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攝影2

第42章 攝影2

◎咦?攻出現了但沒有姓名◎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 徐葉白開始糾結要不要進屋裏看看,萬一他一進去門突然關了怎麽辦?

這不是度假世界嗎,應該沒有靈異事件吧。

徐葉白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他還沒确定小男朋友在哪兒,不能作死。

回到人群中, 徐葉白感覺身上沒那麽冷了, 主辦方正在大聲通知:“在橋北集合,等會兒拍煙花秀!”

攝影師站的地方比較矮, 身後就是草坪, 前面是一個水溝,水溝還挺深。

水溝的上面其實就是一條比較寬的水泥路,到時候那些漢服模特會站成一長排拍群像。

徐葉白到的時候幾個攝影師正在讨論拍攝角度, 其中一個戴帽子的男攝說道:“其實往後站拍得更好看,又能拍到模特又能拍到煙花。”

這句話說完,在場的幾位攝影師都嘆了口氣,到時候大家肯定是往前湊,在後面就會被擋住, 到時候只能拍煙花。

但是大家來參加活動, 肯定都是為了拍模特來的, 誰會為了煙花在這兒跟一群攝影師擠啊。

徐葉白挑了個中間位置站着, 此時已經有兩個模特提前到了場地, 主辦方給他們拿來了一個噴泉煙花。

其中一個模特正在試着揮動煙花,這種手持的噴泉煙花一般只能拍小幅度的動作,因為這種煙花炸得高又快,這一揮便炸到了旁邊模特的衣服上。

兩個模特緊張兮兮的湊在了一起, 漢服都是店鋪友情借給他們的, 炸壞了得賠錢。

攝影師們默契的擡起了手上的相機, 這一段放到網上說不定能火。

真正關心衣服有沒有被炸壞的,只有兩個當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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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模特也基本到齊了,主辦方開始挨個發仙女棒,後面跟了一個小助理挨個點火。

這個操作有點迷惑,因為等主辦方發完後面,前面早就燃完了,根本沒法拍群像。

如果只拍兩三個模特一起玩仙女棒,又不太好看。

攝影師們開始叽叽喳喳的給主辦方出主意,其中一個吼得最大聲的就站在徐葉白旁邊,耳朵都快給他震聾了。

徐葉白完全是本着來都來了,拍點煙花再走的想法堅持在這裏,不過就目前這情況,為了他的耳朵着想,提前溜也不是不行。

他來的早,占了個前排,後面全是人,想走就得從人群中擠出去,剛動了一下就感覺身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嘴裏還叫着:“別擠。”

前面就是水溝,徐葉白的身子往前晃動了一下,他身後的人也被吓住了,伸出手試圖拉住他的書包。

這一下要真摔下去他的頭和手必定會廢一個,前者失去生命後者失去事業,徐葉白覺得他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兒了。

現在就是非常後悔,煙花有什麽好拍的,回家躺着不香嗎。

突然之間,徐葉白感覺自己的腰上出現了一只手把他往後推,身後的小哥哥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誇道:“你這腰部爆發力不錯呀。”

不是他幫的忙?

徐葉白環顧四周,其他人手上都拿着相機對着模特拍照,那剛剛救了他的是誰?

難道是鬼?

想到之前看到的屋子,徐葉白臉色白了白,剛剛推他的那只手好像确實挺涼的。

“綿綿,走慢點!”

站在徐葉白右邊的攝影師大聲喊着,主辦方聽取了攝影師們的建議,正在最右邊給模特發仙女棒。

拿到仙女棒的模特便從右往左走,因為路很長,他們走得飛快,一點停留都沒有,攝影師們連臉都拍不清。

幾個攝影師大聲喊着走慢點,模特們聽話的放慢步伐,終于拍到幾個正臉。

仙女棒拍完,主辦方又帶着大夥去放大煙花,徐葉白其實挺想回家的,想到剛剛的那只手,他又默默地跟上了隊伍。

大晚上的,還是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模特們依舊站成了一排,但是又默契的分成了幾個小團體,這邊四個湊在一起擺照型,旁邊的三個湊在一起比耶。

徐葉白舉着相機,一時間不知道拍哪兒,他一個熟悉的模特都沒有。

“白老師!”

