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要黑化了艹！
要黑化了艹！
江畫走後，司衍就回了家。
他那個混蛋的爹因為喝多了酒，還在睡，司衍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眼裏溢出止不住的厭惡，回到房間，将門反鎖上。
他掏出了老舊的黑色手機，垂眸思考着要聯系哪個學校。
明遠中學的學費他負擔不起，但別的中學應該能免除學費。
只要他成績足夠好。
正想着，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是李芸。
他接通，還沒說話，對面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眉頭漸漸皺起，司衍腦子有一時的混亂，回過神時，已經下意識地問出聲：“她為什麽幫我？”
短短一面之緣，司衍都能察覺到江畫身上的冷漠，他并不認為江畫在他拒絕兩次過後還會幫他，但現實讓他懵了一會。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傳來李芸猶豫的聲音，“也許是大小姐突發善心，總之，你現在可以來上學了。”
司衍反應過來後，挂斷了電話，在狹小的房間裏，垂眸看着地板，沉默不語。
……
下第一節課的時候，江畫感覺有人在看她，擡眸看去，是司衍，他站在窗口，身形修長纖瘦，黑發乖順地垂着，與他的眼睛相互襯映，有些好看。
江畫眨了眨眼，而司衍移開視線，對門口的同學說了什麽，轉身走了。
那人正好是江畫同桌，叫白萱，司衍走後她有些迷茫地朝江畫走過來，給她帶了話。
“司衍叫我和你說，放學他在校門口等你。”
a班b班在學習上是競争關系，司衍成績不錯，a班的人都認得他。
白萱撓了撓頭，迷茫褪去後帶上了八卦，“哎，發生了什麽？司衍平時都不理人，怎麽就等你一起回家了？”
司衍的身形已經消失在拐角處了，江畫收回視線，“沒什麽，剛剛幫了他一個小忙，估計是要謝謝我。”
“奧。”
江畫的回答清清白白，白萱就沒放在心上，轉而和江畫說起了這幾天學校裏發生的事。
江畫應和着，然後一心二用地敲了敲系統。
“可以感受到司衍的情緒嗎？”
系統回答，“可以看到情緒波動，具體情緒看不到。”
“讓我看看。”
系統把圖給江畫看了。
司衍的情緒起伏不大，從早上開始，唯有兩個時候有較明顯的起伏，一個是江畫遇到司衍之前，一個是江畫給司衍交了學費不久之後。
兩個起伏之間的線要比旁邊的高一些。
只知道情緒起伏，卻不知道這情緒是好是壞。
江畫看了一下，就讓系統給她關了。
白萱還在聲情并茂地說着，絲毫沒有察覺到江畫的敷衍，這讓江畫眼眸動了動，有些好笑。
放學的時候，江畫讓司機再外頭等一下，才去找了司衍。
少年穿着校服，洗的很幹淨，他長得高，顏值也不低，在校門口很是引人注目。
遠遠看見江畫，就朝她走過來。
司衍比江畫高了大半個頭，他站在江畫面前的時候，帶着些壓迫感，江畫離他遠了些，讓壓迫感減少一點，才擡眸直視司衍的眼睛。
很黑很沉的眼睛，江畫在其中看不到絲毫情緒，有種詭異的純淨。
很好看，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為什麽幫我？”
她聽到司衍的話，才回神，而後聳了聳肩，“你就當我善良吧。”
司衍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臉上帶着些無所謂，看不出憐憫，也看不出同情，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沒有很多的情緒，沒有善良。
……也沒有惡意。
他沒有再拒絕江畫的幫助，因為明遠中學的資源足夠的好，李芸也沒法把學費退回來。
他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早上将錢交出去時的憤怒仇恨消散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如今除了想報複的心還在，司衍的情緒平和的不可思議。
他低聲說：“謝謝，會還你的。”
“幸福感加三，續命九天，請宿主再接再厲！”
江畫從系統的機械音中聽出了那麽一些開心，它絮絮叨叨地說：“宿主你好棒啊，比那些天真可愛人設的任務者還棒，一天就加了四點幸福感。”
江畫眼睫動了動，有些詫異，又覺得好笑。
“幸福感這東西怎麽算的？你能檢測到我的幸福感嗎？”
因為續命九天，江畫心情好了一些，面上露出輕松的笑，一邊又對司衍說：“當然要還，要有利息，偶爾幫我跑跑腿，行嗎？”
少女笑起來驅散了眼中的冷漠，甜美可人。
