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宋蘭梅打開院門, 見是許苑娅和孫靈芝，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孫靈芝笑着朝宋蘭梅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宋妹子, 你家這是在做什麽呢, 聞起來也太香了。”

宋蘭梅打開院門後，孫靈芝和許苑娅瞬間更加清晰地聞到了院中的甜香味。

宋蘭梅朝兩人示意了下手中端着的盤子, “做了點紅糖核桃，正準備把它放涼呢。”

“難怪我說這麽香, 這紅糖和核桃可都是好東西。”孫靈芝說道。

宋蘭梅笑笑，招呼孫靈芝和許苑娅：“來, 進屋坐。咱要是一直站在這裏，路過的人說不定還以為咱們是在這罰站呢。”

“哈哈哈, 宋妹子你說話真有意思。”

孫靈芝越發覺得宋蘭梅性格有趣，是個好相處的人。

在宋蘭梅沒來之前, 她還有些擔心自家以後會不會多了個難相處的鄰居。

就在孫靈芝和許苑娅打算踏進宋家小院時, 宋家對面的院門打開了。

劉靜娥從院子裏走出, 手中提着個竹籃子, 顯然是要出門去買菜的模樣。她身邊還跟着她的大兒子江龍。

見孫靈芝和許苑娅站在宋家門口, 劉靜娥楞了一下, 但很快又揚起笑臉，朝兩人打了一聲招呼。

孫靈芝和許苑娅的家就在宋家的左手邊，和劉靜娥也算是鄰居關系，但兩家關系卻并不親近，只是保持着表面情。

注意到劉靜娥手裏提着籃子, 孫靈芝朝劉靜娥說道：“小劉, 你這是要去買菜呀？那可得趕緊去了，這樣才有得挑, 現在菜市場那邊人不少呢。”

劉靜娥笑着點了下頭，但并沒有朝菜市場方向走去，反倒是走到了孫靈芝和許苑娅面前，問道：“孫嬸子，你們母女這是打算去宋嬸子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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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靜娥想知道孫靈芝她們打算找宋蘭梅做什麽。

見劉靜娥不去買菜，反倒關心起她們來，孫靈芝和許苑娅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劉靜娥走到許苑娅面前時，一眼就瞄到了許苑娅手中提着的籃子裏放着一只已經宰殺幹淨的雞和一小扇排骨。

“孫嬸子，你這買了不少肉呀，今天你家是有什麽大事嗎？而且，這天熱，你怎麽不先把肉拿回家去放井裏鎮着，你難道就不怕肉待會變壞了？”

夏天氣溫高，食物容易變質，特別是肉類食品。這邊附近幾個院子裏都各有一口井，大家買完肉後，如果沒打算立刻處理，就會把肉包好，然後放到桶裏，再把桶放進井裏，懸吊在半空中。

因為陽光照不進井裏面，再加上水井比較深，所以這井裏的溫度自然就比外面低很多，大家夏天時都喜歡把院子裏的水井當作天然的冷藏櫃來使用，甚至如果有剩菜，也會放到井裏去，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別讓桶裏進水了。

見劉靜娥問東問西，孫靈芝有些不耐煩同她繼續多費口舌。

于是，她直接就朝劉靜娥道：“這肉都是打算送宋妹子的。她這是頭回上島，我想着第一次拜訪，得帶點伴手禮才合适。”

劉靜娥沒想到那麽多肉竟然都是打算送給宋蘭梅的，臉上表情一時間有些錯愕。

随即，一股嫉妒又快速在她心頭蔓延開來。

同樣是鄰居，她當初上島來随軍時，孫靈芝已經在島上有幾年了，但孫靈芝對她可沒有這麽大的手筆。

“媽，我要吃肉！我也想吃好多好多肉！”

跟在劉靜娥身邊的江龍聽到劉靜娥和孫靈芝的對話後，饞得忍不住鬧起劉靜娥來。

劉靜娥急忙安撫他，“兒子，咱家裏這個月剩下的肉票不多了，得省着點用才行。”

“嗚嗚嗚，我不聽！我不聽！我今天就要吃肉！”

江龍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打滾，雷聲大雨點小地扯着嗓子嚎。

顯然，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因為他的一系列動作都很熟練和絲滑，看得出經驗很是豐富。