徐葉白擡眸,是男主扶川,這一聲的意思大概是想讓他拍他。

反正也沒別人可以拍,徐葉白擡起相機,煙花在扶川身後炸開,火星稀稀疏疏的散向四周,天空短暫的亮了一瞬。

相機裏扶川的臉也跟着被打亮了,而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穿玄色衣袍的男人,臉色是不自然的蒼白,眉宇間透露着一絲柔和,看起來倒真的像古代的溫潤公子。

但是再溫潤,也不能改變現實裏扶川身邊根本沒有人的事實。

第一輪煙花結束,扶川快步走向徐葉白:“白老師,我可以看一下成片嗎?”

徐葉白滿臉愧疚的把相機遞了過去,他被那張照片吓到了,後面都沒拍。

扶川倒是很給面子,誇道:“天吶,這一張直接封神了,白老師太會拍了。”

徐葉白愣住了,扶川沒看到他旁邊的人嗎?

他試着指了指:“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空?”

扶川笑了笑:“沒事兒,這樣他們一眼就能看見我了。”

徐葉白感覺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他剛剛指的位置,就是穿玄色衣袍的男人站的位置。

但是扶川卻看不見。

煙花放完,主辦方開始安排車輛,徐葉白飛快搶到了第一批出發的車,這個活動他再也不會參加了,太可怕了。

說好的度假世界呢,系統在搞他吧。

這個地方太偏僻,回家得坐兩個小時的車,徐葉白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又餓又冷又累,默默地抱着自己睡着了。

夢裏,徐葉白又來到了那個屋子,不同的是,門口站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看穿着,似乎是個大官。

而屋裏一個男人渾身是血的躺在草堆裏,肥頭大耳的男人似乎想伸手摸他的臉,男人一個巴掌拍了過去,徐葉白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戴着鎖鏈。

跟孟江那個世界小打小鬧的鎖鏈不同,他戴的鎖鏈是貨真價實的鐵做的,看起來就很重。

大官似乎覺得沒面子,對着男人罵了幾聲,大步離開了屋子,惡狠狠的命令:“把屋子鎖起來,誰也不許給他送飯。”

屋子的窗戶也被關緊了,徐葉白看向男人,剛剛那一巴掌大概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見門被關上,身體不自覺放松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動了。

傷口因為剛剛的大動作又裂開了,此時正往外流着血,男人卻沒有動,就算動了也沒什麽用,屋子裏什麽也沒有,連光都透不進來,還不如躺着。

這一幕看起來有點慘,徐葉白試着碰了碰男人,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也是,他現在在做夢。

徐葉白剛準備收回手,男人卻翻了個身看向他:“你是誰。”

不是,這夢還帶互動的?

男人的頭發一直是散着的,這一動終于讓徐葉白看清了臉,是站在扶川旁邊的那個人。

在剛剛那張照片裏,他的臉色雖然有點蒼白,眼睛卻很亮,看向鏡頭時甚至帶着笑。

此時在屋子裏,他的眼神只能用空洞形容,聲音也很嘶啞。

徐葉白覺得,他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叫徐葉白。”徐葉白第一次在夢裏跟人互動,還有一點緊張,“我今天白天不小心在你的地盤門口路過了,不好意思。”

他甚至膽大包天的試着推了推門,雖然沒推動吧。

男人似乎是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但是他的身上全是血,臉色慘白,頭發淩亂,看起來只剩下破碎感。

“應該是我謝謝你,我一直被困在這裏,是你救了我。”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徐葉白的心突然就疼了一瞬,所以他死後也一直被困在這裏?

被困在這個什麽也沒有,門窗禁閉,一點光都透不進來的地方。

“白老師,白老師?”

