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被烤魚饞到的, 不止是宋洛平和路冬生。
此時田玲家中，剛子站在田家和宋家的那堵共用牆下，像只小狗一樣, 不斷嗅着從隔壁宋家飄過來的烤魚香味。
見剛子都快把臉貼牆壁上了, 田玲簡直不忍直視，走到牆邊想把他給拽回屋內。
擔心宋家那邊聽到自己這邊的對話, 然後發現站在牆這一側的剛子，田玲特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她朝剛子訓道：“趕緊回屋裏去, 要是被宋嬸子或者顧雪她們發現你饞得都快貼牆上了，那咱們家可真就是丢大臉了！”
剛子：“我不回去, 我就站這裏吸兩口香氣，媽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田玲瞪了剛子一眼, “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才懶得管你呢。我今晚又不是沒做海鮮, 你幹嘛那麽饞宋嬸子她家的！”
剛子撇嘴：“媽你做的海鮮沒宋嬸子家的香。”
老實孩子的這個答案, 瞬間換來老母親的一記眼神殺。
剛子梗着脖子, 正打算跟田玲辯一辯, 就被田玲急忙捂住了嘴巴。
田玲知道自家這兒子的嗓門有多大, 他要是真跟自己吵起來, 那隔壁的宋家絕對能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
田玲用氣音朝剛子說道：“說話就說話，給我小聲點。”
剛子還不想那麽快就被拉回屋內，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田玲見狀，心頭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 還沒等她這口氣徹底松下時, 她身後就傳來了田樹根如雷鳴般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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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母子倆躲牆角那裏幹啥呢？”
田玲被田樹根從背後突然響起的話給吓了一大跳。
等反應過來是田樹根後，她氣得轉過頭, 怒氣洶洶地瞪了田樹根一眼。
田樹根本來還想再多問一句，但在看到田玲那帶着濃濃殺氣的眼神後，他很是識時務地默默閉上了嘴巴。
田玲見狀，這才收回想刀人的眼神，急忙側耳細聽隔壁院子的動靜，擔心宋家因為剛才田樹根的話而發現了她和剛子躲在牆角這一事。
在确認宋家那邊并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後，田玲這口氣這才終于能松了下來。
她這下也不跟剛子廢話了，直接朝剛子說道：“你爸回來了，咱們家馬上就吃晚飯，你要是還想繼續呆這裏，待會那些好飯菜被你爸吃光，你可別找我哭訴。”
剛子一聽田玲這話，急忙拔起腿往屋裏走。
他饞宋家的烤魚，但饞歸饞，他知道他真正能吃下肚的東西是什麽。
而且，由于早上的趕海，他家今天的晚餐比起往日來，還是豐盛了不少的。
見剛子終于舍得回屋了，田玲臉上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
別說剛子這個小孩饞了，她這個大人聞着宋家飄過來的濃郁香氣，心裏也不是不饞。
但再饞也不能真上人家家裏吃去吧？
她可幹不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來。
