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兩人趕回異部,還沒進院子,先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說話聲。

路西樓側頭,無聲詢問霍青川這是怎麽了,霍青川想了一下答,“可能是尤靖他們回來了。”

“這麽快?”路西樓感覺尤靖說成了還沒過多久,怎麽眨眼他就回來了?

“委托完成了,他們留在那邊也沒別的事,當然直接回來了。”霍青川笑着解釋說,“而且陣法很快的,眼一睜一閉,人就到異部了。”

路西樓聽霍青川說好幾次陣法了,卻沒機會親眼看看,此時聽完霍青川的描述,心裏的好奇更甚了,“陣法穿越是什麽感覺啊?”

霍青川搖頭,“我不知道。”

想到下次就是他跟霍青川去完成委托了,路西樓止不住期待,“希望不會頭暈,那樣可就太遭罪了。”

說話間兩人走到院子門口,路西樓伸手推開門,伴随着霍青川一句不會頭暈,他看清了院內的情景。

和霍青川想的一樣,尤靖和胡依鄰已經回來了。

“好久不見。”尤靖揮了揮手,噙着笑說,“合作愉快。”

路西樓揚起笑,也回了句,“好久不見。”

“你們去哪了?正準備給你們打電話呢。”井立軒看着沙鷗挑眉道,“為了慶祝委托圓滿結束,咱們沙部長要請我們吃大餐。”

胡依鄰附和,“好耶,地點由我們挑嗎?”

“去了合旗街。”路西樓簡單說了下他跟霍青川幹什麽去了,“老夫人看起來不太好,不過被小女兒接回去了,身體或許能慢慢養好。”

尤靖插話道,“李母得的肺癌,查出來已經是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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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本身就是不治之症,何況李母還是晚期,這無異于直接被宣判死刑,路西樓不知該接什麽話好。

“委托的事等會再說,現在先決定好去哪兒吃飯。”井立軒打斷路西樓的思緒,看着胡依鄰問,“你想去哪?”

胡依鄰沒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去看沙鷗,重複了她剛說過的話,“地點任選?”

上次沙鷗請吃飯是去的聽雨樓,按照井立軒等人的習慣,路西樓擔心他們又要去聽雨樓。他雖然不挑,去哪兒都行,但還是能不去聽雨樓就不去聽雨樓,路西樓可不想餓肚子。

路西樓還在等胡依鄰回答,他旁邊的霍青川卻突然說話了,“要不然去陶然居?“

陶然居是路西樓上次跟霍青川去的粵菜館,那家店路西樓上大學時就很喜歡,現在畢業了照樣很愛,就是去的沒以前勤了。

如果沙鷗請大家在這兒吃飯,路西樓是很滿意的。

“陶然居?我沒問題,你們呢?”井立軒給沙鷗遞了個眼色。

胡依鄰點頭:“我可以。”

“我也沒問題。”尤靖道。

“那就去陶然居吧。”沙鷗說,“不過這個點估計人很多,我先打個電話去預訂座位。”

陶然居也是臨江市有名的連鎖飯店,沙鷗作為傳秋集團的公子哥,自然有陶然居的會員。

井立軒嗯了聲,“那我去開車。”

聽到沙鷗要去打電話,路西樓側頭看了霍青川一眼,正好霍青川也在看他,兩人隔空對視。

霍青川沖路西樓眨了眨眼,還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

路西樓了然,抿着唇笑了。

沙鷗家裏有錢,霍青川也不差,但他既然沒說,就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家裏的情況,路西樓會為他保密。

一輛車坐不了太多人,路西樓跟霍青川便單獨一輛車,跟着井立軒車後往陶然居開。

因為是晚高峰,路上車有點多,不過他們運氣不錯,沒怎麽堵車就到了陶然居。

沙鷗訂的包廂,幾人一進陶然居就有工作人員來迎客,他們被工作人員帶到包廂。

幾人依次落座。

“服務不錯。”桌上有提前準備好的飯前甜點,井立軒拿了一塊蛋糕吃。

胡依鄰笑着接話,“這可是陶然居,服務當然好。”

桌上擺了好幾道糕點,還有應季水果,路西樓拿了塊綠豆糕吃,覺得味道不錯後又拿了塊遞給霍青川,“嘗嘗。”

“部長今天要大出血了。”尤靖毫不客氣道,“等會我要夾菜!”

沙鷗心情好,被宰了還笑着,“我錢帶夠了,就看你們能吃多少了。”

井立軒靠了一聲,指着沙鷗道,“你好嚣張。”

“行了,說說正事吧。”沙鷗陪他們玩了幾句,就變正經起來,“你那邊是什麽情況?”

