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飛蛾誤以燭為月

飛蛾誤以燭為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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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汪小超渾渾噩噩的讀完，臨近畢業的種種瑣事令他心力交瘁，對論文答辯的修改，反反複複，自己寫的啥麽，自己都覺得是垃圾。

周圍同學，大家們都裝模做樣的用電腦寫論文，好高級的樣子，其實踏媽的自己心裏都覺得好笑，如果大家都能寫出什麽成果來，那什麽小日子，韓棒子，美狗子，都不得屁颠屁颠跑過來俯首稱臣叫爸爸，叫爺爺。

不敢說百分之百所有人，但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踏馬是捏住鼻子，捂住眼睛，去哄嘴巴吃屎。只要把自己哄過去，那麽一切似乎都萬事大吉，反正大家都是如此啊！

這個時候，汪小超就會莫名的想起筱筱，筱筱她們學校比自己好太多，肯定不是這樣的，然後又哀嘆自己為啥如此之笨，悔恨當初為啥不好好努力用功學習，結果上如此之爛所謂的大學，就如歌詞唱的那樣：“為何青春過得好似爛泥，活到最後才知痛苦與失敗，唯獨将光陰當賭債···”

經歷過小學、初中、高中的畢業，經歷過同學師生，親朋故友的分別，汪小超對于這種分別，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分別時的疼痛與難受，柔軟稚嫩的心也已經慢慢磨出了老繭。

散夥飯大家似乎都很高興，汪小超也很高興，但大家心裏都知道，這是最後的晚餐，聚完之後大家就要各奔前程，即使說再多經常聯系之類的話，但彼此心裏都知道很難了。

汪小超明白人長大成人，就是往往會變得言不由衷，但話還是必須說好，做到位。

2

散場回學校，大家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陸陸續續離開，可能情緒到位，亦或是酒精地作用，并排行走的女同學露露，挽住了汪小超的臂膀，并且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一刻，汪小超心砰砰跳，似乎有一股電流從他的肩膀臂膀處流竄全身，他似乎被電打了，有了觸電般的感覺，汪小超緊張的呼吸緊張，那還是異性第一次與他有如此親密舉動，那一瞬，汪小超似乎想起了曾經看過言情小說裏的場景，被依靠，被信任的感覺如此美好，使人渾身輕飄飄。

城市昏暗的燈光照着前進的路，那一刻，汪小超感覺似乎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甜的，他搭拉的胳膊垂直的手都有點僵硬，不知該往哪裏放，但男人的本能使汪小超心裏有一種沖動，他有一種伸手摟住露露腰的沖動。

可好人，老實人，很好的老實人汪小超，熟記聖人禮法，非禮勿視非禮勿做，他用絕對清醒的理智，壓制住了心裏的欲望，鎮壓封印了心裏的惡魔，難受着，痛苦着，享受着突然，意外到來的幸福。

露露并沒有依靠汪小超肩膀多久，露露移開腦袋那一刻，汪小超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身體也不僵硬了，似乎身體裏那種甜蜜的幸福也消失不見了。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汪小超用被子裹住腦袋想早點睡覺，可他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煩躁的很，汪小超腦子裏亂的很，壓抑在心裏的感情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他難受、痛苦極了，他或許需要一個朋友，一個願意聽他傾訴的朋友。

3

失眠備受煎熬的汪小超起來，宿舍的舍友都還沒回來，他焦慮、煩躁的下了樓，臨近畢業的校園到處都充斥着離愁別緒，有幾個女生拿着手機自拍杆，在校園裏拍着離別時的記錄短片，幾個女孩子有喜有悲的訴說回憶着大學的過往，言語裏充滿着喜中帶樂，樂中帶悲的嬉笑哭腔，似乎是生離死別。

路燈發出的燈光，把校園照的朦朦胧胧，望着那幾個婀娜倩影，汪小超感覺到自己好孤單。

一縷涼爽的晚風吹過，校園長路兩旁的柳樹長枝随風飄擺，似乎是幽怨的的少女在向人招手一般，汪小超擡頭看見明亮的路燈和月亮似的，好多飛蛾小蟲在燈罩前聚成一團，飛蛾誤以燈為月，一下下向路燈不停的撞去，那些小蟲蟲似乎在一旁加油般，越聚越多。

路燈像一輪明月，柳條飄飄，汪小超不禁想起白衣卿相詞人柳永的詞：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有一對情侶背着書包，手拉手從汪小超身旁走過，如膠似漆很是甜蜜，汪小超很惆悵，走進了一旁的小賣部，小賣部的店家是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專心看着手機。

汪小超進了超市卻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買點啥，買點啥呢？

似乎自己沒啥需要的，自己只是無聊，失眠，孤獨，寂寞，煩躁，需要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可惜商店買不到朋友，沒有這個服務。

看見櫥櫃裏的香煙，不抽煙的汪小超突然冒出買包煙抽的想法，他對店家說到：“買包煙。”

年輕男子慵懶的擰頭瞅了一眼汪小超問到：“要什麽煙。”

汪小超從來不抽煙，對香煙也不懂啊，被男子這麽一反問竟有點結巴不知所措，不過随即說到：“來包15塊錢的吧！”

男子試探的問到：“雲煙。”

“行，好，再拿一個打火機。”

男子把一包香煙，一個打火機放在櫃臺上，汪小超付了錢走出小賣部。

4

手裏拿着香煙和打火機的汪小超，像個小偷，賊一樣小心翼翼，左顧右盼，似乎是害怕被人看到自己手裏拿的香煙。

其實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再說這大學裏學生抽煙不在少數，他們宿舍不就兩個煙大王。

不過他們都是在宿舍或出了校園抽，當時汪小超心亂亂，在校園裏走着，找到一個四下無人僻靜的地方，笨拙緊張的拆開香煙，老實的好人第一次抽個煙，緊張的都和吸毒販毒似的。

汪小超笨拙的抽出一根香煙，遞到嘴邊用嘴夾住，然後摁着打火機點燃嘴邊的香煙，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霧氣，再去抽第二口時，他感覺嘴巴好苦，怎麽也沒有傳說中的多麽爽啊！

汪小超看着手裏夾着抽了兩口的香煙，心裏發出了疑問，煙是苦的麽，這苦溜溜的煙有啥好抽的，他們那麽喜歡抽煙到底為了啥。

看着手裏剛點着的香煙，就這麽扔了又有點浪費舍不得，汪小超又抽了一口，霧還沒吐出口，汪小超就感覺嘴巴好苦，再也不想抽一口，就把手中的煙掐滅給扔了。

回到宿舍，舍友們都回來，各自看着手機，電腦聊天開玩笑，汪小超把那只抽了一根香煙的雲煙送給了付博。

付博笑呵呵驚奇的看了汪小超一眼問到：“這煙不錯還行，你不抽煙買它幹啥。”

汪小超說到：“這煙太苦了，不好抽，抽不了。”

付博笑呵呵的說：“嘿嘿，肯定是你抽煙少，抽習慣就好了，嘿嘿。”

汪小超趴在書桌前沉思，看着面前的信紙，于是一直被壓抑的情感，似乎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