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那你們沒加個微信?”火車上,信曉雅用胳膊肘怼了怼靠在她肩上閉目養神的祝慈,她沒用多大力,但足以讓睡眼朦胧的祝慈短暫的清醒一會兒了。

“沒加”,慢動作鏡頭一樣,祝慈眨了眨眼,迎着信曉雅不可思議的眼神,說:“昨晚沒加,剛剛加了。”

信曉雅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滿臉問號,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這位思路明顯還不清晰正在組織語言的閨蜜,等着她把話說完。

“昨晚,我把他交給他室友的時候,他問我微信,我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可能是因為她當時着急出門,忘了把錄像關掉,一直處于拍攝狀态的手機電很快就耗完了。

“我還掏出了警報器......”想到他倆看到警報器後下意識想後退又硬生生止住腳步,擔心她誤會他們做賊心虛的樣子她就想笑。

她那外套上的口袋平時就是個裝飾,兜又小又淺,還只有一個。她扶他前将手機和報警器都塞進了那一個口袋,取手機的時候兩個東西互相較勁兒一樣,一個出來非得帶着另一個也出來。

有憂患意識是好事,信曉雅心想,就是可能在這樣一個小說劇情一樣的初遇橋段裏有點煞風景。

“我給他看我的手機确實是沒電了,他問可不可以告訴他我的電話號碼,他現在加,我明早睡醒了再通過就行。”

“所以你就真的今早睡醒了才通過的?”

“我沒睡醒......醒了後也沒通過......”她是被信曉雅的敲門聲吵醒的,醒來後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和她們去趕火車,哪有心思和時間看手機呀。

她設置的鬧鐘只有周一至周五的早上會響,雖然約好了今天和曉雅還有杉杉、小可她們去萊明頓吃吃逛逛,但按着她平時的作息,早上七點半她生物鐘會準時讓她醒來,今早沒醒純粹是因為昨晚的意外。

他們昨晚将她送到宿舍樓門口,看着她進了房間亮了燈後才走。

她進屋開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第二件事就是脫衣服。

在外面的時候不覺得,可能是因為走熱了,也可能是因為扶到後面她幾乎是被他圈在懷裏,根本也吹不到什麽風,直到進了樓裏才感覺到貼在身上的裙子冰凉冰涼,害怕會感冒,她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換了長袖長褲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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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松懈下來後困意洶湧而來,她哪裏還記得正在充電的手機。

所以,她既沒有給很可能起不來的周六早上設置一個鬧鐘,也沒有留意邝野發來的好友申請。

她是和曉雅她們進了車站坐上了火車後才想起這事兒的。

“他長得怎麽樣啊,是不好看嗎?要是帥的話,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充電開機通過人家的申請嗎?”信曉雅不理解,男色要是足夠惑人,誰能像她這樣晾人家半個晚上加半個上午的。

“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見信曉雅沉默,祝慈洩氣的說:“挺高的,帥吧?黑燈瞎火的我當時又緊張,也沒怎麽仔細看他......”她們宿舍樓前的燈幾天前就壞了,出了最開始他坐着的那一小段路的範圍,真就是沒有照明了。

“而且,我回去後也是真的困了,我原本在嘗試缺氧式助眠法,沒有用!還是昨晚那麽一鬧有用,後來一夜好眠!”

信曉雅肯定了是這人不夠帥的想法,要是長得好看,按照劇情發展,她睡前怎麽着也應該回想品味琢磨一會兒,還一夜好眠?

“哎......”她嘆了口氣,可惜了這美救英雄的浪漫開場。

“那他給你發什麽消息了嗎?”