見兒子坐地上哭鬧，劉靜娥轉頭苦惱地看向孫靈芝和宋蘭梅：

“這孩子，真是氣死我了，你們說我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劉靜娥問這話，不是随便問的，她其真實目的是，想讓孫靈芝和宋蘭梅主動送出肉來。

得知孫靈芝那一籃子肉都是打算送給宋蘭梅這件事以後，劉靜娥心裏就開始眼紅得不行了。

她覺得，反正孫靈芝這肉都是拿來送給宋蘭梅的，那從裏面分一份給她們家，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吧？

畢竟，她兒子江龍因為這事，可是都已經坐在地上哭了。

她們這些做大人的，難道不該讓着點小孩嗎？

孫靈芝、許苑娅和宋蘭梅都看出劉靜娥此時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宋蘭梅懶得給劉靜娥和她的兒子眼神，直接就朝孫靈芝和許苑娅說道：“孫姐，苑娅，咱們進屋裏聊去。”

宋蘭梅拉着孫靈芝和許苑娅進家門，然後直接“哐”一聲關上了院門，從裏面插上了門栓。

宋蘭梅人狠話不多的回應，瞬間就讓劉靜娥當場傻眼了。

她沒想到宋蘭梅竟然直接選擇釜底抽薪，把孫靈芝和許苑娅給帶進家裏去。

見宋蘭梅和孫靈芝她們消失在自己視線中，江龍瞬間嚎得更大聲了。

只是這回，他是真傷心了。

他其實也和劉靜娥一樣，盯上了孫靈芝的肉。

江龍人雖小，但心眼子卻不少。

他以前用哭鬧這招，百試百靈，基本每次都能要到他想要的東西，結果沒曾想，今天卻在宋蘭梅這裏狠狠.碰了個壁。

江龍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媽，你給我買肉吃！買肉吃！我要吃肉！”

“都跟你說了，家裏沒剩多少肉票了，你是沒聽到嗎？趕緊給我起來，別在這裏讓人家瞧笑話！”

孫靈芝和宋蘭梅都進宋家院子裏去了，這戲沒了觀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劉靜娥之所以拒絕江龍，一方面是她們家的肉票确實沒剩多少了，畢竟江明濤和江龍、江鵬他們父子三人都特別喜歡吃肉。

另一方面，則是她覺得憑什麽宋家有人送肉上門，而她們家卻還得花票和錢，她覺得心裏不平衡。

江龍不知道劉靜娥此刻心裏的想法，他只知道劉靜娥不答應給他買肉吃。

“哼，你不給我買，我找奶奶去！奶奶絕對肯答應給我買肉吃！”

江龍說罷，從地上爬起身，“咚咚咚”得跑進對面自家的院子裏去。

劉靜娥站在原地，心裏簡直氣得不行。

每次她一不答應兩個兒子什麽事，兩個雙胞胎兒子就會搬出江安丹來壓她。

劉靜娥氣的不是兩個兒子，而是江安丹這個婆婆。

她覺得江安丹是故意讓自己唱黑臉，而她這個奶奶則依靠唱白臉的方式，來拉攏住江龍和江鵬站在她這個奶奶那一邊。

在劉靜娥對江安丹不滿的時候，宋家客廳裏的孫靈芝則對劉靜娥很是不滿。

孫靈芝一想到劉靜娥剛才那番作态，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個劉靜娥也真是好意思，她兒子哭鬧，她居然問我們怎麽辦？難道她覺得我會把肉分她一半？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宋蘭梅把裝着紅糖核桃的盤子放到客廳的四方桌上，笑着朝孫靈芝道：“管她怎麽想呢，反正咱們不搭理就是了。”

這時候，房間裏的宋意和宋悅聽到外面宋蘭梅她們的說話聲，忍不住跑出來客廳看是誰來了。

見是孫靈芝和許苑娅，兩人聲音脆甜甜地朝孫靈芝和許苑娅問候了一聲。

孫靈芝從以前就覺得宋意和宋悅招人疼，見她們兩個跑出來，忍不住笑着朝宋蘭梅道：“還是宋意和宋悅看起來讨喜，讓人見了就覺得心情好。”

宋蘭梅不喜歡搞自謙那一套，直接就笑着說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聽到宋蘭梅和孫靈芝都誇贊自己，宋意和宋悅嘴角忍不住得意的往上揚，一臉美滋滋的小模樣。

