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小且兒腦子一片淩亂,但是靜下心來他又變得理智。
黑影所言或許不假,但是他和花木是上一世結怨,既然上一世成了定局,選擇投入黑山河也是自己明智之舉,那他這一世何必還要懷恨在心?
黑影說白烏樹曾結果黑果,而那些黑果又去了哪裏?而這團黑影又知道這麽多常人所不知的事情,或許……它就是那些黑果的餘魂。
黑影見小且兒一直沉默不語,突然也沒有了耐心,冷哼道:“三日之後給我答複,否則我就先殺了那女子。”
小且兒聞言這才開口,急聲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黑影沒有回答,只留下一句“三日之後在心中默念浮生訣我便會出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且兒站在那裏心中一片慌亂,三日之內他必須找到傾語才行,但是傾語又去了哪裏?
烏王帶着一幹人迅速向紅海山出發,在花木仙君取走鎮靈珠之前,他們必須趕到。
九重天上,尚邪站在聊花宮前,問守門小奴:“花木仙君真的不在?”
那小奴搖搖頭道:“花木仙君已外出幾日,并不在殿內。不知仙君找他所為何事?”
尚邪微微蹙眉:“那花木仙君去了哪裏你可知曉?”
小奴繼續搖頭:“小奴并不知曉,花木仙君曾交代,若是有人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可以先無與仙帝商議。”
尚邪聞言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聊花紅。
但是他剛走不遠就碰到了白鶴仙人。
白鶴仙人把他拉到一旁,問道:“仙君可知玉仙桃少了一顆?”
“玉仙桃?”尚邪微微一驚,“尚邪并不知曉,但是那玉仙桃乃是仙帝親手所種,結的桃子靈力超強,只可仙軍仙将才可以食用,為的就是讓他們增強靈力保仙界太平。”
“這不就是說,這麽珍貴的玉仙桃竟然少了一顆,仙帝震怒,派了很多人前去尋找。偷吃玉仙桃可是死路一條,會是誰如此大膽?”白鶴仙人沉沉嘆氣。
花木思索一番,不覺想到一個人,難道會是花木摘了玉仙桃?玉仙桃附近守衛森嚴,只有他花木這樣的仙人才能接近。
但是他為何要摘玉仙桃?作為靈力高強的他不可能去吃那顆桃子。
他摘了會給誰吃?
尚邪不得其解,過了好一會,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會是傾語?
傾語突然失蹤,花木又多日不在聊花宮。
想到此,他急忙轉身離去。
白鶴仙人在身後喊道:“尚邪仙君這是去哪裏?”
尚邪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他突然又折了回來。
他問白鶴仙人:“白鶴仙人可否借我仙靈鏡一用?”
白鶴仙人不解:“仙君要仙靈鏡做何?”
“事後我會告訴你,還請仙人借我一用。”
“好吧!”白鶴仙人掏出仙靈鏡遞給他,囑咐道:“仙君知曉仙界規定,這仙靈鏡一定要謹慎使用。”
尚邪點頭道:“仙人放心,尚邪明白。”
尚邪說完,給白鶴仙人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
傾語感覺山河裏的水不如昨日那般冰涼,或許是因為她身上多了一些靈力。
她站在泉水裏修煉靈力,花木則坐在山泉池旁撫琴。
琴聲優美,蕩漾在整個山谷間,時而悠緩,時而明朗,時而悲涼。
傾語的心中随着琴聲的節奏時而愉悅時而悲傷。
美妙的琴聲好似在訴說着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美好又凄慘。
一曲終,傾語冰涼的臉頰劃過一滴淚水,這個故事的結局太悲慘,聽得她心中一陣疼痛。
“修煉之時若不能專心致志,只會半途而廢,只有內心強大不被外界幹擾才能應敵,你雜念太多,今日多練兩個時辰。”泉邊傳來花木的聲音。
傾語聞言急忙收拾心情,開始專心修煉起來。
只是,花木為何能彈出如此悲涼的曲子?他的內心好像藏着一個悲慘的故事。
今日的修煉似乎比昨日輕松一些,因為傾語覺得泉水除了沒有昨日那般冰涼之外,身體裏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撐,也使她的靈力增長的更快。
花木說今日罰她多練幾個時辰,所以到了傍晚傾語還站在泉水裏苦心修煉。
她已經感覺到泉水更加冰涼刺骨,也開始慢慢結冰。
不一會,一場大雨毫無征兆地下了起來。那大雨好似一頭兇猛的怪獸頃刻而下,澆灌着整個龍隐山。
傾語全身已經被大雨淋濕,嬌小的臉頰被雨水不停地拍打着,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這樣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不能專心修煉,只感覺那些雨水如同萬箭穿心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胸前的傷口突然開始流血,不一會就染紅了一大片衣衫。
這雨水好似非同尋常。
傾語忍着身上的巨痛,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花木望着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心中莫名疼惜。