司衍聽到她的話，才真正松了一口氣，點頭，“可以。”
他不知道江畫為什麽突然要幫他，但目前看來她并沒有惡意，這就足夠了。
他拿出手機，是幾年前的舊款式了，簡陋得不行，他也不自卑，自然地加了江畫的微信。
“如果有需要發消息給我，能幫的我都幫。”
江畫點頭，結束了短暫的對話，道別之後就朝江家的車走去。
系統則一板一眼地将幸福感的規則說出來。
“幸福感挺複雜的，有些收集了幾千點都沒滿，有些收集了幾十點就滿了，在幸福感滿之前，誰都不清楚那個人真正的數值。”
“宿主之前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幸福感已經滿了，但現在……”
系統看了一眼江畫的幸福感，“也不剩多少了。”
一個人的幸福感一旦歸零，要麽黑化要麽死。
最後一句話系統沒說，但它看着江畫和司衍兩人的幸福感，憂桑地嘆了一口氣。
都接近黑化，太可怕了。
隔天一大早，江畫就在系統比鬧鐘還提神的催促中醒了過來。
“新的一天開始啦，請宿主繼續加油，努力續命！請宿主繼續加油，努力續命！”
機械音吵的江畫腦子嗡嗡地疼，她皺起眉，低喝道：“閉嘴。”
系統乖巧地閉了嘴，房間變得安靜，江畫這才注意到身邊有人，一擡眸，卻看到林清婉有些懵地看着她。
江畫頭疼地揉了揉眉角，說：“抱歉，最近有點起床氣。”
說是有點起床氣，但因為多了十幾天的命，死亡的壓迫少了許多，江畫一早起來的心情并沒有差到哪裏去，下樓的時候，想起自己送溫暖的任務，給司衍發了五十元紅包。
【畫中仙：幫我買個早飯，謝了】
【畫中仙：多餘的算我請你的】
司衍看到消息的時候，剛準備出門買飯，看完之後只是頓了頓，回了一句。
【衍：吃什麽】
【畫中仙：随便】
江畫說了等于沒說，司衍收了手機，去往常去的早餐店買了包子和豆漿，多餘的錢轉了回去。
他看着手裏的包子，頓了頓，想到作業還放在家裏，轉身回去了。
司衍家白天向來都是安寧的，因為他爸白天都是在睡覺，但今天卻不太一樣，大清早的，司衍家的大門被砸得框框響，鄰居都将門關的緊緊的，徒留那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站在那裏。
司衍看到時，意識到不妙，腳步一轉想要走，卻因為門被撞開，生生停住了腳步。
司哲被連拖帶拽地拖了出來。
那邊嘈雜，也因為距離有些遠，司衍聽不太清說話的內容，只模糊聽到了“還錢”“抵債”“死”之類的字眼。
司哲一開始還是一副無賴樣，但很快激怒了那幾個壯漢，拳腳落到司哲身上，他臉色變得很快，沒多一會就跪在地上讨饒了。
司衍看着，眸色越來越沉，卻只是看着，如雕塑一般站着不動。
直到司哲的視線不經意落到他身上。
看到司哲倏然亮起來的眼眸，司衍預感到不妙，想走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聽到司哲嘶啞着嗓子喊的一句，“那邊那個是我兒子，他有錢！他有錢！你們找他去！”
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距離司哲的距離不近，卻沒有挪動腳步，許是挪動不了，也可能是壓根不想動。
很快就有人過來把他拉了過去。
為首的男人輕蔑的看着他，視線落在他洗的發白的校服上，“你有錢？”
“你爸欠了我們十萬，能還？”
司衍垂眸看着司哲，眸色越黑越沉，讓人心裏發慌，“我沒錢。”
“我昨天被人搶了，現在沒有一分錢。”
司衍的話落入司哲耳裏，他頓時眼眸充血，剛剛慫得和什麽一樣的男人，現在站起來一巴掌就甩在了司衍臉上。
聲音清脆，讓來收債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現場只剩司哲急促的呼吸聲。
“不可能！我是你爸，你不能見死不救！”
司哲眼中惶恐非常，像是想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聲聲逼着司衍。
司衍閉了閉眼睛，問為首的男人。
“沒錢還的話，有什麽後果。”
“沒錢？”
男人冷笑一聲，嫌惡地看了一眼司哲，“好看的拉去賣，醜的送去黑廠打工。”
說着頓了一下，低頭看向司哲，“你兒子比你女兒好看，用他抵債怎麽樣？考慮一下？”
與此同時，江畫收到了系統的警報。
“小可憐幸福感下降中！小可憐幸福感下降中！請宿主趕到小可憐身邊，為他解決危機！請宿主趕到小可憐身邊，為他解決危機！”
警報聲是前所未有的刺耳，江畫腦仁一疼。
“艹！閉嘴！”
她看了定位一眼，然後對司機說：“李叔，去昨天那個居民區。”
系統看着司衍不斷下降的幸福感，感覺統生快完蛋，要黑化了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