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第5章

第 5 章

京市奧體中心,導演拿着話筒調整走位。

“蓁蓁老師,您往前面站一點,伴舞後面的位置有點小。”

“戴月老師,您往蓁蓁老師的右邊靠近,小心點,旁邊是升降臺。”

奧體中心差不多有上百號人,許值帶着助理去探班的時候,後面跟着五個工作人員,每個人手裏的推車放滿了茶點。

許值的助理拍了拍手,“大家都先歇一下,許總特意來請大家喝水。”

場館裏的人都在拍手歡呼,許蓁蓁剛跳完舞,累的不想說話,雙手叉腰站在臺上,一動也不想動。

倒是旁邊的戴月興沖沖地跑下臺,走到許值面前,挽着他的胳膊,嬌滴滴說道:“許總,您真有心。”

許值笑了笑,不露聲色地抽走自己的胳膊。

戴月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她像個主人一樣招呼着大家拿飲料和甜點,然後開心地收下所有人的恭維。

許蓁蓁冷眼看着,許值朝舞臺上的她搖搖手,喊道:“許蓁蓁,下來吃點東西。”

許蓁蓁轉過身,從舞臺邊上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幾口水,沖着許值說:“不用了。”

正在發東西的戴月不高興了,她立在原地,大聲地說:“許蓁蓁,許總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許總嗎?”

周圍的工作人員低頭議論,許蓁蓁一個人站在臺上,光束打在她的身上和她被鼓風機吹起的發帶和垂在耳邊的兩縷頭發,周圍很暗,她站在亮處,卻顯得她更孤獨。

楊莫在一旁拼命地給許蓁蓁使眼色,許蓁蓁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走到舞臺的邊上,問許值:“許總,我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東西,您不會介意吧!”

許值站在音響旁邊,一手插兜,一手夾着煙,臉被煙霧遮得看不清神色,所有人聽到他輕笑了一聲,說:“當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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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蓁蓁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太陽穴處點了一下,頗為有些江湖氣息:“許總大氣。”

排練很快重新開始,許值沒有走,他坐在第三排座位上,拿着手機錄視頻。

戴月見狀,跳的格外賣力,甚至連該換位的時候都沒有動。

許蓁蓁提醒她該換位置了,戴月卻心生不滿,在五光十色的燈光的掩護下,露出了一個令人驚悚的笑。

前後換位、假裝做錯動作、伸腿。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許值先反應過來,扔掉了手機,飛快地跑向許蓁蓁,工作人員和助理緊随其後。

幸好升降臺不高,加上許蓁蓁抱着頭,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還是給她的身上留下了許多淤青。

梁和替許蓁蓁擦腳的時候,聽許蓁蓁委屈巴巴地說着事情經過。

他看着許蓁蓁腿上的疤痕,握着對方腳踝的手收緊了些,許蓁蓁吃痛地驚呼了一下。

梁和松開手,揉了揉許蓁蓁被他捏紅的地方,情不自禁地低頭吹了吹。

許蓁蓁腳上一癢,下意識地收回了腿。

“別動。”梁和将她縮回一半的腿拉住,放在自己的腿上,從一旁拿過藥箱,取出碘伏輕輕地塗抹在有淤青的地方。

房間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昏暗的光打在梁和的身上,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牆上,許蓁蓁看了一會兒,被他溫柔的動作弄得昏昏欲睡。

梁和最後檢查完許蓁蓁的傷口,幫她把腳小心翼翼地放進被子裏。

叮囑她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睡着,梁和小心翼翼地走在床邊,半蹲在床邊,看着睡得香甜的許蓁蓁。

上周她剛将頭發染成了藍黑色,幾縷頭發貼在了她的臉上,梁和替她拂去那幾縷頭發,戴着戒指的手停在了許蓁蓁粉嘟嘟的唇邊。

許蓁蓁長的很美,一雙桃花眼很容易讓人産生保護欲,梁和看過她所有的視頻和作品,在舞臺上的她總是很酷,畫着濃豔的妝,纖細的身體很有爆發力,她總是跳着最熱烈的舞,吸引了很多為她瘋狂的粉絲。

梁和很慶幸自己見過許蓁蓁的另一面,上學的她喜歡穿百褶裙,戴着一幅黑框眼鏡,有實驗課的時候,外面套一件白大褂,神情嚴肅的像個科學家。

但不管是之前乖巧的許蓁蓁,還是現在充滿個人魅力的許蓁蓁,都讓他喜歡得緊。

梁和俯下腰,臉快要碰到許蓁蓁的臉,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梁和擡起頭,指尖放在自己的嘴巴上,之後輕輕地放在許蓁蓁的額頭上,偷了一個吻。

“梁太太,晚安。”

梁和笑着說,睡夢中的許蓁蓁看不到他眼底要快溢出來的愛意。

晚上在書房處理工作,梁和收到了許值的電話。

“桃子睡了?”

