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願意。”

“那好,那我不去修仙了。我在家陪着你。你松開我,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柳一不住地求饒,傾語這才松開了他。

傾語從懷裏掏出一顆粉嫩嫩的桃子遞給她:“這是今年結的最好的一顆桃子,我求了花爺爺三四天才肯給我。”

傾語接過桃子,在身上擦了擦,咔嚓一口咬了下去。

“好不好吃?讓我嘗嘗。”

柳一伸手要去拿桃子,傾語卻躲到一旁:“我不想與你共吃一顆桃子。”

“什麽?”柳一突然火大,“你還嫌棄我?前段時間你還與同吃一碗飯,現在你倒是嫌棄我來了。”

“以前是以前,從今天以後咱們兩個劃清界限,你不許再吃我吃過的東西。”

柳一氣結,不再與她一般見識了,揚了揚眉道:“今日我父王要舉辦生辰宴,你要不要與我一起去蹭頓好吃的?”

傾語搖頭:“不去。”

“不去?你以前可是最喜歡湊熱鬧了,我來邀請你,你竟然說不去?”

“對,不去!”

“黑小語你變了。”

“我沒變。”

“你就是變了。”

“随你怎麽說。”

“見色忘義,哼!”柳一一甩袖子別過頭去。

傾語不搭理他,低頭啃着桃子。

柳一見她如此冷漠,鐵了心不跟他去,只好無奈離開。

傾語似乎真的如同柳一說的那般,性子變了很多。

她開始着重形象,也不再把修仙挂在嘴邊。

轉眼三年過去,這三年裏傾語也會刻苦修煉,但是她的靈力依然很弱,不僅還沒有學會飛行,連千層冰也勉強修煉到十五層。

這三年裏她去過幾次仙門宮找看小且兒,均是被拒之門外。

這三年裏烏界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紅鶴王宮在小且兒走了半年以後就起了一場大火。大火從小且兒的房間燒起,最後燒毀了整個王宮。

獄崖關也不斷有狼群出沒,經常傷害族人性命,使整個烏界族民人心惶惶。

烏族的大街上也經常會有奇怪的黑影出現,只要黑影出現的地方必有傷亡。

烏王未此憂心怲怲,整日帶着烏将在烏族裏一遍遍地巡查。

三年以後的傾語性情大變,再也不是那個整日裏只會把修仙挂在嘴邊的小女孩。她個子長高了不少,性子也沉穩了許多。

有時候她會想起小且兒,也會為當年讓他修仙的事而感到自責。但是有時候她又很慶幸,因為紅鶴王宮的那場大火燒的實在太兇,不僅一夜之間把紅鶴王宮化為灰燼,還燒死了不少人。那場大火是在深夜時從小且兒的房間裏燒起的,她不敢想象,若是小且兒沒有離開王宮,是不是也會被燒死在大火之中。

這幾年烏界一點也不太平,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她會經常與柳一一起調查黑影事件,也會經常在烏族裏巡邏,她希望烏界不要再發生怪事,希望天下太平,希望父親不再為此事憂慮。

這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傾語在烏宮裏坐立不安。眼下已經到了深夜,父親與柳一出去巡邏還沒有回來。

她和娘親都睡不下,在前廳裏等着父親和柳一回來。

不一會,有一烏将跌跌撞撞地跑回烏宮。

他看到傾語和烏後之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烏王和柳一公子……”

傾語望着慌慌張張的烏将,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就沖出了房間。

她跑出烏宮,看到幾名烏将正擡着烏王和柳一回來。

雨越下越下,傾語站在那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烏王和柳一被擡進了烏宮,傾語聽到娘親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急忙跑到父親的面前,看到他已是傷痕累累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柳兒!我的柳兒……”這時青蛙王上匆匆趕來,看到奄奄一息的柳一之後哭的泣不成聲。

傾語跪在地上,感覺整個天都塌了,淚水伴着雨水嘩嘩而下。

她心痛地問一旁的烏将:“這到底怎麽回事?父親與柳一怎麽會慘遭殺害?是誰傷了他們?”