宋蘭梅知道孫靈芝和許苑娅來找自己是有正事，于是從盤子裏各抓了一把紅糖核桃遞給宋意和宋悅。

“你們兩個拿着零食去房間裏吃，奶奶要跟你們孫奶奶聊點事情。”

宋意和宋悅不好奇宋蘭梅她們想聊什麽，見又有零食吃，而且還是飄着甜甜紅糖味的核桃，立刻就笑着接過宋蘭梅遞過來的紅糖核桃，跑回到房間去玩。

宋意和宋悅走後，宋蘭梅又招呼孫靈芝和許苑娅，“孫姐、苑娅，你們也試試我做的紅糖核桃怎麽樣，看看好不好吃。”

孫靈芝急忙拒絕：“這怎麽好意思，這可是好東西，宋妹子你還是留着給孩子們吃吧。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哪能跟小孩搶東西吃。”

許苑娅本來已經打算伸手，聽到她媽的話，就又默默縮回了手。

宋蘭梅注意到她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然後直接強硬地往孫靈芝和許苑娅的手中各塞了一塊紅糖核桃。

“你們就放心吃吧，我這份量做的不少，夠宋意和宋悅吃的。”

見宋蘭梅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靈芝也只好接住了宋蘭梅遞來的紅糖核桃。

孫靈芝以前喝過紅糖水，也吃過核桃，但她沒想到這兩者結合起來，竟然這麽好吃。

紅糖醇厚的香味與濃郁的核桃香完美融合在一起，口感吃起來香甜酥脆，簡直讓人回味無窮，吃了一個後，甚至還想立刻再吃下一個，根本不想停下來。

孫靈芝忍不住朝宋蘭梅請教道：“宋妹子，你這紅糖核桃是怎麽做的啊？”

孫靈芝想着，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來試着做一做。

畢竟，供銷社裏就有賣紅糖，而核桃雖然這時候少見些，但等到九月份時，這邊就比較容易買得到了。

核桃的成熟期是7月-9月，但由于南北氣候差異等原因，南方的核桃主要在7月到9月這段時間裏成熟，而林松島這邊，則要等到9月份左右才差不多可以收獲。

見孫靈芝想知道紅糖核桃的制作方法，宋蘭梅也沒有藏私，直接就把詳細的制作過程告訴了她，同時還把自己的一些小技巧也分享了出來。

孫靈芝和許苑娅都聽得很是認真。

孫靈芝聽完後，更是直接說道：“那等再過兩個月，我就找找看哪裏有核桃，我自己在家也試着做一做。”

“行呀，你到時候如果有什麽不确定的地方，直接來找我問就行。”

見宋蘭梅這麽豪爽，孫靈芝心中對宋蘭梅的好感度瞬間更高了。

孫靈芝把放在許苑娅手邊的籃子提了過來，遞向宋蘭梅。

“宋妹子，我剛才在門口那話不是随便說說的，這籃子裏的肉确實是我準備送給你的。我這傻女兒，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和那位路同志，你們簡直就是這傻孩子的救命恩人。”

她昨晚睡到半夜，夢到女兒在火車上真的被人販子拐走了，還吓得半夜驚醒過來。

“孩子她爸昨天也跟着出任務去了，所以今天就沒能上門來，只能我帶着她自己來上門感謝你。”

宋蘭梅知道現在肉有多稀缺，再一看孫靈芝籃子裏那麽多肉，頓時就想拒絕。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孫靈芝就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

孫靈芝搶在宋蘭梅面前說道：“妹子，你也別覺得這肉多，要我說，這肉還給少了。要是我有能力搞來一頭豬，我高低都得搞一頭過來。要不是你們救了苑娅這孩子，我都不敢想象我們現在得急成什麽樣。”

“不是我這當媽的厚臉皮，苑娅這傻妞确實長得還算過得過去。以前她爸還想着讓她參加文藝兵征選，是她自己不願意當兵，這才沒去報名。妹子你也知道，這女孩子好看是好事，但有時候反而容易過得更命苦。苑娅這傻妞要真是被那遭天譴的人販子給拐了，我和她爸這下半輩子都不知道得愁成啥樣。”

