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自回營
各自回營
舒童唐柱站在山巅，山風吹過了峽谷，吹的樹梢梭梭只響。
“你還有人在帝都，小十你到底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你有多少人。”舒童問道。
“師姐，我沒有什麽本事，就是養了幾十個願意忠心跟随我的人，保命而已，我和他們從不聯系，只是緊要時我才會聯系他們，通過一個線人傳送消息。”
“帝都還有你的線人？”
“帝都百花樓酒店老板，是我的線人，他能在帝都開最大的酒店，是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襯了他，所以他願意做我的線人。”
“這樣的機密就不用給我說了，當心我回帝都直接将他送去監獄，他可是西唐的探子，随便一個罪名都夠他吃一輩子牢飯或者直接送命。”
“我相信師姐不會這麽做，如果你真這麽做，那我到時放心了。”
“這話什麽意思，我要是将百花樓老板送去監獄了，你怎麽就放心了呢。”
“這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無牽無挂，該走的時候就走了。”唐柱說完轉頭看着舒童，舒童的側顏輪廓分明，明豔動人，他想将這畫面深深地刻入腦子裏面，閉上眼睛還在思考着，可分別就在眼前。
“好，是該你走的時候了，我會去南晟的軍營，如果再次相見是在戰場上，不要手下留情，自然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舒童說道。
“皇子怎可輕易上戰場，拼殺的人不過是一些士兵和将軍。舒童我們永遠不會在戰場上面相見，你相信我，我回去了會極力阻止戰争，我說過會保證南晟無戰事，現在是該我去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小十，你太天真了，你不過是二皇子，皇權都在你父皇手裏，不要為了我而犯險，不值得。”
“舒童，不只是為你，也為西唐萬千百姓，你知道嗎，我到過民間，有些家庭一年能吃一次肉那可是天恩，平時都是黑面馍馍加野菜，可你知道，在皇宮貴妃，妃子們寵物吃的東西都比百姓吃得好。如果再開戰，賦稅假重，那西唐的百姓估計都要反了，吃飯吃不飽了，誰還有能力繳賦稅。估計是賣兒賣女了。”
“師父真是沒有看錯你，你是皇室裏面最會為人考慮的皇子，如果以後你是西唐的陛下，那将是西唐的百姓之福。”
“舒童，謝謝你如此看我。現在西唐與南晟開戰，是我們西唐有錯在先，還希望你見到景伯父，多替西唐美言幾句，若能停止戰争是最好的，還有記得提醒景伯父，這次西唐帶兵的首領是老将秦懷安，出名的心狠手辣，對兵法頗有研究，讓景伯父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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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住了。”
“舒童，如果以後有人找你，自稱小志，那他是我的人，一定要相信他。他會帶你來見我。”唐柱說完，策馬離開。
留下舒童一人在山巅，她明白，再見就是敵人。哪裏還有什麽師姐，還有什麽朋友，兩國對立，我們所在的是不同的立場。唐柱希望以後不再相見，這樣或許時間一久就彼此淡忘，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舒童也騎馬下山，來到了景軍大營，策馬進入大營，讓舒童依稀想起雍丘的那場戰鬥。
黃沙飛起鳥走勤，誰聞漫天刀劍聲。
帝都北衛驿館裏，趙德與晏殊對面而坐，把酒言歡。現在的局勢對北衛無疑是最好的局面，現在西唐已經對南晟開戰，任誰都不相信，南晟的皇帝還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西唐的皇子。
“晏公子，這出戲，是你導演的。”趙德說。
“太子過獎了，我怎麽控制千裏之外的事情呢。太子你太看得起我了。”晏殊說道。
“晏公子可別過謙了，聽聞你是一代聖人陸淵的大弟子，陸淵那是大學問大智慧的人，你能在他那裏學習，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而且你還是大弟子，肯定很多私藏的東西都交給你了吧，要控制着千裏之外的戰争，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容易。我說得對吧，晏公子。”趙德說。
“太子殿下，我是陸淵大徒弟，可老師對待弟子一向公平，對十個弟子都一樣，每位弟子都會得到老師的一樣真傳，可不光只有我，比如景舒童，她的絕技就是用鞭，她的鞭子我都逃不過，被打了好幾次。”晏殊說道。
“晏公子，我記得上次西唐的二皇子來找過你，和你師父陸淵一起來的，他還是你的師弟。”
“是，西唐二皇子唐柱是師傅最近收的第十個弟子，雖然貴為皇子，但在師父和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面前放下身段，謙卑有禮。”
