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時隔一周的商務洽淡終于結束,差不多到了該回程的時候。
合作項目的老板最後約陳岸芷吃一頓飯,品一次茶,之後再離開當地,不過陳岸芷擺擺手拒絕了。
“陳老板可是确定要離開了?這裏有美食佳肴,也有好酒好茶,再不濟還有通人性的小鳥,陳老板不想多留幾天了?”
這話說的隐晦,把送omega給老板們發洩說成小鳥。
倒确實是漂亮又聽話的omega,陳岸芷有看到其他老板接受,不過他自己沒什麽興趣。
“多謝款待,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小鳥,更喜歡小狗,手邊也剛巧養了一只,正等着我回去呢,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他轉身要往外走,身後的合作夥伴又開口了:“陳老板可有深入合作的念頭?”
“看之後的商業行情,當然,論事不論人,論公不論私,希望我們可以繼續合作。”
陳岸芷聲音冷清,委婉又圓滑,一派經商敏銳運用的得體周到。
他步伐穩重又優雅,脊背放的直,放的挺,不帶停地回到了酒店的房間,這才猛得關上房門,發了瘋似的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抑制劑,抑制劑——”
又開始失控了。
易感期壓抑太久了,十幾歲青春期開始抑制,到現在三十歲才從老實人beta那裏得到疏解。
還是總會控制不住失控,還是突然的會陷入易感期。
每次到來先是脖頸後方發熱,接着才以腺體為輻射範圍,開始向全身發熱,身上像是數萬只螞蟻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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瘙癢又難熬,必須得到克制和疏解。
陳岸芷不禁懊惱這次來的急,還掉以輕心了那麽多。
早知道來之前還是先疏解一下,提前操一操beta,或者實在不行把人帶上也好啊。
與人周旋許久,面面俱到,事事掌握,耗費的全是精力心血,很容易激發情緒的波動,很容易讓易`感期的到來。
陳岸芷剛剛跟合作夥伴商談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他聽着合作夥伴介紹陪`床omega,只覺得惡心又惱火。
他又不是這樣的人,無論是單純為了發洩,還是暫時為了疏解,他都不想随便挑個omega玩。
何況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不能被人知曉的秘密。
從這裏到回去至少要四個小時的車程,現在的陳岸芷恨不得立馬回到beta身邊,又或者beta立馬出現在他身邊。
抑制劑已經被翻了出來。
陳岸芷蹲在行李箱前思索了兩秒,随即果斷地将所有藥劑一股腦注射進了身體裏,接着戴上了止咬器,提着行李箱,快步從酒店樓上下來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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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已經被惦記上的某個老實人此刻還在和他的“啞巴兄弟”厮混。
腎虛歸腎虛,李汀蘭到底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多少有點貪玩,在之前李汀蘭都老老實實沒得玩,父母也對他管教嚴格,沒跟人出去混過。
活的像個社畜,沒什麽社交,每天安安穩穩送外賣掙錢。
來這個世界以後更是不認識任何人,沒有朋友或者親人,許惇的出現于是便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兩個人的關系算是不吃飯不相識。
和老實人相處很舒服,不用擔心對方耍心眼或者使壞水,許惇便也很喜歡和李汀蘭相處。
“兄弟,我跟你講哈,alpha呢,就是天性好鬥,占有欲強,他們能做出啥事我都不稀奇。你肯定也受了不少罪,實在不行找個機會跑掉的了。”
許惇在旁邊出馊主意,李汀蘭聽着很苦惱:“可是我欠錢呢,還沒還上,欠條單子都簽了,指紋也按了。”
“欠多少?”
“二十五萬,之前是三十萬,我已經還了五萬了。”
“你幹啥了欠這麽多?”
“我把他車創了,刮掉了好大一塊漆。一開始說是五十萬,後來減少到三十萬。不過又說讓我送外賣還,一次外賣五萬,應該很快就能換上了。”
“啊?!一次五萬,你送的金子?你不會違法吧?別是被人騙了。”
一模一樣的反應,和李汀蘭之前一樣。
“沒沒沒,沒有違法,就是……”
就是第一次還債的時候因為利息被捅了屁'股。
這讓李汀蘭不敢再小觑陳岸芷的外賣要求,生怕自己再遲到一次被算利息。
兩個人坐在一起哀傷,李汀蘭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上面發來了消息提示,大亨亨的顯眼标題:【老禽獸】
【——beta,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大概三個多小時後到,待在你住的地方不要亂跑。這一次是外賣要求。】
陳岸芷思忖着老實人這會已經結束了送外賣,正乖乖待在家裏,所以提醒一下不要再出來,以免到時候去了找不見人。
可李汀蘭收到消息卻是又驚惶又懵頭的。
他壓根就不在家,現在正在外面和許惇厮混,倆人都打算夜不歸宿呢。
“啥情況?發生什麽了,你這表情怎麽回事?”許惇本來正和李汀蘭聊的歡,看到對方看了眼手機屏幕,臉色變得懊惱,立馬湊了過來,跟着李汀蘭一起看消息。
李汀蘭蜷了蜷手指,有點遺憾今天出來玩的計劃泡湯:“兄弟,我好像得走了,我債主叫我呢。”
“老禽獸,你給他備注老禽獸?”