許苑娅摸了摸孫靈芝的手，安慰道：“媽，我這不好好的嘛，你別想那麽多。我向你發誓，我以後出門絕對小心再小心，不讓壞人有任何接觸我的機會。”

許苑娅說罷，又望向宋蘭梅：“嬸子，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和我媽都得良心不安，覺得虧欠了恩人。而且，不是你一個人有謝禮，我們給路同志也準備了一份，只是今天還沒去找他而已。”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再推辭了。”

“這才對嘛。”孫靈芝臉上露出笑。

“那我現在就把肉吊井裏去，免得真像劉靜娥說的那樣，肉變壞了，那可真就是辜負了你們的一番好意。”

宋蘭梅很快就把殺好的雞和排骨都懸在了井中，然後回到了客廳。

“說起來，孫姐，你知道這邊哪裏買得到小雞嗎？我想養點雞，這樣想吃蛋也方便些。等到了年底，雞養大了，還能殺來吃肉。”

“你這可問對人了。顧雪之前也想過養雞，不過怕忙不過來，畢竟她又得去學校上課，又得照顧宋意和宋悅，所以就沒養。不過現在她有你這婆婆搭一把手，那這養雞的事就不成問題了。”

孫靈芝壓低聲音，朝宋蘭梅道：“這邊附近村子有個老大娘，神通廣大的很。咱們這大院凡是養雞的人家，基本都是從她那買的小雞仔。就算不買雞，買其他肉啥的，只要悄咪咪去找她，她基本都能給你解決了。咱大院和附近的村民，都知道這大娘的存在。”

宋蘭梅有些詫異這老大娘竟然這麽膽大，好奇地朝孫靈芝問道：“咱們這邊不抓嗎？”

在這特殊時期，私人做買賣屬于犯錯誤的事情。

“抓啥抓呀，那大娘今年都已經70多了，雖然眼不花耳不聾手不抖，但到底也是一大把年紀了。這要是把人抓起來了，抓人的還得反過來擔心她出事呢。”

“再說了，也就咱這島上的人知道她，出了島，沒人知道老太太她做這事。而市裏那邊查的人，那幫家夥嫌咱們這邊遠，要上島還得坐輪渡過來，所以基本都不怎麽過來。也就是最開始那兩年，鬧得比較兇時，他們上島來過兩三回，後面就再也沒來過了。而且，咱們這邊有部隊駐紮着呢，那些人輕易不敢來咱們這邊瞎鬧，怕捅出婁子來，自己反倒吃不了兜着走。”

宋蘭梅聽了孫靈芝的話，頓時覺得這林松島真是來對了。

如果她現在是在城裏，那想去趟黑市買東西，估計都得提心吊膽，跟貓捉貓鼠似的，擔心被那些人給當場抓包了。

宋蘭梅：“孫姐，既然你認識那老太太，那能麻煩你哪天有空時，帶我過去一趟嗎？”

宋蘭梅知道，這種事絕大多數都是做熟人生意。她一個剛上島的生面孔，貿然找到人家村裏去，那邊擔心怕被釣魚，未必會搭理她，但有個熟人帶着就會好很多了。

聽到宋蘭梅拜托幫忙，孫靈芝直接就應了下來。

“幹脆咱們明天上午買完菜就過去，那老太太的村子離菜市場不遠。而且，你應該還沒去過菜市場吧，我正好給你帶帶路。”

“好，那就謝謝孫姐你了。”

“別客氣，咱們都是鄰居，幫點小忙沒啥大不了。”

孫靈芝朝宋蘭梅建議道：“既然你想養雞，那幹脆一口氣養上3只。咱們這島上規定松一些，每家都能養3只。你找那老太太要上兩只母雞和一只公雞來養，這樣以後母雞下的蛋，也能孵出小雞崽來，用不着再去找人買雞仔。”

“行，那我就聽孫姐你的。”

宋蘭梅和孫靈芝聊了會關于養雞要注意的事情。

許苑娅在一旁，也時不時補充幾句。她們家的雞，以前都是她在負責喂養，所以她也算得上是養雞小能手。

跟宋蘭梅聊完養雞的事後，孫靈芝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妹子，這說起來，我也得拜托你件事。”

