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

Chapter42

喬予柒沒有讓季安旸幫她整理房間,她知道他是很忙的,很不好意思多耽誤他的時間。盡管不清楚警局中具體的辦案情況,以及最近這些案子進展到什麽程度了,但她也很清楚季安旸是從百忙之中抽出了一點時間來幫她搬家的。

對此她十分感激,在把東西都堆進新家之後,就去請他在小區門口的小飯館裏吃了一頓飯。地方還是季安旸選的,畢竟他對這個區域比較熟悉。

喬予柒望着他看着手機上來的信息眉頭越皺越深的樣子,即使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想着自己多少也算是和案情有關的人,還是問了一句:“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盡管說。”

季安旸聞言擡頭看了看她,笑了笑,眉間的褶皺頓時撫平了不少。他真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就想起了愛樂園福利院的事,于是随意的問了一句:“最初淩宇深曾經在愛樂園福利院待過幾年的事還是你告訴我的,那他有沒有和你講過他在福利院那段時間經歷的事情?”

“他幾乎沒有提過那段時期的經歷。”喬予柒十分認真地回憶了一會:“不過他在福利院生活的應該确實非常不好,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是生人勿近的狀态,整天都陰氣沉沉的,大家都覺得他很恐怖,誰也不願意接近他,直到他回到淩家之後才好了一些。”

喬予柒回憶着說:“那個時候大家都小,只是覺得他恐怖就不想和他一起玩。但現在想想,肯定是因為他在福利院過得不好才會是那種反應。”

季安旸把自己帶入淩宇深的角度思考了一下這件事,忽然覺得也許是因為他的童年經歷與那種陰暗無光的環境實在相差太大,他根本無法想象出人在那種情況下會怎麽想。

“如果你是淩宇深,或者是在那家福利院生活了更久的孩子。”季安旸問喬予柒:“當你長大之後,有了一些相應的能力,你會去報複那家福利院的人嗎?”

“如果在我的整個童年經歷的都是這樣陰暗無光的生活,我想我可能不只是報複。”喬予柒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暗:“我恐怕會去殺了他們。”

喬予柒說完,見季安旸目光微沉,又解釋了一句:“童年對一個人的影響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也要深遠得多,對一個人性格的形成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那家福利院真的是那樣陰暗,而且真的有那麽一些比宇深陷在那種環境中更久的孩子長大了,他們的心理肯定是很不正常的。也許其中會有人在遇到一些特殊事件的刺激之後,就會做出一些極端的反應,比如殺人。”

“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懂啊。”季安旸好奇地問:“學過心理學?”

“沒有啊。”喬予柒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班門弄斧了:“我不是認識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麽,這些都是她給我講過的案例。”

“是這樣啊,還真有這種案例嗎?”季安旸沒有多想什麽的,只是點了點頭。

“有啊。”說到這裏喬予柒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拿起手機翻了一下,擡頭對他道:“上次你不是說想找一個心理醫生問一些事情嗎,她應該這兩天就能回來了。”

不是今天喬予柒提起來,季安旸都已經快把這件事忘了。不過他想問的那件事還是需要弄清楚的,所以就和喬予柒簡單的約了個時間,等時間合适的時候去見見那個心理醫生。

在和喬予柒分別之後,季安旸沒有直接回到市局,而是回了趟家,準确的說是季思源家。

季安旸把房子租給了喬予柒之後,暫時就無家可歸了,盡管以近期的情況來看,他需要回家的機會可能不多。短時間內他也沒時間再去租個房子,所以只能回去和季思源湊合着住一段時間。

其實回去和季思源一起住除了離市局稍微遠了一點倒是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但可能是因為太久沒回來住了,真的回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很別扭。

季思源透過老花鏡,一臉八卦的打量着他,端詳了半天忽然問:“你不會是把你那房子借給別人了吧。”

“季教授,關愛老人,人人有責,您親愛的兒子回來和您同住幾天,您難道不應該覺得很欣慰嗎?”季安旸淡定的給自己盛了一碗季思源剛剛做好的酸辣湯。

季思源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哦,還是個女的。”

季安旸一口酸辣湯差點噴出去,誰家酸辣湯還放糖啊!