田樹根見田玲臉上表情緩和了，這才湊到田玲旁邊，好奇問道：“你和剛子剛才在牆角那裏幹嘛呢？”
田玲瞥了他一眼，“聞到從宋嬸子家傳來的香味了嗎？”
田樹根點頭，“我又沒感冒，怎麽可能沒聞到。還真別說，我發現這宋嬸子做菜可真是有一手。咱們這邊這塊區域，現在做飯最香的，就屬她們家了。”
“那可不，你兒子剛才就是被香到忍不住貓在牆那裏，想聞多些宋嬸子家那邊飄過來的香味。”
田樹根忍不住樂笑出聲：“我聽說古代人是望梅止渴，咱家剛子這是聞香止饞啊。”
田玲朝田樹根翻了個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止饞了？他那明明就是越聞越饞！要不是我把他趕回屋裏去了，他指不定現在都饞得流口水了。”
田樹根聽了田玲的話，不由哈哈大笑。
就在他們夫妻倆打算也進屋吃飯時，田家的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田玲疑惑：“誰呀？”
通常飯點的時候，大家都不會來串門，避免給彼此帶來尴尬。
“田阿姨，是我，宋意！”
一聽說門外人是宋意，田玲揚聲道：“門沒鎖，宋意你直接推進來就行。”
田樹根剛才回家時，只是把門阖上，并沒有插上門栓。
聽到田玲喊自己進去，端着個老式海碗的宋意就笑着推開了田家的門。
見田樹根也在院裏，宋意朝他問候了一聲，然後朝田玲道：“田阿姨，這是我奶奶做的烤魚，她讓我給你們送一碗。她說這魚有點微微辣，你們吃的時候小心別被辣到。”
宋蘭梅做烤魚時，考慮到宋意和宋悅還是小孩子，吃不了太辣，所以就沒下太多辣椒，只是讓烤魚有點淡淡的辣味來幫助去腥增香。
“這怎麽好意思，你還是拿回家留着你們自己吃吧。”
“哇，宋意，你這是來給我們家送好吃的嗎？！”
田玲和剛子的話同時在院中響了起來。
意識到剛子的拆臺，田玲瞬間氣得瞪了剛子一眼。
剛子絲毫沒有注意到田玲的眼神。
此刻，他的眼睛完全被宋意手中那碗色香俱全、冒着熱騰騰香味的烤魚給勾住了。
宋意看到剛子這個反應，也不覺得剛子這樣做有什麽丢人，因為她剛才在宋蘭梅做烤魚時，臉上的表情也跟現在的剛子差不多。
宋意已經嘗過烤魚的味道，知道這烤魚的滋味有多好吃，她也想讓剛子這個小夥伴嘗嘗這烤魚的美味。
她直接把手裏的海碗遞向剛子，“給，剛子，你找個你家的碗把這烤魚倒過去，這個碗我還得拿回家去。”
剛子此時已經笑得八顆牙齒全都露了出來，他伸手接過宋意遞過來的碗，笑着說道：“我現在就去把它們倒進我家的碗去。”
剛子說罷，雙手抱着宋意給的海碗，轉身沖進廚房，他生怕慢上那麽一秒，田玲就會出聲阻撓他。
田玲看着剛子那護食樣，自然明白自己是沒法再把這碗烤魚還回去了。
她朝宋意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說道：“宋意，阿姨今晚也做了好吃的，你在這裏等一等，阿姨去給你端一碗，你們也嘗嘗阿姨家的味道。”
田玲說罷，轉身走進廚房。
從剛子手裏拿回宋家的海碗後，她往宋家的海碗裏裝了滿滿一碗蔥爆青口。
宋蘭梅剛才端過來的那碗烤魚份量太實在了，田玲注意到裏面除了有魚肉外，甚至還有不少章魚和螃蟹。
只是單純回宋家一碗蔥爆青口，田玲甚至都覺得有些對不住宋家。
但是她們家今晚就只做了一道蔥爆青口配雜糧飯，所以想給再多的，也無能為力。
送走宋意後，田玲走進屋內，正想訓斥剛子剛才拆自己臺的事，結果一進屋，就看到剛子和田樹根父子倆正吃着宋家送來的那碗烤魚吃得不亦樂乎。
見田玲進屋，田樹根朝她招呼道：“媳婦，快來，別被剛子吃沒了。這宋嬸子做的烤魚，可真是又香又鮮，魚皮酥酥脆脆，裏面魚肉卻又嫩滑得很。細膩的魚肉吸滿濃郁的湯汁後，那鹹香中又帶點麻辣的味道可真是一絕。”
