂下眼睫, 沒有猶豫多久,便慢吞吞地扶着沙發背, 跪立起來。
這一刻,溫柚忽然犯了難。
不知道是直接側過身一屁股坐到他腿上,還是張開一條腿邁坐過去比較好。
溫柚最終選擇了簡單好操作的前者。
她扶了下雲深的肩膀,兩只膝蓋并着, 身子一歪,坐上了他覆着純黑筆挺西裝褲的大腿。
男人腿部肌肉結實緊勁, 坐下去硬邦邦的, 倒不難受, 就是比她想象中還要燙, 溫度高得灼人。
距離再次拉近, 溫柚眼睛一時不知該往哪看, 視線順着眼尾落在側邊,就見雲深垂放在那兒的手忽然擡起來, 握住了溫柚屈起的一只膝蓋。
然後,不由分說地把她那條腿掰開,讓她從側坐,變成了跨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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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擠着你不嫌難受?”雲深懶靠着沙發,左手仍握着她膝蓋,輕輕捏了下,“這樣不是舒服多了?”
這個坐姿,溫柚尾巴骨向後傾,上半身自然而然地靠向他。
她兩只手都扶到了雲深肩上,脊背挺直時,視線比他稍高些。
男人英俊的五官清晰映在眼底,溫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總覺得現在這個姿勢,更适合她主動做點什麽。
她确實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能不能親你?”嘴巴比腦子快,溫柚反應過來時,話已經出了口。
雲深手扣着她的腰,猜她可能已經忘了,最開始,她是想見識一下他有多兇,才跑來他腿上坐。
現在,她似乎是想展示一下,她自己有多“兇”。
“你這眼神如狼似虎的。”雲深向後仰,拖長音,“确定只是親,不是侵犯?”
最後兩個字,他壓着重音,胸腔輕震,酥麻感直抵溫柚手心。
溫柚心如鹿撞,大着膽子道:“你就說依不依。”
雲深笑:“我能不依麽?”
溫柚:“不太能。”
說罷,她一副霸道不講理的樣子,毅然決然地欺身過去親他。
女孩柔軟的雙唇貼到雲深唇上,含蓄地碾了會兒,沿着他唇形吮了一圈……然後,就不知道該幹嘛了。
他們在一起半個多月,因為聚少離多,連面都見不到幾次,接吻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溫柚吻技極為青澀,雲深好整以暇地任她撓了半天癢癢,終于被磨得受不了,提示道:“伸舌頭。”
溫柚後知後覺地探出舌尖,緊張地在他唇縫舔了兩下,卻伸不進去:“你張嘴啊。”
雲深:“懶得動,等你撬開。”
“你……”溫柚一陣郁結,搗鼓了許久都打不開他牙關,她幹脆另辟蹊徑,靈蛇似的手從雲深襯衫領口滑進去,用力掐了一下他胸肌,指甲都嵌了進去。
“嘶。”
她聽到倒吸氣聲,舌尖終于得以探進他齒關,輕輕碰到他舌頭。
然後,溫柚像個硬闖進別人家裏,又不知道該怎麽社交的呆子,和人家淺淺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退出來,繼續單純地親吻他的唇。
但是那只滑進他衣領的手,一直沒有拿出來。
這就是胸肌嗎?手感也太好了吧。她驚嘆。
放松的時候很有彈性,稍微緊繃一點就會變得硬邦邦的,随着他呼吸起伏,手感也各有變化。
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侵犯”,溫柚嘴上親得更用力,欲蓋彌彰地緊貼着他,手自然而然地抵着他胸口,生澀又緊張地觸碰。
雲深的唇被她碾得都快麻了,嘴裏卻幾乎沒嘗到她的味道。
他被勾得冒火,突然捏住溫柚肩膀,把她推開些:“摸夠了嗎?”