“那你跟這個二皇子認識多久了。”
“也是上次師父帶來見過一次，那是第一次見面，以前從未見過。”
“如此一來，你跟西唐的人還不算很熟。”
“我自小在北衛長大，西唐從未去過，就連西唐的人也是這位二皇子是我認識的第一位西唐人。再無其他的西唐人了。太子你是懷疑什麽嗎？”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西唐對南晟開戰，如此匆忙，之前沒有半點預兆，讓人很是疑惑，略感不安。”
“太子是過多慮了，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大有好處，現在的南晟陛下肯定不會将公主許配給西唐唐吉，這個時候只要太子多去宮中走動，對公主安慰，陪公主聊天，這可是增進感情的好時機，但是太子一定記住，不要在公主面前說唐吉或者西唐任何壞話，如果可以一字不提西唐的人和事。如果公主要提，那你就當作不知道，或者往好的地方說。”
“晏公子你不會認為我傻，我現在還說西唐好，那我不是在幫西唐開脫嗎？這樣對我有什麽好處。”
“從我公主的觀察來看，公主似乎傾向于唐吉多點，自然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說唐吉壞話，公主會心中記恨，如果你閉口不提，或者說西唐好的地方，或許更能給公主留下好印象，這樣以後對娶公主，聯姻一事有幫助。”
“晏公子分析得極是。看來我是要到宮中走動走動了。”
“太子，切記，遇事沉穩率真而行。”
趙德心想：有一謀臣為自己萬事算盡，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比如晏殊，對聯姻之事算是鞠躬盡瘁，回去在父皇面前提他美言幾句，也對得起在帝都對我如此幫助。
丞相府，莊異房間裏，喝酒太多的莊異雖然有些清醒了，但還是頭疼得厲害，叫人要喝水。舒文聽到了，馬上拿着水杯來到床邊，給莊異喂水。莊異睜開迷糊的眼睛看到眼前人是舒文，立馬清醒了過來。
“舒文，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人通知我呢。”
“莊異哥哥，你昨晚喝酒太多了，你要注意身體，喝多了傷身。”
“舒文，這個時候也就你來看看我，火火跟舒童都去邊境了嗎”
“是的，接到父親的命令，昨晚一起走的，邊境有戰事，他們不敢耽誤。”
“也難怪，要讓火火來叫舒童，若是換作別人，我怎麽能讓舒童就這麽走了。”
“莊異哥哥，你別多想了，伯父伯母遣散了所有賓客，昨晚也是忙了一晚上，我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大堂坐着，估計是臉面上挂不住，心裏難受吧。你可要保重身體，去勸勸伯父伯母吧。”
“我真是大不孝，發生這樣的事情，丢盡了我們莊家顏面，還讓父母為我操心。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如此不省心呢。舒文，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特別的無能。”
“莊異哥哥，你可不能這麽說自己，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大才子，有通天本事的人。你可不能這麽自暴自棄。”
“何須我自暴自棄，就算給我通天的本事我也是一事無成。現在邊境戰事怎麽樣了，西唐的那些士兵已經打過來了嗎？”
“父親已經去了，有父親在不會讓西唐的那群人有好果子吃，莊異哥哥，你還是躺好休息啊。你昨晚喝酒太多了，我已經命仆人煮了醒酒茶，你等下喝點，這樣頭沒有那麽疼了。”
莊異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舒文，竟有那麽一刻，感覺此女子跟舒童很是相似，她的溫柔和體貼取代了舒童的所有的容顏。慢慢地莊異握住了舒文的手。
“舒文，你真好，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只是我心中只有你姐姐舒童，已經沒有位置容下別的人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莊異哥哥，你多想了，我就是照顧你，沒別的意思，我姐姐對不起你，我這個妹妹來補償，情有可原，莊異哥哥你不要有包袱。你對我就跟平常一樣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對我有多好。”
“舒文，要是舒童也像你一樣對我，那該有多好。”
“姐姐只是有事暫時離開了，你們是陛下賜婚，等她回來了，完成拜堂，就是夫妻了。”
“嗯，三年前我沒有娶她就離開了，讓她等了我三年，現在換我來等她了。就是再等三年我也會等着她。”
“莊異哥哥，你可真會開玩笑，怎麽會打那麽久的戰争呢。”
舒文笑着轉身辭別要走，莊異挽留她吃午飯，她說不必了。
離開丞相府，舒文面容藏笑：能焐暖的人心，差的只是時間，現在莊異的心已經被焐的微微發熱，這顆心早晚是我舒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