沙鷗這話問的尤靖,“前面和李秀竹自己說的差不多,不在外面打工後,她回臨江開了家店。一開始店裏的生意不錯,李秀竹又投資了別的,接連轉了不少錢。”

也正因如此,李秀竹才能夠給陳楓相對優渥的生活。

“李秀竹喜歡打牌,工作之餘就泡在茶牌室,她在這裏認識了個朋友,因為這個朋友她開始買股票,還被對方帶着去賭。”胡依鄰接話道,“起初李秀竹不敢賭太大的,但在嘗到甜頭後就沒了節制,不僅越賭越大,連聲音都荒廢了。”

顯而易見,李秀竹那個朋友估計不是什麽善茬。

尤靖的話佐證了路西樓的猜測,“那個朋友就是個賭徒,已經因為欠錢犯案,進去蹲了幾年,出獄後也沒改邪歸正,靠着借錢打牌贏錢過日子。”

“當時李母的身體就不太好了,只是李秀竹賭博成瘾,壓根沒注意到李母的異常,最後還是李母身體不适被李林明他們送醫院,大家才知道李母得了癌症。”說到這裏,尤靖語氣嘲諷,“李母原本是李林峰在照顧,李秀竹卻突然提出要輪流照顧,結果李母在她這兒身體越來越差。”

李秀竹要照顧李母,并非是她良心發現,覺得愧對母親,而想讓李母享福。她之所以會這麽說,純粹是當時欠錢還不上,眼饞李母手上的存款。

這些日子路西樓已經見識到了李秀竹的為人,此時聽完尤靖的話,倒沒有很驚訝,只是沒想到李秀竹竟然會喪良心到這種地步。

“反正那邊的賭博團夥被抓了,李秀竹沒法再賭,省得她去借高利貸。”胡依鄰總結道。

路西樓适時出聲,“但李秀竹還是被抓了。”

如果真像胡依鄰說的那樣,李秀竹肯定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既然她走到了今天這步,就說明在尤靖他們回來後,事情并沒有按照該發展的發展。

霍青川拿個冰皮榴蓮給路西樓,“所以李秀竹後面又去賭了。”

“那尤靖豈不是白做了?”路西樓結果冰皮榴蓮,笑着對霍青川說了句謝謝,才問出心中疑惑。

尤靖沒想到李秀竹會死性不改,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自作孽不可活。”井立軒點評道。

井立軒說的沒錯,尤靖一鍋端了賭博窩點,與其說是完成委托,好讓李母的病能早點被發現,不如說是給李秀竹重來的機會。

可李秀竹沒抓住這個機會,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走之前我讓李林峰帶李母去醫院做個檢查,不知道李林峰有沒有聽進去。”想到那個心地善良卻命苦的老人,胡依鄰嘆了口氣。

“老夫人的臉色不太好,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路西樓回想起下午在醫院看到的李母,輕聲回話道。

“這些就不歸我們管了,對于我們來說,完成委托就夠了。”沙鷗及時打斷聊天,點了尤靖跟胡依鄰的名字,“委托是結束了,但工作報告還沒寫,這幾天你們記得寫好提交。”

提到要寫報告,尤靖臉就黑了下來,聲音也恹恹的,“知道了。”

路西樓還沒寫過工作報告,不過上大學時他就很讨厭寫論文,所以他很理解尤靖的感受,還對他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正好看到路西樓的尤靖:“......”

路西樓被抓了個正着,忙收回視線,低着頭開始吃冰皮榴蓮。然而裏邊夾的奶油過多,路西樓一個沒注意,冰皮破了個口,奶油沾到嘴上不說,還沾到了手上。

路西樓小聲哎呀了句,就要找紙擦手。

結果他手還沒伸過去,旁邊就有人給他遞了紙,“擦擦。”

“謝謝。”遞紙的人是霍青川,路西樓彎着眼睛笑了,接過紙來擦手。

霍青川用手指了指嘴角,輕笑道,“這裏也有。”

路西樓大囧,擦完手就去擦嘴角,誰知越着急做一件事越容易出錯,嘴角沒擦幹淨,他手又沾滿了奶油。

這下不止是霍青川,沙鷗他們跟着看了過來,路西樓覺得自己成了馬戲團的猴子,真的丢了個大臉!

路西樓耳朵不聽話地燒了起來,臉也跟着變熱,而霍青川看到路西樓這樣,嘴角的弧度漾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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