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翌日一早，早就有人在那邊等着，洛河圖這天帶了5本《庶女有毒》，10本《重生之傾朝宰相》
“新書新書，小蝦米一路逆襲科舉當宰相，今日10本，售完即止！”
人們又湧過來，不過半小時，又都賣光了。
“小老板，你手裏不還有一本嗎，不賣了嗎？”
洛河圖仰着那張純真的臉：“這是給葉姐留着的。”
問話的人立刻閉麥。
又有昨天買過《庶女有毒》的人急急忙忙回來找：“小老板，你這書沒寫完啊，這才第一部啊！”
“是啊，後面的還沒印呢。”
“怎麽不印呢！”消費者痛心疾首。
洛河圖也痛心疾首：“因為錢不夠啊！”
系統一晚上做任務最多才給150金幣，印一本書10金幣，一天最多印15本，她有什麽辦法。
不過饑餓營銷本來也是她的初衷，就這樣一點點慢慢賣也沒什麽不好。
這兩天洛河圖的攤子前面人都很多，這些人買不到書就七嘴八舌地跟洛河圖聊天，問她書上面的作者“小洛”是不是她，問明天還來不來，一本書到底有幾部，洛河圖都一一回答，只說小洛是個寫書的天才，但家裏窮，印刷又貴，小本買賣，大家喜歡就好，她每天都會來擺攤。
這樣等了會兒，葉青竹卻沒來，她卻等來了不想見到的人。
淳于嫣一臉驚訝：“河圖，你怎麽在這兒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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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圖沒回答她，一雙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看向她身邊。
一個女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雙深邃的眼睛瞧着她。
洛河圖的鼻尖忽然聞到一股味道，像是一只洗過澡的毛絨絨的小動物曬過太陽之後令人舒适的氣味，她鼻尖動了動，喉嚨滾動，忽然覺得燥熱。
洛河圖雖然沒有分化，但她是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的。
平時遇見的人們都好好地貼着抑制貼，這東西就像內褲，是文明人必須要用上的東西。但在人多出汗多的地方也會有輕微的信息素洩露雜糅，但那些味道洛河圖都可以忍受。
能清晰地聞到信息素，除了那次淳于嫣有意的撩撥故意外洩信息素之外，就是這一次。
她睜着一雙眼睛愣愣地瞧着那個女人，她長得實在好看，長發依舊用一根玉簪別在腦後，眉目如黛，面如皎月，氣質清冷疏離，眼尾卻生得微微上挑，如果笑起來，定會有些勾人。
她不應該出現在人聲鼎沸的市場，或是一群人搶着看小說的攤位前，而應該從豪華的汽車上邁着纖細白皙的小腿下來，一點點拾階而上，進入流光溢彩的飯店大堂，将身上的披肩交給侍者才好。
雖然今天沒穿旗袍，但洛河圖一下就認出，她就是那天在國民飯店門口見過的女人。
即使只有遠遠一瞥，洛河圖也不相信這座城市還會有第二個像她一樣的女人。
她正發着呆，淳于嫣和她說話自然沒有理，于是淳于嫣心下氣惱，又帶着不甘，忍着對身邊的冷美人道：
“小姨，我們走吧，這邊人太多了。”
小姨？
書裏有這個人麽？
冷美人卻沒有走，她終于不瞧洛河圖了，眼睛下垂，濃密的睫毛輕扇，洛河圖的心也跟着動了一下。
“可以給我看看麽？”
她說的是僅剩一本留給葉青竹的書。
洛河圖猶豫片刻，還是道：“不好意思，這本是給別人留的。”
冷美人的聲音也清越動聽，只是沒什麽起伏，像她的人一樣冷。
“只是看看。”
洛河圖：“看過如果想要，不給顯得我不近人情，給了沒法跟人家交代，明天我也給姐姐留一本。”
旁邊有人起哄：“小老板，別看見漂亮姐姐就給人家留啊，你也給我留一本啊！！”
衆人大笑，洛河圖年紀不大一個長得蠻可愛的小a，盯着美人omega不舍得眨眼，不過态度倒是不卑不亢，十分有原則，都覺得她有趣。
冷美人什麽都沒說，只又多看了洛河圖一眼，就離開了。
淳于嫣也皺着眉瞪了洛河圖一眼，轉身去追。
洛河圖今天全程看都沒有看她，她被洛河圖捧在心裏那麽多年，哪被她如此對待過。
不過礙于身邊是這位“小姨”，她好不容易見到一眼，自然要好好巴結，實在不敢多說什麽，要不然她早就要在這裏鬧起來，要洛河圖說出個一二三來。洛河圖向來好脾氣，從來不舍得對她說什麽重話，那天她說什麽不再聯系，一定是被外人挑撥了，她努努力，她肯定還是會回心轉意的。
等她們走掉，洛河圖剛松一口氣，就看見葉青竹鑽進人群。
“你怎麽才來。”洛河圖把書給她：“差點沒保住。”
葉青竹愈發覺得這小家夥重情重義的，連剛才那位都敢拒絕，于是十分滿意地用書拍拍她：“你不錯，書賣完了吧，我請你吃飯。”
洛河圖對吃飯沒有抵抗力。
反正她書也賣完了，告訴周圍的人明天她還會再來，便跟着葉青竹鑽進了市場，來到一個小攤前，葉青竹熟練地點菜，洛河圖悶頭吃飯，一個人吃了一份炒飯，把兩道菜吃了大半，砸吧着嘴好心地關心葉青竹：“你是不是沒吃飽？”
葉青竹：“……我當然沒吃飽，但你是不也沒吃飽？”
洛河圖嘿嘿一笑。
于是又點兩個菜。
“你這書就這麽賣，怎麽不去出版社投稿？”
洛河圖知道葉青竹是混混投資，沒想到她還知道出版社。