“嗯,她睡了。”梁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窗口對着花園,精心栽種的薔薇開得浩浩湯湯,從上面看下去,花園就像鋪滿朝陽的天空。

“我和爸商量過了,暫時先不動戴月,等演唱會結束再說。”

許值拎着垃圾去了樓下,花園裏的燈很暗,只看得見指間一抹猩紅。

梁和沉默了一會兒,給自己倒了杯冰水,背着光的眼眸愈發暗沉:“許家不方便做的,梁家方便。”

許值彈了彈煙灰,嗓音沙啞:“梁和,這件事誰也辦不了。”

“吧嗒”一聲,許值又點了一根煙,緩緩開口:“戴月是戴家量情人陳茗給他生的孩子,她進入娛樂圈都是戴家量的首席助理親自安排的。戴家量雖位高權重,但不方便露面,為了讓戴月在圈裏平步青雲,他和許家簽了意向合同,吳崗村改造項目中,讓利五個百分點給我們。”

梁和将手放在窗框上,月光給他的戒指上鍍了一層光。

他開口問:“條件呢?”

“保證戴月穩定的曝光率,以及資源傾斜。”

“到什麽程度?”

許值搓了搓臉,擡頭看逢春園頂層的燈已經熄滅,他站在花園裏,耳邊是蚊蟲的嗡嗡聲:“在合同存續的五年內将她捧到一線。”

梁和冷笑了聲,突然想起來不久前許蓁蓁和他冷架的原因:“許總對外人挺大方的。”

梁和沒有刻意隐藏自己的不悅,許值自然也能聽出來,從許蓁蓁出事到現在,所有人都在對他生氣,他心底也很不舒服:“桃子自小嬌生慣養,我本來以為她堅持不下去的。”

許值摸了摸口袋,煙已經抽完了,他一手插兜,繼續說:“梁和,你照顧好桃子,戴月那邊我會解決的。”

窗外起了風,吹起窗簾的紗簾,梁和關了窗,低頭轉動着戒指:“不用了,和戴家的合作繼續,戴家量那邊我去處理。”

許值苦笑下,點了頭:“梁和,謝了。”

“蓁蓁是我的妻子,既然有人欺負她,我不管對方是誰,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沒有許蓁蓁在跟前,梁和毫不掩飾他陰骘的一面。

挂斷了電話,許值攏了攏自己的外衣,腿上的包愈發的癢,他看了一眼,忍不住低罵了聲,只見他腿上密密麻麻被咬出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包。

“許值。”

許值擡起頭,只見虞羽站在不遠處,穿了一件無袖長裙,裙擺被風高高吹起。

他快步走了過去,脫下衣服蓋在虞羽的身上,順手摟住對方的肩膀:“怎麽下樓了?”

“我看你這麽久不回家,下來看看。”虞羽柔聲地說,“是桃子的事情嗎?”

許值“嗯”了聲:“等忙完這陣,我陪你回趟家吧!”

虞羽終于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将身體微微朝着許值的方向靠近。

初夏的風微涼,許值帶着滿腿的蚊子包,輕輕摟着他的妻子,朝家裏走去,鋪着青白色大理石的地面有一對情侶相互依偎着的影子。

許值又擡頭看了一眼,逢春園的家,重新散滿了亮堂的光。

許蓁蓁是在休息了一周後重新開始排練的,許值親自在底下車庫裏接她,自動車門打開,司機跑到車尾,将輪椅取下放在車門旁。

陳靜先從車裏下來,接下來是楊莫,随後便是梁和。

他穿着黑色的休閑款半袖襯衫,下擺塞進了褲子中,腰帶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只見背對着衆人,彎腰從車內抱出臉頰微紅的許蓁蓁,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輪椅上。

許值挑了挑眉,微微擋住梁和:“梁總,這可是盛知娛樂的地下停車場,保不齊狗仔就在什麽地方看着,你這麽大膽?”

梁和推着輪椅徑直朝前走,微微轉頭對跟在後面的許值說:“我相信盛知娛樂的安保。”走到電梯前,他又加了一句:“實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公關團隊借給你用。”

許蓁蓁低頭輕笑,她覺得許值一定被氣的不輕。

電梯門開了,許值的助理擋住電梯門,示意梁和先進,梁和卻将輪椅給許值,貼心地說:“不了,上面人多嘴雜,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許值接過輪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謝謝妹夫的理解。”

梁和又半蹲下來,叮囑許蓁蓁:“今天是聲樂課,你盡量減少運動,晚上我在車庫接你回家。”

意識到周圍人的目光,許蓁蓁裝作乖巧地點頭。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兩個人視線相對,許蓁蓁坐在輪椅上,仰頭看到梁和低頭看向她,嘴角噙笑,千萬柔光都盛在了他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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