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謀劃

謀劃

舒童,火火,胡勇出了營帳。

火火提議到自己的營帳裏面策劃下明日作戰的詳細計劃,舒童哪裏聽這些,讓他們都騎馬跟自己來。

舒童帶了三條毛毯,一個火折子。

一行三人騎馬出了軍營,借着月光來到了山巅,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兩軍陣營的所有概況。只是晚上比白天視線差了很多,只能看到火光閃閃一點點地移動。

“舒童你帶我們來這裏作甚。”火火不解地問。

“我們先去找下幹柴火來,越多越好,最好夠燒一個晚上的。”舒童說。

“這是為何,難道我們要在這裏坐一晚上。”胡勇不解地問。

“多話,少将軍讓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自然有她的道理。勇子,還不快去。”火火在胡勇腿上踹了一腳,将他踹出去一米遠。

三人各自找來好木柴,舒童用火折子将柴火點燃,瞬間這裏就明亮暖和了許多。

“在營帳裏面看你的地圖,還不如站在這裏看真實的概況。”舒童說。

“站立群山之巅,萬物皆入我眼。”胡勇說。

“在哪裏學得這麽文绉绉的新詞。”火候調侃。

“這哪裏是新詞,是前幾天在書上看到的。”胡勇說:“沒想到現在這麽應景。”

“對了,這段時間我不在軍營,誰來照顧小哥呢?”舒童問。

“我啊,我這段時間已經與小哥培養起來了深厚的友情,小哥在軍營裏面只認我,我給他喂食,帶他遛彎,和他一起下水洗澡呢。”胡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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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勇你這次可真是要立大功了。”舒童驚喜之情溢于言表:“明天的戰鬥離不開小哥,我需要随時知道你的情況,調整作戰計劃,小哥就是我之間最好的傳信使者。”

“舒童你是說明天讓小哥給你和胡勇傳信。”火火問。

“對啊,這樣我們的作戰計劃無人知曉,切記,手下的人誰也不要說明,只管給他們分派任務,不解釋,不說明,讓他們照做就行。一定不要讓他們知道彼此的任務,以防敵方內應在我們軍營裏。”舒童神秘地說。

“我們軍隊的人個個忠誠,會有叛徒嗎?”胡勇反問。

“難測山高,難測水深,更難測人心,胡勇你就照我說的做。”舒童說。

“是少将軍,可是我們在這裏要待到什麽時候呢?”胡勇說。

“現在敵軍沒有動靜,胡勇你先守夜,我和火火休息下,一更以後換火火,三更以後換我,我們需要了解對方的動靜,看懂火光的方向就可以,然後彼此将看到的信息記錄下來,明日五更我們彙總彼此的信息再來制定作戰計劃。”舒童說。

“舒童,剛剛不是已經将作戰計劃做好了嗎,大将軍也同意了,現在是要改作戰計劃?”火火問。

“剛剛是說給父親和胡叔叔聽的,戰場的事情信息為第一,瞬息萬變的情況怎麽就一種方案呢。還有,明日的新計劃,只有我們三人知曉,我和胡勇進入敵方陣營以後的作戰計劃如果變動,只有你我二人知曉,火火你見機行事。如果這次失敗,所有的責任我一人承擔。你們只管按照我說的做就行。”舒童說。

“這是第一次打仗,還帶臨時改變作戰方案的,刺激。”胡勇傻呵呵地笑道。

“胡勇,你認真點,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舒童說。

胡勇嗯嗯地點頭表示知道。火火自然是聽舒童的,自己找了一個幹淨平整的地方躺下睡覺去了,山頂寒氣大,舒童早有準備,從馬身手拿下三條厚實的毯子,一條給火火,一條給胡勇,自己留一條。

“還是少将軍辦事有準備,思考周全。”胡勇誇獎舒童。

“胡勇,山頂寒氣大,記得将毯子裹在身上嚴實些。”舒童說道。

“嗯嗯,少将軍放心吧。”胡勇說着,将毛毯在自己身上纏了兩圈,讓毛毯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瞬間覺得暖和多了。守夜不成問題。

火火将毯子的一半墊在地上,一半蓋在身上,他對舒童說的心中自然同意,但也不願意開口說同意,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舒童,是他将舒童拉入了這個未知的戰場裏。

“火火別睡得太死了,記得起來換胡勇休息呢?”舒童說。

“嗯。”火火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閉着眼就睡着了。

面前的火堆越來越小了,胡勇往裏面加了些柴火,用一根木棍挑起火心,往裏面吹了幾口氣,火堆又燃燒得旺了起來。

舒童也按照火火的睡覺方式,側躺在火堆一旁睡下去。她知道火火對自己這樣冷淡是在自責,她不想安慰,随他去。此時進入舒童腦子裏面的不僅是火火,還有莊異,還有唐柱。她想着莊異肯定是恨死了自己,在這麽重要的時刻将他丢下,自己真是太自私了。戰争結束以後該怎麽給他補償呢,難道要真的嫁給他嗎?現在舒童的心裏已經不再只是裝着莊異了,還有小十,那個到處都護着自己,幫着自己,總是為自己着想的小師弟。只可惜,兩人現在的處境就如同水火,不相容,也不可容。