擔心信曉雅再一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她,祝慈沒說自己點了通過好友後就靠着她補眠,根本沒有再看有沒有什麽消息。

她從包裏翻出手機用指紋解了鎖,屏幕上還停留在她通過他好友的頁面,心虛的快速點開聊天界面,她看到他發來的消息:

03:13

[你好,我是邝野。]

[今晚謝謝你。]

[這段時間早晚溫差大,學校的供暖應該已經可以開了,要是冷記得開暖氣。]

三條消息,他發了三次好友申請。

最新兩條是今早她點了同意添加後收到的,在上午九點十二分和九點十五分,他說:

[我給學校物業管理處發了郵件,他們今天下午三點會派人去修你們宿舍樓門口的燈。如果有什麽其他需要修的,下午可以告訴他們。]

[告訴我也可以,簡單的家電我可以弄,電腦程序方面的我室友肖張比較擅長。]

祝慈一條一條看着,總算生出了一點點沒及時回消息的愧疚感。

“你說我要不要問問他好點了沒?”她扭頭詢問信曉雅的意見,就見她一臉的姨母笑。

“要!當然要,這人還挺細心的。”信曉雅樂呵呵的看着聊天記錄,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兀的一愣,再看了一眼祝慈手機上他發來的名字,猶疑道:“邝野?”

祝慈被她一驚一乍的反應弄的有點迷茫,也看向他發來的第一條消息,感慨道:“這個姓還挺少見的。”

“何止少見,全校也就那麽一個......”這要是在國內的學校,可能還會遇到同名同姓的,但在她們讀的這所學校裏,中國人的比例算不得高,研究生這一屆叫他這個名字的,就只有那位還沒正式開學名氣就已經傳遍了她們藝術學院的男生了。

可他在傳聞中可是有着被女娲精雕細琢的長相的呀,而且據說不僅帥氣還很潔身自好。怎麽祝慈第一回遇見他就是他剛和人打完架的場景呢?

“你昨晚是真的沒看清他長什麽樣?”信曉雅回憶着她從學姐那聽到的關于邝野的描述,對自己先前給他的定位有些動搖。

“真沒看清。”她回答的有氣無力的,手裏回複着他的消息。

[你好,我是祝慈。]

[不客氣,昨晚我就是失眠],她想說自己是因為失眠所以碰巧撞見了這事,但想想又覺得這樣說不好,于是撤回了重新寫道:

[不客氣,宿舍樓門口的燈壞了幾天了,我們也沒想着可以叫物管[哭笑],謝謝你呀!]

[其他沒什麽壞了需要修的了。]

[你好點了嗎?]

屏幕前一直關注着手機動靜的邝野看着對方輸入中的提示,嘴角就沒落下來過。

祝慈,慈慈,果然是她。

昨晚他怕她着涼,惦記着讓她早點回去換身幹爽的衣服,所以要到號碼後就讓她進宿舍了,既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問她名字。

她失眠嗎?是時差還沒調過來嗎?

自己現在只要沒有大動作都沒什麽問題,要不是她們宿舍樓門口的燈屬于公共設施,他私自維修不合規,他甚至會跑去她門口親自換燈泡。

沒有別的電器要修了嗎?真可惜。

看到祝慈發來的最後一句問話,他倚在島臺前打字:

[好多了。]

[昨晚回來後冰敷了半個小時,現在只剩了點淤青。只要不碰着或者壓按的話,就沒什麽感覺。]

[你昨晚回去後睡得還好嗎?]

[昨晚你淋了雨,有沒有不舒服?]

剛睡醒的肖張端着馬克杯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彎着眼笑的仿佛浸在粉紅泡泡裏的邝野,只覺得如夢似幻。

“野哥?你和誰聊天呢?”看上去不太正常啊。

“啊?哦,昨晚的女孩子,她叫祝慈。”說到她的名字,他聲音都柔和了幾分。

“祝詞?祝你早日康複嗎?”肖張還在狀況外,他昨晚回房間後抱着電腦解決自己留下的隐患,然後又弄了會兒發現情況不對出來找邝野前沒完成的程序。從他真正入睡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

邝野嘴角抽了抽,給他讓出身後放着的咖啡機,解釋道:“是慈愛的慈。”

說完,他端着咖啡回房間等她消息去了。

肖張腳步虛浮的走到他剛剛站着的位置,喃喃自語:“慈愛,蔡?那個女孩子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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