一名烏将走上前,跪在地上自責道:“都怪我們保護不周,我們在西河巡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團很大的黑影,那黑影似乎很強大,吸走了很多人的靈力。王上與柳一公子與黑衣試圖用法力制服它,不想那黑影穿透了二人的身體,傷的他們魂魄盡散,靈力盡失。”

魂魄盡散,靈力盡失……

這句話聽在傾語心裏如同萬箭穿心。

烏後哭的聲嘶力竭,怎麽也不敢相信烏王就這樣離開。

傾語哭着問青蛙王上:“叔父可有什麽辦法醫治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死。叔父你快快想想辦法。”

青蛙王上也已淚流滿面,思索了一會兒才想到一人。

“語兒,或許尚邪仙君能夠幫助我們。我這就去給傳信,讓他下凡一趟。”

傾語急忙點頭:“對,還有尚邪,尚邪是神仙,一定能救活父親和柳一。”

說起神仙,傾語感覺終于有了一絲希望。

烏王與青蛙王上為了能保住烏王與柳一的一口氣,便不斷地給他們輸着靈力。

傾語則跑到門外等着尚邪。

今晚的雨下的格外的大,大風也刮個不停,使整個烏宮看起來更加凄涼。

傾語在烏宮門外守了一夜,直到黎明破曉,東邊升起一抹朝霞,她才看到了那個等了一夜的人。

尚邪身着一襲藍色長袍,從霞光中走來。如墨傾潑的秀發飄在身後,英俊帥氣的臉上焦急而憂愁。

他大步走到門前。

傾語望着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哭腫雙眼的她抓着他的衣角懇求道:“尚邪仙君,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柳一好不好?你是仙人,一定會有辦法救他們的對不對?”

尚邪望着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她,蹲下身來,輕聲道:“你先別哭,我想想辦法。”

尚邪說完,扶她起身。

傾語急忙給他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把他拉到父親與柳一躺着房間。

屋裏衆人見尚邪仙君真的來了,急忙跪地行禮。青蛙王上與烏後更是磕了好幾個響頭。

尚邪讓衆人起身,走到烏王跟前為他把脈,然後又為柳一把了把脈。

過了好一會才道:“他們身體裏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邪力,這股邪力非常強烈,吞噬了他的所有靈力,若是除了不了這股邪力,怕是回天無力了。”

“邪力?難道那黑影真的具有強大的邪力?這黑影到底是什麽東西?”青蛙王上愁眉不展地問。

尚邪蹙眉:“說起來那團黑影确實也奇怪。這幾日王上一定要嚴加巡查,千萬不要讓族人再糟迫害。”

青蛙王上急忙點頭。

一旁的傾語拉着尚邪,哭着問:“怎麽才能把他們體內的邪力清除?你是神仙,有沒有辦法?”

尚邪低頭望着哭成淚人的她,一雙眼睛通紅通紅,嫣紅小巧的嘴唇微微張着,似乎在等着一個想要的答案。

他已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她了。記得第一次在桃花林裏見她的時候,她正趴在一只受傷的兔子前哭得泣不成聲。

他輕輕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他們。”

傾語感激地給他行着大禮。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尚邪,尚邪果然是仙君,周身散着一種獨特的氣質,英俊帥氣的臉龐,溫柔的嗓音,還有一顆善良的心。

尚邪清退了屋裏的一幹人,一個人留下來為他們二人輸送靈力。

傾語就站在門外,焦急的等着。

夜暗了下來,風吹起微微涼。

這一刻,傾語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何那麽笨,那麽無能,連幫父親療傷的能力都沒有。

這一刻她也明白,只有強大自己,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可是,為何她那麽努力的修煉,一點靈力都沒有呢?為何一同修煉的柳一就能高出她好幾倍?

她不能理解,也無法接受,更痛恨自己眼睜睜地看着父親躺在那裏無能無力。

興許這股邪力實在太過強大,以至于尚邪用了一晚上才為潛退了一部分,尚且保住了他們一條性命。

尚邪開門出來,面上略有憔悴。

一直與傾語候在門外的青蛙王上見他出來,急忙問:“怎麽樣了?”

尚邪嘆了口:“我已經保住了他們的性命,眼下要救醒他們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傾語忙問。

“我們烏鴉成仙以後身體裏都會具備天靈。而天靈具有強大的治愈能力,它可以重塑真身,也可以讓将死之人重獲新生。只是……作為仙人,失去天靈就等于失去了仙人的身份。”尚邪緩緩開口,語氣裏盡是無奈。

說起烏鴉族的仙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尚邪。

烏後沉默不語,潸然淚下。

青蛙王上也低頭嘆氣,怕是他們家柳一真的無救了。烏族只有尚邪一位仙人,即便他願意拿出天靈,那也會救治烏王……

“尚邪仙君可否幫傾語去求花木?”這時,傾語突然問尚邪。

“花木仙君?”尚邪略驚。

“對,就是天上的花木仙君。”傾語點點頭,然後從手背上變出了一把閃着明光的小扇子。

那小扇子一會閃着綠光,一會兒閃着紅光,一會兒又慢慢變大。

尚邪打量着扇子,驚問:“這是花木仙君的仙玉扇,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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