“昂,對啊,他下手老狠了,跟禽獸一樣。”
李汀蘭一臉無辜,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他在跟許惇介紹債主時都是叫老禽獸,沒叫過陳岸芷真名。
許惇一點不客氣,奪過了李汀蘭手指,點開備注欄,飛快的将原備注改掉,再把手機丢給李汀蘭。
“什麽老禽獸,那叫老逼登!”
似乎是嫌這樣還不夠狠,許惇罵罵咧咧,詛罵老逼登趕緊嘎掉,別在這裏折騰他兄弟。
手機被歸還到手心裏,李汀蘭看了眼屏幕,發現自己給陳岸芷的原備注被許惇改掉了。
一開始他覺得自己給陳岸芷的備注已經夠不禮貌。
可沒想到許惇更不禮貌,直接給陳岸芷改了個“老逼登”,還在後邊加了一個豎中指的符號。
李汀蘭:……
他愣了一下。
不過想想改就改吧,就倆字不同而已,也錯不了太多。
此刻的李汀蘭不得不抛下好兄弟不管往出租屋趕。
好在離得不算遠,自己卡着點回了家,剛好距陳岸芷要求的三個小時還有半個小時。
他前腳剛進門,後腳陳岸芷就跟了過來。
黑色西裝正身的男人一臉陰鸷,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壓迫感,俊美的臉上戴了一個金屬的鐵套,剛好遮住線條銳利的下半張臉。
一開始光線昏暗,陳岸芷站在陰影中李汀蘭還沒看出來。
可後來陳岸芷進入了房間,暴露在了燈光之下,李汀蘭這才發覺對方瞧上去格外的陰冷。
男人顫抖着,白皙的皮膚上滲出了一層薄汗,額角黑色的發絲也被汗水打濕,沉甸甸耷拉下來。
脖頸的領帶早就被解開,正虛垮垮垂在胸膛前。
往常收拾得體的領口大敞着,底下漏出一截青筋暴凸的白色脖頸。
“哥?你,你回來了啊,這是咋了,外面沒那麽熱吧?”李汀蘭渾然不覺危險。
看到陳岸芷的一瞬間先是困惑,爾後立馬扯着臉皮賠笑。
問他究竟要個什麽外賣,這一次自己肯定按時送到,不會遲到,就不要再給自己算利息。
“哥,你要啥外賣,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直接買好了等你。或者你現在說你要啥?我去買。”
“……”
男人不搭理他,李汀蘭以為男人又搞什麽幺蛾子,哪裏又古怪發脾氣了。
臉上慫着的笑意更明顯,臉皮都扯得發疼。
“哥,你是不是又遇到啥事兒生氣了?這次先說好,我可沒惹你啊!咱倆才剛見面,你還是從外面來的呢,這次你發脾氣不關我的事啊!”
“……”
“到底咋了哥,你怎麽不理我啊?”
“……”
面前的男人還是不搭話,直挺挺站在房間內。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後破破爛爛的小木門。
李汀蘭不記得陳岸芷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關門,想繞過他往門口看,可陳岸芷将他的視野遮了個嚴嚴實實實。
“你想去哪?在看什麽?”
他歪着腦袋往外瞅,身前的男人忽然開口了。
聲音沙啞又陰沉,帶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磁性滋味。
就像是津液被灼燒過,所以嗓子裏又幹又啞。
“啊?什麽去哪?”
“你想去哪?”陳岸芷還是這句話。
氤氲着薄怒,怎麽聽怎麽怪異。
李汀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就覺得心裏毛毛的,面前的男人好像很不好惹,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合金制的止咬器泛着冰冷的光澤,有點像防止犬類咬人戴的嘴套。
李汀蘭認真打量着陳岸芷,只覺得男人這幅模樣好奇怪,他好像在電視的上的動物世界裏看過,就像是……
像是動物發`青……
等等,動物發`青???
靠!
這不就是了???!
李汀蘭這才開始恐慌,終于明白了來者不善,老禽`獸來找他絕對是不安好心的。
他立馬翻身往旁邊躲,可是還沒來得及跑出兩步,就被面前男人撈住肩膀按在了床邊。
“哥?!哥?!你瘋啦,你瘋啦,你要幹啥啊!!!”
陳岸芷瘋不瘋不知道,李汀蘭是快瘋了。
他害怕的兩股戰戰。
陳岸芷的聲線反倒是越來越清晰,熱燙的濁氣噴在李汀蘭耳邊。
蒸騰的怒意越來越洶湧,陳岸芷冷着聲質問李汀蘭:“你這裏為什麽有別的信息素味道,為什麽旁邊的床有別人躺過的痕跡,我之前給你交代過什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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