田樹根說罷，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望向田玲：“媳婦，我今天能喝兩口嗎？”
“兩口，就兩口，我向媳婦你保證就兩口！”
田樹根覺得這麽讓人垂涎三尺的香辣烤魚，如果能搭配上他珍藏的那瓶米酒，那這小日子可真就別提有多過瘾了。
“我信你的邪，你要是真能就只喝兩口，我把姓氏倒過來寫！”
“田”字倒過來寫，不還是“田”字嗎？
田樹根一聽田玲這口風，立刻明白她這是松口了，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他立刻笑着站起身，打算去把自己藏在櫃子裏的那瓶米酒拿出來。
田玲在四方桌旁坐下：“記得也給我拿個碗過來，我也喝幾口。”
聽到田玲也要喝，田樹根立刻笑着應了一聲“好”。
一個人喝，總比不過兩個人喝來得有滋味。
而且，田玲自己也喝了，那他待會可不就能趁機多喝幾口了？
田樹根的心情，瞬間好到他都忍不住吹起口哨來。
宋蘭梅除了派宋意給田玲家送烤魚外，也派宋悅給孫靈芝家送了一碗烤魚。
孫靈芝知道宋蘭梅的性格，所以也就沒和宋蘭梅客氣什麽，笑着拜托宋悅幫忙向宋蘭梅轉達自己的謝意後，就拿着宋悅帶來的海碗走進廚房，打算找個碗裝好宋悅送過來的烤魚後，再把宋家的碗還給宋悅帶回去。
在孫靈芝進廚房後，許苑娅就在院子裏陪着宋悅。
“宋悅，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家那邊有客人來的聲音是嗎？”許苑娅恍若随意地朝宋悅問道。
宋悅笑着點頭：“對呀，苑娅姐姐，是路叔叔來我們家做客。我奶奶說今晚要請路叔叔吃飯。”
“你說的路叔叔，是指路冬生同志是嗎？”
“嗯，怎麽了，苑娅姐姐，你認識路叔叔嗎？”
許苑娅笑笑，摸了摸宋悅的頭，“當然認識啦，我和路冬生同志，還有你奶奶，當初是做同一趟火車回的青東城呀。”
“居然是同一趟火車嗎？！”宋悅驚呼。
之前宋蘭梅給宋悅和宋意她們講自己在火車上抓人販子的事時，并沒有提及許苑娅的存在。
而許苑娅之後和孫靈芝上宋家登門感謝時，宋蘭梅又把她們小姐妹倆哄到房間裏玩，所以宋悅還是直到現在，才從許苑娅口中得知原來許苑娅當初也和宋蘭梅同趟火車的事。
“什麽火車，你們在聊什麽？”孫靈芝端着宋家的海碗從廚房裏走出來，碗裏還裝滿了孫靈芝今晚做的年糕炒螃蟹。
看到孫靈芝出來，許苑娅急忙笑着打馬虎：“沒什麽，宋悅在問我火車跑得快不快呢。”
許苑娅知道她媽孫靈芝不喜歡她跟別人提及她之前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擔心火車上的事傳出去後，會對她名聲造成影響。
背着孫靈芝，許苑娅朝宋悅擠了擠眼睛，暗示她幫自己保守剛才的談話內容。
宋悅很喜歡許苑娅這個鄰居家的大姐姐。
想到自己之前還吃過許苑娅給的糖，她笑着幫許苑娅打配合道：“沒錯，孫奶奶，我在問苑娅姐姐火車快，還是飛機快呢。”
孫靈芝笑着把裝了年糕炒螃蟹的海碗遞給宋悅，“當然是飛機快啦。你沒去青東城那邊軍區看過咱們的水上飛機吧？那大家夥，可威武氣派得很，擱着一千多米遠的地方，都能聽到它發動機的轟鳴聲。”
宋悅本來只是想着幫許苑娅掩飾，但聽着孫靈芝的描述，她心中忍不住對孫靈芝口中的飛機産生了好奇心。
從剛子家出來的宋意，看到宋悅端着海碗從孫家走出來，眼神卻有點呆呆的，她忍不住走到宋悅面前，好奇問道：“想什麽呢，想這麽入神。”
宋悅雙手抱着海碗，望向宋意問道：“宋意，你想開飛機嗎？”
宋悅毫不猶豫：“不想。”
“哦，我有點想，感覺如果能開那麽大一個家夥飛在天上，應該很厲害吧。”
“那……你加油？”