她若熬不過今晚,一切将是白費。
“噗!”傾語突然吐了一大口鮮血,胸口也開始鑽心的疼痛。
“向胸口彙集靈力,靜下心來,嘗試讓傷口自愈。”雨聲中傳來花木的聲音。
傾語聞言照做,但是毫無用處,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胸前的傷口也不住地流血。
泉水的冰凍,雨水的澆灌,傷口的疼痛,加在一起讓她難以承受。
她的身體不助地打顫,似乎很快就要倒下。
“傾語,你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又如何成仙?我看你是癡心妄想。”不遠處又傳來花木冰冷的聲音。
他好像很生氣,氣她軟弱,氣她沒有骨氣。
傾語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自己,她不能倒下,她一定要堅持住。
她再次嘗試用靈力去愈合傷口,但是一遍兩遍三遍,很多遍,她都沒有成功。
她的身上和腳上曾經愈合的傷口突然全部撕裂,鮮血順着雨水而下,周圍變成了一汪紅泉。
“救救我……”她發出虛弱的呼喊聲,身體已經不能控制。
她看到花木白衣飄飄的站在不遠處。
他無動于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救救我……”她又發出求救。
但他依然不動。
鑽心的疼痛讓她心中一陣慌亂,她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死去。
她在心中默念,堅持住,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咬緊牙關,彙集靈力向空中建了一道千層冰。本以為千層冰能夠擋住那傾瀉而下的雨水,但事與願違,千層冰遇到雨水立即破碎。
她又建了一層,依然無用。
如今她只能孤注一擲了,于是她彙集身上所有靈力向空中擊了一掌,這一掌下去,她頭頂的雨水戛然而止,周身也散發隐隐白光。
雨水停止,她身上的血也不再外流。
她靜下心來,開始試着身上的傷口。不一會,那些傷口也開始慢慢愈合。
她終于堅持了下來,她激動不已。傷口愈合之後,她又開始靜心修煉。
兩個時辰過後,她終于從山泉池裏出來。
她望着站在那裏的花木,鼻子一酸,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我剛才,差點就要死了。”她的語氣裏帶着委屈。
他望着她沒有說話。
雨水還在嘩嘩直下,她就像一只落魄的小狗,站在雨中不助地顫抖。
花木望了她好一會,輕輕嘆氣,轉身向山洞裏走去。
傾語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
今日花木依然幫她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她顧不得脫下身上的衣服,急忙跳了進去。
很快,她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緩解。
她泡在溫水裏很久才肯出來。
花木又為她變了一身幹淨的衣衫。
傾語換上衣服坐在那裏默不作聲。
花木從洞外走來,給她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稀粥。
傾語二話不說,捧着粥一飲而盡。
“你受不了今日之苦,那麽來日可能會更苦。”花木坐到她跟前沉聲開口。
傾語擡頭看他,眼睛有些泛紅。
花木也回望着她,輕聲道:“我後日就要離開這裏,你還有兩日的時間,這兩日你必須承受多日的苦練。今日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你竟然還要哭鼻子。如果覺得委屈,不如就算了!”
花木說完站起身來。
傾語一把拉住他:“花木仙君不要走,是傾語錯了,是傾語太過懦弱。再給我兩日,這兩日無論怎樣我都會堅持。”
花木望着她懇切的眼神,眼裏閃過一抹疼惜。
他又重新坐下,沉聲道:“人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再回頭。這條路是你選擇的。早知如此怕苦,當初就該嫁給尚邪,好讓他分給你一半的修為。”
一說到尚邪,傾語羞愧地地下了頭。當初他修煉成仙或許比她現在還要艱難。她那麽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娶她,而他也答應的那麽輕松爽快。但是背後的辛酸誰又懂呢?都怪她太貪心了。
花木沒有時間見她在這裏忏悔,一甩衣袖又變出一摞書籍。
“今晚把這些看完。”花木丢下這句話,離開了山洞。
傾語望着這些書并沒有像昨日那般苦惱。她給自己加加油打打氣,今天她不僅要看完,還要全部記在心裏。
如此,她便掌燈夜讀,又是一夜都未眠。
天亮以後她也沒有休息,而是跳進山泉池裏繼續修煉。
花木說她現在只有兩日的時間,這兩日裏她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說來龍隐山裏也奇怪,上午還是豔陽高照,到了下午就開始大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