宋蘭梅疑惑地看向她。

孫靈芝壓着嗓音：“苑娅這回在火車上差點被拐走的事，你能不能別跟大院的人說。我擔心這事情傳着傳着，最後就變了味，反倒影響到苑娅在外面的名聲。”

宋蘭梅一聽孫靈芝這話，頓時明白孫靈芝在擔憂什麽。

她也知道有些莫須有的謠言一旦傳出來，對女孩子的傷害有多大，于是毫不猶豫就點頭。

“你放心，苑娅的事情我沒跟其他人說。現在島上知道這事的，除了我和路冬生同志，就是我兒子宋洛平了。等他出完任務回來，我也提醒他一下。”

聽到宋蘭梅這麽說，孫靈芝臉上瞬間露出笑：“那真是謝謝妹子你了。”

許苑娅也跟着朝宋蘭梅道謝：“麻煩嬸子你又替我操心了。”

宋蘭梅擺擺手，讓孫靈芝和許苑娅都別跟自己客氣。

孫靈芝家裏還有事，于是和宋蘭梅再閑聊了一會後，就起身說要回家去了。

宋蘭梅把她們母女倆送到門口。

孫靈芝家和宋蘭梅家也是共用一堵牆的鄰居，宋蘭梅剛關上院門，就聽到孫靈芝打開她家院門的聲音。

宋蘭梅想了想自己左右兩邊的兩個鄰居，左側的孫靈芝是個好相處的，性格很爽朗大方，右側的田玲看着也是個熱心腸的性格。

總體而言，宋蘭梅對這兩個鄰居都很滿意，覺得自己能和她們相處好。。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江家住在她們家對面。

這是讓宋蘭梅覺得有些可惜的事情。

不過，想到自家和江家中間還隔着一條路，而且這路還挺寬敞，宋蘭梅又不由感到了些慶幸。

宋蘭梅沒在江家是自家對門這件事上糾結太久，她把懸在井裏的水桶提了上來，取出桶裏的雞後，把桶又重新懸了回去，讓桶裏那一小扇排骨繼續在井裏鎮着。

她本來是打算做完紅糖核桃以後，就帶着宋意和宋悅去醫院看望顧雪的，但既然家裏現在多了只殺好的雞，她就決定再炖只雞，然後再一起帶過去看顧雪。

宋意和宋悅在這時從屋內跑到了院子中。

她們本來是想問宋蘭梅什麽時候能去醫院看望她們的媽媽，結果一出來，眼睛視線瞬間就被宋蘭梅手裏提着的那只雞給勾住了。

宋意又驚喜又不解：“奶奶，咱們家怎麽會有雞呀？”

宋蘭梅：“你們孫奶奶剛才送奶奶的，所以奶奶決定中午請你們吃雞湯面。”

雞湯面？

宋意和宋悅直接當場吞咽了下口水。

小姐妹倆沒吃過雞湯面，但在她們看來，能跟雞扯上關系的，絕對會特別好吃！

而且，她們現在非常信任她們奶奶的手藝。

宋蘭梅剛才給她們抓的紅糖核桃，現在已經被她們給全部消滅了，而且她們吃完以後，還意猶未盡，甚至忍不住舔了舔手指，把手上沾着的甜味也給徹底吸吮走。

得知宋蘭梅打算熬雞湯後，宋意和宋悅都不想回房間玩了。

她們現在覺得，什麽游戲都比不上雞湯來得有吸引力。

随着時間的流逝，雞湯的香味漸漸從宋家的廚房傳到了院子中，又從院子裏飄到了外面。

劉靜娥提着菜籃子買菜回來，一聞到宋家飄出來的雞湯味，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江龍跟在她旁邊蹦蹦跳跳，聞到宋家的雞湯味後，也立刻嚷嚷道：“媽，快回家炖雞，我要立刻吃雞！”

想到江龍剛剛才跟自己鬧過一回脾氣，劉靜娥不想掃他興，聲音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劉靜娥竹籃子裏的雞跟孫靈芝一樣，也是花大價錢從那位老太太手裏買來的。

她在買的時候，還想跟那老太太打聽下，孫靈芝買的那雞多少錢，但老太太沒搭理她，讓她要買就趕緊給錢，不然就走人。

劉靜娥被她氣得想轉身就走，但是想到江龍一直嚷嚷着要吃肉，所以還是只能強忍着心疼買了一只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