“嗯，不過我要怎麽樣才能開飛機啊？”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問爸爸，他肯定知道的比咱們多。”
“那行，那等晚上吃完飯，我就找爸爸問問看。”
宋悅和宋意聊完後，正打算端着碗回家時，就看到江龍和江鵬正站在他們家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們手裏的碗。
宋意朝他們兩個哼了一聲，然後轉頭朝宋悅道：“別理他們兩個，咱們回家吃好吃的去！”
宋意在說到“好吃”那兩個字時，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看着宋意和宋悅走進家門後，江鵬忍不住朝江龍道：“我也想吃好吃的。”
江龍吞了吞口水，“我也想。”
雖然早上劉靜娥也帶着他們兩個去趕海了，但是因為他們兩個鬧出的事情，所以劉靜娥家最終也沒收獲什麽，而是兩手空空地回了家。
想到宋意和宋悅剛才手上端着的兩個海碗，江鵬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了轉。
突然，他眼睛一亮，朝江鵬道：“我有個主意了，要不咱們也拿咱們家的東西跟她們三家交換，這樣咱們就能吃到她們三家的好東西了！”
江龍一聽江鵬這主意，頓時也心動了。
江龍舔了舔嘴巴，“我最想吃宋意和宋悅那兩個賠錢貨家裏做的東西。”
江鵬點頭：“我也是。”
雖然宋家和江家中間還隔着一條路，但江龍和江鵬還是聞到了宋家的烤魚香味。
江龍：“咱們趕緊回家叫奶奶去跟她們三家換吧，不然她們說不定把好吃的東西都快吃沒了。”
聽到江龍和江鵬讓自己拿菜去跟宋蘭梅還有田玲她們三家交換，江安丹楞神了一下。
因為江龍和江鵬在中午的時候被宋家的做飯香味給饞到了，一直鬧着要吃肉，所以江安丹下午就自掏腰包買了一只雞回來，江家今晚做的菜是小雞炖蘑菇。
江安丹有些舍不得把自家這麽好的菜拿去跟宋蘭梅和田玲她們三家交換。
見江安丹表情猶豫，江龍和江鵬頓時就急了。
江龍：“奶奶，你快點吧，她們幾家今晚吃的可好了，咱們跟她們換菜吃，絕對虧不着咱們家的。”
“對呀，奶奶，我都聞到她們幾家的香味了，比咱們家香多了！”
江安丹的鼻子沒出毛病，她自然也聞到了從對面飄來的陣陣香味。
望着自家那盆小雞炖蘑菇裏的蘑菇，江安丹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行，那咱們就拿咱們家的小雞炖蘑菇，去跟她們三家換菜吃，今天算是便宜她們三家了。”
劉靜娥站在旁邊，一聽江安丹這麽說，忍不住開口道：“媽，咱家這雞可是咱們花錢買回來的，她們三家做的那海鮮都是她們撿回來的，咱們跟她們換，那咱家是不是有點吃虧啊？”
江安丹擡頭瞪了劉靜娥一眼，“咱家為什麽沒海鮮，那這不還得問你嗎？同樣是趕海，怎麽她們那三家就都能有收獲 ，你卻就只提着兩個空鐵皮桶回來了？”
劉靜娥被江安丹這麽一呵斥，頓時就閉上了嘴巴。
上午在礁石灘那邊發生的事情，劉靜娥回家後沒敢告訴江安丹，怕江安丹知道後會怪罪她。擔心兩個兒子在江安丹或者是江明濤面前說漏嘴，她還特意交代了兩個兒子，讓他們要記得守口如瓶。
見劉靜娥被自己訓得蔫頭蔫腦，江安丹哼了一聲，說道：“行了，咱家吃不了虧！你看我像是那種蠢到讓自家吃虧的人嗎？反正那蘑菇也是山裏撿來的，咱就挑多些蘑菇，墊在碗底下。她們的海鮮是撿來的，咱們的蘑菇是撿來的，這樣正好抵平了。然後，我再挑些骨頭多但肉少的雞塊放蘑菇上面，這樣一來，自然就是滿滿一碗的菜了。”
聽到江安丹這個方法，劉靜娥沒再說什麽反對的話了。
她知道她們這個方法糊弄不了別人第二次。
宋蘭梅和田玲她們看到雞塊底下的蘑菇後，肯定要在背後罵她們家耍心眼，但那又如何？
一碗菜的事，難道宋蘭梅和田玲她們還好意思拿到外面說嘴嗎？