舒童後來又想到了戰争,戰争到底帶來了什麽,從祖先開始就戰争不斷。從來沒一人讓國家安定富足很長時間,總是一段時間的平靜就要迎來一場大戰,大戰之後大地滿目凋零,百姓流離失所,家無家,國不在國。

可笑之極,如此反對戰争的我,竟然早就是戰争的一員,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戰場,就算三年的學藝時間,我的心依然在戰術上,或許這才是我真正的宿命,用學會的本領,自己最讨厭的方式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和事。

很快就換火火守夜,火火認真地看着敵方軍營的動靜,一有異動就連忙記錄下來。奇怪大半夜的怎麽這麽多人出軍營,難道是明天的戰況有變動,火火到想,得馬上叫醒舒童。

“舒童,舒童,快醒醒,有變化。”火火推着舒童說道。

舒童極力睜開眼睛,使勁兒地用手揉着眼睛,他朝着火火看的地方看去。果然是趁夜,軍隊已經離開了,只要盯住火光的方向,那他們的去向就很明白了:“火火,準備紙筆将行動路線畫下來。”

“好,我這就畫。”火火說道。

“如果是黑色看不見的就用山或者是湖泊代替,需要看他們的行動軌跡,有了這個明天我一樣能清楚他們到哪裏去了,還有大概計算下離開軍營的有多少人。”舒童說。

“好的,舒童那你睡覺吧,我知道怎麽做了,天亮還早呢。”火火說。

“嗯,你一定看準了,畫好了,可別有什麽纰漏啊。等我換班了我可是要認真看的。”舒童說道,指了指火火手上的紙。

“好,你睡吧。”火火說。

火火這麽一叫,舒童睡意全無,思緒開始活躍起來,她坐起身來,将毛毯在身上裹緊了些。火火看到舒童沒有睡覺的意思,便問道:“怎麽不睡了。”

“明日還有苦戰,我已經睡得夠多了,火火,這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或許還在帝都,成了莊異的妻子。”舒童說。

“舒童你要這麽說,反而是我覺得慚愧,将你卷入這場戰争,并非我本意。”火火說。

“就知道你有心理負擔,明日一戰你可不要想太多,牽扯敵人的主力軍你的責任重大。可不能像現在一樣胡思亂想。”舒童說。

“如果你真的走了或許明日我狀态會更好,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了,舒童,明日你和勇子都得當心。後方畢竟我們還有很多不清楚的情況。”火火說。

“所以呢,你将他們的行軍圖畫好了,明日我肯定能用上的。”

火火不再說話,只是專心研究敵軍行動方向,然後将路線畫下來。

舒童則坐在火堆旁,時不時的加些柴火,火光照的舒童臉上發紅火辣辣的熱,可後背侵入的寒風則是涼涼地透過毯子直穿脊背。她現在什麽都不想想了,只想安靜地取暖,身體的寒冷足以擊垮一個正常人的意志。

天開始泛白,胡勇被火火叫醒,後半夜裏,舒童和火火一直都是清醒着,兩人便研究敵人的行軍路線,邊畫圖。

“少将軍,火火,你們都醒了。”胡勇說。

“勇子快清醒下,我們已經整理好了,就等你醒來,舒童分配好任務,我們立刻下山,準備出發。”火火說道。

胡勇立馬用手使勁兒地揉搓自己的眼睛和臉,算是手動地讓自己清醒起來。舒童開始講解做賬計劃。

“昨日敵軍有五萬人步行離開了軍隊,從後邊繞過兩座山,來到了這塊陡峭的山頂,他們幾乎是徒手上山,看來是想在高處給我們軍隊致命的打擊,如果我們從這裏過去,那山頂滾下來的石頭或者是利劍,會讓我們全軍覆沒。”舒童說。

“這群孫子可真會算計呢,竟用如此歹毒的方法。”胡勇說。

“主要是不清楚他們上山的目的,所以這個只是我推測,如果出現意外,我們将毫無還手之力,所以這條路,今天不管是誰都不能從哪裏走。明白了嗎?”舒童問道。

“明白,但是我的隊伍是燒糧草,這條路是最節約時間的最方便的道路,不經過這裏,就要到兩座山後繞路,今日能否到達都成問題了。”胡勇說。

“他們如此苦心安排的好戲,怎麽能讓他們失望呢,戰争本就殘酷,犧牲更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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