溫柚的手還塞在他襯衫裏,雲深衣領扣子被蹭開了兩顆,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抽回手,猶如在采花過程中被當衆抓到,她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面上卻強作淡定,清了清嗓,點評了句:“摸夠了。挺不錯的。”
雲深似是氣樂了,眼底深黑不見光,笑意透出幾分邪性。他坐直些,逼視着溫柚的眼睛,學她那般侵犯她的同一位置,一邊動作一邊點評道:“你更不錯。”
客廳燈光明晃晃的,無火香薰散發着淡雅的花香,落地窗半敞,通風條件很好,溫柚卻覺得整個房間好像突然變成了密不透風的蒸爐,熱意從四面八方包裹過來,空氣分子在升騰,她的血液也在一點一點地沸騰,其中最為滾燙的部分,是正被他觸碰的,惴惴不安的心上之物。
真絲質地的衣服,任何一點凸起和褶皺都顯得明晰。
雲深垂着眼,看到自己指骨的輪廓從薄薄的居家服之下透出來,帶着極為明顯的,欺淩的意味,隔着一層質地未知,估計是純棉的緊實布料,像精挑細選的買家那般,細致地掂了掂重量,發現還挺沉,形狀出奇漂亮,酥軟又實在地追逐着他的手心。
男人眼底顏色更暗,見溫柚整個人臊到極致,似乎萌生了退意,他另一只手忽地将她扯到懷裏,壓着她的後腦吻住她的唇。
溫柚牙關被迫打開,男人蠻橫地舔舐、搜刮她口腔每一寸,甚至抵到深喉,連她不經意逸出的嗚咽也盡數掠走吞下。
溫柚從未經受過這麽猛烈的吻,激起津液瀝瀝交換,炙熱的氣息像火球拂過臉側,她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被抽走,觸覺神經卻靈敏異常,感知到他手上動作更重,也不解開,就這麽探進去揪住,極不客氣地擺弄。
趁短暫的換氣時間,溫柚微微錯開臉,抿了抿紅腫的唇,顫聲說:“哥,你今天連夜趕回來不累嗎?”
雲深眨了眨眼,嗓音低啞:“看到你就不累了。”
溫柚:“……”
雲深:“今晚不睡都行。”
溫柚被把玩着,不敢看他眼睛,目光落在他臉側,瞄見他的耳朵,本是冷白如玉的淡薄顏色,如今卻染上濃郁的緋紅,燈光映照下,更顯充血剔透。
溫柚還沒新奇多久,雙唇又被堵住。
她肩上一條忽然滑下來,束縛頓減,他一只手恣肆地游移,吻漸漸也下滑,落到頸間,留下潋滟的痕跡。
溫柚雙手忍不住緊緊攥住雲深背後的襯衫衣料。
這一瞬間,頭頂上傾灑下來的柔和光線莫名變得極為刺眼。
客廳照明系統可以聲控,溫柚慌裏慌張地喊了聲關燈,下一瞬,明亮的空間被黑暗擠占,溫柚頓時安心了不少,小口喘着氣,忽然聽身前的男人不滿地道:“不給看?”
溫柚不想回答,剛緩和一些的情緒忽然又被海浪沖到半空中,她才意識到黑暗不僅能給她安全感,更能激發野獸的暴戾。
雲深仿佛沒了禁制,吻她的動作愈發粗魯,仿若啃噬。
他們所處之地不是全然的黑暗,相連的起居區和餐廳燈光未熄,光線漫射過來,溫柚能看到雲深烏黑的頭發,襯衫雪白,被她攥出許多褶皺,他起伏的樣子比在光線明亮的地方更讓她心驚魄動。
溫柚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極其不容忽視地,抵着她。
溫柚緊張到了極點,忍不住說道:“哥,明天是周一,我還要上班……”
雲深含糊道:“不妨礙。”
說着便讓溫柚躺下,他撐在她上空,俯身啄了一下她唇角:“再親會兒。”
溫柚想爬起來:“我坐着不行嗎?”
“不太行呢。”雲深按了按她的肩膀,“現在這樣比較方便。”
溫柚:“方便什麽?”
暗夜中,溫柚看到男人幽黑的眼睛反而更奪目。
他嗓音低啞,像在海岸邊點燃的篝火,含着灼燙的砂礫感,意味深長地說:“方便讓你爽。”
溫柚感覺到最後的僞裝被剝掉。她衣衫不整,他卻還西裝革履。溫柚不禁扣住雲深的手臂:“你幹什麽……”
雲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中暗流湧動,他舔了舔唇,散漫道:“不幹什麽,就是有點渴。”
溫柚:“那你去廚房找水喝。”
男人睨着她笑,指尖下移,撥弄:“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
溫柚仰躺在沙發上,張口緊緊咬住食指指節。她夜視力漸漸明晰,又好像更潰散,看到平整幹淨的天花板上出現漫天星辰,旋轉搖曳着要墜落到地上來。
雲深剛開始親時也生澀。
像在學習,尋找,淺嘗。
吮住她唇縫,他舌尖撬進去,漸漸開始粗重地碾,用力且深地探索。
溫柚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顆西柚,從最深處被掰開,果肉外露,再被裝進榨汁機,攪得魂飛天外。
他舌尖抵得太深,指腹掐她唇掐得也狠,溫柚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吻,不長的時間內,她顫抖了好幾次,視線止不住地飄過去,看到男人短而硬的烏發,在她忍不住并起時會刮到皮膚,癢得她心驚。
結束時,溫柚精疲力盡,感覺這一吻極漫長,但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久。
她不敢數自己被親哭了多少次。
就見雲深攀上來,睫毛上都挂着她的眼淚,鋒利而英俊的五官顯得更邪氣,好像完全不知道疲倦似的,抽了紙擦幹淨臉,欺下來覆在她耳邊問:
“我們柚子,想淹死哥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