他把碗放下,正色道:“我今天過來呢是為了和您讨論案情的。”這話半真半假,不過他也确實是想在季思源這裏找到一些破案的思路。

果然,一聽到這話,季思源也正色了起來。

季安旸徑直走進書房,打開了季思源的那面線索牆,看到上面新添的幾個叉子,他就知道季思源這段時間也一直在關注着案情的進展。

季思源在線索牆上看了看,拿筆在王烨梁的照片上也打了一個叉子。

“現在這個案子好像是在按照我們猜測的那樣在發展。”季思源比劃着說:“好像真的是有人在對抗他們。”

季安旸側頭看了看季思源鬓角的白發:“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好不容易把這個案子還原到這種程度,現在忽然冒出了一個神秘的力量,在按照我們推演出來的路線走,我真的要懷疑這件事是您幹的了。”

季思源忽然被這麽懷疑了一下也絲毫不惱,他也側過頭,一臉嫌棄的打量着季安旸的臉:“我還覺得是你幹的呢。”說完他臉上更是嫌棄:“算了,你沒這麽聰明。”

季安旸無奈的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卻也什麽都沒說。

擺在他們面前的這個案子非常的大,而且極為複雜,所以很多時候都需要适當的活躍一下氣氛,才能繼續探讨下去。

在他們面前的這面線索牆上,有錦川集團、淩峻、尊海集團、簡智宸、聖坤醫院、清淞生物、元盛地産和王烨梁。這上面出現的內容和季安旸現在調查的案件有高度的重合,但這面線索牆不是根據現在的這些案件做的,這上面的內容框架形成于十多年前。

季思源還在做刑警的時候破獲了不少大案,後來他受了傷做不了一線刑警了,就去公安大學教書。那時候他的心态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還是喜歡研究那些案子,就想把以前破過的一些案件當做案例進行講授,而就在他整理過往那些案件的時候,他從中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他覺得其中一部分案子可能有問題,不是案件的偵破有問題,而是案件本身,那些案件中好像存在着某種規律。

其實說是規律也不準确,更準确的說法應該是那些案子中存在着一些共通之處,但這個點非常模糊,那時的季思源并不是很确定。于是他就研究了更多的案子,除了他親自辦過的,還有北山近二十年間發生的所有案件。

最後他找到一條很模糊的規律,而這些他覺得“有問題”的案子也不僅僅是刑事案件,其中還包括很大一部分其他類型的案子,甚至還有一些意外事件。根據相應的條件,他最終确定了幾個他認為最有問題的案子。

而這些案子如果按照案件所發生時涉及到的主體來分類,那麽主要涉及的就是北山的三家大的集團公司,分別是尊海集團,五域集團的以及當時還是集團公司的元盛集團。

而且涉及到這三個集團公司所發生的案件彼此之間還有一些聯系,比如在尊海集團旗下的聖坤醫院發生的精神病人被殺案的死者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而這個兇手殺的三個人中,有一個是元盛集團旗下愛樂園福利院的一名女教師,還有一個是五域集團的一名女秘書。

像這樣的聯系幾乎存在于每一個相關的案件之中,這不得讓人懷疑這其中是有一些特殊關聯的。而這三個在北山勢力越來越大,幾乎都占據行業壟斷地位的集團公司之間也是有一些聯系的。

可當季思源将這些線索擺在一起之後,卻怎麽也找不出那三個集團公司之間的關聯。

那段時間他曾經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聯想的太過,這些案子其實并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普普通通的案子,那些他以為的聯系就真的只是巧合,其實并沒有任何關系。

他沉寂了一段時間,開始自我懷疑的反複複盤,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忽然發現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北山勢力影響占據前幾名的公司中那三個集團公司赫然在列,但在他們之上,還存在着一家比他們實力更強的錦川集團。

那三個集團公司的發展之路有很多類似之處,而且都是近十幾年間逐漸起來的,那麽與他們有關的那些案子如果真的不是巧合,就是他們出于某種目的故意而為之,然後再互相遮掩,把案子平過去,那麽他們的目的最可能的就是為了壯大各自公司的發展。

而事實上,近十幾年來,在北山與那三個集團公司業務相近的其他公司也基本都被打壓消失了,他們确實形成了基本的壟斷局勢,由此可見這個推斷應該是成立的。

那麽這三個集團的聯合為什麽會允許一個錦川集團壓在他們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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