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報複
報複
江畫沒聽到司衍說的謝謝，囑咐了劉姨早餐多做一份，就在書桌前做起了筆記。
比如司衍的性格分析，以及兩人相處時他的反應。
或許除了江畫之外沒人能察覺，和江畫接觸的人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江畫的觀察中，記不清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了，但這個習慣确實幫了江畫許多。
第二天一早，江畫帶着劉姨做好的早餐去了學校。
司衍現在校門口的樹下等她，人來人往的，很少有人注意到樹下的人。
早餐是兩份，江畫拿了一份給司衍，微微勾唇。
“好吃的話，以後你的早餐我都包了吧，劉姨中式西式的都會，輪換着來，做的東西味道都很不錯。”
司衍看着手中的東西，牛奶是溫熱的，面包是烤的香甜酥脆的，不是什麽很複雜的餐點，卻剛剛好。
不論是怎樣都不可能違心說不好吃的，江畫對他眨了眨眼。
“如果好吃的話，你應該沒理由拒絕吧？”
司衍唇邊弧度微起，輕聲說：“很好吃。”
他知道江畫很不希望他拒絕，但他如今已經接受了這麽多，拒絕一個早餐，好像也沒什麽用。
他說：“江畫，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也記得叫我好嗎？”
“叮！反派幸福感加一！請宿主繼續努力！”
江畫笑容大了一些：“好啊，我不會客氣的。”
兩人一起走在學校裏，倍受矚目，來來往往的人都要在他們身上多掃一眼，江畫權當沒看到，到了樓梯口自然和司墨道別。
剛到教室，江畫就被白萱拉住了。
“江江，你和司衍關系好好的樣子。”
兩人本就是同桌，白萱也向來親近江畫，此時問話也沒什麽顧忌，“江江你老實說，你和司衍真的沒什麽嗎？”
a班聽到這話的人都悄悄豎直了耳朵。
只聽少女的聲音帶了點無奈，“真的沒什麽，我和司衍是朋友，還能有什麽啊？”
“好吧。”
白萱嘟了嘟嘴，“這兩天你們兩的八卦滿天飛，我還真以為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麽呢，那為什麽你對他那麽好，還給他帶早飯。”
江畫被白萱挽着坐到了位置上，此時托着下巴，“我也是才知道的，我家助學基金有他的名額，他生活困難，我就能幫一點是一點啊。”
江畫說話的時候沒有壓着聲音，此時周圍人都聽到了，江畫操着人美心善的大小姐人設，接着說：“畢竟我們是朋友嘛，你要是有困難，我也會幫你的。”
白萱聽着笑起來：“也對哈，江江你對誰都很好。”
兩人聊完天，教室裏議論紛紛，江畫目的達到，笑容很是好看，給她對司衍好弄個正當理由，這些人就不會整天盯着他們了。
中午放學，司衍還是在樓梯口等江畫，而江畫說的話經過了一早上的發酵，此時已經沒什麽人用八卦的視線看他們了，之前在ab兩班是沒了。
到了公寓樓下，司衍看了眼江畫被太陽曬紅的臉，說：“你先上去吧，我去買菜。”
江畫看看近在咫尺的公寓樓，又看了看百米開外的超市，彎眸笑道：“一個人回去有什麽意思，我和你一起去吧，去超市蹭蹭現成的空調。”
司衍眸光動了動，他不明白江畫為什麽想跟他一起，卻也沒反對，點頭。
“好。”
“那走吧。”
江畫确實被曬的有些難受，拉住司衍的胳膊就往超市走。
司衍垂眸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蔥白纖細，很是好看，他抿唇，加快速度走，江畫看他跟上了，就放下了手。
因為走的快，沒一會兩人就走到超市。
司衍買菜，江畫就在一邊看着。
她對這些東西不熟，之前她哪怕不受待見，過的不怎麽樣，也很少有自己下廚的機會，因為她的監護人不想讓她有吃飽的時候，很是小心的避免了一切能讓她自給自足的東西。
身體不好的話，在她成年之前她才能死的更名正言順。
晃神了片刻，再回神時，江畫已經跟着司衍去買肉了。
司衍買這些東西很熟練，打眼一掃，便指了肉讓老板切了裝好，把所有東西買好也只用了十分鐘不到。
江畫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什麽，就叫住了司衍。
“你等會。”
司衍有些疑惑，不多時見江畫提了一箱牛奶過來。
她拍了拍箱子，眉目舒展。
“這個牌子的牛奶很好喝的，我在公寓裏也囤一箱，你也要喝，看你這瘦的，多補充點營養。”
說着就去結了賬，轉眸看他的時候，笑容帶着狡黠。
類似的做法，江畫這兩天做了不少，就連司衍都沒忍住露出幾分無奈，但心裏卻已經逐漸習慣。