“投了，審核很慢，反正閑着也沒事，每天賣點書賺點錢。”
她現在每天淨賺至少一百多塊，一個月就是三千多，在現在已經是一個非常誇張的收入，畢竟這個時代連房價都只有一千一平。
葉青竹：“說實話，寫書的是不是你？我覺得你和別人很不一樣，我雖然很早就不念書了，但我挺喜歡看書的，這個市場賣書的攤子我都看了，我還讀過名著。”
她說了幾本書的名字，然後又有些興奮地說：“我能看出來，名著都太豐富太深刻了，看得還累，看你這種書就很輕松，比名著是比不了，但并不是說你寫的不好啊，你能把書寫的一看就停不下來，是你厲害。”
洛河圖吃完了飯，正在喝一瓶橘子汽水，問葉青竹：“你這麽誇我，是想要看更多的書嗎？”
葉青竹嘿嘿一笑：“是啊。”
洛河圖：“我也有好奇的地方，你是Alpha吧。”
“是啊，你不是嗎？”
葉青竹稍微聞聞：“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但是有點弱。”
洛河圖倒是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味道，她也好奇：“是我的信息素麽，我至今沒有分化，我都不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的。”
葉青竹有點驚訝：“這麽隐秘的事你就這樣直接告訴我，你也太單純了。”
原來這是隐秘的事嗎？
“不能分化的a是廢a，但他們的腺體很有用。”葉青竹說。
腺體很有用？
“沒人教過你這些嗎？”葉青竹看她的眼神瞬間了然，估計猜到她無父無母，于是換個平和的語氣：“不能分化的a的腺體，對Alpha大補，挖掉之後通過某種手段做成藥劑打給Alpha，可以讓Alpha的等級提升很多。”
這些書裏真沒講。
“abo都是有等級的，一般來講，等級越高，天賦越高，比如Alpha，頂級Alpha的體質非常好，國家運動員基本都是高等級的Alpha，頂級omega非常聰明，每年考入清北的學生裏有一半以上的高等級omega。高級beta情商智商最為平衡，國家那些大官都是高級beta。”
“當然，等級只是天賦，後天努力也非常重要了。等級的高低在另外一件事上也更加有用。”
葉青竹看看洛河圖，小聲問：“你多大？”
“22。”
“談過戀愛嗎？”
洛河圖搖頭，忽然想到那天被葉青竹她們又打又踹的張生，于是補充：“有個omega，誤會我喜歡她，帶着她的Alpha男朋友總對我死纏爛打，除了這個以外就沒有。”
葉青竹露出鄙夷的眼神：“這算什麽，狗皮膏藥一樣，當然不算。”她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既然大家都是a，你體質又特殊，我告訴你也是為了提醒你。發熱期時，高等級的信息素對低等級的影響特別大，那方面能力也特別強。比起天賦，這種更是實打實的好處。”
洛河圖：……
原來她的存在，居然是人型壯x藥？
“所以你小心一點，不要随便告訴別人你是廢a，你聞上去就是a，你不說別人是不知道的。”葉青竹小聲說。
洛河圖眼神暗下來，她想起來淳于嫣和張生一個勁讓她去張生姐姐的醫院，有沒有可能就憋這個屁呢？
“你也是a，知道我是廢a，你不會對我産生什麽想法嗎？”
葉青竹滿臉不屑：“挖人腺體犯的是死罪，雖然我是混混，但我也是有底線的，我管理我的手下都是有些事能做，踩紅線的事不能做。再說我要那麽高天賦能力幹什麽，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葉青竹似乎很喜歡拍洛河圖的頭：“吃飽沒，再吃點，吃完還有昨天那本的下部沒？記得帶給我。”
……
洛河圖就這樣莫名其妙和葉青竹成了朋友。
雖然書裏沒寫小洛到底是怎麽“收服”葉青竹和她的小團體，讓她們那群人跟着她賣命給了張生，但洛河圖也很滿意這種現狀。葉青竹這人不好惹但有底線，講義氣，對她也好，她本來就不想搞什麽“收服”，當朋友就很不錯，葉青竹在這片混得開，她賣書的生意當然可以一直做下去。
她的書越來越出名，已經有很遠的地方的人專門騎自行車或者坐公交來等着買她的書，雖然也可以拿其他人的去印來看，但這個年代複印很貴，買到書的本來就少，又都不舍得借，據說已經有人在轉賣了，洛河圖一本賣15，轉賣的一本賣30都有人買。
得知這個消息的洛河圖：……
定價低了。
現在混在她書攤面前的還有葉青竹的幾個手下，他們來找洛河圖想要她每天給他們留幾本，洛河圖表示留一本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人那麽多，都留的話她還賣啥。
葉青竹：“都給我滾犢子，想買自己排隊花錢買，別耽誤小洛做生意。”
手下們便每天打着哈欠和其他人一樣排着隊等洛河圖拎着小馬紮帶着書來。
因為名聲大噪，每天在這兒等着她的人都很多，洛河圖經過仔細思考和與笨蛋小桶的“感情升溫”，每天做任務獲取的金幣能保證印出20本，她也一直都沒有再賣新書，就這兩本的第一部，第二部……一直到第五部，就足夠她賣半年。
這天她照舊穿着洗的發白的T恤和大短褲踩着帆布鞋拎着書和馬紮來到市場，就看見人群裏站着淳于嫣和張生。
嘿，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