江安丹打的算盤，其實正和劉靜娥的想法差不多。
她很快就裝好了三碗小雞炖蘑菇。她打算速戰速決，快點把宋蘭梅她們三家的好飯菜給交換過來，免得去晚了換不到太多好菜。
江安丹一個人拿不了三碗，就叫江龍和江鵬各幫自己拿一碗。
江安丹從左往右，最先找上了田玲家。
得知江安丹竟然是來給自己家送菜時，田玲驚訝了。
自打江家上島後，她和江家就是鄰居了，但這麽長時間來，這可還是江安丹第一次上門來給自己送菜。
田玲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懷疑。
她感覺江安丹可能沒憋什麽好。
田玲婉言謝絕江安丹，但江安丹态度卻非常堅決。
田玲實在拿江安丹沒辦法，最後還是收下了江安丹送來的小雞炖蘑菇。
“江嬸子，你先別急着走，我家今晚做了蔥爆青口，我給你盛一碗去，正好把你家的碗還給你。”
江安丹等的就是田玲這句話，瞬間笑得滿臉褶子：“那我們家今天可就有口福了，我還沒嘗過田玲你的手藝呢。”
田玲客氣地笑笑，轉身進廚房，打算找個空碗裝江安丹家送來的小雞炖蘑菇。
剛子也對江安丹家送菜這件事感到震驚，跟着田玲進了廚房。
江安丹的算盤自然是很快就暴露在了田玲和剛子的面前。
看到碗裏十分之九都是蘑菇，而剩下的那十分之一雞塊甚至還大多都是雞架子時，田玲被無語笑了。
講真的，她家真不缺江安丹這碗菜，如果江安丹沒打算送菜的話，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和想法。
田玲很快就想清楚了江安丹的腦回路，知道江安丹這是想占她們家的便宜。
雖然對江安丹的行為感到有點可笑，但看在兩家是鄰居的份上，田玲就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是剛子卻是不像田玲這麽好脾氣，他被江安丹的行為給惡心壞了。
見田玲居然還真的給江安丹家裝了滿滿一碗蔥爆青口時，剛子頓時就想阻攔田玲的行為。
不過，他的阻攔并沒有起效。
看到江龍笑嘻嘻地接過那一碗蔥爆青口，剛子感覺自己簡直要氣死了。
關上院門，田玲摸了摸他那刺刺的寸頭，“行了，咱們繼續吃飯吧，就當那一碗青口是喂雞吃了。”
聽到田玲這麽說，剛子也只好作罷。
正當他和田玲打算走回屋子裏時，他們就聽到了江安丹在隔壁敲宋家門的聲音。
見江安丹欺負了自己家後，居然還想再欺負宋意她們家，剛子忍不住了，他打開院門就沖了出去。
田玲也被江安丹家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了，索性跟了出去。
宋蘭梅和剛才的田玲一樣，她也被江安丹家送菜的行為給驚了一下。
她自覺她家和江安丹家的關系，可沒有好到能互送飯菜的程度。
宋蘭梅直接就開口拒絕，“不用了，我們家今天的菜很多，已經夠吃了。”
宋家的烤魚本來就份量很多，再加上宋意和宋悅去送完菜回來，宋家又添了蔥爆青口和年糕炒螃蟹這兩道菜，所以宋蘭梅說自家的菜夠吃，是真不是在說笑。
聽到宋蘭梅說自家菜多，江安丹眼裏忍不住閃過一絲嫉妒，但很快，她又笑着道：“我家今天做小雞炖蘑菇做的份量也很多，我們家肯定一頓吃不完，所以你就還是收下這一碗菜吧，就當幫我們家分擔下，省得這菜過了夜就變馊了。”
江安丹說罷，把手中的碗直往宋蘭梅的手裏塞。
剛子一出自家院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大喊出聲道：“宋奶奶，你別信她的鬼話！”
突然殺出來的剛子，瞬間吸引了宋蘭梅和江安丹的注意力。
兩人都轉頭望向剛子的方向。
剛子氣呼呼地跑到宋蘭梅身邊，擋在江安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