徐葉白迷迷糊糊的醒來,他的家已經到了,由于睡得太死,司機推了他好幾下。

下了車,徐葉白先去小區樓下的炸雞店買了一份炸肉和烤腸,主辦方的飯不怎麽好吃,他現在餓得想死。

炸雞店不止賣炸雞,還賣簡單的奶茶,最近這家店新研究出了湯圓奶茶,聽名字還蠻黑暗的。

“你好,麻煩來一杯湯圓奶茶。”

“炸肉15塊,烤腸兩塊,湯圓奶茶18塊,一共35,這邊掃碼。”

徐葉白掃完碼便坐在一邊安靜的玩手機,微信列表裏有聊天全是轉賬的哥哥,今天白天催他參加節目的兄弟,還有一個化妝師。

這個化妝師他有一點印象,因為剛來H市,對這邊的化妝師不太熟,他的好兄弟便把這位化妝師介紹給了他。

這位妝娘跟他說她平時的價位是400,如果他們長期合作的話,可以算350。

原主的粉絲聽說他來H市了,激動的約他拍照,錢都找上門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就這樣拍了半個月後,他的兄弟開始暗示他:“聽說你還有個哥哥,他是做什麽的?”

原主對兄弟一向沒什麽隐瞞,老老實實說了自己家的情況,他喜歡攝影,家裏人就支持他,他哥管理公司有天賦,一畢業就進了公司。

然後就見這位兄弟意有所指的說:“那你以後不做攝影了,豈不是要看你哥臉色吃飯?”

原主下意識反駁,心裏卻有了疙瘩,再加上後來兄弟時不時暗示,原主腦子一抽,去跟哥哥争公司了。

徐葉白再次覺得原主是真腦殘,你當演電視劇呢,那是你親哥。

這個妝娘成分也有點複雜,哥哥出事之後,公司便沒人管了,他爸自然不會把公司給小兒子胡鬧,便自己上了。

徐父的能力不差,但是畢竟年紀大了,Q站是年輕人的主場,員工們人心惶惶,再加上對家公司花大力氣挖人,核心成員走了大半。

人手不夠,甲方又催着要視頻,公司緊趕慢趕出來的視頻自然比不上以前,貨帶不起來,推廣資金有限,流量也上不去,甲方自然不滿意。

知道家裏缺錢,原主便開始大量的接客片,長視頻的運營模式他不懂,小番薯的運營模式他還是懂的。

單純的原主沒吃夠教訓,開始帶着妝娘一起做賬號,還把客片發給妝娘讓她一起發。

原主的想法是,他平時要拍攝,拍攝完了晚上要修片,沒有時間管理賬號,倒不如全心全意幫妝娘起號。

所幸妝娘在他的帶領下把賬號做了起來,每天加她微信的人30+打底,定金一天能收兩三千。

客片多起來,原主便開始漲價,他剛來H市因為初來乍到對景區不熟,定的價格偏低。

沒想到漲起來之後,他拿到手的錢沒多,漲的錢都到妝娘哪兒去了。

妝娘說,她每天跟客片溝通也是需要成本的,所以多拿一百塊。

原主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同意了。

就這樣拍了兩個月,每天三個客人打底,原主決定再漲一百,但是拿到手依舊只有原來那麽多。

妝娘的态度很嚣張,客片都是她接的,如果原主不樂意,她就找別的攝影師。

拿他拍的客片找別的攝影師?原主牙都咬碎了,但是家裏公司已經不行了,需要他賺錢,他便忍了。

後來妝娘越發猖狂,一天最多的時候拍五個客人,原主還沒有助理,沒人打光累得想死,于是跟妝娘商量找一個助理,費用AA。

妝娘無緣無故多出了一份助理錢,心有不滿,你接不了這麽多單子,那我找別人好了。

而她的小番薯發的依舊是原主的客片。

徐葉白點進和妝娘的聊天框,此時他們剛加上一個星期,妝娘的态度很友好。

“你好,你的一份炸肉,一根烤腸,一杯湯圓奶茶做好了。”

炸肉很香,徐葉白的心情好了一點,提着吃的慢悠悠的走回家。

家門口擺滿了球鞋,鞋櫃旁邊是一面鏡子,徐葉白照了照,這個世界的他長得蠻有少年感,睫毛長長的,笑起來尤其好看。

鏡子裏,他的身邊隐隐約約出現了一個男人,眼熟的玄色衣袍。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手裏的炸肉一眼,體貼的提醒。

“你再不吃,等會兒就沒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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