甚至都有些懶得拒絕了。
他把買的菜付了賬，又把袋子給挪到一只手上，對江畫伸出了空出來的那只手。
“給我吧，我提着。”
江畫多看了他兩眼。
司衍身材很不錯，但對于同齡人來講，過于單薄了些，江畫看得出來，這是因為營養不足，心裏有些觸動。
但觸動歸觸動，江畫只是略微猶豫了一會，就麻溜地把牛奶箱子遞給司衍，笑眯眯的，像偷了腥的小貓。
雖然知道司衍的百依百順和體貼都是看在她幫了大忙的份上，但就這份貼心，讓江畫心裏很舒服。
有種養的兒子懂事了的感覺。
吃過午飯後，飯飽神虛，江畫已經有些困了，但她逐漸把這個世界當成了真實世界，也才切身體會到司衍昨天的感受。
有個不熟悉的異性在同一屋檐下，誰能睡的自在啊？
司衍把碗筷放到洗碗機裏，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對江畫說：“昨天你說的我想了很久。”
他頓了頓，眼眸裏有了些神采，“我打算趁中午的時間去和老板好好說說，以後我好好學習。”
江畫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點了頭。
“好啊，如果你等會要直接去學校的話記得給我發消息。”
“嗯。”
司衍出了門，而江畫聽着門扣上的聲音，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去自己的房間睡午覺。
司衍在門外站了一會，眼眸黑沉沉的。
他看着手機，通訊記錄中最上面的那個，名叫劉強，是之前去找司哲讨債的，他找機會要到了劉強的聯系方式。
手機嗡鳴一聲，是劉強發來的消息。
【劉強：人找到了，你什麽時候來？】
【衍：很快。】
司家那片老式居民區離這裏不算遠，打車也就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司衍如今用錢的地方不多，叫了滴滴，很快就到了地方。
巷口的拐角處，這裏光照不進來，就算外頭陽光炙熱，裏面的光線也是晦暗的，幾個男人被堵在這裏，鼻青臉腫，看着拿着棍棒的劉強一行人。
他們一開始不清楚他們得罪了誰，直到看到了司衍。
“他，他是那天被我們搶了的學生。”
幾個人向來都是靠偷竊搶劫為生，記得司衍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在他身上搶到的數目不少。
司衍走近，看着他們狼狽的樣子，唇邊勾起極淺的笑。
“兩個選擇。”
“我送你們去最近的公安局，或者把從我這拿的錢一分不少地吐出來。”
幾人抓耳撓腮，多少有些不情願，司衍擡了擡下巴，眸光睥睨，對他們說：“我給你三秒，三秒內做出選擇，做不出的話……”
劉強明白他的意思，耍了耍手中的棒球棒。
“三。”
司衍唇邊的弧度增大，帶了些邪性。
“二。”
“我給！我給……”
有一人開頭，其他人連忙附和，他們都不是什麽能吃苦的，先前挨了揍，就怕了，司衍以此做威脅，他們自然不敢嘴硬。
先說話的人卻又吞吞吐吐，“可是我們沒帶現金……”
司衍眯了眯眼睛，“我相信你們手機裏的錢夠。”
他擺出了自己的收款碼，眸色黑得看不見光亮，有自帶的陰郁，站在那裏，蹲着的幾人擡頭時，看着後背發涼。
幾人嘀嘀咕咕，手機上的錢轉來轉去，用了近半個小時才商量好，最後把錢轉給了司衍，心裏還盤算着等會找個人，和他們一起倒黴。
司衍收了錢，又上前一步，他眯着眼睛思考，看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我記得當時，你好像碰了我。”
他抓起那人的頭發，往牆上摁。
“我這人記仇，你當時打得我挺疼的，我總要收點利息。”
腦袋與牆壁相撞，悶響聲讓人心頭一跳。
司衍的眼眸好像又黑了一些，再次将那人的腦袋往牆上摁，幾次之後，那人已經沒了力氣。
他松手，用紙巾擦了擦手，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你們可以走了。”
一行人從地上爬起來，拉着那個腿軟的人，幾下就跑了沒影。
司衍如約将四千塊轉給劉強，唇邊的弧度壓了下去，卻也多少帶了些松快，又轉過去三千。
“這幾天幫我看着他們，順便搜集他們搶劫的證據，等他們傷好了就把證據發給警察局。”
從一開始，司衍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劉強愣了一下，雖然也沒想到，但拿錢的事總是好的，笑着應了。
“只要給錢，都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